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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五岛……你是因为他才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是因为他吗?”山口的双眼赤红,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没有关系,我不会放弃的,五岛,你一定要成为我的女朋友……一定。”
虽然上午的天气,跟这几天相比起来算是不错的了,但当房司梧回到家里后,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
安芙捧着一个木头盒子,看起来很开心的走进了房司梧的房间,因为连日大雨,她们小学已经决定把课停了下来,安芙上午很早就回来了,等通知去上课。
“姐姐,你看,有人给你寄东西哦,而且还是在这种天气里,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人,嘻嘻,姐夫会不会知道呢?”安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调侃着房司梧,把盒子递了过去。
“嗯?”盯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发呆的房司梧看着那个盒子,有些奇怪,“是谁给我的?”
“上面写着山口满。”
“……”
房司梧没有打开那个盒子,一听是山口满寄给她的,她就完全不想去看里面是什么,虽然安芙表现出一幅很好奇的样子,但还是被房司梧强硬的赶了出去。
下午去上课,房司梧是把那个盒子一起带着的。
高中的学校里一般中午是不回家的,房司梧这个“乖宝宝”,旷了一个上午的课,下午当然要好好的到学校去,她可不想在学期末的时候,因为这种原因而挂科,还是到学校里跟老师解释一下比较好,想来老师也是会理解的,以她平时的乖学生形象而言肯定没有问题。
房司梧到了学校,没有先去教室,而是先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里,一群老师都在办公室里谈天,房司梧鞠了躬,便进了办公室。一切都跟房司梧想的差不多,以她平时的良好表现,说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班主任立刻就接受了,其实这些老师也不想弄的多麻烦。
从教师办公室走到班级的门口,还没有打开门,就感觉到了里面的怪异感觉。
怎么……这么安静?
房司梧缓慢的把教室的木门拉开,就看到班里的学生没有几个,乘着午休时间到走廊里去透透气的,反而,所有的人,视线都放在片山的身上。
“?”房司梧奇怪的盯着片山同学的背部,片山还是跟每一天一样,浑身的水,湿透的衣服贴着他的身体,房司梧在片山的背部看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螺旋状的纹理凸起。
小惠对着站在门边的房司梧招手,表情有些扭曲还透着苍白,“桐绘……你看到了,片山同学的背……感觉好讨厌啊……”小惠想到了什么,面色更白了,表情中,还可以看出那种强抑的恶心,“片山同学现在……看起来……好像蜗牛啊。”
正把把座位上的椅子拉开的房司梧动作停顿了下,她的视线重新放到了片山的身上,一个画面从她的脑海闪过去……是一个巨大的蜗牛……
眨眨眼,那个闪过的画面又消失不见了。
“桐绘……桐绘,你别不理我啊。”小惠晃了晃房司梧的胳膊,压低声音,“我现在觉得好害怕啊,明明昨天的时候,片山同学还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他的悲伤长了这么大的一颗瘤,还是这种形状……”
从上课开始,房司梧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跟别的同学一样,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把目光放在坐在中间靠前的片山同学身上的,班级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对片山同学背上长出来的螺旋状的瘤感兴趣。在盯了片山同学一个下午后,房司梧的结论是,片山同学背上的那个瘤……好像还在不停的扩大。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
房司梧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幕巨大蜗牛的图像,但还是想仔细想一想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房司梧接到了伊斯利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
“我的父亲……死了。”
透过电话,房司梧听不出伊斯利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那种淡淡的,透着凉意的声音,像是悲哀又像是带着别的什么感情在里面。房司梧分不清……
这一次的房司梧直接跟班主任请了假,有了正当理由,班主任也没有怎么为难她,反而还劝她要想开,照顾好自己的男朋友,同时还不能把学习给漏了。
当房司梧赶到伊斯利的家中时,齐藤伯父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好了,盖着白布。
伊斯利跪坐在齐藤伯父尸体的旁边,面上的表情似乎是麻木,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房司梧在门外站了半晌,看着房间里面的伊斯利,当房司梧要进那间安置着齐藤伯父的房间时,伊斯利起了身,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明天就把我的父亲送去火化。”
“这……会不会太急了一点?”
