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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凯走的几日,容榛的伤口又有些反覆,去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责令他必须回家休养。容榛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把工作暂时转给助理,自从那天之后,他很努力,现在已经能够单独处理很多事情。每个人都在进步。
电话铃在容榛正好回家时响起,他接起电话,对方那夹有一丝轻笑的声音十分熟悉,容榛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指教吗,华少爷?”
「亲爱的容榛,你就不能相信我只是想单纯地与你说说话而已吗。」
“我记得四天前我们见过面。”
「可是那个时候你完全没有注意我,我非常伤心。」
容榛懒得理他,“好的,现在你我已经交谈过了,再见。”
「其实那份声明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容榛咬牙切齿,“你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我很骄傲这一点。」 华绍丛得意道,态度颇有些像在炫耀的小鬼头,「但也只能算是勉强平手。不过直言对你说吧,干爹可不准备用误杀或者会让夫人有入狱机会的罪名来打官司。」
容榛的手停了停,重新把话筒拿回到耳旁,“什么?他仍旧准备咬住精神失常吗?”
「你我都明白,以夫人对于生活的态度,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
“那就由不得她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没把握的事情也敢放手去博。」 华绍丛在电话另一端笑开,「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夫人正在办保释。」
“有杀人嫌疑的人怎么能?!”
「金钱,无所不能。」
“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亲爱的,你每次都会质疑我的心意,几乎都已经让我自己都在质疑自己了…」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另一端便传来短暂的嘟嘟声,可是华绍丛不以为然,反而开心地挂上电话,想象着电话另一端,容榛大概是极恼火的样子。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的相当亮,像猫一样,而且是那种脾气本来就超级不好的波斯猫。
喜欢看一个人生气的模样,是不是会显得自己很变态?华绍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肯定地知道自己的确蛮变态。
容榛甩上电话,无声地朝墙壁狠狠咒骂了一声,JESS敏感地觉察到然后抬起头来看他,容榛马上捂住JESS的耳朵,“小孩子不可以学这个。”
JESS响亮的叫了一声,一反常态地老实蜷在容榛身旁,竖起耳朵注意着他的举动。容榛拥抱着JESS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那家人品味着属于各自的成长与烦恼,十分好笑,可是笑完的一刻,容榛觉得自己非常想计凯,思念像潮水一样把自己淹没。
容榛笑着揉JESS,“我很想你爸爸。”
明明以前他们也常常三四天不见,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办法忍受?
JESS在他身旁蹭了蹭,容榛苦笑。
幸好一个星期马上就会过去,计凯在中午给容榛挂了个电话说晚上就可以回来,不过从电话里面传过来的声音很吵,很多话都听不清楚,两人只能连猜带蒙的说了一些,约好晚上晚餐便挂掉电话。
晚上七点,德叔过来通知晚餐已经做好了,而且还特地做了香焗鱼,这个时候容榛才觉得奇怪,计凯按道理应该回来了,于是打了他几次手机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容榛皱紧眉头,家里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他从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电话铃声可以这么刺耳,像尖厉的嘶吼。
德叔回眸看他想要过去朝他接电话,容榛朝他摇头,自己动手将电话接起,还没有开口,对面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容榛,快看电视,快看!」
那是莫曦晨,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容榛快速的拍开电视,电视正在直播一场灾难,居高临下的角度,摇晃的镜头,还有在现场的记者那急促与冷静并存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窗外的景色,然后又看向电视,一瞬间,容榛无法将眼前的场景挂钩。
「容榛,容榛,容榛!」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仍旧在叫着他的名字,容榛眨了眨眼睛,没有那么巧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德叔回眸看他想要过去朝他接电话,容榛朝他摇头,自己动手将电话接起,还没有开口,对面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容榛,快看电视,快看!」
那是莫曦晨,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容榛快速的拍开电视,电视正在直播一场灾难,居高临下的角度,摇晃的镜头,还有在现场的记者那急促与冷静并存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窗外的景色,然后又看向电视,一瞬间,容榛无法将眼前的场景挂钩。
「容榛,容榛,容榛!」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仍旧在叫着他的名字,容榛眨了眨眼睛,没有那么巧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容榛!」
“…,我正在看…,火车出轨了?”那趟服务了二十多年的火车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莫曦晨在电话的那一端压抑哭腔,「我的工作提前结束所以没有和他一起回来,天啊,我该阻止他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叫他来的…」 莫曦晨再也忍不住,她语无伦次,声嘶力竭。
看着电视上正在直播场面,救护车,消防车,还有闪亮的灯光,往外拖出来的单架,夹杂着现场记者时不时被打断的解说,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只是一场演出而已,镜头扫到一排整齐的白布,可以看的出来在染着血与灰尘的白布下面,是人,是已经死去的,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送走的人。
与现场明显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们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声音,没有呼吸,不能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爱他们与他们所爱的人。
在那里,有没有那个人。
在那睡着的人当中,有没有计凯!
