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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问出的声音怎么哑了。
是!爱!江屹搂的紧紧的。我会再给你温暖的,齐皓……别做警察,爱我吧,齐皓。让我相信,有爱这个东西吧!
爱?是个东西吗?
江屹第二天再去病房的时候,心情有些愉快。那愉快依稀让他回忆起,他小时候犯了错误,爸爸原谅他以后大手摸着他头的感觉。那是太久远的回忆。以至,爸爸的面目都是模糊的。他又想起那个从不犯错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在他们眼里,是没有错的,因为,那些错都加在了江屹的身上。他唯一记得那个女人的和颜悦色就是,带着他的弟弟,怀揣爸爸的遗产,离开的那一天。那一天,她头一次在他手里塞了钱,
100块钱。
从那时开始,他不在需要女人的爱。
从那时开始,什么是爱,他不确定。他只知道,爱,就是不择手段地占有。
如今,他突然有一点疑惑。
齐皓的爱,又是什么?
走进病房前,他想跟齐皓说,跟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真正的重新开始。 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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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屹慢慢向自己走来,齐皓的脑子里是乱乱的一团。好像一些有形的无形的东西在那里争斗着,以至于,一瞬间,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江屹却已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说,齐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齐皓摇摇头,颓然的坐下。他终于发现,正义和爱情,原来在他面前,不能共存。即使,他不再是个警察。
别担心。我已经联络好了医院为你做心脏手术。不过,你的出国手续要办一阵子,不过,也会很快。
出国?
对。美国一个很权威的医院。江屹说着顿了一下,那个医院的资料,他早早就打听的,那个时候,是为了圆给原佑的那个谎。如今,却用到了。
我。。。。。。不去。齐皓很快说。
为什么啊?江屹蹲下身子。齐皓,答应我,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真的想重新开始。皓。总要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也让我救了你的命再说!
齐皓歪了头。好久才说:江屹,你杀过人,犯过毒,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齐皓的手在衣袋里的录音机上动了一下。
江屹神色一黯。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书吧里的背景音乐在清幽地响着。
齐皓?江屹坐在边上。真的这么想让我被枪毙啊?
不,是不吧?心里在这样问自己。齐皓没有发出声音。
其实,我知道,我干这个,迟早有面对这个的一天。杀人,贩毒的时候,我不觉得。我喜欢那种痛快的感觉。不过,我想杀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我还叫过她妈呢!我要杀我妈!你信不信?知道我为什么贩毒?因为当时,我只有两条路,要么吸毒!要么贩毒!我不想像哈巴狗似的做个瘾君子,所以,我选择卖。我不怕死。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我这辈子一直在找个东西,可总是找不到,也许,一开始我就注定找不到,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样子!可猛然有一天,我发现,它居然就在我身边,居然一直被我玷污,居然义无反顾,你说,要我怎么忍心丢了它去死?所以,现在,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枪毙!齐皓,如果你要我去,你要我去死的话,我就去!你说!
齐皓忍住,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江屹又蹲在他面前。你看你现在,得了这种病。别告诉我,这是什么老天的惩罚。要惩罚,也不是你!所以,我要治好你!我找寻的东西,在你心里。为什么要让它得病?这不是病!齐皓,你爱我的,对不对?我还能让你暖和起来的对不对?
眼泪从齐皓的眼眶里掉下来,他哽咽着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江屹吻上他的嘴唇,眼泪掉到他们的嘴里,又涩又咸。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缠绵的吻,慢慢的,齐皓闭上了眼睛,他想忘掉一切,忘掉,都忘掉。江屹的手在他身上游弋,然后他脱了他的外衣,扔在地上,然后,从衣兜里滚出一样东西。
无意地一瞥,江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齐皓,齐皓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江屹的眼神,看到了露出来的录音机。
这是什么?江屹慢慢问。
录音机。警察给的录音机。他们说,录下罪犯的话,有时也可以成为呈堂证供。齐皓木讷地说着。眼睛里已经全无神采和感情。这个东西,阻止了他的,忘掉。
哈。。。。。。哈哈哈。。。。。。江屹突然由冷笑,到大笑,笑到浑身发抖。
他猛地拿起录音机,按下了录制键,随即说:我,江屹,贩毒,杀人。从云南将毒品运送到北京,经由李文标原公司的运送服装的货车发货出去,在李文标原工厂的郊外仓库,曾经指使杀了一个警察;而且。。。。。。
他滔滔不绝讲着。
事后,指使他人嫁祸李文标,将毒品藏在其私人汽车内,并报警。。。。。
江屹将录音机扔给齐皓,又把手机递给他,来吧,报警吧!警察!
看着录音机,看着手机,看着江屹,齐皓开始慢慢摇着头,然后狠狠地摇头。不!他终于喊了出来。
店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这两个人,然后问,还营业么?
齐皓摇头说,不,关门了。
但随着他眼睛看到那来人的脸上,他猛地一激灵!那是,警队的曾经的同事!向店外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辆车。
他猛地看向江屹,他的表情没有变过,他的手里还擎着递给他的手机。
齐皓猛地拿起那个录音机,猛地拿出里面地带子,猛地拉出里面的磁带,在手上绕着,扽着,此时已经有七八个人闯了进来。磁带已经被抽了个干净。一团卷卷的黑黑的东西。他们两个已经被那七八个人包围了,当中,有候队,也有梁明。
看着他们,看了看江屹,齐皓猛然把那一团磁带塞进了嘴里,拼命嚼拼命往下咽!
那东西毕竟不是饭,咽得他很难受很难受。江屹盯着他,看着一众警察。猛地把他抱进怀里。他在他耳边说,齐皓,你毕竟还是爱我的。
齐皓仰着头看他,发现他的眼里面,也是湿的。
这一秒,他们,都哭了。
江屹!你的手下小伍已经落网,他招认了你的所有罪行。你最好不要反抗立即伏法!候队浑厚的声音响起来!
觉得江屹的手在做什么动作,好像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齐皓猛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大叫,不要!江屹!
他却已经转了过去,挡在齐皓身前,手向前伸!
耳边传来‘砰砰’两声!挡在齐皓身前的身躯已经重重地向他倒下。他看到了江屹苍白的脸,和流出血迹的嘴唇。
齐皓说不出,什么也说不出。他的怀里是江屹的身体,胸膛里几乎要跳出的是他的心。
不!不能这样!江屹!
那惨白的脸转向他说,齐皓,爱我么?
说不出,爱,到底什么是?
窒息,窒息,还是窒息!
他对着那些警察大叫,你们为什么要开枪!不知道那声音喊没喊出来。
齐皓的身体也向后仰去,地上,有血迹,和两具,男人的身体,一个,压着,另一个。
药。他的衣服里面。有……药……江屹用最后的力气说着。
救护车疾驰向医院,两个手术室同时亮起了红灯。很快,一个,熄灭。一个,还继续亮着……
半个月后,李文标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一个月后,李克在云南被抓获。
又是冬天了,什刹海的冰面上又有好多人在滑冰。夜幕降临的时候,还有三五个男孩子嘻嘻哈哈地滑着。自在得一如风和日丽时一样!
这是一个普通得小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走了进去,走进了其中一个楼门,上了楼,在一个铁门旁,他敲了门。
不久,门开了,里面是个头发有点银丝的中年女人。
来人问,请问,齐皓住在这儿么?
你是……
啊,我叫李文标。
☆☆☆ 暗夜行路于2005…05…13 09:22:36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