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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石崖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立在悬崖之侧,足有三丈多高,石崖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如果从这里掉下去,绝难逃得活命。
眼看两人的身影登上了岩顶,看不见了。众人都高高地仰起了头,竖起耳朵,只听到快刀相碰之声,一时疏一时密,却看不到战况,不由得浮想联翩,心痒难搔。然而这块巨岩顶上只有三四丈见方,两个绝顶高手正在拼命,谁敢近前去找死?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动。
正没做理会处,忽然一声巨响,同时一个惊呼之声传来——完了!决出胜负了!
谁胜?!
谁负?!
巨岩之上,再无半点声息。
巨岩之下,几百号人鸦雀无声,眼中都充满了疑问,冷汗挂在脸上,心里打着哆嗦。
好半晌,一条人影从巨岩上腾空落下,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一膝半跪,用刀柱在地上,支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面色苍白,眼光呆滞。
快刀十一狼!
快刀十一狼下来了,他活了下来,那么,鬼面呢?!
等了好半晌,快刀十一狼终于缓过一口气,站起身来,冷冰冰地沉着脸,向人丛外面走去。
“鬼面呢?”有好事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声音虽然很轻,听在众人竖得高高的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
“死了!”十一狼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直楞楞地向外闯去,众人身不由已的两下里一分,让出老宽的一条通道来,仿佛利刃劈开湖面一样,十一狼远远地去了。
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死了?!
鬼面死了?!
大名鼎鼎的鬼面就这样死了?!
立刻有轻功好的人攀上了巨岩去查看,不多时上去的人纷纷下来,垂头丧气地证实了这一点:上面已空无一人,鬼面肯定是掉下悬崖去了,绝无半点生机!
顿时众人吵吵嚷嚷,乱成一片,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有人喜,有人忧,有人悲,有人怒,不一而足,人声鼎沸,把个泰山之颠搞得如同大菜市场一般热闹。
长风万里,云海浩瀚,东方渐渐露出曙光,一轮红日缓缓地从苍茫云海间浮起,天地日月,生生不息,毫不理会人间的生死恩仇。
只是,这天地之间,已经少了一个精彩的人物。
旁观众人,这时的心里,是喜是悲?
只怕一时也难以说清。
3. 成熟
快刀十一狼萧同默默地坐在大厅里,看着卷宗,居然看了一个上午。
旁边侍候的手下一边续上茶来,一边心中纳罕:日头不会真从西边升起了吧?脾气爆燥的小堂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认真办公了呢,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鬼面一死,把萧堂主的坏脾气也一同带走了?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那个手下心里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地摇了摇头,一抬眼,却见堂主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吓得手一颤,茶水洒了一桌子,腿一软,险些便要跪了下去。
却见萧堂主稳稳地站起身来,稳稳地走了出去,一声也没有呵责。
咦?
这是——
那个兄弟越发摸不着头脑,也许堂主真如大家所希望的,成熟了吧?
要是这样就好了,不过转变得太快,也叫人有点接受不了哩。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嘿嘿地笑了。
小花园中,知了还在唱着歌,一声一声,不紧不慢。
屋子里面空空荡荡,杳无人迹,只有莫离在时还在看的一本书,仍然摆在老地方,窗子开着,风吹动着书页,哗啦啦地翻过去。
已经二十多天了,他在那里呢?
那个微笑的小狐狸,明月一般皎洁可爱的人哪……
萧同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毫无表情,心情沉重。
鬼面死了,自己也好象死掉了一半似的,好生不快。
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以鬼面的身份快意恩仇,肆意找人挑斗玩耍了,人生的乐趣也消失了一大半。
日子还得过,工作还得做。
可恶!
都是我在受气……
不过只要莫离回来,我还是会高兴的。
小悠说得也对,自己不能总是这样任性妄为,毛毛燥燥,怎么说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
想到这里,萧同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嘻嘻,长大成人,成家立室,家里头有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儿在陪伴……这不是自己从小的愿望吗?到现在终于算实现了吧?
可那一个人呢?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究竟到那里去了呢?
鬼面已经死了,当初少主和小悠的要求已经达到,莫离总该回来了吧?
对,找小悠去问问!
想到就做,萧同转身快步向书房走去。
远远的似乎听到书房中有人在吵嚷,咦,小悠向来冷静,这是谁在胡闹?
萧同放轻脚步过去,竖起了耳朵,运起内力来倾听。
“十万两……十五万两……”
什么?