德叔从背后轻触容榛,那个僵直的背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容榛将电话甩给德叔,“你打电话给宋…”
宋颂名字噎在喉间,可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现在,难道连计凯也要离开吗?
容榛咬牙,“你打电话给许平晋,让他帮我查出截止到现在,所有生还者的名单以及他们去的医院,找到叫莫计凯的人后,给我打电话!”不再注意德叔的反应,容榛推开门冲了出去,计凯不会死的,容榛不敢想像,计凯会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那里,那应该是在六十年之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
街道已经堵塞,拥挤的车辆全部在都在按着喇叭,容榛干脆丢下车跑向那里,很多人都站在路口观望着,有漠然,也有无助,更有惊恐与怜悯。
穿着黄|色消防服的人拦在前面,他们在劝说围观的人们离开,因为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极有可能会出现新的危险。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震动传来,火光映红了脸庞,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引发了一场小型爆炸,在那轰隆的声音中,夹杂着尖锐的叫声,有人想要冲进去,哭泣声在耳旁响起。
容榛很茫然,个人的力量在灾难面前竟然会是这么的渺小。
金钱不是万能的,再多的金钱也没有办法阻止死亡带走亲人,爱人以及朋友的生命,他下意识的想要走近眼中的火花之中,想要确认死亡是不是真的将他的爱人带走。
连面孔都掩在消防服后的人阻止住他,“先生,退回去,退到黄线的后面!”
容榛看着倒映在消服眼镜上那个面孔没有一丝颜色的人,像一个无助的傻瓜。
“退回去!”那个人又重新说了一次,“退回去,先生!已经有一批伤员送到医院了,也许你想找的人现在正在医院里等着你。”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通知自己?容榛只觉得脑子里面已经一片混乱,自己本能的来到这里,但是本能没有告诉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平时做的挫折教育太少了关系,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能做呢。
明明还记得,当初是自己点头同意拔掉父亲的呼吸器,一手安排葬礼,办理休学,同时也是马上就开始接手公司的时候,那一年夏天的蝉鸣都记得那么清楚,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呢…
胸口被刺伤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得几乎让自己感觉连心脏都快被挤出来一样。
“计凯!”容榛不由的喊出声来。
也许,那个人可以戏剧的站在他的身后,告诉他他又下车了,他没有坐那趟火车。
“计凯!”
也许他可以从现场走出来,告诉他他还好,就算身上还有血渍。
“计凯!”
也许他可以…
“计凯…”
没有人回应他,只到他声嘶力竭,完全被现场的轰鸣声所掩盖,不远处,又有被救护人员蒙上白布的人,他的脸上以及身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楚长相,也看不清楚年龄。身边有哭声传来,一个女人扑进她丈夫怀中的痛哭失声。
容榛只觉得他眼中一片恍惚,有人撞了他一下,可是他却完全不能反应过来,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天空是开始黎明之前最为黑暗的颜色,救援工作还在继续进行中,身体已经没有知觉,容榛根本不知道自己守在这里能做些什么,送走伤员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而且自己甚至不知道计凯是不是会被送出来。
口袋中手机突然传来的震动让他惊醒了一些,“喂…,我是容榛…”
「是我…」
容榛几乎想要尖叫出来,现在竟然听到得是计凯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竟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能说话就代表他还活着。
“你在哪?”容榛急切的问道,除了想知道他活着之外其他的到底好不好,到底在哪里。
「莫计凯现在进了手术室,…」对方停顿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医院里面不能打电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