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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长桌传来两名少年的笑言笑语，没有惊动他们，斯内普现在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文风不动的男人身上。
黑魔王这回前来的目的显得非常奇怪，在这种敏感时期竟然会冒险前来霍格沃茨，要是让邓布利多抓正，这将会成为凤凰社紧紧咬住的借口，就算那副魔药再重要……他从不认为被称为Dark Lord的男人会允许自己拥有“弱点”。
弱点，也许这个词汇并不适当，但当年这个男人就曾经以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莉莉的存在。
斯内普称得上放肆的打量没有换来黑魔王的不悦，甚至可以说连反应也没有。
那双被染红的眼睛平常看都是嗜血而残酷的，此时却沉寂如潮水般定定的看着下方，斯内普连看也不用便能轻易猜出……他是在看波特。
问题是……男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
除去使用摄魂取念外，斯内普根本不是个擅于观人悦色的人，对于不擅交际的他来说，唯一能分清的只是喜与恶。
而答案是前者。
为什么？他想不通……
这两人所站的位置是全然不同的，斯内普想不通。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药香，目光蓦地一沉，该不会是……？
黑魔王忽然转头睨住他，不知何时起，那张蛇颜竟转变为另一张脸。
那不是属于里德尔的脸，而是一张略带贵气、温和清俊的脸，算不上是最好看却非常能吸引人眼球。
张了张嘴，斯内普见他久久不动作正想开口却又顿住。
只见黑魔王缓缓抬起右手，苍白的手自纯黑色的长袍内伸出，在昏暗的环境下、鸦黑与弱白映入瞳孔内竟生出几分刺眼，微微眯眼避去难受感，黑魔王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双唇微微张开做出一个无声的动作。
这个动作不用配合声音斯内普便知道意思。
“嘘──”──这个动作在童年曾经看见母亲无数次对他摆弄。
只会发出声音便会吵醒醉酒的男人，然后结果便是换来一顿毒打，而黑魔王做出来的当然不会是毒打这个结果了。
接下来，斯内普看着黑魔王的唇角勾起，又将视线放回下方。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何德拉科的魔药会一日千里了……
看波特都做了什么？明明是要来劳动服务，他倒好，整个人跨到长桌上绕着双腿什么都不做，还明摆着偷懒的盯着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我说那位奇怪的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吗？小龙，你的品味真的非常差劲！不过说起来这里的女人就是这种水平了，难怪你抱着根草当成宝了。”
奇怪的小姐指的便是潘西小姐了，侠客这记仇的就是咬住不放，现在既然不方便回报对方便只得嘴里耍耍嘴皮，明天才能动手。
相比起他活泼的说话声，德拉科就显得比较平静了。
“我说了很多次，我跟她只是朋友关系，另外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别再随便替我配对了。”
“什么什么！原来你喜欢男人啊！”侠客的声音听起来很讶异，身体向德拉科的方向挪动，将脸凑至他面前，压下声音道：“难道你在暗恋我？嗯，如果是小龙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德拉科有些失措的丢下手中的小刀，气急败坏的低叫：“笨蛋！你没看到我手上的刀吗？教父真没说错你！”
侠客难得没跟他计较，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十分认真的道：“唔、你的长相挺符合我的收藏条件的，虽然我比较偏爱年幼的女孩，不过是你的话，我不介意你的性别……”
德拉科拍开他，别过脸咬牙道：“在感谢你的大方前，我必须提醒你的亲王可没有所谓的容人之量。”
“阿啦，原来你在介意吗？”侠客坏笑起来，见德拉科连看都不肯看向他又继续说：“别介意啊，我跟那家伙的事没你想像中那般浪漫。”
斯内普注意到听见这句话后，黑魔王的面色一凝，非常专注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下文。
仿佛感应到他们的着急，德拉科没沉默很久便开口：“什么意思？”
侠客撑起上身，非常悠然的盘坐起来，想了想才答：“我跟他在一起并没有半点浪漫之情，原因硬要说的话……没有他便没有现在的我，这是弱者臣服于强者的必然，虽然说现在的我对比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强者，但对上他，没有外力因素我还是会输。”
“弱者臣服强者？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你并不是处于臣服者的位置吧？”德拉科对他的话非常不解。
“这么说吧，要我形容他的话只有五个字。”侠客晃了晃手指。
“哪五个字？”
“变态偏执狂。”
“啊？”德拉科仍旧无法理解。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迎合他的要求而已，我骂他是因为他喜欢，我打他是因为他喜欢，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在我心目中他是特别的，这么说的话你能理解了吧？”侠客摊了摊手、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
