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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查德太太通常在楼上用午餐,乔治和护士也在午餐时讨论下午由谁来照顾病人。严格地说,护士在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是不当班的,但有时她也被迫放弃她的休息时间,假如那天下午乔治想干别的事的话。那天又碰到这种情况,但护士说她下午要去看望住在戈登格林的一个姐姐,可能要晚些回来。乔治一听,脸立即沉了下来,因为他已跟人约好,下午要去打高尔夫球。最后,科普林向他保证说:‘我们俩谁都误不了。’乔治的眼里闪烁着喜悦的目光。‘今天下午太太将会有一个人与她作伴,她比我俩都更能让她高兴。’
“‘她是谁?’
“‘等等,’科普林护士的眼里闪动着更加喜悦的光芒,‘让我来把它说清楚些,扎雷达,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女巫。’
“‘哦!上帝啊!’乔治呻吟道,‘又是一个新的,对吧?’
“‘是的,没人认识她,是我的前任卡斯特尔斯护士介绍的。太太没见过她,太太让我给这位巫师写了封信,约她今天下午来。’
“‘好吧,不管怎样安排,反正今天下午我要去打高尔夫球。’乔治说,然后带着对这位叫扎雷达巫师的感激之情离开了家。
“等他一回到家,就发现他太太格外躁动不安。她像往常一样躺在轮椅上,不时嗅着手里拿着的嗅盐。
“‘乔治,’她大声吼道,‘关于这房子,我跟你说过什么来着,嗯?打搬进这所房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不对头,我跟你说过没有,呃?’
“乔治按奈着性子说:‘你也许说过,可我不记得了。’
“‘与我有关的事你是从来记不住的。男人都没有同情心,你是他们中最冷酷的一个。’
“‘得了,玛丽,亲爱的,这不公平。’
“‘我说的没错,这女巫一进门就说她感觉到这家里有凶兆,有危险。’
“乔治很不明智地大声笑了出来。
“‘这么说,你今天下午花的钱很值啰?’
“他太太闭上眼睛,拿起她的嗅瓶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到底有多恨我?如果我死掉的话,你一定会喜滋滋地嘲笑我,对吗?’
“乔治赶紧声明他不会的,一两分钟后,她接着说:
“‘你可以嘲笑我,可我得把话说完。这房子对我来说确实危险,那女巫是这么说的。’
“乔治对扎雷德的感激之情这会儿荡然无存,他知道他太太一旦较起劲来,是一定要搬到别处去住的。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问。
“‘她不能什么都告诉我,她非常的不安。她倒是说了一件事,说我的一个花瓶里有紫罗兰,并指着这些紫罗兰大声叫道:
“‘赶快把这些扔掉,这家里不能有蓝色的花,永远也不要有,记住蓝色的花会给你带来恶运。’
“‘你也知道,’他太太接着说,‘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蓝色是我的克星,我天生反感蓝色。’
“这次乔治很明智,没有说‘以前没听她说过……’这类的话,而是问她这神秘的女巫师长得什么样,他太太兴致勃勃地给他作了一番描述。
“‘黑头发,在耳后盘成髻,眼睛半闭着,黑色的眼圈,一块黑色的面纱罩着她的嘴和下巴,说话时像是在唱歌,带着明显的外国口音,我想是西班牙口音。’
“这都是女巫们的惯用的伎俩。’他笑道说。
“他太太马上闭上了眼睛。
“‘我感到特别的不舒服,’她说,‘叫护士来,不被理解让我感到很不好,这你是知道的。’
就在两天之后,科普林护士来找乔治,脸色铁灰。
“‘你去看看太太吧,她收到一封信,这信使她烦恼不安。’
“太太手里拿着一封信,一见到他,她把信封抽了出来。
“‘看看这封信。’她说。
“乔治开始看那封信,信封散发出很浓的香水味,字写得很大,信纸上墨迹斑斑。
“‘我看到了未来,在还来得及之前要小心防备——留神满月,蓝色的报春花预示警告,蓝色的蜀葵表示危险,蓝色的天竺葵代表死亡……’
“乔治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科普林飞快地给他使了个眼神,于是,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那女巫可能是想吓唬你。再说,哪儿有蓝色的报春花和蓝色的蜀葵呢?’
“普里查德太太还是开始哭了起来,说她的日子屈指可数。科普林护士与乔治一起离开她的房间,走到楼梯转弯处的时候,乔治再也忍不住,终于说了出来:‘荒唐之极。’
“‘也许吧。’
“科普林说这话的语气让乔治大为吃惊,他疑惑地看着她。
“‘蠢透了,哎,你总不会也相信……’
“‘不,不,普里查德先生。我不是相信算命,那全是些鬼话。让我感到困惑的是,一般来说,算命的人是不会白给人算的,总是你出多少钱他给你算多少,可这女巫明显是在吓唬太太,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我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还有……’
“‘还有什么?’
