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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之间，是复杂的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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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在和库洛洛面对面的时候，是完全多余的东西。
计划，在和库洛洛斗智斗勇的时候，不过是个装点用的累赘。
挂上电话的瞬间，左拉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向外冲，幸而身旁的伊耳谜及时拦住了她。
没有说话，伊耳谜只是把她搂在怀中，不断安抚着她。他和库洛洛有过接触，杀手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不仅仅只是危险……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左拉的情绪，却听见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迅速合上。
满是是血的兰扶着伤重的但丁，身旁站着一个粉色头发穿着护士装的小女孩，白色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色泽。
“左拉，出事了。”这是兰的第一句话，开门见山。
“我知道。”左拉拿着手机的手里突然传出机壳裂开的声音，“他在旅团手里。”
“他还活着？”一旁的但丁突然如释重负地说了句，却是话音刚落，吐了一口血。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说话吗！”一旁粉色头发的女孩突然开口了，说话间，左手一抬，一个药瓶出现在她手里，从中倒出两粒粉色的药丸，相当粗暴地塞到了但丁的嘴里，“酷拉皮卡是为了救我们才被蜘蛛抓住的，所以我们都很担心。”女孩替但丁说完了他原本想说的话。
“既然库洛洛会打电话过来，暂时就不会有危险。”伊耳谜的话虽然是对着闯进来的三个人说的，可实际上更像在对左拉说，想再说两句安抚一下左拉，却突然被家族通讯器的铃声打断了。
接起电话，伊耳谜“嗯”了两声后，眉头突然皱了皱。
“爸爸决定接下这一单了吗？”
“嗯，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伊耳谜走到兰身边和她低语了几句，对方的表情突然一滞，随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左拉了解库洛洛，以他的个性，决不可能善罢甘休。
“没什么。”不想左拉再过多的担心，伊耳谜想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伊耳谜，别骗我……”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库洛洛雇佣揍敌客家猎杀捕蛛鸟的事情告诉了左拉。
隐瞒，对于现在的情况绝对没有益处。
“什么？！”几乎叫出声的同时，左拉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身体像是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样，向地上倒去。
伊耳谜有些失措地想扶住左拉，身边粉色头发的女孩却先一步冲到了左拉身边，右手轻轻贴住左拉的肚子，一阵温和的粉色光晕过后，左拉觉得小腹的疼痛逐渐消失了。
“想保住孩子的话，就不要再刺激她了。”女孩的调子不温不火的，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语气，瞥了眼还没回过神的左拉，女孩接着自报了家门：“医师凯蒂，幸会。”
凯蒂，和温柔贤淑的护士姐姐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医师，这是左拉对她的第一映像。
打横把左拉抱了起来，伊耳谜还心有余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些，他告诉左拉：“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可爸爸不是已经接下了这笔订单？”
“左拉，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揍敌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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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左拉第一次参加揍敌客家的圆桌会议，另左拉感到惊异的是，除了揍敌客家的人，捕蛛鸟也悉数到场了。
“伊耳谜，你确定他们就是这次的目标？”问话的是席巴。
“是的，爸爸，除了坠崖的云姬，这里一共8个人。”
这是左拉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捕蛛鸟，除了云姬、但丁、蒙克，凯蒂，还有5个陌生人。出乎左拉意料之外的，兰并不是捕蛛鸟。
“果然都是精英啊。”桀诺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地一个一个看了起来。
先是走到蒙克面前停了下来：“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时空能力转移者。”
然后走到凯蒂面前又停了一下：“不老的药剂师凯蒂，谜一般的年龄。”
再然后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少年，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副黑框眼镜架在脸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段时间攻击猎人网站的黑客，就是你吧。”
