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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皱眉沉思。
“十一爷,出来了半天,小的这就得回去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嗯,你叫什么名字,在府里当什么差?”
“回爷的话,小的名叫丁顺儿,是王爷身边的长随,经常跟着四处走动的。”
嗯,那算是个不错的差事,调查情报也便利,看来小悠的棋子布得不错啊。
“好,有什么事再来回我,下去支二十两银子,算是谢你的。”
“谢爷的赏,能见着十一爷的金面,已经是小的莫大的福分,小的回去多留心,有什么关于莫离少爷的消息,一定尽快传给爷知道。”
我微微一笑,摆手让他出去,自己一个人考虑起来。
“十一爷,您府上有信送过来。”一个手下推门进来道。
家里有信来,我有点诧异,每年我都偷偷潜回家中看望家人一两次,他们也知道我身在天狼社,但家中从未来信找过我,再说他们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在京城?
“拿过来。”
“是下人亲自送来的,他说要见您面才行。那个人小的认识,正是府上的管家周伯。”
管家周伯亲自来了?我站了起来,跟着他出去,周伯是父亲年轻时的贴身仆人,在我家呆了一辈子,与自家人无异,他又未曾婚娶,一直把大哥和我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他的话,我总是肯听的。
到了前边点心铺的店堂里,小侧间中周伯正在喝茶,一见我进来,立即起身,眯起了双眼,花白的胡子颤抖着,一把抓住我的手,叫了一声:“同哥儿,这可想死我了。”眼泪就滴了下来,我连忙哄着他坐下,又问:“家里出了什么事,突然找我回去?”
“夫人的身子有点不大好……”
我立即跳了起来,问道:“怎么不好?请大夫了么?怎么说?”
“也没什么大事,只怕是想少爷您了,郁积在内,正好悠少爷来信告诉老爷说您正在京里头,老爷夫人就想请您回去聚聚,给夫人解解闷,只怕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我得回家去一趟,于是略略交待了一下分堂的事,就随周伯出了门,家里的马车正等在街边,当即一同回到家里。
久别重逢,自然一番悲喜,娘其实并无大碍,只每日里尊医嘱用温和的药调理着,多休息一些罢了。
爹最近公务繁忙,娘便我要常常陪她,吩咐下人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她主屋的东暖阁里,而我久违了娘的亲抚,难得她肯这么亲我,要我陪,自然高高兴兴地整日赖在她身边,无所事事,两个侄儿侄女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镇日里与我缠在一起,玩了个不亦乐乎。
这一日下起了雨,娘在窗边刺绣,我百无聊赖地斜倚在她身边的香妃榻上,逗着小猫玩儿,看这小家伙伶俐狡猾的样子,一时又想起莫离来,回家已经三天了,莫离进宫也快两个月了,想他当日是极不情愿被送进宫去的,那样温柔良善的一个人,恰正似小羊儿入了虎口,不知他如何忍受得了……
心下一痛,我一把将小猫推下地去,站了起来。
小猫不满地“喵”了几声,傲慢地竖起巴,跳到娘膝上去了。
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来看我,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关怀,我心中一暖,烦恼稍去,过去坐在她身边的地上,头靠在她温暖的腿上。
“同儿,有什么事,跟娘说说。”这个温柔的声音,满含着关爱,使我心头一暖,也让我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和那个小狐狸一样的家伙来。我猛地抱住娘的腰,紧紧贴在她怀里,把小猫一下子挤了出去,让它好一阵恶声恶气地乱叫,毛都竖起来了。
娘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叹了口气。
咦,娘从来不叹气的,这是怎么了?
我疑惑地抬起头,她正温柔地看着我,又伸手抚摸我的脸,“你都这么大了,遇见的人和事越来越多,有些事,不像小时候好解决了是不是?”
知我者,亲娘也!
伴着窗外潺潺的雨声,我把与莫离的事细细讲给娘听,末了说道:“他又胆小、又软弱,很没出息,老爱哭,可是,可是……他也很好心眼,吃了亏也不计较,总爱哄人高兴……他很聪明,当初在家里先生教李白的《蜀道难》,我背了一个月都没背会,可他说他只用了半天就背熟了……他也会关心人,在山里的时候,每天都是他给我梳头,很轻巧的,就像在家的时候您给我梳头一样……”
我低头扯着娘裙子上的飘带,有点不好意思,呐呐地道:“我不知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只要看见他,就觉得开心……他的声音很像您,妈,他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不过比您狡猾,像个小狐狸。”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傻瓜狐狸。”
娘笑了起来,道:“什么叫傻瓜狐狸!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他对别人像傻瓜,对我像狐狸啊!”我理直气壮地道。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有所顾忌,总是让着他,而他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才敢欺负你。”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这小子,就是吃准了我拿他没法,才敢一再欺我,我因为一心只想讨他欢喜,才处处受制。我还当自己也变没用了呢,想明白了这点,心中大乐,又问道:“妈,爹那么怕你,也是因为这个吗?”
