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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入我的体内……
我不知道,我的胸腔中竟积攒了那么多的不舍。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想要抓住我从没珍惜过的一种情感…
它蔓延开来,漫无止境;
在空气中舞蹈,把死去的和腐朽的清洗干净。
沉默的星辰越过黑暗向它凝望。
沉醉的诗从四面八方向它涌来。
阿修罗的小王子,像一朵红莲,
在黑夜的心里舒展花瓣。
它,叫被爱。
白昼,看不到流星。我的泪水,与银度倒下的身躯一同坠落……
安明之尘还没有燃尽,我抱着银度,踏出三届冥王火海。
火舌四射,气流冲散了浓雾,悬浮在空中的伽刺微笑着,似乎在欣赏一件异常完美的杰作,花费其毕生心血,终得圆满。
“太美,太美了……我的孩子” 伽刺颤抖的伸出手,做着抚摸的动作 “我带你回家,去见阜须……他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你是他的梦,他的梦就是我的梦,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的孩子……”
我缓缓飞到空中,冷冷的与他对视 “阜须已经死了。”
伽刺说 “不,我的孩子,那只叫阜须的影狐只是我的棋子,我说的……”
我说 “他们都死了,无论是死在喜马拉雅山脚的阜须,还是死在须弥山巅的阜须,他们都死了!”
伽刺说 “别担心,别担心……KALI MA可以让他复活,就像你一样。”
我说 “我不是你的孩子。”
伽刺神情一凛 “你无法否认!你无法否认!!!”
我说 “我承认,你说的那些都发生过。”
“那就跟我走!” 伽刺说 “你生于罪恶,承载罪恶!你吸取了迦希吉夜的菩萨金身,战斗中你血脉喷张,鲜血淋漓横尸遍野是你的梦境,你为杀戮而生!我们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但没有人能得逞,因为我们强大、邪恶、诡计多端。人们憎恨我们,心底里却又无比渴望我们,他们处心积虑的,妄图从鲜活的躯体里抢取无垠的业力……你太耀眼了,我的孩子,我从没想过重生的你会是如此完美无暇,这样的你,有谁会不带目的与你相处?他们接近你,吹捧你,脑子里却是那些肮脏卑贱的勾当!只有我真心的对你好,只有我出于本能的……爱你……”
“别自欺欺人了,伽刺。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说 “我要杀了你。”
“杀……杀了我……” 伽刺放声大笑 “不愧是我的孩子,杀了我,哈哈哈哈,杀了我……”
收敛气息,伽刺的眼睛半垂着,幽幽道 “和我一起回去,我要带你见他……之后,你可以杀了我。”
“你……” 对那人,执念如此之深,为何又犯下滔天罪孽……我不懂。他想爱,却又不懂爱,执迷不悟,执迷不悟……
银度生命垂危,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体会这只伤痕累累的老狐狸有着怎样的内心世界。
落回地面,轻缓的,将银度平放在躺椅上,我咬破指尖,金色的血液围绕着银度开出摇曳的金莲,九千九百九十九瓣,光华璀灿,无止无边……我吃了九翼的青脂,我的血可以保护他不受毒物的侵蚀。
老狐狸的眼睛精光直冒,下意识的舔抵嘴唇。
“伽刺,还记得那个被你关在地底的和尚吗?” 我迎着伽刺的目光,飞到空中,左臂微抬……
扑哧…
手指抠进掌心挖起血肉,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我说 “他曾告诉我,若能由私欲之爱生出真实无伪、出脱三界牢笼的出离心,以及救度众生于轮回坑坎的菩提心,能够严守清净无垢的戒律,纵然不是三毒永尽的阿罗汉,也有披搭起如来三衣,踏上三界供养之境的不可掠夺之权利……”
伽刺注视着我掌心中生长出来的经脉,像藤蔓、像触手,以点接线,修长七尺。吞噬一切,从生命到黑暗乃至持有者自己,来自传说中的阴尸林海,拥有斩佛灭莲之力的妖刀——鬼木。
伸出手,第一次触摸它,我的目光扫过狰狞的刀身,凝聚在那人的脸上。
“你信吗?” 我说 “我不信,开始的时候我不信,和你一样,和所有人一样。妖就是妖,魔就是魔,身为什么就是什么……可是本性呢?”
在须弥山,善见城的第六层,阜须最终推开了我,在湿婆的三叉戟下形神俱灭。你舍得吗?你自己,还有你所爱的人……或许你没有真的想明白,但你却选择了这样去做。
伽刺冷笑 “你的本性和我一样。”
我说 “也许吧,那你的本性是什么呢?是生来所俱的仇恨?还是对阜须的倾情爱慕?或许……只是一片初雪似的空白。”
“够了!你誓要杀我,我誓要完成心愿!你可以不认我,恨我,但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
一声尖啸,伽刺双臂大张,黑雾逆行而上,腾至高空,将那身宽大的黑袍扯得呼呼作响。白发森然,兽面,额浮七眼,九条雪白狐尾在其身后张牙舞爪,伸展呈扇形。□倦睡的婴儿,色浓如血!
