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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小皇帝举起手,用袖子狠狠地蹭了蹭脸。然后拿起那只缺了口的破碗,又舀了一碗水喝了下去,然后站起身,进了屋子。
月光,无法照到屋子里。此时从外面看去,那座静立在山林间的小木屋,漆黑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放个假,还感冒了,ORZ……
巫婆无力地飘走鸟~~~~~~~~~~~~~~~
采蘑菇的小皇帝
小皇帝进了屋子后,看到屋内的旧床上,那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睡着了。小皇帝看了看那个狭窄的木床,走过去把那人身上的被子仔细掖了掖。然后走到墙角,把干稻草在地上铺了铺,躺在上面蜷着身子睡下了。
第二天,随着朝阳的升起,小皇帝的雄心壮志也跟着一起高昂了起来。一大早,便拿着鱼叉向溪流走去。
其实不是没想过弄些别的东西来吃,可是,山谷里的果子野菜,自己又不认识,万一有毒怎么办。可不捉鱼就只有去打野兔,小皇帝向山谷深处望去,看到不时飞快地穿梭其中的雪白身影,叹了叹气,低头认命地捉起鱼来。
捉了大半天,验收一下成果。只有一条小鱼,比昨天自己捉到的还要小上几圈。
难道说,这边水流浅,所以鱼也小?下游那边溪水貌似深一些。想到做到,小皇帝挽着裤管,向下游的方向走了走。
果然,水流到这边要深上许多。脚边,不时地有大而肥美的鱼儿游来游去,全然不知这手拿鱼叉两眼放光的人的危险性。
小皇帝一声阴笑,然后面目变得庄严而神圣,高高地举起了右手。
霎时间,只见一鱼叉仿若挟千钧雷霆之势,厉啸破空,径直刺向那鱼儿身上。
顷刻间,叉落,鱼亡。
至始至终,无人看清小皇帝是怎么做到的。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小皇帝将那条又肥又大的鱼仔细地从鱼叉上解下,飘飘然地这样想着。于此同时,小心地挪了步子,向岸边走去。
冰凉的溪水冲刷着小腿,奔流的溪水发出汩汩的声响。
这边的溪水的确要深上许多,而水流却也远比之前那处急上许多。小皇帝仔细地走着,脚下的卵石被溪水冲刷得光滑至极,踩在上面,不住地打滑。
即使是这样小心翼翼,身体仍然忽然一个踉跄,小皇帝一头扎进冰冷的溪水。溪水急速地流着,明明溪流不深,小皇帝此时却无法站起身体。一时间,竟由着溪水将自己往下游更深的地方冲去。
冰冷刺骨的溪水,霎时间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小皇帝只觉自己口鼻被水呛得刺痛,窒息的感觉潮水般就要将自己没顶。世间万物,在这个时刻,仿佛都消去了声音。小皇帝此时只听见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在恐惧中不停地回荡。
死亡,第一次离自己这样的近。小皇帝甚至感觉到有一只手,就这样将自己,拽向更加恐惧窒息的深处。
幸而下一刻,慌乱中,向下用力一踩,身子,竟然就这样站了起来。令人恐惧的压迫感就这样瞬间撤离,小皇帝看了眼没及腰间的流水。溪流静静地流淌着,看上去一片平静,远没了刚刚水底的狰狞恐惧。
小皇帝颤抖着,走上了岸。然而上岸之后,才恍然发现一件事,刚刚自己捉到的鱼还有鱼叉,就在刚才,都跟着自己一起掉到了水里!
小皇帝立即冲到溪水边焦急地看去,波光粼粼的水面,哪里还有了鱼叉和那条肥鱼的影子。
小皇帝扁着嘴,失神地看着静静流淌的溪水,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一阵轻风吹过,小皇帝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甚至袖口处还滴着水。
这样回去,让流夜看到了会担心的。这样想着,小皇帝迅速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打算把他们先晾干,然后再回去。可是,手中解衣扣的动作却一滞。
现在的流夜,还会担心自己么……
小皇帝咬紧嘴唇,迅速地将衣衫解下,撘在旁边的矮树上晾着。抱着双腿,坐在树下。
不时地有轻风,软软地拂过身体。褪了潮湿的衣衫,现在也没有刚才那样冷了。
远望去,寂静幽逸的山谷内,百草丰茂,鲜花盛开。恍然间,竟已近人间四月。
大漠的草场,如今,应该也是另一番模样了。是不是真的就像诗中说的那样,天苍苍,野茫茫?站在其中,是不是真的能听到那海浪般的声音?