“那种网络防御早就过时了，我最近编了两款实用又操作方便的软件，要不要试试。”黑框的少年咧嘴笑了笑，好像对于桀诺并不是很害怕。
“伊耳谜，你确定他们愿意免费为揍敌客家效力1年？”
“是的，爷爷，另外这次假尸体的材料费和手工费他们也会按揍敌客家的定价支付。”
“席巴，这次从库洛洛那里收了多少？”桀诺看向席巴问道。
“一个人50亿，爸爸。”
“嗯，如果按一个人50亿的话，服务一年是不是太短了些？况且这是对揍敌客家信誉度的极大挑战……”老头笑着暗示。
“老先生您的意思呢？”黑框的少年很客气地问了句。
“我吗？”桀诺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按照市价来算，5年的确……”
“……”
之后的一幕，有点像是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桀诺这只老狐狸永远是吃多了不怕撑死，不过黑框少年砍价的实力也着实不弱，一番纠葛过后，最终以“捕蛛鸟全体在揍敌客家免费服役两年”收场。
事后桀诺满意地拍了拍伊耳谜的肩膀，大笑着说：“这一次又赚到了啊。”
左拉一脸迷茫地看着桀诺，对方只是相当严肃地对着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呵呵，丫头，做生意要学会变通。”
“……”
库洛洛原来也有失算的时候，这是左拉看到桀诺一边看着银行存折一边大笑时最由衷的感触。
只是库洛洛那边，到底应该怎么办？
迟疑地看了眼伊耳谜，对方只是相当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可是别忘了，左拉，你说过只要我不放手，你就决不放手。”
“伊耳谜……”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第五十三章 丢失的回忆
更新时间2008…5…9 17：40：18 字数：3742
失忆，会是一种很好的推脱。不想面对，就说自己忘记了。
人都是善变的，人也是健忘的。
忘记了也好……忘记了，大概就能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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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嘎”一声地开了，所有蜘蛛的目光都聚集了起来。
“萨尔！！！”窝金和信长首先叫出了声。
黑发的少年浑身湿透，怀里的少女脸色苍白，好像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
忽视其他蜘蛛向他投来的疑惑目光，萨尔径直把云姬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混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一边说着些对方听不到的话，萨尔一边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伤口。
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进来了。”
客气的句子，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库洛洛&；#8226；鲁西鲁——是他心里绝对权威的代名词。
“团长……”萨尔的眼神有些飘忽。
“她伤得很重，还是应该叫医生过来看看。”库洛洛的声音柔和，以一种水雾一般的姿态漫开在房间里，蓝宝石的耳坠在这幽暗的空间里飘洒着一些淡淡的光。
“我……”很无措，矛盾聚塞在心里，让萨尔有些惊慌。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库洛洛竟然从萨尔手里拿过纱布和绷带，小心翼翼地替云姬包扎了起来。
“即使不会有结果也愿意坚持吗？”一边缠着绷带，库洛洛一边问萨尔。
身处对立集团的两人，一开始的位置便决定了一切。面对面，夹在当中的是敌意，却在转身的当口，感到了彻骨的寂寞。
放手，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很多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萨尔的回答很辩证，也很诚实，“所以很多时候，我很羡慕你，团长。”
羡慕？库洛洛的嘴角扬了扬，手中的包扎并没有因为萨尔的话而停下。
他在想，萨尔到底羡慕自己什么呢？他用理智去思考情感，却最终只能在情感之外转来转去，所以他有时候会觉得，感情其实和宗教、和信仰是同一类的东西——逻辑之外的东西。
“左拉一直说萨尔是一只善良的蜘蛛，那么萨尔，善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善良，是什么东西呢？是流星街从来没有教过他的东西……孩子其实从小便有弱肉强食的直觉，那是生物的天性。所以在库洛洛眼里，善良和软弱之间划的从来都是等号。
萨尔答不出，于是她只能反问库洛洛：“那么团长，爱，又是什么东西呢？”
爱，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库洛洛在很早以前就问过自己。他不是不懂爱，他只是无法给爱找到一个完美的定义，那种逻辑而又精准的定义，就好像他定义幸福的时候，他所谓的幸福，别人看不懂，而别人的幸福，他不明白。
太过抽象的东西，语言无法表述。
在包扎上最后打上一个结，库洛洛松口了：“如果她愿意，你可以把她留下来，只要她保证不做出危害旅团的事情。”一边说着，他一边核对着自己的举动到底算不算善良。
“团长……”萨尔却皱紧了眉头。库洛洛说话永远留有余地，所以他的话里，会有很多“假如”和“只要”……
“不过她要是执意回归捕蛛鸟，萨尔，你知道该怎么办。”蓝色的耳坠光泽萌动，让人觉得有些冷。
“我……”咬着牙，萨尔埋下了头，“我会亲手结果她。”
满意地笑了笑，库洛洛最后留下了一句问候：“我会替她叫医生的，你也好好休息。”
走出门的一霎那，库洛洛也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如果她愿意留下，那么他会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如果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