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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落盯了杯子看。
门外的浮尘奇怪的张望,那个又高又瘦的人怎么那么奇怪,繁落从未对人露出过现在的表情,虽然低着头,可浮尘觉的繁落一定很快乐。
这种快乐以前的快乐不同。
浮尘直了耳朵去听,却听不到什么东西。
两个人竟半天再也无话,以前坐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却半天也想不出,都是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怕一张了嘴就要有什么不对了。
天色渐渐暗了,繁落看了眼天。
向天忙站起来,“我得回营地去了,我们是不允许留宿宫廷的,我这次来还是靠了以前兄弟们的交情,不然也进不来,不过以后……”
繁落已经按住了他下面的话。
手指碰到了手指。
向天僵了住,慢慢的那双圆眼眯了起来。嘴竟我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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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刚熟悉的两个人,就靠着杨风剩下的茶叶沫子不喜欢吃的糕点见面,向天给繁落讲那些外面的事,给繁落带外面的东西,繁落给向天那些新奇的多出来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竟象多年未见的兄弟。
只是繁落是个太过温和的人,柔的好象没有性子。可向天知道,繁落脾气也是很倔的,只是繁落轻易不发。
有一次,向天给繁落带了一本房中书。
“这是什么?”繁落问,似乎看出来了,眼里有点疑惑。
“这是给你的,当爷们的都要看看的。”向天自己就有一本,想繁落身边也没个女人,大概也会喜欢。
哪里知道繁落当下拉了脸,怒道:“你这下流东西,竟在宫闱中说出这么不三不四的话。”扔了东西转头就走。
向天才知道繁落是不能讲这种事情的。
他哪里知道繁落心里的苦,自己被小主子当女人似的用,你叫他怎么看得下那样的书,哪页不让他想起自己跟个女人似的。他只恨这些东西把小主子带坏了。
小主子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本书,每夜都按书里画的整治他,弄得繁落是每每都苦不堪言。
繁落回到了房里整理小主子的东西,现在宫里气氛很怪,摄政大臣把小主子当傀儡,小主子现在大了,威仪日盛,摄政王也在怕,现在好象说到了小主子的妃子上。
哪个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来。
小主子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晚上盖了被子,繁落也忍不住的问,只换来小主子的皱眉叹气。
繁落就只能抚着小主子的背宽慰他。
小时候只要小主子不舒服了,繁落就抚他的背,另一只手揉着小主子的手。
小主子就闭了眼,从那躺着,要一直的抚着,一停下来,小主子就不安分的动动,睁了眼,把头压到繁落的胸前,扒开繁落的衣服,啃繁落的胸脯。
门外响起仪仗的声音,小主子跑了进来,竟是气的脸都红了。
“小主子。”繁落忙过去,拍拍小主子的背。
杨风看了繁落一眼,却不说话。
繁落是玲珑七窍心,他知道小主子怕隔墙有耳。
头顶了头,小主子把身子缩到繁落的怀里,手探到繁落的衣服里。
繁落小心宽慰他。
小主子贴了耳朵给繁落讲那些大臣们不把他当回事的气事。
繁落就安慰他,“咱们在北地的时候,吃的苦比着多多了,那时候连饭都吃不好,现在又吃的好又穿的好,你就看他们闹去好了。”
杨风冷哼声,“我得叫他们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繁落只当杨风在手气坏,忍不住掐了下杨风的脸。
杨风一个耳光就闪了过来,“我也是你掐得吗?”
打的繁落呆在了当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杨风似乎知道自己失手了,可他小时候被繁落宠的没有了样子,性子又是天生的娇纵,再加上现在已经贵为人王,自然是不会低头的。
繁落就低了头,转了身到床上收拾东西。
竟半天无话。
多少年没有这样了,繁落就小的时候因为杨风顽皮生过杨风的气,直等到杨风拉了他衣服角好象要哭似的才会再和杨风说话。繁落知道,现在的杨风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和他说话。
只是繁落忍不住这样。
刚进宫的时候,他手里拉着小主子,小心的走着,然后忽然被人推倒在地,“人族,这么下贱的东西怎么可以跟着风族人!”