我挥起臂膀,头微侧倾,双目微俯,右手结'金刚哞迦罗印',呈静谧相,没入浓雾之中……
身侧,头顶上扫来一尾,我腾身跃起,又有两尾往我脚上缠来,手腕轻转,刀锋朝下划去,嗖…,下面两尾隐去,头顶罩过来三尾,我刚要侧闪,凭空伸来一抓,刺啦…,抓了个空,险些被划破肩头。
伽刺的九条狐尾,如雾如电,或软若无骨、或利似刀锋,尾上白毫倒立,在空中穿梭来去甚是敏捷。九九生八十一变,一时间,眼前尽是黑白相间的寒光杀影!鬼木刀身修长,又有'金刚哞迦罗印'护佑,几次伽刺想硬接,最后却又撤回攻势。
忽的,伽刺再一次隐没雾中……似乎这一次,时间过得异常的漫长,我屏住呼吸,静静的,感受气流的波动……没有迷蒙黑雾、没有白尾残影,脑海中浮现的,是波利耶多林中的别院里,师傅第一次教我刀法。
那日风拂云海,艳阳下,我痴痴看着刀光中飘逸凛然的师傅,使动法喷云嗳雾,展开手播土扬沙,如龙戏水,似凤穿花……
刀法者,如笔之有起伏,有转折,有缓急,刚中带柔,柔能生变,去势难测,各完笔意,不得孟浪!
叮!叮!
行云流水般,起手、旋身,挡下左右夹击。突然,我双手握刀往前冲去!
浓雾中突然杀出的刀锋显然超出伽刺预料,来不及闪避,横空扫过一尾,硬生生挡下一刀。断尾带着血线飞落出去,鬼木在我手中发出嗡嗡的争鸣,鲜血,九尾七眼雪狐的业力,令它兴奋不已!
房间里充斥着伽刺尖利的嘶叫,那是野兽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本能的抵抗,用吠声驱吓对手,同时全身紧绷,毛发倒竖。
最外层的黑雾在逐渐变淡,伽刺在回收一部分的黑雾,补充流失的能量。
有些许风从建筑的缝隙里穿过来,越来越多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的黑雾……一声脆响!是拱顶上镶嵌的玻璃被击破的声音……他要逃跑!
背后一阵寒意,我绷紧全身的肌肉,双脚互击,借力打力,直直朝地面冲去…!
哧……
“怎么可能……” 伽刺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怎么可能呢?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紧紧捏住右手,一条洁白的狐尾穿透掌心。
转身,用力,我闭上眼,将反手而握的鬼木插入身后被拉过来的,那人的躯体……
你的诡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恶鬼道三大鬼王之一的尼空波与迦剌联手,意图侵占南瞻部洲,屠杀数百万人间百姓,仑兮冰川被血水染成紫红,千年不化……天界派兵十万,相持数月,终,鬼王…尼空波被杀,五十万恶鬼妖兵覆灭,迦剌重伤逃遁,兵败黑水崖畔……不料你半路折返,变化身形潜入接收逃难百姓的明隐寺,大开杀戒……其中有一个士兵,被你咬断咽喉,血溅浮屠……”
鬼木吞噬着伽刺的身躯,他面部扭曲,痛苦万分,却依旧不死心。
伽刺道 “你……当时……你在那里……”
“我在那里,站在仑兮冰川的对岸,站在前锋营头阵里,看着你的所作所为……” 我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菩萨鬼子。我的梦想,是超越迦希吉夜,成为当之无愧的——南无护法韦陀尊天菩萨摩诃萨!”
金发金眼,我是战神之子。
'本章完'
我离开的那天,天将破晓,夜之龙那又黑又冷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盘踞在天空里,清晨之鸟鸣啭起来。
它高唱着:太阳动身上路了,黑夜过去了,沉睡的人,醒来吧!
红丘上的狮子宫殿里躺着浑身绑着绷带的小王子,他有一头雄狮鬃毛般的金发,他有一双玫瑰花般的眼睛,他还有一身赫赫战功,那些伤疤布满了蜜色的肌肤,犹如丰收的麦穗闪耀夺目……他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人抬上加冕台的阿修罗王。
此刻,他酣睡在梦中。
回想那天的惨烈。我抱着银度冲入皇宫,鲜红血液遍染衣袍,即使做了紧急包扎,伤口还是在不断的冒血……我紧紧抱着银度,像一头为了保护幼崽而发狂的野兽,不让任何人靠近,直到婆雅出现,直到流魄哄着我一点点松开僵硬的手指……
无力的,埋首于流魄胸前,我忍住泪水,咬破了嘴唇……我祈求着,祈求有谁能来留住他的生命,就像释迦牟尼那样……我亏欠他太多太多,我想要偿还……不仅如此,我还想要一次,让我去给予的机会。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莎斯皇妃说,银度不会死,因为幽鬼部族还没有回到故乡,她的儿子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婆雅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说文献上从没有人撤销过'剔'的契约,那段关于'渡'的古老文字究竟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连他也不知道。
伽刺的黑暗之手不仅沾染了哈纳,还渗透到了几位公主和旁系王公,而被他们忽视的是,强大的竞争对手二皇子木塔假装被收买,暗地里却与银度联手,不仅从中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