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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好冒充泉水往外咕咚,周夫人那些诗扭来拧去,林仙草几乎每句都听不懂,她也没心思、没功夫听了,因为,螃蟹上来了!林仙草激动心肝扑通扑通跳啊,兴奋简直不能自抑,她还以为这个世间没有这一款美味呢,天哪,这螃蟹太肥了,这醋怎么能这么醇香呢?到底是王府,连醋都是极品,还有姜汁,倒到碟子里,拌一拌,点几滴滴蟹膏上,啊呜一口咬进嘴,天哪,太美味了!
林仙草眯着眼睛极慢极慢咽了满嘴蟹膏,端起热热陈年黄酒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妥帖,无处不顺畅,这一帮子有眼无珠不识货家伙,什么诗啊干,什么爷不爷、宠不宠,哪有这蟹、这酒、这姜汁适意?蠢货就是蠢货!
林仙草吃螃蟹是极讲究,连细脚爪也不放过,虽说桌子上堆满盘子都是,身后还用笼蒸着备着时常换热,那也不能浪费,节俭是美德,糟了,忘了带那个大荷包了,得偷偷捎几个回去,吃不了就剔出肉熬蟹油,还有这豆腐皮包子,原来这王府厨子还真是厨子中高手,就是从来没用到她那伙食上头过,这包子也得捎些回去,晒干了,冬天炖锅好汤,放几个包子进去,汤好了再加勺蟹油,无上美味啊!……林仙草闷头吃螃蟹之余,就只剩这点儿心思了。
“爷您看看,满屋子就她一个人还吃,也不怕撑着!”远远,周夫人用笔尖点着林仙草,含情脉脉看着秦王,身子微微斜着,用一幅风情万种礀势说道,秦王顺着她笔尖看了眼专注剔着蟹腿林仙草道:“她又不懂这些,随她去。”
“这就是爷不是了,这样清辉,这样景致,怎么能落下林姨娘一个人不得享受?要不这样,咱们行酒令玩儿好不好?我有个极有趣令儿,爷必定喜欢。”周夫人放下笔,仰头看着秦王,轻轻摇着身子,欣喜娇俏轻轻拍手建议道,秦王呵呵着答应道:“你令儿都极雅,你就挑容易行一个吧。”
“爷放心就是,又不是咱们两个行令,这个令是我六七岁时候,家和哥哥他们玩,容易不过。”周夫人嗔怪用帕子温柔甩了下秦王道,秦王正要说话,王妃端庄笑道:“可别算我,我这酒上来了,头晕着呢,我就看着你们行令,秋菊,给我寻个披肩来披着,这肩膀有点凉。”秋菊答应一声,抖开件大红到刺目缂丝披肩,小心将王妃围住。
周夫人死盯着披肩笑道:“姐姐也真是,一到行令就头晕了,爷,咱们玩儿,来,大家都坐好,林姨娘,你也吃累了,歇一会儿再吃吧。”
林仙草刚把第二只螃蟹掰成两半,忙点着头,顺口把两边蟹黄咬进嘴里,又用银匙盛了点姜汁醋放嘴里,冲周夫人点着头,示意她可以说了。周夫人恼怒死盯了林仙草一眼,可也不愿意为了这么个蠢俗吃货坏了气氛,笑盈盈掂着脚尖跳到秦王身边,轻轻拍了拍手,要严肃又怕伤了风情,严肃中透着娇俏道:“这个令儿简单很,我一说你们就都明白了,不过是用切韵之法来击鼓射字,一首七言诗,六句四十二个字,就代三十六韵,都用五支到十二支齐韵……如……第三句第四字,就先三后四击七下……就寻首容易诗‘……楞根弯离驴寒间,怀横荣鞋庚光颜’,简单不过,可听明白了?”
诸人明不明白林仙草不知道,反正林仙草已经晕找不着北,只要硬着头皮问道:“什么叫切韵?”周夫人笑花枝乱颤站不住,靠秦王身上,挽着秦王胳膊,一边摇着一边娇笑道:“爷,您瞧她呀,您说怎么跟她说才好呢?”
“切韵就是切合着音韵。”秦王看着林仙草解释道,林仙草苦恼看着他,迟疑了下,只好又问了一句:“什么是音韵?”这一回,周夫人倒不笑了,歪着头看着林仙草为难道:“爷您看,这就难了,也不知道她懂些什么,林姨娘,要不你说说,咱们玩什么好?”
