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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和真夜正在喝奶,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看情况,他们打定主意不干涉三名人类的爱恨纠葛。
师兄的视线焦急地穿过颜无月的身体,四下张望着,“阎琪呢?你不是说她要自杀吗?”
“呃……”看来他误会得不清。颜无月不敢多看他,只朝着阎琪的方向轻轻一指。师兄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咦”。
“小惠,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我的眼里只有你(十九)
什么,小惠?颜无月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确定站在她眼前的究竟是谁。师兄以一种温和又亲昵的神情,把阎琪轻轻揽入怀中,嘴里还不住念着小惠的名字。这一幕似曾相识,颜无月的脑中如打了一个焦雷一般,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
“我的眼里只有你”,对,因此只有在师兄眼里,阎琪才会变成他最爱之人的样子。先是白灵,继而是詹小惠,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更美丽的女人,无论容貌如何变化万千,她始终还是阎琪,也只能是阎琪。这么一来,被阎琪取代的
女人们,她们的命运便除了消失没有其他下场了……
“是你吃了她们吧?”颜无月问道,“也只有你,能够让她们消失得不留一点踪迹,连骨头都不剩下……”
占星师缓缓抬起头来,深沉的目光与她的视线正好相触,她不由心头一荡。“那是她的心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即使不与我订约,她也会想方设法达成目标……”
“以保住这份本属于她的爱情?”
“你错了。”毫不掩饰的对视,竟使颜无月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冰绿色双眸中弥漫得并非无情,而是如烟似雾般莫名的伤感似“她真正想挽回的东西,是她曾经被爱被呵护的自尊。”
兴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并非因深情而发狂,只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抛弃的事实。那是被人爱慕的骄傲,是不是师兄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想她,一直迷恋她,永远深爱着她,她便心满意足——这一点,早在第一次见到阎琪的时候
,他便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一点——多么相似!和“她”一模一样的思维模式,单纯,执着,一门心思以为自己爱着的那个“他”,却不明白自己爱着的不是别的,而是“爱情”本身——被自己臆想出来的“至死不渝的爱”束缚住的可怜女人哪!
“更何况,还有这东西在一旁作怪。”也不知变的什么戏法,占星师从兜里掏出一张硕大的唱片,这种样式的唱片颜无月还是头一回见到,正面全是血一般猩红,极其刺眼。封套上并没有注明唱片的名称,只在背面印上三行小字。颜无
月把脸凑了过去,轻声念了起来:
想见“恶魔”吗?
只要一毛钱,
地狱大门便为你敞开。
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心里嘀咕着,占星师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带着严肃的神情缓缓开了口:
“地狱唱片——如果我没有猜错。”
之前的沈家遗产案中,沈亦森老先生的遗嘱里曾明确表示,得到地狱唱片者将是遗产继承人,而这份遗嘱本身,也是记录在一张血红色的唱片上。为了争夺唱片和财产,沈氏兄妹之间迅速展开了令人发指的血腥罪行,每个人都是凶
手,无一例外。仔细向来,金钱竟有如此之大的魔力,能令四个人在一瞬间从正常的人类堕落为嗜血的野兽吗?如果对照起地狱唱片上的说明的话……
想见“恶魔”吗?
就在你眼前。
那血红色的唱片笑得如此魅惑。
“我听过这张唱片,从头到尾。”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情,连声音都是冰冰凉凉的,“所谓人类的感情对我无效,所以我也无法告知你听过之后的感受。然而……”
他的语气一变。
“里面只有一首歌,翻来覆去地唱。”
颜无月的瞳孔悄然无声地瞪大,她仿佛抓到了什么头绪。
“我的眼里只有你!”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词组,只不过,一个人先是猜测继而惊讶,另一个却继惊讶之后,注视着对方瞪得浑圆的眼睛,轻轻地微笑起来。
“等等,这么说来……”颜无月捧住脑袋,不把它想穿誓不罢休,“阎琪之所以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这张鬼唱片的缘故?我这就把它砸了完事!”说着便要硬抢。
也没见占星师怎么动弹,那张唱片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藏了起来,就像消失在空气里一样自然。“反了反了!”真夜叫喳喳起来,“先生这可不关我的事,实在是男人婆做事太无理取闹我才插嘴的!喂!”她细小的手指冲着颜无月威风
凛凛一指,摆明了指名道姓,“姓颜的!你可知道先生为了这张唱片废了多少心血才得到手?竟想砸它!”