“哈哈哈哈……”是谁笑得如此张狂,听声音倒好象是五哥。
那个老狐狸在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少哦,七万两……八万两,不少不少,虽然比你少,收成也不错了……”奇怪,是七哥的声音吗?自从泰山顶上一别,已经有七八天没有见到他了,这时跑来干什么?
这个时间小悠应该在书房的,却听不到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萧同一跃而前,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砰的一声巨响,房中三人一齐转头向他看来——果然是五狼、七狼和小悠。
“你们在干什么?”萧同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容满面的三个人,他们的手上和桌子上满是银票。
“啊,十一你来了,快过来,快过来,五哥给你点点银票……你这回可是大大的发了一笔哪!”五哥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一叠银票。
“什么?”萧同更奇怪了,问道:“那里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呗!”七哥跳了起来,拖着萧同到桌前去,大手一划拉,将一大堆银票拢起来交在他手上,道:“都是你赢的,足有五万多两呢!”
看着手上这许多大面额的银票,萧同吃惊不小,虽说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从没有放在心上过,但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是平生第一回。
转头看向小悠,只能问问这个最明白的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悠脸上带着微笑,淡淡地道:“鬼面和十一狼决斗,我们暗中设了个赌局,大赢了一把,你的那份是我帮着押的,押你赢,赚了五万多两。”
清楚明白!
不可思议!!
萧同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设赌局?”
三人一齐点头,笑容可掬。
拿自己设的圈套来做赌局,当然赢得毫无悬念,可是,这也……太黑了一点吧?
……
五哥得意洋洋,小悠平静如常,七哥有点不好意思,一齐看着萧同,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却见萧同——
直直地站着,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怎么?
三人难得地一齐表现出疑问的神色。
却见萧同把银票理了理,揣在怀里,转过身来,稳稳当当、不急不徐地出了门,扬长而去!
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并非没有一丝波澜,但萧同觉得,自己在众位好兄弟的一致的、不遗余力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帮助”之下,真的是、毫无疑问的是——
成熟了!
4. 重逢
又是一日认真工作,掌灯时分,萧同才迈着稳健的步伐回房去。
清清冷冷的长廊,几个转折,已到了自己的屋前,却有一片灯光映了出来。
是下人来掌灯了吧?萧同伸手推门,头也不抬,走了进去。
“你回来啦,我一直在等你呢。”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真?是幻?
萧同猛地一抬头,就看到莫离笑嘻嘻地立在眼前。
“啊——”萧同一个虎跳,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恨不得揉进了自己的身子里面去!
“啊——”莫离也是一声惊叫,被勒得眼前一黑,几欲晕去。
听他叫得惊惶,萧同连忙把手松开,莫离已软软地倒了下去,赶紧一把抱起他的身子,将整个人横抱在手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仿佛是一件易碎的玉器一般。
“莫离,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萧同心里快活极了,语无伦次地叫着,生怕是在做梦。
手上的莫离身子热乎乎的,嗯,没错,肯定是真人,咦,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莫离缓过一口气,挣扎着下了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同,一时还没决定是生气还是高兴,却见萧同眼圈儿一红——咦,难道他要哭了?
“同哥,同哥,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你、你别哭!”
“我没哭,怎么回事?”萧同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脸上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别哭,你别哭!”莫离见他泪流不止,急得自己眼泪也下来了,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你别哭啊——”
萧同推开他一点,抹了抹脸上的泪,哭笑不得地道:“我哪有哭!”
“嗯?”莫离也住了哭声,望着他泪流不止的脸,不明所以。
“你身上洒了什么东西?害我流眼泪!”萧同推开他一步远,又用力擦了擦眼泪,皱起了眉头,抽抽鼻子嗅了嗅。
“什么?”莫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啊!是陶醉粉,可恶,是谁给你洒在身上的?”
天狼社最近有了许多种奇妙的药品,还是和苗疆的青煞门合作研究出来的,不仅有毒药,也有疗伤的极品,还有一些却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一种叫做陶醉粉,非常有趣,会让人流泪不止,还有一种快乐散,却是叫人连连打喷嚏的。
不知是谁使坏,将陶醉粉洒在了莫离身上,分量恰到好处,莫离本人感觉不到,萧同一抱他,却吸了个正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萧同抱着莫离坐在椅子上,两个人亲亲密密地偎依在一起,脸贴着脸,身子挨着身子,紧紧地,舍不得分开一点点。
萧同很开心,是谁使坏不要紧,只要莫离真的回来了就好,流了点眼泪,却换来莫离的真情流露,两个人瞬时间合好如初,否则以莫离的性子,保不齐还要闹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