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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篮等一直在旁边抿着嘴笑,见两人都骑马去了,才商量道:“我们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秋月嚷嚷:“当然骑马,坐马车有什么意思?”
“可是,鸣王说今天要玩个够,叫我们把晚饭都带了出来。总不能拿着食物篮子骑马吧?”
“食物篮子可以放在马车上啊,趁今天鸣王和大王在一起不用我们步步紧跟,我们偷空骑马到别处玩一下。”秋星出的主意,和秋月刚好一个打算。
“大王和鸣王的食物可不能离身,这事非同小可,还是我们中找一个看着好。”秋篮想了想,眼光忽然落在烈儿身上,嘻嘻一笑:“平时看食物的都是我们女孩,这次总该轮到烈儿。”
“哦?你们三个偷偷溜去骑马,留我坐马车看食物?”
“烈儿最好了,你这么精明,总不会看不住食物盒子吧?”秋月不由分说,将沉甸甸的食物盒子往烈儿手上一放,对他露出谄媚笑容。
“太好了,我们也上马吧。烈儿好好听话。”秋星拍手。
秋篮也笑着上了马,勒住马头嘱咐一句:“烈儿,你上马车,跟着到郊外来吧。鸣王野餐的地方已经有侍从布置好了。今天我们好好玩,你辛苦一点。”
秋月最性急,对烈儿做个鬼脸,第一个挥鞭冲了出去。
刹时,三个丫头跑得无影无踪。
“你们记得按时回来,不要等鸣王晚饭时没有人侍侯!”烈儿在后面伸着脖子喊了一声,啼笑皆非地捧着食物盒子上了马车:“到郊外布置好的地方去吧。”
凤鸣一马当先,后面紧随容恬,再后面自然是盔甲重重的王宫侍卫和西雷至高无上的王旗。
这样一行人马,谁敢不让路。情况就如戴妃当日忽然巡视普通街市,立即引来大道两边不少围观百姓。凤鸣威风凛凛,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城门,勒住马头等待后面的容恬。这一稍停,围观的人更多,都在窃窃私语:“哪家的贵公子?”
凤鸣很少出宫,又不出席大型公众场合,寻常百姓当然不认得他。转眼间,容恬已经来到,身后王旗飘扬。这王旗在西雷是人人认得,当即全体下跪,高声道:“大王!”
万众齐心,一同高吼,下跪的速度让凤鸣目瞪口呆,发出的轰鸣也吓了凤鸣一跳。
容恬登基不过数月,居然这样得民心?
容恬却早就习惯这样的盛大场面,看见脚下万民跪拜,个个一脸崇敬,自豪之心顿起,哈哈大笑道:“今年麦子丰收,西雷再不必向邻国借粮过冬。本王决定,三日后全国大庆,让西雷的子民好好庆祝一番。”
欢呼声更加响亮。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王旗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中迎风舒展,上面金线绣成的龙在六月阳光下反射。凤鸣勒马一旁,见容恬气势过人,暗暗高兴。
容恬手轻轻一摆,止住众人欢呼,朗声道:“可以丰收,全靠新造的梯田和水车。你们可知,梯田水车是何人所提?”
下面纷纷大声道:“鸣王!”
“是鸣王!”
容恬转头,含笑看了凤鸣一眼,淡淡道:“展旗。”
身后侍卫立即有所行动。
一名高大侍卫手持一根被布套裹得严实的长杆,驰马到凤鸣身后,麻利地将布套一拆。
顿时,一幅极有气势的旗帜在凤鸣身后舒展开来。
上面金线绣制一个跃跃欲飞的凤凰,下面一个大字――鸣。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出现的英俊男子,就是被大王藏在王宫之中的鸣王。
“鸣王!”
“是鸣王!”
