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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但唐惊燕的喜好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反正外头都知道唐惊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氏也不用装矫情。
所以,对于唐惊燕要出府拜访一个道士的事,叶氏只嘱咐她注意安全云云,就放行了。府上的事,暂时让苏善水处理吧。说起苏善水,叶氏想起一事,“你和卓儿,什么时候去拜访下四大家族其他几家,尤其是你姨妈他们家,看进宫的事,咱们能不能在外头活络活络?银子什么的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让善水能进去,在里头过得不要太难。”
唐惊燕低着眼,淡笑应,“是,等苏卓回来,媳妇一定亲自去趟温家,问问情况。”最好能出个什么事儿,打消叶氏不切合实际的念头。
叶氏点头,对于自己那个现在还不回来的儿子,又是叹气,恨得牙痒,“你再写信催催卓儿!马上就要应考了,他在外头游山玩水,都忘了回来了么?赶紧给我把他叫回来,好好读两天书是真的。”
唐惊燕望天,“就算他回来了,也没见着他怎么刻苦读书啊。”你儿子离头悬梁锥刺股的境界差远了,老娘上小学都比你儿子刻苦呢。
叶氏看她一眼,苦口婆心,“那就需要惊燕你多劝劝他呀。府上的事,他也就听听你的话。你想想,卓儿要是考中,就是当个挂名的官,你也是官太太,不比现在好?”
唐惊燕见门口苏善水来了,金枝侧头往里头看,唯恐叶氏拉着自己不停说,赶紧连连点头答应,“是是是,媳妇眼皮子浅,没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多谢母亲教诲。我的马车到了,我先走了。”
叶氏只好放行,让自己女儿送唐惊燕一行。一路人,唐惊燕把府上最近的事大概跟苏善水说了一二,又说起哪家过生辰、哪家送礼、拜访哪家,她也不太记得,直接让苏善水去问玉音。玉音就是唐惊燕的活动百科全书啊。
苏善水连连点头,送嫂子一路出府,扭捏半天,问,“那个柴房关着的男人……”嫂子一直不审问,这会儿还走了,该不是躲那个审问吧?苏善水是女儿家,她也想躲着走。但这也算府上一件事,唐惊燕偏偏不说,苏善水真怕唐惊燕是把大难题留给自己,她又想去温家避难了。
一看苏善水那个为难的神色,唐惊燕就知道这个敏感多疑的小姑子又想歪了,笑着安慰她,“你一个姑娘家,别管这茬子事。等我回来了,我自有理论。我不过是让他冷静冷静,晾着他一段时间。等到该说的时候,自然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话是这么说,唐惊燕心里在苦笑:如果林涵亚当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该她唐惊燕哭了。
见嫂子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苏善水微微松口气,更加愉快轻松地给嫂子送行。
这一行程,走了整整半天。一直到日暮西斜,才到了山中荒凉的道观,唐惊燕和金枝等人站在门口,恭敬敲门。唐惊燕和金枝等人专门换了衣服,有些防山贼打劫的意思。但到了这里,开门的小道士一见这位年轻妇人虽然容貌明艳,服饰却朴素,就有些爱理不理了。马马虎虎请她们入厢房,说师父马上道。
金枝坐在唐惊燕边上,打量这个简陋的屋子,气愤不已,“那个道士狗眼看人低!我明明看到另一边有好的厢房,他非带我们来这里!小姐,他们欺人太甚。”抓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哇的喷出来,“连茶都这么难喝!”
唐惊燕倒是怡然自得地喝茶,吃惯了美食穿惯了华服,她已经很久没体验到这样的平民生活了。唐惊燕喝口茶,也觉得那茶难喝。但心里则在笑:现代的自己,是个拼命三郎,什么都靠自己;结果来古代当少奶奶,事事都有人伺候。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才半年多而已,她都有些喝不惯这茶了。放在以前,她可是完全不懂茶道的。
金枝还在愤愤不平,唐惊燕心不在焉地安慰她,“好啦好啦,等那个玉林大师来了,我让他给我们换厢房。”金枝见小姐都不抱怨,她唧唧歪歪说个不停,现在小姐还来安慰她,就红了脸,低头不吭气了。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穿着道袍的玉林大师才在徒弟的带领下过来,见到唐惊燕站起,他愣了愣,颇为无奈,行礼,“静言姑娘,许久不见了。”他就是怕见到唐惊燕,才屡屡拒绝。谁知都把苏家的下人混过去了,他还安排穿着华丽、容貌明艳的女子也不见……客唐惊燕换了身衣裳就混进来了!
唐惊燕看懂玉林道士眼中的无奈,微微欠身,“大师,叫我苏夫人,或者唐姑娘,都可以,但不要叫我什么‘静言姑娘’。我会分不清我是谁的。”金枝完全愣住了,什么“静言”?小姐和那个年长道士说什么呢,她怎么听不懂啊?
听闻唐惊燕的话,玉林大师有些吃惊,又有些了然,沉默会儿,轻声答,“是,唐姑娘。”
“我最近心浮气躁,想来大师这里静养几天。但这个屋子……”看到玉林大师身后的那个徒弟脸红,唐惊燕似笑非笑地收回了目光,“能不能烦请大师,着人带我的侍女去挑一间屋子呢?”
