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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对今日看到的场面颇为兴奋满意。
确实有趣,子成偏着头想了想,差点就要开口问这里有没有住的地方,这便住了下来,明日再看,却一眼见到远清皱着眉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眼睛一转,没有开口。
远清放下手中茶碗,淡淡地道:“热闹也看过了,这便上路吧。”
子成瞪他一眼,小贩不满地道:“怎么,客官见了这等稀罕事,居然不满意吗?”
远清不为所动,只看着子成。
子成踌躇了一下,终于站起身来,道:“走吧。”两人一齐走出人丛,上马自去。
小贩瞪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转过身,又笑嘻嘻地招呼大声闲聊的众人,忙着添茶去了。
直到日头向西偏了下去,江风渐凉,众人才散去,有人还在留恋地回头望向崖顶,口里说道:“今日才跳了一遍,有时会跳两遍的。”
小贩笑嘻嘻地接口:“明日再来啦,今天虽只跳了一回,却是双人,明日不定还有什么花样呢!”
众人又高兴起来,都道:“对,对,明日再来。”
纷纷议论声中,人都散尽了。
小贩收拾着茶具桌椅,哼起了小调,快活无比。
第二天,小贩摆好桌椅茶具,心中盘算,这些日子因为发现了这个奇景,茶钱比以往多卖了数十倍,昨日进了一大批好茶,又添了些茶具,只是这前些日子添的桌椅又显得不够了,明日说不得要再买几套来。
嘿嘿,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财运,我可真是走运啊!小贩笑眯眯地想。
但这一日众人直等到太阳下山,也没见到有人跳崖,茶水喝了无数,众人望眼欲穿,虚火上升,骂声四起。
小贩一边四处赔笑,一边频频擦着冷汗,不住地望向崖顶,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跳崖的人休息了吗?真是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天渐黑了,众人骂骂咧咧地四散而去,小贩一边弯腰送客,一边赔笑道:“明日再来,明日再来,嘿嘿,明日一定会再跳的。”
没人答他,人散尽了,夕阳西下,长江东去,老树昏鸦,一片荒凉。
次日又有不少人来等,却依然无人跳崖,大家骂了一通,早早地散了。有人恨恨地道:“骗子!怕是再也不跳了吧。”
小贩心惊肉跳,今日只卖出了往日四分之一的茶,可怜他刚进的好茶啊……
再次日来的人更少了,疏疏落落地坐了几桌,天刚过午,就都散了。
看着他们绝然而去的身影,小贩把心一横,收拾了摊子,回家找了条小船,往对岸孤崖去探看究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到了高崖顶上,却见杳无人烟,只一座孤零零的破草棚东倒西歪地立在崖上。向里一张,空无一人,也无长物。
这,这是——
小贩的心凉到了底,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可怜我买了那么多桌椅板凳、刚进的明前好茶啊!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啊啊啊啊——
江畔孤崖上,传来一阵长长的悲嚎,惊起几只麻雀。
不知今晚,会不会有人大饱眼福,再看到有人跳崖的表演?
2006…6…28 2:36:00 雨打荷花
头衔:丐帮执法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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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三:
★讲故事的后果★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免不了有些小小磕碰,这不,莫离和萧同,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两天的别扭了。
当然,是莫离在和萧同闹别扭,至于萧同么,他可能刚才还跟人争吵得脸红脖子粗,转过头去就忘了,再一会儿又已经与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
“唉”。萧同叹了口气。
咦,老陈掏了掏耳朵,吃惊地看了看他,咱们的堂主、大名鼎鼎的快刀十一狼萧同居然会叹气?抬头看看天上,还好,并没有变天,日头正向西方缓缓落下,没有什么异兆出现。
“堂主,什么事不开心哪?”基于对这个小堂主的忠心,老陈好心地开口询问。
“人的心眼儿为什么大小不一样呢?”萧同喝了一口酒,闷闷不乐地道。
“嗯?”老陈摸不着头脑。
“我的心眼哪,牵着骆驼都能过得去,可莫离的小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萧同愤愤地咬了一大口鸭子腿,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用力地咬咬咬,仿佛在咬莫离似的。
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啊,老陈是过来人,笑眯眯地瞧着他。
居家过日子,哪有炒勺不碰锅沿儿的,得好好开导开导他,瞧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正在想着咬莫离几口出气吧?