一片空寂。
小主子白了脸,在那咬了唇,却半句不说。
繁落只觉一阵阵的心寒,可他仍然回想小主子总是要他陪着的,哪里知道原来,小主子是打心里不把他当个人看,就连个东西,也当不了,罢罢,繁落闭了眼,再睁开已经分明。
“小主子要睡了,洗洗脚吗?”繁落扭过了头。
杨风脸色苍白,迟钝的点头,忙走到床边,竟自己脱了鞋子。
繁落就把洗脚的水端了来。
杨风的脚放了进去,繁落一下一下洗着。
杨风看着繁落在那洗自己的脚,他看着自己脚在繁落的手里,夜深了,繁落低着头,黑发梳在一起。
杨风忍不住伸手去摸。
摸了下,繁落没有反映,杨风的胆子大了,把手插进去,那顺滑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呼出口气,他把脚抬起来。
繁落也跟着仰起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发就一下散开,挡住了视线。
嘴被人含住,繁落知道小主子也要把他当女人用了。
“繁落!”小主子翻过他的身,让繁落跪着,沾了吐沫就进去了。
繁落只觉的疼的让人无法忍受,嘴里呜咽着却怕被人外面的听去强忍着。
可杨风根本不顾及这个,他在那边动边乱骂乱叫着。只听着繁落是又羞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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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被胡乱需索,白天就疼的厉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向天看到了,忙跑过来,扶住要倒了似的繁落。
“你没事吧!”向天说。
“好多了。”关系再好繁落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怎么了,只好编造道:“我只是起的猛了些,头有点晕。”
“那就好。”向天放心下来,然后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繁落奇怪,很快想起就笑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别扭。”
“我那什么是下流了点,可男人哪有不看的。”向天就对繁落说起来。
繁落就听向天说话,向天说话从不过脑子,可繁落偏偏喜欢这样的话。
向天忽然问:“繁落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繁落摇头道:“哪里会有。”
向天就叹息道:“那可不好,男人总要惦记个女人,即使得不到也得惦记个。”
繁落看着向天忍不住问:“那你有惦记着的了。”
虽然是朋友可岁数上向天比繁落要小个两岁,所以繁落也把向天当弟弟。
向天摇头道:“我哪有什么惦记的人,我这样的哪个女人会看上。”
“我是贱民就更不可能了。”繁落说。
两人相视一笑。
繁落就开玩笑的道:“那咱们就互相惦记得了,也好有个照应。”
虽是句玩笑话,两人却都有点当真。
本来就常常关照着对方,现在更是加了个更字。
只是这些事,小主子是不知道的,一是小主子平时候根本不把仆役们当个事,他哪知道哪个是常在他门前值岗的小兵,二是繁落也不想让杨风知道,杨风是孩子性子,怕他有什么想不开。以前在北地的时候,繁落有次和杂耍的一个小孩子很说得来,杨风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每每拆那个杂耍的台,说他们的戏法里的漏洞,让繁落不得不绝了那个朋友。
可渐渐的繁落就知道这个向天对自己不仅仅只是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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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好了,放在繁落的身边。繁落把放在盘里的金丝递给向天。
“虽然掉到了地上可是还少东西,你尝尝看。”
向天就吃了下去,果然好吃,笑着点头。
繁落也拿了几根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
本想告诉他,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我这里,可繁落还是犹豫了下。
只是笑笑。
两个人都象变了个人,竟都没什么话说,却都没有动过要走的念头,只想着多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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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宴过去几天了,繁落这几天总喜欢跟着杨风到前殿去,杨风倒是有点高兴,很少见到繁落会热心的跟着,也就随了繁落。
繁落就到宫殿上伺候着,小心的抬了头看着下面,向天的官职还是很低,只在远远的地方。
正在走神就听有个人上了折子,原来是北地百年一遇的慢罗开了花。
那东西在天庭是极其珍贵之物,去疼去伤,延命强身。而且那东西是世间极其美丽之物。
果然杨风听到后就乐了,道:“把那东西快抬上来。”
其实也用不着抬,那只是三株手掌大的白色花瓣,却在光下折射出柔和祥光,直看得人以为是到了仙境。
杨风高兴的从座椅上站起,亲自下了台阶走到那三株花前,拿手捏了下巴寻思着什么。
那底下的官员已经献媚道:“此物极其珍贵,也是世间少有之物,殿下还需小心此物的花刺,此花极毒,若被花刺刺伤就要全身流脓的,只有把花支解开煮了汤药才可以保住平安,但花也就完了。”
“抬下去吧!”杨风走上台子,朝上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杨风才低头吩咐着身边的大总管,“把慢罗花包好,明儿一早送到雪族那里去。”
大总管点了头飞快去做。
繁落又跟了杨风呆了会儿才回了自己的园子,刚到园子就听得里面的哀叫声,繁落忙跑进去一看,浮尘正躺在床上叫。
“浮尘?”繁落走过去,扶他。
浮尘流了眼泪道:“我要疼死了。”
繁落吓坏了,哪见过这阵势。
“你是怎么了?”繁落忙着问。
“我……他们让我抬那东西,我被扎了下。”浮尘一说,繁落就气炸了肺,那些人只把浮尘不当人,怕自己被刺到就把活让浮尘干,又不告诉浮尘要小心那些刺。
繁落见浮尘难受的厉害,知道只有慢罗的花可以救他,就转了身向外跑。
一路又跑回了殿上,杨风正低了头看奏表。
繁落一见去就跪在地上哀求,“请小主子赏我一株慢罗,我的小童子被花刺刺……”
话还没有说完,杨风一旁的大总管脸色已经变了,怒道:“赏你?你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吗?别说今天是死个小童子,就算我堂堂总管也未必换得那一片叶子。”
繁落自然不把大总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