玉林大师侧身,嘱咐刚才给她们开门的那个道士,带着金枝去挑屋子了。唐惊燕又找别的借口,把身边的人一一支走。玉林也很配合,自己身边的道士也被他一个个弄走。最后,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唐惊燕收起了那副虚伪的笑脸,坐下,“大师,能不能告诉我,唐惊燕,唐静言,还有我的噩梦连连,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是当事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答案。”
玉林沉默片刻,笑,“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姑娘答案了。姑娘冰雪聪明,应该早猜到才对。”
“不错,我是猜到了。”唐惊燕声调冰冷,身子向前微倾,“可是证实我的猜测,却是另一回事。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对我进行手脚。没必要到这个时候,还打算瞒着我吧?”
是,她说得对。她是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她的人生,应该她自己选择。
玉林入座,想了许久,轻声,“我认识静言姑娘的时候,静言姑娘是陛下的宠妃。第二次见到静言姑娘,静言姑娘已经自杀身亡。我亲眼见证了陛下的伤心,也知道姑娘和陛下这段爱情的挣扎,我一直围观,心中不忍。这所道观,我如今的地位,陛下给了我许多帮助。陛下想要静言姑娘复活,十来年,如你所想,我一直在做法,召回姑娘的魂魄。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本也不容易实现。但那个时候,像是苍天有感于陛下情深,姑娘竟醒了过来。但醒过来的姑娘,性情大变,泼辣无礼,非但对陛下毫无印象,还粗鲁以待。陛下情深意重,因已经失去过一次,便什么都不敢多想。但我却知,醒过来的姑娘,并不是姑娘。”
唐惊燕松口气:原来以前那位灵魂是到了宫里头那位身上了。幸好幸好,没和她的现代身体扯上什么关系,自己的妹妹不用忍受那个泼妇。不过想完了她又立马反省自己:我真是太坏了!古代这个也是我,我不能这么想。
“我经过旁敲侧击,得知招魂那天,苏家大奶奶也过世。巧的是,生辰八字一样,名字都很像。一次,她又无意中说漏嘴,我便多了一份心,但一直不敢确认。直到那天,我在苏府门口,见到苏家少爷和你一同下车。你的眼神,还有说话的方式,告诉我,果然错了。”玉林抬头,湛亮的目光锁住唐惊燕,“因为死亡太巧合,招魂时出了错。你才是真正的唐静言,你才是十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我是唐惊燕。”唐惊燕面无表情,否认。唐静言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就是再不应该以过去的身份存活。
玉林笑得有些缓慢,苦涩,“十多年……虽然我知道,依姑娘的脾气,未必同意我们这么做。但是静言姑娘,你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么?在你知道真相后?起码、起码……”深深吸口气,“看一看陛下?”
“我是唐惊燕。”女子依然面无表情,无视对方的激动。
正文 道观威胁论
在古代的这个唐静言,是和玉林大师见过面的。那时候,玉林大师就甚为感慨这位奇女子的想法与思维方式,更何况唐静言是皇帝的宠妃,而他玉林又是为皇家做事。所以,玉林大师一直对唐静言很有印象,并为了解。时至今日,在他和皇帝努力了这么多年,才从遥远的时空外召回这个女子的灵魂,她却说她不是唐静言?!
她怎么忍心!
可是唐静言却是是这么个脾气啊,从未改变。不然前世的她,也不会选择自尽。当她离不开爱人,又厌恶晦暗的后宫时,她宁可自尽,也不愿看着爱人离心。后来,玉林在为这位娘娘招魂的这么多年,看到皇帝陛下迫于压力,纳了一堆妃子,还立了皇后,当真觉得,当年的唐静言自尽,是十分有先见之明。
玉林垂眼,“自姑娘离去,陛下没有一日吃好睡好,夜夜噩梦,姑娘却心狠,连魂魄都不曾入梦。姑娘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给陛下。这么多年,陛下想念姑娘想念得苦,宫中却没有什么物什,能让陛下怀念姑娘。十多年过去了,陛下终于等到了姑娘,姑娘却连看一看陛下的想法,都没有过吗?”
玉林大师说得这样伤感动情,唐惊燕不是铁石心肠,不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在玉林大师沉静的声音中,她惶惶想到梦境中,那个青年皇帝抱着爱人逝去的悲哀,他连哭一场都不能尽情哭,只因他是皇帝!多少次午夜梦回,半年来,她在梦里,和那个青年无数次见面,看到他苦苦挣扎,她多想劝他放弃吧,但无奈只是梦中的旁客。
唐惊燕垂着眼皮,声音不那么冷漠了,语气有些寂寥荒芜,“大师,你别怪我心狠。只是唐静言确实已经死了,你们逆天而为,他的痴心,只为唐静言一人,我很感动。但是唐静言却并不想活过来。不,即使想活过来,也不想面对皇宫中那个昔日的爱人,如今的帝王。她本拥有自由的灵魂,却被皇帝拔去羽翼,关在皇宫那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