老陈心里悄悄地笑着,正要开口劝导——
“老陈,这鸭子真好吃!”萧同笑嘻嘻地道。
“……”老陈险些岔了气,这个快刀十一狼啊,怪不得他的心眼儿牵着骆驼都能过得去,别人要想跟得上他的心思,还真是不容易。
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导于他,萧同却兴味盎然地问起他这鸭子的做法,老陈见问到老本行,精神一振,认认真真地讲述了一通这虫草酱鸭的做法,两人一问一答,兴致勃勃。
半晌,萧同吃饱喝足听过瘾了,抹一抹嘴,站起身来,打个招呼,出门去了。
这边老陈很得了小堂主的夸奖,高兴得满脸放光,又开始打算设计新的菜式,正在搅尽脑汁思考的时候,门口人影一晃,又一声叹息传来。
咦,小堂主怎么又回来了?
萧同垂头丧气地坐回桌子边上,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老陈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了。
“莫离还是不让我进门。”
“哈!”原来还是这件事,老陈摇了摇头,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个打遍江湖无……那个对手很少的小堂主,居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降得没脾气,可也真是奇闻。
还好,对付莫离这种人老陈是很有经验的,打起精神,厨子老陈准备给快刀堂主上一课了。
“我家那口子,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动不动就给我使点小脾气,嘿嘿,这么些年,应对之法我早就有了。”
“哦?那快说说,该怎么办?”
见他来了兴致,老陈也高兴起来,招手道:“来来来,附耳过来……”两人小声切磋起来。
是夜,萧同带了老陈给精心准备的点心,回房去向莫离讨好。
果然,馋嘴的小猫对香喷喷的点心抵抗力太低,顺利让萧同进了房门,胜了一个小小的开局。
嘿嘿,果然姜是老的辣!萧同心里暗暗夸奖老陈。
将点心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小包江南新茶来——知道莫离好弄些个文雅的玩意儿,房里茶具都是全套的,对茶叶讲究着呢。只是这种新茶是托人从内务府弄出来的,市面上还没有的卖呢,估计莫离会喜欢。
果然,茶包一打开,清茶的香气就令莫离眼睛一亮,一声不吭地去拿过了全套的茶具,怡然自得地开始准备冲茶。
少倾,小泥炉上的茶煮着,缕缕水气升腾,淡淡的茶香充满了室内,莫离不急不徐地冲着茶,姿势优雅,脸上笑眯眯的,萧同在旁边看着,觉得他更可爱了。
喝茶吃点心,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两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夜深人静,屋内光线明亮,温暖如春,屋外夜风扫过,树摇影动,呜呜有声,一片阴森。
时候差不多了,萧同走到桌前将灯芯压下去一点,油灯的光顿时暗了下来,屋里显得阴暗了许多,人和家具的影子都拖得长长的,有点阴森的感觉。
莫离敏感地发现了这种变化,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下看了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萧同这边靠了靠。
嘿嘿,真的有效啊!萧同很满意地想。
“莫离,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嗯。”莫离正感到有点不安,听到心上人沉稳的声音,心头一静,安心了不少,抬眼看他,认真地准备听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上京去赶考,半路上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就在一间破庙里借宿。”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嘛,莫离心想,大眼睛眨呀眨的,有点心不在焉。
“夜里,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破庙里除了书生之外空无一人,一座座破旧的神像立在四周,到处阴森森的……”
咦,有点意思了,莫离注意地听起来。
“突然,黑暗中飘出一个白白的影子……”
“有鬼!”莫离叫了一声,但并不怎么害怕。
萧同仔细看了看他的反应,接着道:“那个书生跟你一样,胆子很大,他也不害怕。”
莫离听人这样夸奖自己,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挺起胸脯,大眼睛亮闪闪的,透出了开心。
“那个书生问:‘鬼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鬼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地哭。”
“他一定有什么冤屈吧?”莫离接口道。
“那书生又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你就应该去找他算帐才对。’”
莫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鬼依然不答话,哭个不休,他的眼泪不是水,而是黑红色的血,一条一条地从已经腐烂的惨白的脸上流下来,掉到地上,渗进地面,成了一个个的黑色小洞。”
听他说得可怕,莫离不由自主地两手握紧了茶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紧张地听着。
萧同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色都变白了,接着道:“书生见他可怜,又问:‘你为什么到我面前来,求我给你申冤吗?’鬼仍然不答,眼里的血却流得更快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凄厉的尖叫声。”
莫离紧张地盯着萧同,看他皱起了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更觉得心下害怕,屋外狂风吹过,有树枝噼啪一声折断了,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后……后来呢?”看萧同说到这里,偏偏陷入沉思的模样,不再讲了,莫离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后来书生就问鬼,‘害你的人我认识吗?’鬼点了点头。”
“哦。”莫离眨了眨眼睛,心里想鬼怎么会认识这个书生呢?
“书生又问鬼,是谁害了他,是张三么?是李四么?是王五么?鬼总是摇头,他的鬼脖子已经被人砍断了一半,只连着一层皮,一摇晃鬼头就差点掉了下来,又总是摇摇晃晃地接了回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