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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对萧毅和柳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六天后就是贴榜的时候,薛太太老早就派人去看着了。
白夏从下往上看,越往上看心里越慌,这大爷只怕是又没考上。大概是之前薛虬没考中,白夏才从下往上看。
“案首是谁啊?”一个声音出现。
“我看一下,薛虬!”另一个声音回道。
两人就站在白夏身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白夏跟着念了一声,“薛虬!”薛虬不就是大爷吗?白夏抬头一看,最上面排第一的赫然写着“薛虬”二字。
大爷是案首?大爷真的是案首?白夏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还是写着“薛虬”两个字。
“哈哈哈哈!我家大爷是案首!大爷是案首!”白夏与旁边的几个薛家下人都眉开眼笑着。
旁边院试第二名刘昇,望了一眼白夏那边,心里很是失落,明明自己很有把握拿下案首,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薛虬。
白夏几人没在意四周人的打量,只赶紧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太,回去领赏去。
而旁边的薛麒看见自己是第五名很高兴,但一看见薛虬是案首,心里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各种滋味参在一起,不知是何感想。
白夏几人满面笑容地跑进正堂处,连忙大声道:“案首!案首!大爷是案首!”
一听这话薛太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好好!赏,全府下人都有赏!!”
薛虬自己也很高兴,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考试,考第一实在是太好了。
薛宝琴也满是笑意地望着薛虬,心里很是佩服哥哥,在父亲死后一手撑起了这个家,她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努力地去考科举,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真好!
正文 第十八章 林海认子
童试的最后一场院试,结束了,可以说薛虬以后就是真正的踏上了科举之路,接下来就是乡试,会试,最后殿试。薛虬的科举之路还很长。
院试结束之后,薛虬的生活基本没变,跟着石铁练武,再温习熟读四书五经,右手的伤已经快好了,都已经开始结痂了。薛虬自从拿薛宝琴的九弦琴练过之后,就一直没有还回去,对于九弦琴这种乐器,薛虬已经不知不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自己练着琴,是两只手都在弹。
薛宝琴也因此取笑过薛虬几次,借人东西赖着不还。薛虬嘿嘿一笑,浑不在意。依旧忘我地弹着琴,琴声悦耳,薛宝琴常常是一听薛虬弹琴,就忘了来之前要干的事。
而林如海听说薛虬中了案首,心里一开始是不相信,因为薛虬的右手受了伤,左手字也才练了四天,光是字迹这一方面就只怕落后于人。但是等他私下里亲眼看过薛虬的字和文章,才深深地感到佩服。字虽说算不上行如流水,笔劲强劲有力,但也自有一番慵散的笔韵,飘逸洒脱,字形翩若蛟龙,舞若清风,给人一种柔中带钢的感觉。
其实一开始主考官萧毅也并不知道薛虬就是案首,直到拆了封条,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定的案首就是自己师兄林如海拜托照顾一二的人,但是字实在是看不出是用左手写得。萧毅还反复问过林如海到底薛虬是不是真的只练习了四天左手字。听到林如海肯定的回答,萧毅也是深深地感到佩服,对林如海叹道:“实乃国之栋梁啊!”
林如海也点点头。
林如海确认之后,便带着济舟轩音二人特地来薛家祝贺薛虬。
“云啸,你开始还跟我说你的左手字写得尚可,可真是让我们白操心了。”林如海话虽是指责,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欢喜。
薛虬也只能连连告罪,说道:“实在是不敢欺瞒大人,只是云啸不敢夸大!”
林如海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好了,没什么。但是你下面的乡试和会试一定也要好好准备,不可荒废。”
薛虬点点头,连连保证自己不会荒废功课,薛虬也知道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自然不需要旁人来提点他。
林如海看着薛虬才十五岁就已经很成熟,心里面实在是羡慕薛虬的父亲薛安怀,想到自己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而膝下唯一的儿子在三岁时也死了,林家这一脉的香火似乎就要这样断了,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林如海掏出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薛虬,并说道:“云啸,你此番院试中了案首,这块玉佩就算是我给你的贺礼吧!”
薛虬一看那玉佩色泽无瑕,通身晶莹剔透,圆润光滑,并且是上好的和田玉,就知道不是凡品,只怕是家传珍宝,价值连城。
刚想推辞,就听轩音惊讶道:“大人,这不是你林家的家传之物?”