“这种古怪的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颜无月有些心虚,底气也不太充足了,“要不是它在捣鬼,阎琪怎么会……跟你做什么交易……”
占星师的双眸中浮动着危险的笑意,“你认为发生在阎琪身上的事,只要一股脑推在这张唱片上就一了百了?阎琪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听到了这张唱片里该死的歌声,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他渐渐激动起来,如果他的目光可以实体化,那一定是一把可以刺穿人心的冰刃,锋利且透骨的寒冷。
“唱片不会为了失去爱情哭泣,不会发下毒誓诅咒变心的爱人;唱片更不会手刃情敌,以她的尸体做交易的筹码,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尽受爱情雨露的滋润——能够作出这一切的始终只有人类。”
是的,地狱唱片的确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可它并不能直接控制人的思想。没有对权力与财富的渴求,沈氏兄妹将享尽手足深情,在血缘的羁绊中贫贱而平凡地死去;没有对爱情的独占欲,阎琪也只能默默祝福师兄日后的幸福,并
在挫折中停泊在真正属于自己的港湾,然而他们内心的欲望并非如此简单。想拥有而无法通过正当手段得到的东西,地狱唱片在一旁轻语一声“去拿吧!”在繁密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通往或光明或黑暗的岔路口中,选择其中一条走下去的
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旦屈服于内心卑微的欲望,于是,地狱大门敞开了。
魔鬼就此现身。
我的眼里只有你(二十)
而此时,师兄一味沉浸在“詹小惠”的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事。颜无月只用余光略微瞥到一眼,禁不住汗毛直竖,冷汗连连。
伏在他怀中的阎琪的神情,应该说是心满意足的幸福呢,还是鬼魅一般的阴险?想必在师兄的眼里,只会看到一张娇艳迷人的脸蛋吧?就在这个时候,师兄的视线不小心与颜无月在空中相触,他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对了,阎琪呢?”他怀中的分明就是他口中念叨之人,只是自己浑然不觉,“你说她在这里的……?”
他慌乱的眼神急切而迅速地扫过整个占星馆,每一处可疑的阴影都不放过,渴慕找到那曾经深爱过的女孩的身影。颜无月不知不觉间屏住呼吸,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他。
一双柔软的胳膊蛇一般搭住他的脖子,柔韧而灵活。阎琪自他的怀中幽幽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对正在寻找自己的眼珠:
“你在找阎琪吗?”
“对不起,小惠。”师兄慌忙道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因为颜无月说她想自杀,才拜托我过来劝劝她……真的,自从分手之后,我和她之间早已没什么了。”
阎琪的声音,又甜美又温柔,可听起来却有种危险的魅惑味道,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真的?”
“当然!”师兄额上微微渗出些细密的汗珠,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詹小惠呢,“我发誓。”
阎琪笑了,不知道师兄眼里的情景如何,那笑容之妩媚令身为女性的颜无月都为之心醉神迷。
“发誓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师兄嗯了一声。
“别嗯嗯啊啊那样含糊!”阎琪突然叫了起来,“快发誓啊!说你爱我到死为止,永永远远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快!”
师兄的身躯突然剧烈一颤,就在那一刹那,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为之冻结成冰。他不敢再看怀中的女孩,而是将脸慢慢转向一旁的颜无月。后者发现,只不过一瞬间的工夫,他的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惨白。
“哪,颜无月……”他嘶哑着嗓子,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惊怖,“你帮我看一下,她……真的是詹小惠吗?”
“我最近一定由于疲劳过度,老是眼花产生幻觉……怪不得上海的‘白灵’那么古怪,原来一直是阎琪……”他再次呼唤着颜无月的名字,苦苦哀求她,“这一次,该不是我又看错了吧?”
该怎么回答呢?颜无月不知所措地望着周遭一张张神态各异的面孔,感到自己如同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茫然不知方向。“你觉得呢?”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问题原样踢回。
“依我对小惠的了解,她不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可是……”他忘情地捧起阎琪的脸蛋,指尖顺着她的发丝、脸颊、嘴唇一路下滑,“这脸孔、这皮肤的触感,还有这身段,都是小惠无疑。兴许上一次真的是我看花了眼,反正女生化起浓妆
来都差不多……可这回,就算我再近视,也不可能把阎琪看成小惠啊!”
“胡说些什么啊?”阎琪娇嗔了一声,打掉他的手,“我不就是那个你一直爱着的人吗?老说什么阎琪阎琪的,你是不是还和她藕断丝连?从实招来!”
居然为了阎琪吃醋,看来这一次真的是真“詹小惠”呢!师兄胸中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连忙笑眯眯地赔罪。阎琪却不依不饶,不光劈头盖脸指责了他一顿,还把战火烧到颜无月的身上。“你是那个阎琪的朋友吗?告诉你,既然萧澜
和阎琪早已一刀两断,以后请你也不要代表阎琪来骚扰他。”她正言厉色的样子令颜无月大吃一惊。你不就是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