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句,中年尼姑面容和蔼依旧,引着林仙草磕拜了一轮,就双手合什示意道:“林施主就到后面静室听经吧。”林仙草忙谢了,带着云秀进了殿后一间清静雅致非常静室内,静室两边都有火墙,屋里温暖宜人,小尼姑奉上茶,又端了几碟子精致净素点心进来。
林仙草长长呼了口气,舒服半躺炕上,晃着腿,看着云秀笑道:“我记得听你说过,想送宁姨娘回乡安葬?”
“嗯,这是姑娘心愿,想跟父母葬一处。”云秀脸上浮起层伤感,叹了口气道,林仙草瞄着她问道:“那你怎么不想法子送她回去?”
“瞧姨娘说,我能有什么法子?我们老爷太太远江南,离这里上千里地呢,我一个人怎么带我们姑娘回去?”
“只要你肯想,总有法子,你雇条船,装上宁姨娘棺木,然后顺运河而下,到江宁也不过一两个月吧?”林仙草热情出着主意,云秀狐疑瞄着她,林仙草轻轻咳了一声,干脆把话说敞开些:“要不我陪你送你们姑娘回去?把你们姑娘安葬好,然后咱们去哪儿都成。”
“噢~~”云秀长长‘噢’了一声,上下瞄着林仙草瞥嘴道:“原来姨娘打是这个主意啊,这事,姨娘别找我,还是寻别人吧,我跟姑娘这心里头没了事情多了,姑娘回乡这事是小小那件,姨娘想逃出去……”
林仙草吓扑过去捂住云秀嘴,云秀挣脱开,看着林仙草笑道:“姨娘敢打了这个主意,连说一说胆子都没有?”
“不是,你小声些,让人听到,不等跑就先死了。”
“就姨娘这样,跑出去就是个死字。”云秀不客气说道:“姨娘生不比我们姑娘差,人家看一眼就忘不了,跑不多远,就得被王府人寻回去,就算侥幸逃脱了,姨娘怎么护住自己?还有,出门步步要钱,姨娘有多少银子?象姨娘这样,根本不知道外头有多难,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姨娘真打定主意要走,我回去寻柳嬷嬷说说去,得换个地方,免被姨娘连累了。”
林仙草又气又急点着云秀,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个不仗义!”
“我跟姨娘有什么仗义不仗义。”云秀毫不客气道,林仙草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叹出来,唉,这宝是拣到筐子里了,可认不认主,就是另一回事了,果然,这云秀跟自己没交情,平白无故陪自己出生入死,人家当然摆手不肯,也怪不得啊怪不得,林仙草又叹了口气,看着云秀道:“我能往哪儿跑?不过府里闷极了,总想着能出去走动走动,跑出去,外头也不见得比府里好混。”
“姨娘这话倒是,外头也不好混,不过,要是有银子,不是几百两几千两,姨娘要是有个上百万两银子,那日子倒也不难混。”云秀笑道,林仙草一口茶直直呛进了喉咙里,上百万两银子……得攒几辈子?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林仙草颓然垂着肩膀,有气无力说道:“我就是府里闷极了,隔一阵子就想要是能出府逛逛多好,想上几天,心情就能好些,不然,你看看,你们姑娘就把自己吊死了,我要是不想想这个,想想那个,象你们姑娘那样,都郁结心里,不死也得疯了,我经常想这些不中用事,你往别心里去,往后再听我说起,就当没听见就是了。”
云秀同情看着林仙草,叹了口气点头道:“姨娘是个会劝自己,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心事太多,我也没法劝,都是没法子事。”
“你是从小侍候你们姑娘?”林仙草不动声色转了话题,云秀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我十一岁那年跟姑娘,也不算自小吧?姑娘原本有两个自小侍候丫头,后来走了,就余了我和姑娘两个。”
“我听小赵姨娘说,你和你们姑娘是被周夫人哥哥买了送进王府,你们姑娘看着也是大户人家姑娘,怎么被人卖了?”林仙草好奇道,云秀脸上浮起层怒气,重重‘哼’了一声道:“我们姑娘可是书香官宦之家姑娘,我们老爷做到四品官呢!谁说我和姑娘是被人买了送进王府?也不怕闪了舌头!”
林仙草意外看着云秀,连眨了几下眼睛愕然道:“那么说,你们也不是周夫人哥哥送进府了?”
“送倒是他送进来,算了,咱们不说这个,说这个有什么意思!”云秀看起来烦躁非常,猛站起来,伸手拿了林仙草面前杯子,冲过去沏茶去了。
林仙草看着烦躁云秀,心思咯噔转一格,再转一格,越转越,看来她和宁姨娘进这王府,中间还有不少隐情,是周夫人哥哥送她们进来,却不是周夫人哥哥买了她们两个送进来,那她和宁姨娘是怎么千里迢迢从江宁赶到京城?为什么要从南宁赶到京城来?她们来京城前,宁姨娘父母已经葬了江宁……
难道……进京申冤?这也太……林仙草用手指轻轻转着茶杯,得把这事打听清楚,中间必有可乘之机。
“咦,我自己没有亲人,也没想到这个,你们姑娘想回江宁也容易,让人捎个信给她家人,总有兄弟姐妹什么,让他们遣人来接一接就是了。”林仙草很是兴奋拍手道,云秀斜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低声道:“姑娘没有兄弟姐妹,若能有个兄弟,何至于此?”