“‘太太说,她好像觉得这个扎雷达有些面熟。’
“‘是吗?’
“‘是的,我不太喜欢这一切,普里查德先生,就这些。’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
“‘我不迷信,但当事情有诈的时候,我总能知道。’
“这次谈话的五天之后,第一件怪事就出现了。为了便于叙述,我得先把普里查德太太的房间描述一下。”
“这让我来说会更好,亲爱的。”班特里太太打断他道,“她的房间用的是一种新型的贴墙纸,每个墙面的四周都用各种各样的花把边围起来,让人感到若置身于花园中。当然这些花本身就不对头。我指的是那么多品种的花是不可能在同一时期开放的。”
“别让你对园艺的专业眼光打乱你的叙述,多莉。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园艺有特殊的热情。”她丈夫说。
“本来就荒谬嘛,”班特里太太反驳道,“把风铃草、黄水仙、白羽扁豆、蜀葵、紫菀全放在一起。”
“是太不科学了。”亨利爵士说,“不过你还是接着讲下去。”
“在这些用来围边的花丛中有黄色的报春花,粉红色的樱草花,和……噢,该你讲了,阿瑟。”
班特里上校接过来,继续这段故事。
“一天清晨,普里查德太太急促地摇铃,管家立即跑了去,以为她又是在发神经,然而不是那么回事,她极度地躁动,指着墙纸,那儿,那些花中间,真的出现了一朵蓝色的花。”
“啊!”马普尔小姐说,“太可怕了!”
“问题是,那朵蓝色的报春花是否原本就在那儿?乔治和那护士持肯定的看法。可普里查德太太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不会让那朵蓝色的花那么长时间地呆在那儿的。那天早晨以前,她从没注意到那儿有蓝花,况且第二天晚上就是满月,这快让她崩溃了。”
“也就是在同一天,我碰到乔治,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班特里太太接着说,“于是我就去看普里查德太太,尽我所能向她解释这整个事情有多么荒唐,但毫无结果。我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她。我记得那天我还碰到了珍妮·英斯托尔,我跟她谈起此事。珍妮真是个古怪女孩,她问:‘普里查德太太确实非常害怕吗?’我告诉她说,我认为这女人是终要给吓死的,她太迷信了。”
“珍妮接下来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她说,‘如果真那样的话,倒是最好的结局,对吧?’她说话时的语气是那么地冷静,那种干巴巴的语调让我目瞪口呆。我知道今天的人说话都直截了当,不留情面,但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说话的方式。珍妮奇怪地看着我,笑着说:‘你肯定不喜欢我这样说,但事实就是如此。普里查德太太的生活对她自己有什么意义呢?毫无意义。可普里查德先生却像是生活在地狱里。他妻子被吓死,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我说乔治一直对她很好。她说:‘是的,他为此应该获得一枚奖章,可怜的人。乔治·普里查德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刚被赶走的那护士,那个顶可爱的女孩,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卡斯特尔斯,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夫妇俩还为此争吵过。’
“我不想听这位珍妮小姐再唠叨下去了。当然了,任何人都会怀疑……”
班特里太太有意停了下来。
“没错,亲爱的,”马普尔小姐平静地说,“人们总是这样,英斯托尔小姐漂亮吗?我猜她也打高尔夫球吧!”
“是的,她什么运动都在行,模样儿也不错,很有吸引力,健康的肤色,一对漂亮的稳重的蓝眼睛。要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很好的一对。”
“他们是朋友吗?”马普尔小姐问。
“是的,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上校说:“多莉,能让我把故事讲完吗?”
“阿瑟想继续他的鬼故事。”班特里太太顺从地说。
“这之后发生的事是乔治亲口告诉我的。”上校接着说,“毫无疑问,在后来的一个月里普里查德太太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她在日历上把日子一天一天地涂掉,直到又一个满月的来临。满月的那天晚上,她把乔治和科普林护士都叫到她的房间,让他们仔细地在墙纸上找有没有蓝色的花,结果是只有粉红色和黄色的蜀葵,没有蓝花。乔治一离开她的房间,她立即把门锁上……”
“第二天早上就出现了一朵蓝色的蜀葵。”赫利尔小姐兴奋地说。
“太对了,”班特里上校说,“她头顶墙上的一朵蜀葵变成了蓝色的。这让乔治感到震惊,他越是感到吃惊越是不愿把它当成一件严肃的事来看待,反而坚持认为整件事纯属是一出恶作剧。门是锁着的,是他太太第一个发现这种变化的。在此之前,连护士在内,任何人都没进过她的房间。就连这些事实,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