臭小巴!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了春天领人家去看草原的。明明答应了两个月之后,会来玄国找自己。明明答应了以后,会找个地方,两个人一起静静地生活。
小皇帝将头无力地埋在了双臂间,手指深深地陷进手掌,却仿佛全然不知疼痛。
生死两茫茫。
死亡如今成了一条河,将自己和巴雅尔,将以前所有的欢笑与诺言,都决绝地隔开。
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彼此的结局。想过也许会因为两国的利益,分道扬镳,甚至是怒目以对。又或者,因为两个人,都有放不下的坚持,最终不了了之。亦或,时间长了,终成厌倦。
可是以前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未曾想过两个人的结局,竟会是这样。这般地拒绝,这般地再没了任何回转的余地。
分隔两世,再无交集。
恍然间,抬起头,那人仿佛就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歪着头,有几分涎皮赖脸地对自己说:“娘子,给本王生个孩子吧!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欢。”
一样的眉目,一样的声音。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那个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刻。
小皇帝微笑,向前方伸出手去。
然而就在手指就要触及对方的一瞬,一切,倏然抽离。
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手指尖端,一片冰凉。
再一次地,垂下了头。小皇帝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却没有。
天苍苍,也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小皇帝低哑的声音,一声一声,伴着溪水涌动的声响,在初春的山谷里回荡着。
轻风拂过,枝柳晃动着依旧突兀的枝桠。百草折腰,这一刻山谷中的苍生万物,都仿佛朦上了一层悲凉。初春的山谷,此刻,竟显得如此凄凉萧瑟。仿佛天地万物,都在无声地哭泣。
又过了很久,小皇帝才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取下已经晾干的衣衫穿了。捡起地上之前捉到的那条小的不能再小的鱼,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两眼一黑,竟这样栽软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小皇帝,无力地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真想就这样躺着,永远都不要再起来了,那样便永远都不用再去面对以后的种种。
可是,自己却不能这样任性。流夜,还在等着自己。
这样想着,挣扎地起了身。却在起身的一刻,惊喜地发现不远处的木桩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一排蘑菇。白白嫩嫩,十分诱人。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小皇帝来到木桩旁。摘下一个蘑菇看了看,样子虽然和平时吃的蘑菇不太一样,可是,这个蘑菇的样子很普通。不是说毒蘑菇都漂亮的很么,这蘑菇左看右看都没什么特别之处。就算是毒蘑菇,撑死也就是拉拉肚子,又不是毒药,毒不死人的。
这样想着,摘了一堆塞在衣服里。想了想,又把它们拿了出来。
这些蘑菇不能让流夜看到了,自己拉拉肚子就好,流夜的身体可禁不起这折腾。当然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吃了这些蘑菇。
小皇帝捧着蘑菇,拿到溪水里洗了洗。咬咬牙,就这样三口两口都给生吃了下去。饿了两天的胃此时终于是舒服了些。小皇帝揉了揉肚子,也没发现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转身又回去摘了几个藏在衣服里。
折腾了一天,回到小木屋时稍微有些晚了。
提着小鱼走到木屋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木屋破烂的门旁,一人斜斜地倚着。身体倾长,乌黑的发歪歪地梳在一侧,轻轻地挽着。
流夜就是流夜,就算身上穿的是在木屋里找到的粗布麻衣,仍不损风姿。
而那人一直远远地向这边看着,当看到自己时,身形顿了顿,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子。
远远地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向这边走来,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本来还在懊悔为什么不跟着他。之前的一切计划,若是缺了他这一环,便皆是前功尽弃。
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一身粗布衣服穿在他身上,明显的大了。手脚处的衣料都被夸张地卷起。走起路来,衣服在身上一晃一晃,时而被风吹得鼓起来。
穿着这样的衣服,会冷吧。
然而下一刻,却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一怔。随即转过身,进了屋子。再不看那人一眼。
而这番动作,落在小皇帝眼里,却全然成了令一番解释。不禁心里暖暖,笑弯了眉眼。乐颠颠地跑进了屋里。
进了屋子,发现那人冷着一双眼睛站在那里。却也并未看着自己。
“流夜流夜!”小皇帝笑眯眯地凑了过去,仰着一张小脸。看得那人一怔。
“你刚刚是不是在等我啊?”
那人听后,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无视小皇帝。而小皇帝却未气馁,走到另一侧继续笑眯眯地问:“流夜,你刚刚是不是在担心我啊?”
可是,满心的期待换来的,却是那人的一声冷哼。看着那人一双冰冷的眸子,小皇帝忽然觉得浑身都不住地泛着凉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