林仙草暗暗舒了口气,看着满身满脸烦躁云秀,不敢再多问,不急,这事得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林仙草端起杯子,慢慢抿着茶,仿佛专心听着外面佛经般盘算起心事来,这事,先好好理一理,宁姨娘和云秀两个,看起来是自己从千里之遥江宁赶过来,云秀能护着宁姨娘从江宁到京城,若她肯象陪宁姨娘那样陪自己?唉,那跑路就只缺银子这一样了,这一样,可以从小赵姨娘身上打打主意……
银子事不急,如今第一要务,是收服云秀,要跑路,没云秀不行,要收服云秀……还真是个难题,嗯,不急不急,要收服,患难与共是没法患了,那就只有施恩,自己能施什么恩?云秀和宁姨娘为什么要来京城?为什么要进王府?云秀说,她和姑娘这心里头没了事情多了……没了事情多了,那自己,能不能帮她们了一了?
可她们两个,能从江宁跑到京城,再跑进王府,搭进了宁姨娘一条命,也没办成事,自己要办,貌似,一点也不比跑路容易么!
林仙草也和云秀一样烦躁起来,放下杯子,穿鞋下了炕,叹了口气道:“咱们出去诚诚心心给菩萨磕几个头去,我得好好求一求菩萨,我跟别人可不一样,菩萨总得管管吧!”云秀无语打量着林仙草,她可没看出来她哪一处跟别人不一样,不一样到菩萨总得管一管地步。
51美差
林仙草观音院做了三天水陆道场;胳膊上套着那只金臂钏,腰里缠着她那点金银,老老实实又回到了王府。
春暖花开时候,秦王府出了件大事;秦王接了圣旨,要去巡查河工,这一巡得巡到夏天才能回来,不过秦王府大事,不是这个,秦王不光尊贵,还挺能干;当然,以他尊贵程度而言;自然是能干,这天下,皇上第一能干,太子第二,第三就数秦王了,既然能干,这出差自然就是常事,既便不是年年出去,那秦王出差这事,也算不得府里大事,这大事就大,王爷这一趟,准备带个姨娘随行侍候,这,才是真正大事!
满府姨娘,除了林仙草,都恶狠狠盯着这份美差,其实林仙草也想,跟天下第三能干秦王巡查河工,那就是超豪华游轮版旅游啊,不过林仙草念想一闪就逝了,她非常知道自己份量和地位,苦活累活可以想想,这巧宗儿,还是站远点安全。
周夫人是卯足了劲,那赋水、感怀诗啊词啊,一天好几篇往秦王院子里送,甚至连上古大禹治书天书都读通了,连写了好几篇心得,端是一朵不带不行奇葩。
孙姨娘功夫都下了王妃身上,话里话外费心思想让王妃明白,这满府姨娘,除了她,统统靠不住,就得派她跟着秦王,只有她去,王妃那颗心才能放稳当了。
满府里明里暗里都是劲儿,你盯她、我咬你,林仙草心惊胆颤、一急生智,借着早上请安,人人发言显示自己懂水爱船当儿,傻哈哈说自己晕船,一上了船就晕爬不起来,吐死去活来,这话一出,那些明里暗里劲儿才算绕过她,冲着挡道杀过去了。
傍晚,林仙草吃了饭,闲闲晃着腿看她劣质话本,云秀端了杯茶蹭过来,将几上刚喝了几口茶换下,看着林仙草,咳咳咯咯磨蹭着,林仙草放下手里书,用手指撑着眉间,看了她一会儿问道:“有话说?”
“也不是……也是,姨娘不想跟爷去巡河工啊?”云秀忙凑过来讨好问道,
“我晕船。”林仙草重又举起书,云秀忙接道:“那不怕,我有法子治晕船,保证让你跟平地上一样舒服。”林仙草两只手半空僵了下,这云秀,怎么突然这么热情?有法子治晕船,她还保证!她想让她跟秦王巡河工去?她可从来没怂恿自己争过宠……
“不晕船也没什么好去,府里呆着多好,王爷又不,天天自自闲着。”林仙草掂了块琥珀桃肉,扔进嘴里咬着道,云秀干脆侧着身子坐到炕上,看着林仙草怂恿道:“姨娘没坐船游过河,从现到秋天,都是好时候,河好岸都是好风光,坐船上听着水声看着两岸风景,多少享受!到了夏天,船停河中间,凉不说,一个蚊子都没有,要是月光好,波光粼粼,那河面上象仙境一样,有人专门夜里捕鱼,一点点渔火,可有诗意了,还能经常看到鱼跃出水面,银光闪闪,没等你看清楚,就‘扑通’一声落进水里,可有意思了,姨娘要是去看了,这辈子都不后悔。”
林仙草仔细听着云秀描述,看着她笑道:“倒象你亲身经历过。”
“自然是我亲身经历过,我是水上长大!”云秀带着几丝怀念和自得答道,
“水上?水上怎么长大?我倒没问过你,你十一岁跟宁姨娘,那之前,你哪里?”
“能哪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