众人轰然,万分兴奋地再拜。民间生活疾苦,粮食是一大难题,凤鸣提出梯田水车使粮食丰收,自然得到民间真心实意地拥护。
凤鸣第一次经历这些场面,他发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万民拥戴的对象,骑在马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切,不由激动地手脚麻痹。
容恬催马到他身边,轻道:“一龙一凤,我与你共享这江山。”
“为什么不预先告诉我,这旗……”
“你上次不是说我这人没有情趣,没有浪漫?唉,你的新字眼真多,我只好尽量满足一下。”
凤鸣深深瞅他一眼,喉头哽咽。
容恬凝视凤鸣,沉声威胁:“凤鸣,如果你哭了,我今日便不陪你去看梯田。”
“哼,休想我感动到哭。”凤鸣扭头,拉动缰绳,拍拍马头:“白云,出城去。我要你跑得比风还快!”
白云长嘶一声,立起半身,似乎回应凤鸣的豪气,撒蹄子踏起半空黄尘。
出了都城,一路飞奔。
河边山坡上梯田处处随处可见,新式的水车有好几种,除了凤鸣开始画些,还有一些是容恬征集能工巧匠制出的。
艳阳之下,不少农民正忙碌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收割。
爽朗的笑声和满足的笑脸印在凤鸣眼底。
前所未有的自豪感,从心中升起。
在这乱世,他不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配角。
“凤鸣,你马术虽有进步,也不用如此速奔。”容恬纵马在后,高声大喊。
凤鸣恍若未闻,思绪随着身边景致飞过。狂奔一气后,才终于大口喘息着勒马,翻身下了白云,面对远处金黄无垠的梯田,跪在一片黄土之中,起誓道:“纵使日后挫折种种,凤鸣也绝不后悔来到这个时代!绝不后悔遇到容恬!”
容恬蓦然一震,也翻身下马,跪在凤鸣身旁,同样对着西雷美好江山,起誓道:“纵使日后灾难种种,容恬一人来挡。”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凤鸣,轻声道:“凤鸣,我不会让你后悔。”
日过中天,六月艳阳,威力更甚。
已到收割季节的麦子,金黄一片,迎风摇曳着,含羞弯腰。
黄土上,两人并肩跪着,侧头静静对望。
“容恬,你说了如果我哭,便不陪我看梯田。”
“我只说不陪你看梯田,没说不陪你去玩。如今梯田已经看过,接着该玩了。”
凤鸣默默看他一眼,稍稍抿唇,骤然放声大哭起来。
容恬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感受从凤鸣身上传来的颤抖和激动。
天下壮丽江山,吾与你共享。
世间轰烈快事,吾与你分尝。
唯有灾难,吾一人独挡。
西雷山多地少,最大的好处是山景美不胜收。
容恬和凤鸣看过梯田,一路放马,选了一座看起来笔挺威严的山,将马匹绑在山下,携手登山,实践当日等春天来后一同登山的心愿。
侍卫自然气喘吁吁在尾随在后,最惨的是两个手持王旗和鸣王旗帜的侍卫,又要爬山又要保持旗帜高举,不时要小心斜斜伸出的树杈把飞舞的旗面划破。
凤鸣两个完全不知道后面侍卫的辛苦,玩得不亦乐乎。兴致勃勃上了一处峰顶,极目眺望,河流横穿大地,金黄麦穗望上去赏心悦目,在田中劳作的农民身影缩成蚂蚁大小。
“看,那是王宫。”容恬一一指着眼底模型般大小的建筑物:“那是太子殿,那是王的寝宫。”
凤鸣横他一眼:“原来你自己也有寝宫,怎么老在太子殿过夜?”
容恬呵呵笑道:“你若是肯搬到我的寝宫,我自然不会去太子殿过夜。”
“油嘴滑舌。”凤鸣摇头轻叹,忽然眼睛一转,露出古怪笑容:“来个比赛,看谁情话说得好。赢者今夜可以……压着你。”
容王缓缓摇头:“我不上当,赢者可以压着我,那我赢了怎么办?”
阴谋败露,凤鸣嘿嘿一笑,做个鬼脸,顾左右而言他。
在山上呆了一个时辰,两人才下山,朝早已下令布置的郊外营地去。
凤鸣早就在王宫中嚷着要好好野餐一回,享受一下现代人的浪漫,等看见布置好的营地,立即目瞪口呆。
空旷营地上锦旗飞扬,至少有五个大帐篷灯火通明,仅仅站在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