德拉科只应他的只有一连串的──“……”
哈利的潜台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还是说一个M终于找着心目中的S？
德拉科不理解，斯内普亦是听不明白。
斯内普是优秀的学生，但对于接触阴暗面的心理，他仍旧是无法理解的，就像当年的他拥有不幸的童年、不愉快的学校生活和不友善的同学，这些理应成为连环杀手的要素按放在他身上，他最终还是选择成为一个好人，这便证明他的内心并不阴暗。
但黑魔王却听明白了。
他与亲王在一起的原因无关情爱，只因为曾经是弱者的他在面临绝望时遇见了作为强者的亲王，于是他臣服了，至于现在的关系便是亲王放纵出来的，又也许不是放纵，而是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邓布利多前来孤儿院召他入学，作为弱者但渴望改变的他便迎合了邓布利多的品味，将自己扮演成乖巧、受教和听话的好学生形象，这一切的伪装外人可能会应该是他太狡猾了，但求生与渴求力量并不是他的错不是？
黑魔王没有往下走，一言不发的转身步出小房间并通过密道离开了霍格沃茨。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天的意外收获让他收回本来的打算。
本来他是打着主意想要和那个男孩走得更近，透过沟通与交流增进彼此的感情，因为明白亲王比现在的他不知走前了多少步，但是在听完男孩和他一起的理由后，他觉得男孩其实跟他一样。
理智得令人感到可悲。
如男孩、如他的人，爱情对于他们这种人并不是必须的，心灵上的知己与伙伴于他们更为重要。
完美的爱情令人意志薄弱，不完美的爱情令人患得患失。
──从弱者成为强者的人是不会甘心任何外在或是内在的因素而变弱。
邓布利多总是摆着世人慈悲的模样对他说：“Tom，你会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你的世界没有爱。”
爱、这个字可能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理解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男孩非常对他的胃口，思想上、心灵上他们都有着惊人的共通点，孤独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要选一个人来一起过，那么他的选择便是他了。
但爱情……？
也许现在的他不懂，在听完男孩说的这番话后，他突然理解到……也许日后也不需要懂的。
他和男孩之间仅需要建立一种关系。
那便是──互相信任的关系。
**************
回到马尔福庄园，黑魔王的心情显得十分良好。
卢修斯见状随口问道：“My Lord，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事实上这仅仅是英国人皆会的礼貌性询问而已，没想到卢修斯竟会看见黑魔王勾起唇，难得大方的回答：“是啊。”
卢修斯愣了一下才应声，“哦。”
黑魔王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兀自解开外出长袍，接过卢修斯手上的家居长袍换上，两指勾起高杯脚轻抿红酒，在卢修斯回过神行礼想要退下时，突然开口。
“卢修斯，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一向很看好你，即使你曾经想要背叛我。”
卢修斯脚一顿，头也不抬的说：“My Lord，追随你是马尔福家的志愿。”
“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黑魔王低笑几声，直盯着他道：“我喜欢你的聪明和非常识时务这点，我想你应该很好奇我的实力，又在想为什么我不立即行动是不是？”
卢修斯心想如果能看透他的想法自己又怎么会如此担心小龙。
他没有说话，等待黑魔王继续说下去。
“我有想要得到的，你亦希望为马尔福争取更多利益，正所谓没有付出便没有回报……”顿了顿，微微抬头的卢修斯与他四目交错，亦看清黑魔王眼睛底下的志在必得。
“只要你为我扫除妨碍阻挡在前方的障碍，同样的，我亦会为你带来别人无法想像的庞大利益，这是公平的交易。”
心思一转，精明如卢修斯转念便明白黑魔王藏在话里的意思，于是他有些苦笑，“My Lord，你简直是看透了我，如此令人心动的条件我又怎么可能拒绝。”
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也许先前与西弗勒斯谈好的条件要推翻了……
“如果你接受的话，那么……”
**********
与此同时，卢平与旧友再次重聚，从西里斯的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向来没什么脾气的卢平首次表露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以几近狰狞的嘴脸与粗暴的动作扯住西里斯的衣领，一再质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你出卖詹姆斯和莉莉的？”
“是的，背叛者是他，不是我！”
卢平知道自己不该怪责对方的，又应该是在他心目中……两位好友的离开已为事实，逃避了这么多年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与西里斯的不同是在外界的他想得更多更远，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现在西里斯却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