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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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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会说是开个玩笑而已。” 
  “当你说,‘如果我想那么做,只做一个吓死人的计划是不周全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亨利爵士问。 
  “那种谋杀方式是否奏效是最不能肯定的,”马普尔小姐说,“不,我认为那些警告,诸如蓝色的花等等不过是……借用军事术语来说就是……”她得意地笑了笑,‘伪装。” 
  “那么这伪装下面是什么呢?” 
  “我头脑里一直有黄蜂在飞动,”马普尔小姐说,“这些小东西如果有成千上万的话,那就是灾难了。特别是在这样美丽的夏天。当我看到花匠把氰化钾加上水在瓶子里上下摇动的时候,就觉得它太像嗅盐了。如果这些氰化钾被装进一只嗅瓶里,与普里查德太太的嗅瓶调换——可怜的女人,有用嗅盐的习惯,而且你说,在死者的手边发现了嗅盐的瓶子——可以这样推断,当乔治去打电话叫医生的时候,科普林护士偷偷地换掉了瓶子。再把煤气开一点点,让煤气与氰化钾的气味混合,产生一种有点像杏仁的味道,因此,谁都说不出是什么气味。我曾听说过氰化物在人体内过一段时间后是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任何痕迹的。当然,我也许完全错了,瓶子里可能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但不管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吧?” 
  马普尔小姐停了下来,有些接不上气来。 
  珍妮·赫利尔向前凑了凑问:“可是那些蓝色的天竺葵,还有那些花怎么解释呢?” 
  “护士们手边都有些石蕊试纸,对吧。做实验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想细说它,我以前也干过一点儿护士工作。”马普尔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蓝色的试纸遇酸就会变成红色,红色的遇碱就会变成蓝色。在红花上再粘些红色石蕊试纸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要在靠近床的地方。这样,当那可怜的女人用她的嗅瓶时,强烈的氨气就会把它变成蓝色的,确实是机关算尽。当然了,那些天竺葵刚糊上墙的时候,不会是蓝色的,在出事前,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过它。那护士在调换瓶子的时候,肯定花一两分钟的时间把装有嗅盐的瓶口对着墙,我是这样想的。” 
  “你好像是亲眼目睹似的,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 
  “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马普尔小姐说,“可怜的乔治和那可爱的好姑娘英斯托尔小姐,这对年轻人却因互相猜疑而彼此疏远,可生命是如此的短暂。” 
  她摇了摇头。 
  “你不必为此操心。”亨利爵士说,“事实上我暗中已有打算。我们抓了一个护士,指控她谋杀了她上了年纪的病人。因为死者给她留了一笔遗产。她就是把装有氰化钾的瓶子调换了嗅盐瓶。普里查德先生和英斯托尔小姐没必要再互相猜疑了。” 
  “这再好不过了,”马普尔小姐说,“我当然不是指谋杀,那太糟糕了。它让我们看到了世间的罪恶,你只要有一次屈服和……噢,想起来了,我跟劳埃德大夫有关地区护士的谈话还没完呢……” 
   
   






 








