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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大一会儿,外面一阵凌乱脚步声,秦王冲后,王妃和周夫人紧跟其后直冲进来,直奔里间冲进去,紧跟而来丫头婆子有几个进外间垂手侍立,多数侍立外头,院子时一时灯火通明,众人林立却鸦雀无声。
“哥儿!”周夫人一声娇弱柔媚悲声,大约这一声后,就倒进秦王怀里了,林仙草规规矩矩站榻前,脑补着周夫人这一声后动作。
“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催着些!”是王妃焦急吩咐,
“不用了,哥儿走了。”是秦王沉痛低落声音,林仙草暗暗叹了口气,双手合什抵着鼻尖暗暗祈祷道:“连个名字都没有娃儿,安心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留恋,下一世再投生先看好,至少投生到正房妻室肚子里,还有,别贪富贵,生温暖小康之家才是大福份,阿弥陀佛。”
两个婆子半躬着身子,提着只大提篮一样东西进到里间,一会儿又提了出去,里间传来宁姨娘凄惨哭声:“我孩子……让我们娘俩一起……”
“别哭了!”是秦王带着怒气极不耐烦声音:“让太医好好开几幅药,你看看你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了!”宁姨娘哭声一下子哑了,仿佛连抽泣声也没有了。
里间人影闪动,秦王铁青着脸,从里间大步出来,周夫人用帕子按着鼻尖,悲切切紧跟其后,王妃端庄跟后,秦王一眼看到林仙草,停下步子,周夫人狠剜了林仙草一眼,上前半步,柔弱依着秦王哀切道:“让她用心念经给哥儿招魂,她竟把哥儿给念走了!爷,一想起哥儿,妾这心口就痛难受,爷,妾这心口……”
“仙草又不是神仙,她若是念念经就能把活人念没了,那倒是大本事了。”王妃斜着周夫人道,周夫人不理会她,只梨花带雨、含情脉脉仰视着秦王,不时柔弱用帕子拭着鼻尖处,柔媚低语着:“爷,妾这胸口……胸口痛呢。”
林仙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听了王妃话,心又慢慢落回一半,抬眼间又看着周夫人一脸一身迷死人,那颗心‘忽’一声又提了上去,喵,这爷是个混帐行子不是人,真被这仙气森森周夫人迷花了眼,自己这条小命只怕就得去掉一半!阿弥陀佛,王妃啊,好人哪,你可得跟这周夫人针尖对麦芒啊,千万别让着她,千万别让她得逞啊,各路菩萨都来保佑林仙草啊!喵,若是她念念经就能把人念没了,头一个先把这周夫人念远远!
“她要是有那么大本事,念念经就能把人念没了……”秦王由着周夫人揉来搓去,阴着脸,背着手慢吞吞说道,王妃抿嘴笑着接道:“若是那样,夫人可千万别惹了她,不然她念念经,夫人也许就没了。”
周夫人脸上迷人仙气被一丝扭歪恼怒打断,秦王低头看着她道:“若是胸口痛,就让太医诊一诊,开几幅药吃吃,有病不能拖着,仙草回去吧。”林仙草如蒙大赦,忙曲膝答应,一步不敢多停留,从榻上拿起斗篷抱着,侧着身子飞溜出门,直跑出院子,才抖开斗篷穿上,小杏紧紧跟后面,见林仙草抖开斗篷,自己也忙穿了斗篷,两人都是满肚子惊气,一路紧跑往自己院子回去。
林仙草奔进屋里,一头倒西厢炕上,半晌才长长长长透了口气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仙草歇了片刻,转进净房,好好泡了个澡,驱散了身上寒气阴气,换了身舒适家常旧衣服出来,小桃已经提了早饭回来,林仙草闻着喷香早饭,这才觉出已经饿得几乎前后贴一块儿,除夕她‘病’了,净饿了一天,昨天提着颗心吃了一天素,这会儿放松下来,才觉出饿来。
压着性子慢慢吃了早饭,林仙草舒服躺热热炕上,满足叹了口气,小桃打发小桔往厨房送了提盒,沏了杯茶端给林仙草,看着林仙草压低声音,小心而神秘问道:“昨儿阮姨娘挨打了,姨娘知道吧?”
林仙草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问道:“为什么挨打?”
“姨娘竟不知道?”小桃眉飞色舞兴奋起来:“是她把哥儿害死了!除夕那天,她拿了几支钻天雷扔进哥儿那院子,咱们府上钻天雷,可不比外头那些不值钱市井东西,响吓人,哥儿吓丢了魂,人就没了。”
“这些都是听谁说?”林仙草皱着眉头问道,小桃指了指外面:“大厨房都说这事,听刑堂严嬷嬷说,阮姨娘挨这十板子,还是爷亲口吩咐呢,本来爷说要打二十板子,是王妃求了情,这才就打了十板子,不过,听严嬷嬷那意思,阮姨娘皮肉也太嫩了些,这十板子下去,也厉害很呢。”
林仙草打了个寒噤,不是阮姨娘皮肉嫩,只怕是有人想要了她命,这烟花都是有专人保管燃放,怎么会到了阮姨娘手里?那钻天雷,本来就不是府里能放东西,府里那些大小管事,根本不可能理会阮姨娘这个失宠姨娘吩咐,是谁把这钻天雷拿给阮姨娘?阮姨娘是根棒槌,后头必定有只手握着……
林仙草想头痛,长叹了口气往后仰倒炕上,这阮姨娘,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出条命来,若是能熬出来,许就能成精了。
47、恐惧
林仙草睡到午饭;起来吃了饭,躺下再睡;直睡到要去请安了才起来;还没梳洗;一个婆子就过来传了话,今晚上请安免了,林仙草怔怔站了一会儿,吩咐小桃出去打听打听;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多大会儿,小桃脸上带着惶恐,冲进正屋;迫不及待低叫道:“姨娘;宁姨娘吊死了!死了!”林仙草虽说吓了一跳;却并不怎么意外,早上她离开前,宁姨娘身上就已经没有了活气,一身鬼气森森,那话里话外意思,就没打算再活下去。
林仙草心情低落怅然呆站了片刻,转头看着小桃问道:“阮姨娘那里有什么信儿没有?”