“你自己说呢?”娘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眼光中居然也带出了一丝狡猾,嘻嘻,有趣!
“那怎么让他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呢?”我接着问。
“人的品性各有不同,两个人相处,只要对方心中有你,自然会顺着你,只不过谁在对方心中的份量重一些,说话自然就占些上风。”
“那我想办法让我在他心中份量重一些。”我兴高采烈地道。
“你啊——”娘点点我的额头,“只怕跟你爹一样。”
“怎么?”
“惧内。”
“惧内?”我摇摇头,又笑了起来,抱紧她,“惧娘这样的内也好幸福啊!”
贴在母亲温暖的怀中,嗅着她独特的淡淡香气,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想当年小的时候,还曾经大言不惭,宣布要娶母亲为妻,那时大概只有四、五岁吧?天天跟爹爹来抢妈妈,连晚上睡觉都不肯离开,弄得老爹好生着恼,出尽花招想赶我走,恨不得狠狠打我的屁股,不过在妈妈的护卫之下,他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倒是爹受了妈的不少呵责,说他怎能跟一个小小孩童——自己的小儿子——争风吃醋!
嘻嘻,老爹真是哑巴吃黄连,脸色那个好看啊——
令我怀念至今。
说起往事,我们母子笑做一团。
其实我喜欢莫离,可能真的有点恋母情结吧?不过莫离跟娘并不很像,他可不能算是个温良贤淑的人,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孩子。
不过他是男是女我倒并不在乎,比起性情相投的快乐,这些都是末节小事了。
良久,我忽然想起:“咦,妈你怎么好象一点都不奇怪啊?你不觉得我爱个男人很奇怪吗?”
“只要你愿意,有什么办法,做父母的只求儿女幸福罢了,是男是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听你讲那个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心地应该是不错的,才能让你一心挂念着。如果他能从此让你收了心,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嗯,我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娘的眼睛,问道:“这个事儿您和我爹早就商量过了?”
“嗯,小悠两个月前就过来把事情都说了,我们也想了好久,还是依着你罢。”
哼,我就知道,又是小悠,不过他这一次算是帮了我的忙,就不恼他了,如果不是他先说了,让爹娘考虑了两个月,依我的爆脾气,难保不把事情弄砸,嘿嘿,还是小悠好。
我一时心情大好,跳了起来,一前一后连做了两个空翻,惹得娘一声惊呼,又是大笑。
哈,好久没有逗娘这么开心了,我也笑眯眯地,合不拢嘴。
娘停了一停,又道:“缘份这件事,自有上天注定,那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不过,有的时候,也有点造化弄人。”看了我一眼,才接着道:“现今那孩子被送进了宫,身份自是不一般的,虽然你这么想着他……但将来的事,却也是说不准的……”
有什么说不准?
才不管他什么身份不身份呢,不论想什么法子,我也一定要救莫离出来。他不是被弄昏了硬送进宫去的吗?那么的不情愿,好可怜,既然有我在,怎么能让他这样痛苦下去呢?
不不,说不什么也不行,他是我的莫离,月亮一样可爱的莫离,还得陪我一辈子呢,想到他的温柔可人,心里有点甜蜜蜜的,又有点痛,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有一点是绝对肯定的——他是我的,我一定要救他出来!
一时情绪激昂,在屋子中央打了一趟拳,想起回家来还一直没动过刀,向娘说了一声,兴冲冲地拿了刀,去专门给我准备的练功房狠练了一回。
掌灯时仆人来请我去吃饭,我擦一擦汗,换过衣服,只觉浑身舒泰,一溜小跑到了饭厅,一顿饭全家人吃得和乐融融。
2006…6…28 2:24:00 雨打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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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水调歌头》 苏轼
又是中秋佳节,和全家人吃了团圆饭,移到花园中赏月闲聊,天伦之乐,言笑晏晏。
渐渐地夜深了。小孩子们玩累了,早被带下去睡觉,将近三更,父母和兄嫂都回去休息,我却一人独自留了下来。
月移花影上栏杆,手中举着一杯酒,想邀明月,却又了无兴趣。
园中已无他人,干脆带一坛酒,跃到亭子顶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不必千里,莫离就在几里之外的宫城之内,可有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