伊斯利深沉的眼睛看着房司梧,房司梧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在忧伤,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也会忧伤。
“……只能这样。”
黑涡镇上的焚化场,位于镇子中心那个蜻蜓湖的旁边,当伊斯利把齐藤伯父送进焚化炉中时,房司梧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她说不出任何的语言来安慰眼前的男人。
因为黑窝镇不怎么大,镇子上的人们也基本上是相互认识的。
当滚滚的黑烟从烟囱里开始往外冒,房司梧就听到了一些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
从梯上滚下来死掉的吗?伊斯利一直没有跟她说……或者说,从伊斯利走出安置齐藤伯父的那个房间后,跟她说了那么几句话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怎么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NO。61 漩涡 7
伊斯利一个人站在蜻蜓湖边上,房司梧远远的看着他,心里像是被揪住了一样难受。
她终于受不了的跑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伊斯利,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哭了出来。
“伊斯利……伊斯利……你在伤心吗?别伤心了……别伤心了……”她的心里好难受,看到伊斯利这个样子,真的好难受……
伊斯利的手握住房司梧环在他要上的手,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擦起了房司梧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
“伊斯利……我好难受,我的心里好难受,看到现在的你,我难受的控制不了了……”房司梧从来都不是能把心事藏住的人,她总是非常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她知道,也许现在应该给这个男人一些空间,让他自己去想开,去接受,但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难过的表情,明明,这个人应该从来都是微笑着的,眼中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才对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伊斯利拉着房司梧坐到了蜻蜓湖一边的岩石上,齐藤先生已经开始进行了火化,滚滚的黑烟从烟囱里冒出来。
“我以为自己是不在乎他的……虽然说他是我的父亲,可是,我却一直没有那种想要和他亲近的感觉,就好像,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伊斯利的眼中有着淡淡的迷惑和悲伤,“其实我自己也有些混乱了,就算知道他对漩涡的迷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纠正过来,他的房间中摆放的全都是漩涡相关的图案或者物品,就连喝汤的时候,也喜欢用筷子把烫搅的快速转动,我以为自己是不在乎他的……
“所以,一直没有阻止过……但当发现,他把自己也变成了漩涡,卷在盆子里,那天你看到的,他订的盆子……在我的心里,惊奇远远大过于恐惧和悲伤的。”伊斯利把手按到自己的心口上,“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跟别人不同,我总觉得自己的血也是冷的,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总觉得是虚化的存在……可是,在盖上了他的脸后,我的脑海中却在不停的重复……爸爸死了……爸爸死了……”
伊斯利的表情露出了脆弱来,有那么一瞬间,房司梧以为,伊斯利会难过的将要崩溃,但同时,她又奇怪的感觉到,伊斯利所说的爸爸,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好像,他说的爸爸,不是齐藤伯父……
“这一句话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这一句话给摧毁了……”
房司梧抱住了伊斯利,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这个男人一点温暖,他好像很冷,已经冷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快看!那像不像是一张脸!”不远处传来镇子上的邻居们的叫喊,房司梧和伊斯利也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巨大的来化场烟囱的黑烟,一圈又一圈的盘踞在蜻蜓湖的上空,这深浅不一的黑色中,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在看清了天空上的黑烟后,巨大的晕眩感袭击了房司梧的脑海,她的脑海中好像有人在笑,那种像是尖叫一般的笑声,刺的她感到喉头一梗,腹内剧烈的疼痛,天空中那张属于齐藤伯父的脸孔对着她伸出了舌头,那双眼中饱含疯狂,他在说着什么,但房司梧听不清楚。
伊斯利也看清楚了天空中的情形,同时也感觉到了房司梧的不妥,房司梧的双眼在向上翻,鼻孔、眼睛、耳朵、嘴角,全都有血在往外流,“小梧!小梧!”
房司梧站了起来,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站起来,她又看见了那个奇怪的建筑物,像是活的一样,在对她笑,明明没有脸,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房司梧就是感觉到了,这个建筑在邀请她走过去,强硬的邀请她,催促她,要她往前走……往前走……
伊斯利按住房司梧的肩膀,但房司梧身上的力气却是出奇的大,天空中的黑烟呈螺旋状往下,一直延伸到了蜻蜓湖的中心位置,看起来像是蜻蜓湖把天空中的黑烟给吸收进去了一般。
天空中,齐藤伯父的脸随着被蜻蜓湖吸收的黑烟往下移动,在靠近湖面的位置,从“脸”的旁边,伸出了数条细细的黑烟,缠向迷迷糊糊要往湖里走的房司梧,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