“那倒没听说,早上哥儿没了,这会儿宁姨娘又上了吊,这两件都是不得了事了,谁还有功夫管阮姨娘!”小桃撇了撇嘴道,林仙草长长叹了口气,可不是,光这两件就够下人们八卦了,谁还有功夫理会一个挨了打姨娘,不过,没人理会有时候也是大福气。
林仙草裹上银狐斗篷,抱着手炉站到廊下,仰头看着天边斜挂夕阳出神,宁姨娘那里还是得去一趟……那里还有块宝,得过去和宁姨娘告个别,祭拜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那块宝拣回来,有了那块宝傍身,跑路这事,就算是迈出头一步了,嗯,去寻吴嬷嬷,好让她陪着去一趟……林仙草又细细盘算了一会儿,转身往后园寻吴婆子去了。
吴婆子听林仙草说要去给宁姨娘祭拜送行,拧着眉头踌躇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陪你去,去回,唉,都是可怜人。”吴婆子说着,进屋取了一把檀香,出来关了门,和林仙草径直往宁姨娘院子过去。
吴婆子前,两人也不进院子,只院外寻了僻静处,吴婆子正要打火镰引火燃香,林仙草拉了拉她低声道:“嬷嬷且等等,我去问问那个云秀,宁姨娘叫什么名字,咱们就知道她姓宁。”吴婆子迟疑了下,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倒讲究,不过是个心意,这院子里只怕没人了,你去看看吧,别多耽误。”
林仙草点了点头,急步走到角门外,轻轻扣了扣门环,等了一会儿,门里悄无声息,林仙草失望后退半步,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门从里面打开,云秀眼睛红肿,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是林仙草,显微微有些意外,林仙草看着她低声问道:“姨娘……后事办了没有?”
云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点了下头道:“抬出去了,不让留,姑娘是这屋没,我再给姑娘守一晚。”
“节哀吧,你家姑娘走了,未必是坏事,总是解脱了。”林仙草低声劝道,云秀重重吸进口气道:“姑娘也这么说,她说不想熬了,要不是……”云秀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看着林仙草问道:“您来?”
“我来送你们姑娘一程,那边寻了处僻静处想祭拜,这才想起来竟不知道你们姑娘名字,只知道她姓宁,所以过来看你不,好问一声。”林仙草低声解释道,云秀惊讶看着林仙草,推门出来,郑重曲膝谢道:“姨娘好意……我替我家姑娘谢姨娘,我家姑娘叫宁采苹,我陪姨娘去。”
“嗯,”林仙草忙答应一声,云秀回身关了门,和林仙草转过墙角,和吴婆子见了礼,两人燃香祭拜了,眼看着香渐燃,林仙草转身看着云秀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云秀茫然看着院子里古树低声道:“能有什么打算,我想送姑娘回乡,可是……唉!”
“唉,”吴婆子也跟着叹了口气,低声劝道:“云秀姑娘就想开些吧。”
“要不,你到我这里来吧,咱们做伴儿。”林仙草看着云秀,诚恳低声道,云秀怔了怔,吴婆子瞄着林仙草,又瞄瞄云秀,想了想道:“仙草姨娘倒是个好相处,心也不坏,你要是想来,就去寻寻柳嬷嬷。”云秀迟疑看着林仙草,林仙草上前半步,拉着她手低声道:“来吧,总比去别处强。”云秀深吸了口气,点了下头干脆道:“行,我去寻柳嬷嬷说一声。”
林仙草舒了口气,解下腰间荷包递给她道:“这里头有五两金子,你拿去打点用。”
“不用不用,我有银子,姑娘留下不少银子,都留给我了,我有。”云秀忙推回去道,林仙草也不客气,将荷包又系回腰间,看着云秀道:“事不宜迟,要是柳嬷嬷分派好,再改就难了,要不你这会儿就去寻她吧。”云秀点头道:“那行,我把门关上,这就去寻柳嬷嬷。”
云秀关了角门,林仙草看着她径直往前院寻柳嬷嬷去了,暗暗舒了口气,和吴婆子往院子回去,吴婆子瞄着她笑问道:“看上云秀了?倒是个好丫头。”
“嗯,我也是可怜她。”林仙草半真半假道,吴婆子轻轻笑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你也是该寻个贴心丫头,小杏实倒是实,可人太实了,托付不得,小桃,那丫头还不如小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