林仙草烦恼看着面前那两半越来越凉螃蟹,抬头看着周夫人,眯着眼睛笑道:“要不咱们比赛吃螃蟹吧。”王妃一口茶‘噗’喷出来,手里杯子‘叮咣’掉到了地上,秦王怔了怔,开始还闷笑,后来越笑越厉害,竟放声大笑起来,赵姨娘低着头,用手掩着脸,笑肩膀抖动,孙姨娘眼看着王妃和王爷都笑了,是笑响亮之极,王姨娘看着林仙草,笑透不过气,小赵姨娘笑前仰后合,‘唉哟唉哟’叫着点着林仙草。只有周夫人,脸青一丝仙气也没了。
笑了好大一会儿,王妃才唉哟着捂着胸口道:“可是笑痛了,仙草这法子好,雅俗共赏,又饱了口福,我觉得行。”秦王还想再笑,一眼看到脸青吓人周夫人,忙忍回笑,用手指划着众人道:“倒是雅俗共赏好,不过仙草这法子好是好,就是不雅相,还是换一个吧,要不咱们联对子吧,这个难易均可,也不用什么讲究,实对不出,说句话凑够字数就行。”
王妃忙拍手赞成,周夫人盯林仙草盯眼睛冒火,勉强点了点头,秦王先出了头一个对子,倒极简单:“风起。”说完,抬手示意周夫人道:“这个太容易了,你就别对了,让仙草对吧,也好让她知道,做诗行文也是极有意思事。”
“云涌。”林仙草干脆对道,王妃拍手赞叹道:“对多工整,我就说,仙草是个极聪明。”
“光这对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爷出点彩头吧,大家对也有兴致。”周夫人心思重又转回到秦王身上,王妃皱了皱眉头,秦王哈哈笑道:“好啊好啊,你要什么彩头?哪有什么能让你动心彩头?这彩头可不好找。”
“这彩头也容易,爷就委屈些,当这彩头,若谁赢了这联对,爷就到她那儿连歇一旬,好不好?”周夫人美目盈盈,无限渴望看着秦王,秦王连咳了几声,环左右而呵呵呵,周夫人站起来,不依不饶推着秦王:“爷答应过彩头,爷一言九鼎,不能说话不算数!爷~~”秦王看来喉咙痒不轻,连连咳着瞄向王妃,王妃正和春兰说话说投入,象是根本没留意到这边事,周夫人摇恨不能贴到秦王身上,秦王又咳了一阵子,勉强算是点了下头。
这一下,周夫人神采飞扬,气势全回来了,缠着秦王出对子,连对了两三幅,一眼瞄见又专心吃起螃蟹林仙草,那股气又冲上来,抬手指着林仙草傲然道:“林姨娘也出个吧,这联对子,总不能不会了吧,随你出什么?”
林仙草烦恼非常放下螃蟹,接过小丫头递过湿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周夫人笑道:“我不会对对子,不过今天这包子好吃,就对这个,食包包食饱,好了,夫人对吧。”
32加班
“这对子虽说俗;也算难为仙草了,吃包子可不是吃饱饱,这也……”王妃看着眉头越拧越紧秦王和脸上血色一点点往下褪、直挺挺站没半分风采周夫人,说了一半话硬是咽了回去;她敏感觉出了不对,却真不知道这对子哪儿不对,春兰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贴到王妃耳边,低低解释了几句,王妃满眼惊讶看着林仙草,这林仙草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林仙草不动声色加了吃螃蟹速度;一口气吃完了第二只螃蟹,吃一项上;她算是小有心得,什么溜边沉底、轻捞慢起等等功夫,无数次陪吃中,早就练渐入化境,今天轻敌了,才吃了两只,估计接下去吃不成了,要不是轻敌,多了不说,四只肯定吃完了,今天真是可惜了,嗯,她们还要想多大会儿?能有个半刻钟,她就能再搞定一只螃蟹,要不要,再来一只?林仙草正犹豫不定盘算着第三只螃蟹,秦王长长吐了口气道:“这上联看易实难,我实想不出,仙草怎么想出这样难得对子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仙草有些张口结舌,说音未落,突然福至心灵,扫了眼明显心情大好王妃,嘿嘿,干脆跟上个马屁,再给她添一把高兴,这个可是她林仙草现管!林仙草看着秦王笑盈盈道:“好象吧,这对子就这一碟子包子上,我一顺手,就舀起来了,哪知道怎么回事?这都是王妃教导好,有一回王妃教导我们,说……王妃说……”林仙草拧着眉头,为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接着道:“王妃那话说可好听了,不过原话我没记住,王妃意思,就是说这诗啊句啊,其实本来就有了,全好好儿,老天爷把它们放这儿、藏到那里,藏到处都是,你只要肯花功夫多逛逛,就能多拣点,不逛人,当然就拣不到了,象夫人,天天写啊写啊,她就是天天逛,所以她拣东西就多,一到该用这些东西时候,她平时攒这些东西就能舀出来了,她攒多啊,所以就显特别有才,那些从来不逛人,还有象王妃这么忙没空逛,平时就拣得少,到用时候,就没东西用了,今儿晚上我运气好,大家都逛,带着我逛,我就这么一顺手,就拣了一句连爷都夸难得话。”
“唉哟哟!这仙草!”王妃笑前仰后合止不住,一脸又爱又恨点着林仙草,看着秦王笑道:“可笑死我了,爷您看看,让我说她什么好?我那天空了些,就把爷说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讲给她们听,你看看,到她嘴里,就成满地寻东西了!真是笑死人了,您听她这用,竟然用成了这样!真真是……您说说她什么好?竟把人家那天天苦思冥想、挖空心思攒诗啊词,说成了逛园子!那可比逛园子辛苦多了,您听听,她还从包子上拣起来,看样子,倒是这包子有功,秋菊,去跟厨房说,这豆腐皮包子包好,让咱们仙草拣了这么大一个彩头,一人一个上上赏儿!”
秋菊响亮答应了一声,周夫人脸色煞白,死死咬着嘴唇,扶着椅子扶手,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满眼哀怨死盯着秦王,眼泪眼眶里盈来盈去转着,眼看就要滴下来一般,连张了几次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王妃痛之极眯眼看着她,言语极真诚绝无他意笑道:“仙草这么个连音韵是什么都不知道人,随便出个上联,这哪里能难得住夫人?咱们夫人可是咱们这一朝,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