第八章 陪伴



  “那么,劳埃德大夫,”赫利尔小姐说,“你有没有什么离奇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呢?” 
  她直视着他,微笑着,是那种能煽起观众激情的微笑。珍妮·赫利尔一度被认为是全伦敦最美丽的女人,那些圈内嫉妒她的人常说:“珍妮不是个演员,她根本不会演戏,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她全凭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双眼睛此时正颇富诱惑力地盯着这位头发灰白的年长的单身大夫。近五年来,大夫一直在圣玛丽米德,照顾那些轻度精神病患者。 
  一个无意识的手势之后,他脱下马夹,近来这马夹有些紧,让他觉得不大舒服。这会儿他正苦苦思索,绞尽脑汁。赫利尔小姐的话语间对他充满了信心,他总不能让这位美人大失所望,对吧。 
  “今天晚上,我想把自己扔进犯罪小说中。”珍妮说道,像是梦呓。 
  “妙极了。”班特里上校,这家的男主人说,“太妙了,真是妙不可言。”随即发出一种中气十足的军人般的大笑,“嗯,多莉?” 
  他妻子马上恢复了她社交生活中的应变能力(她一直忙于筹备一个春天的聚会),热情地附和道: 
  “奇妙无比,”她说得很热切,可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我也一直有这种念头。” 
  “是吗?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眼睛一闪一闪的。 
  “赫利尔小姐,你也知道,在圣玛丽米德这样的地方,很少有那种离奇的事发生,更不用说犯罪了。”劳埃德说。 
  “此言差矣,”亨利·克利瑟林说,这位前任大伦敦警察局局长转向马普尔小姐,“我不止一次从我们这位朋友这儿了解到圣玛丽米德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滋生罪恶的温床。” 
  “噢,亨利爵士,”马普尔小姐辩解道,一片红晕飞上她的两颊,“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我说过的惟一一句话是:‘我认为人的本性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在乡间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住在圣玛丽米德让人能有更多的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人性。’” 
  “但你并没有一直住在那儿,”珍妮·赫利尔始终针对这位大夫,“你到过世界各地,这些地方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吧!” 
  “是这样,”劳埃德大夫说,仍然在费力地思索,“是的,当然了……是的……啊!有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几乎都忘了,事情很奇怪,可以说非常奇怪,而最后让我得到问题答案的那种巧合更是神奇。” 
  赫利尔小姐把椅子挪了挪,靠他更近,补了些口红,期盼着。其余的人也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各位是否听说过加那利群岛(加那利群岛:北大西洋东部的火山群岛,居民多为西班牙人和当地人的混血种。——译注。)?” 
  大夫开始了他的故事。 
  “这些岛屿一定很美,”珍妮·赫利尔说,“他们是不是在南边的海上?还是地中海?” 
  “我是在去南非的途中,顺道去过那儿,”上校说,“日落时,特内里费岛上的特德峰的景观壮丽极了。” 
  “我要讲的这次意外发生在大加那利岛上,不是特内里费岛,离现在已有好多年了。那时我的健康状况很糟,不得不停歇我在英国的诊所到海外去疗养。我在拉斯帕耳马斯,大加那利岛的一个港口城市开了家诊所。在那儿,我的生活非常愉快,气候温和,阳光充足。那儿还有一种绝妙的冲浪游泳,要知道我是一个游泳爱好者,海滨生活让我着迷,来自世界各地的船舶在港口抛锚靠岸。每天清晨我都沿着防波堤散步,其兴趣远远超过任何一个妇女对帽子一条街的兴趣。” 
  “我刚才讲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船都在这儿停靠,有时他们停上数小时,有时一两天。在这城里的主要旅馆米提波罗里,你可以看到各种不同国籍、漂泊不定的人,即便是去特内里费岛的人也都愿意在这儿呆上几天,然后再过岛去。 
  “我的故事就从米提波罗旅馆开始。一月的一个星期四的晚上,旅馆正在举行一场舞会。我与一位朋友一直在一张小桌边坐着,观赏着舞会。只有几个英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在跳舞,但这些舞者的主角却是个西班牙人。当乐队奏起探戈舞曲的时候,只有五六对西班牙人在舞池中曼舞。他们跳得非常好,我们都在一旁观看,羡慕不已。特别是一位女的,高高的个儿,漂亮、动作柔软,她以一种半驯化的母豹似的优雅步子移动着,浑身散发着某种危险的信号。我把这种想法告诉我朋友,他表示同意我的看法。 
  “‘像这样的女人,’他说,‘肯定都有段历史,生活是不会与她们擦肩而过的。’ 
  “‘美丽本身可能就是危险。’我说。 
  “‘还不止是美丽,’他坚持说,‘还有别的,多看那女人几眼,你总会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或是因她而起。正像我所说的,生活是不会忘记她的,各种离奇的,让人激动的事围绕着她,看到她,你就会明白一切的。’ 
  “他停了下来,随后又笑着加了几句。 
  “‘再看看那边那两个女人,就知道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只是为了平凡、安全,她们才来到这世上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所指的那两个女人是刚到的两位游客。那天晚上,一艘荷兰籍的劳埃德号进港,乘客们刚到。 
  “一看到她们,马上就领会了我朋友的意思。两位英国女士,你在海外随处都见到的那种有教养的英国游客。我估计她们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一个很美,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丰盈,另一个黑皮肤,有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的清瘦。两个人都保养得很好,穿的是一套不引人注目的裁剪得体的粗花呢套装,性格单纯,让人感觉到她们是那种生来就具备良好素质的英国女人。她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她们许许多多的姐妹一样,在旅游指南的指引下,去参观她们想看的东西,对其他一切则视而不见。她们无论到哪里,一有机会就去英国图书馆和英国教堂。她们中的一个,也许是两个像在写点小东西。正如我朋友说的,围绕她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让人激动的事发生,尽管她们像是已经周游了半个世界。看看她俩再看看那位动作柔软,半闭着那双冒火的眼睛的西班牙女郎,我笑了。” 
  “可怜的人儿,”珍妮·赫利尔说着,叹了口气,“她们不会充分利用自己,真是傻。瓦伦泰恩的邦德街上的那女人真棒,她叫奥德丽·登曼,你看过她演的《下行台阶》吗?在第一幕中她演一个中学生,演得惟妙惟肖,而她实际上早就满了五十岁,事实上,我碰巧知道她那时已快六十岁了。” 
  “请继续,”班特里太太对劳埃德大夫说,“动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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