一听轩音这话,薛虬更加不敢受,连忙推辞道:“大人,这不行,这太贵重了!云啸实在是不敢接受。”
林如海笑道:“有什么不敢受的,你救过我的命,难道我的命还比不上一块玉佩。”
旁边没说话的济舟看着林如海,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海太重情了,自元配贾氏死了之后一直不肯续弦,弄得现在子息艰难,断了林家的香火。怕是也知道这些事,才不是很在意这传家之物,看着只怕也会心里添堵。
济舟想到一件事,打量着薛虬,越看越是满意,脱口说道:“要不然如海你就认云啸为义子?”
这话一说出来,不止林如海吃了一惊,连薛虬也被这话给惊了。义子,也就是前世所说的干儿子,相当于半个亲儿子。
林如海震惊之后,又望着薛虬,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渴望的眼神。是啊!只要认云啸为义子,这玉佩也算物得其主。只是不知道云啸愿不愿意。林如海自然知道济舟是明白自己心中的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也能聊以慰藉。
林如海像是害怕薛虬会拒绝,忐忑不安地说道:“就是不知云啸愿不愿意?”
薛虬看着林如海那渴望的眼神,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要自己叫他爸爸,但五岁以后这样的眼神再也没有出现过。薛虬心里一紧,立马跪下喊道:“儿子拜见义父!”
而薛虬不会知道,在将来的日子里,他会深深后悔说出这句话,深深后悔认林如海为义父。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后悔,非常后悔说出这句话。
林如海笑着,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流出了泪水,林如海声音哽咽道:“好!好!好!儿子——快起来!”
济舟和轩音看见林如海失态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替他感到心酸,但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心里又为他感到高兴。
这时旁边的下人赶紧端过一杯茶给薛虬,让他敬茶给林如海。这是认义子必要的过程,义子给义父敬茶。
“义父,请喝茶!”薛虬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
林如海哆嗦着手接过薛虬奉上的茶,激动地说道:“好!好!好好!喝茶!”哆嗦着的手晃着手中的茶杯,与茶盖发出清脆地碰撞声,茶水也溅了出来。林如海那张儒雅沧桑的脸已经满是泪水。
喝过茶,林如海郑重地将玉佩交给薛虬,这也就算是二人义父子关系确定下来。
林如海亲手将薛虬扶起来,开心地笑道:“快起来!”
薛虬问道:“义父,今天就留在这里吃晚饭吧!”
林如海看着薛虬,点点头,“好!好!”
一旁的济舟笑道:“如海,你认了这么好的一名义子,可不得感谢我?”
林如海刚想说话,薛虬就抢先道:“云啸在此谢过济舟大人,要不有大人的一番话,云啸只怕也无缘认林大人为义父,实在是多谢大人了!”
济舟看着薛虬,心里很满意,薛虬长的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又有一颗舍身救人的心,实在是太难得了。毕竟要是薛虬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开口说这些话。济舟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薛虬道:“不知大人想要什么?”
济舟笑道:“放心!我要的你一定会有。我想知道醉仙居那些千古绝对的下联。”醉仙居的那些对子可以说是醉仙居赖以经营的最主要东西。
薛虬想都没想,就说道:“可以,其中有两个绝对,我也不能给出下联。其它的我都能告诉你。”
济舟笑了笑,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其实他并不在意对子的下联,他只是想知道薛虬是不是因为林如海是朝廷二品大员,才认他做义父的。
林如海也很满意薛虬的回答。
正文 第十九章 通房之事
薛太太听说林如海林大人认了虬儿为义子,心里着实感到高兴。薛家是商家,虽说排在金陵四大家族里面,但这已经分出去了的二房实在没什么地位,只是普通的商家。而虬儿的舅舅也只不过是七品知县,官场上根本就没有一点人脉。现在虬儿认了林大人为义父,至少以后虬儿当了官,林大人会提点一下虬儿。有了林大人的这层关系,以后做生意也好些了。
薛太太穿着一件青红色褂子,外面是大红色坎肩,显得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满面笑容地望着薛虬,说道:“虬儿,认了林大人为义父,以后可要学会孝顺义父,毕竟你们也算是半个父子关系。”
薛虬穿着一件家常便服,点点头,上了红花大梨木矮榻,榻上铺着玉竹凉席,薛太太靠在引枕上。薛虬靠着薛太太坐着,笑道:“会的!母亲不必担心!”
薛太太拢了拢薛虬的头发,看着薛虬下颚处已经微微长出的胡须绒毛,想到薛虬已经十五了,也应该要知道男女之事了。轻声问道:“虬儿,竹青,你觉得怎样?”
薛虬不知道薛太太是什么意思,自然答道:“很好啊!怎么了?”
薛太太笑着问道:“那竹青做你的通房如何?”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薛虬“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什么?母亲,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