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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衫,抬着下巴看天,一幅清官相,也能混个清官廉吏登龙上去,这些人吧,要论做事,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死守一样,富人和穷人打官司,必判富人输,秀才和官人打官司,必判官人输,不问青红皂白,总之谁穷谁没本事就向着谁,这跟巴接上司,用小意求升官就是方法不同,不过这个高明些,您跟这样人生什么气?”林仙草不动声色往话里混着眼药水。
秦王高挑着眉梢,看着林仙草上下打量道:“哪本书?爷怎么不记得了?你倒是个明白人,这海青山判案,还真是这样,算了,爷不跟他计较。”
“就是,您跟这样人有什么好计较?您是皇上嫡亲弟弟,当朝王爷,要是弄得跟讨饭似,那还不是丢皇上脸?丢朝廷脸?堂堂盛世之下,连皇室嫡支都混吃不好喝不好,那还是盛世?您说是吧,那个,不是说乱世富了可耻,盛世穷了可耻,是圣人说吧?照他这么个意思,大家都越穷越好,他是说如今皇上治下,那是乱世了?真是岂有此理!”林仙草说理直气壮。
秦王呆了片刻,笑出了声:“难为你还知道这个,是圣人说,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这话极是,你等等,那汉子还前堂跪着,爷去把他打发了,爷不让他踩着爷脸面挣清名,爷偏虚心纳了他这一谏,再问问他,圣人这邦有道,贫且贱,耻也是个什么意思,你等着,爷打发了他,回来我带你逛逛这颖州城,咱们寻地方饮酒取乐去。”
不大会儿,秦王神清气爽回来,带上林仙草,出了园子,往颖州城逛去,这颖州城临近运河,是进入京城前后一个大城,繁华非常,林仙草从到了这里,足足一年多没逛过街了,出门挤到熙熙攘攘人群中,听着市井噪杂热闹之音,只觉得恍若隔世,真有点要热泪盈眶感觉。
林仙草兴致高昂,一路转着头到处看个不停,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秦王心情看起来极好,林仙草看街市边热闹,秦王看林仙草脸上热闹,两人各赏各景,秦王只由着林仙草四处乱逛,凡林仙草看中,哪怕是多看了两眼,手一挥全买,一条街没逛完,乱七八糟没用东西就堆了差不多一车。
林仙草精神好出奇,直逛到摊贩收摊,店铺关门,才满足拍拍手,和秦王往颖州城大酒肆吃了饭,累呵欠连天上车回园子了。
54无心之喜
第二天一早;云秀抓狂看着那一筐筐破烂货抱怨不停:“姨娘买了这一堆破烂,这可怎么个处置法?”
“怎么破烂了?不都是好东西。”林仙草来来回回打量着一筐接一筐东西,没怎么有底气说道,云秀弯腰抓了只绢花;举到林仙草鼻子底下道:“这是姨娘买绢花,姨娘看看,还能找到比这难看绢花不能?这东西谁戴?别说姨娘,就是咱们府上那些杂役处粗使婆子,也不戴这个,世上就找不到再难看绢花了!”
“怎么没有?哪,那个;还不如这支。”林仙草心虚往后退了退,指着筐子里另一支绢花嘀咕道;这样绢花她买了一堆,肯定有难看,云秀气翻着白眼,小桃从筐子拣出只孩子穿虎头鞋,笑前仰后合举着众人看:“云秀姐姐,看这只鞋子,唉哟,这鞋脸歪,这还能叫虎头鞋?连鞋子都不能算!看看这针角,粗吓人,小杏,来看,总算看到比你针线差了。”
小杏白了小桃一眼,举着手里怪模怪样东西叫道:“看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云秀一把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举着林仙草面前道:“姨娘还买了个销金幞头,姨娘看看,这还能叫幞头?这要是戴爷头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行啦行啦,收着吧,实不行带回去送人。”林仙草葫芦提和着稀泥,云秀‘哈’一声怪笑:“姨娘真会说笑话,送人?就这样破烂,送给谁?王妃?周夫人?姨娘们?人家非拍回姨娘脸上不可,府里下人?咱们府上,姨娘见谁用过这样破烂货?”
林仙草一时语塞,轻轻咳了一声,这话也是,这东西还真没一样能送得出手,昨晚也是,有人出钱,自己就晕了头了,可着劲买,这十几二十筐东西,还真是麻烦。
“算了,先让人抬到船上去,回头偷偷一点点往河里丢吧,这还不能让爷知道了,好歹都是爷买给姨娘东西,照理说,姨娘都得好好收着。”云秀叹着气想着处置法子,林仙草心疼看着筐子里东西,丢到河里去……这云秀还真是好日子过惯了,太不心疼东西,太能糟蹋东西了……咦,有了!
“咱们下午不是要跟王爷去什么庙会?”
“是水神庙,姨娘可不能再买东西了!”云秀紧张警告道,林仙草笑眯眯问道:“人多不多?”
“当然多,颖州临河,就是靠码头才热闹,这水神生辰,能不热闹?”
“那就好,把这些东西都带上,咱们送人还不行嘛,放一辆车上,你们三个往外派,看好了再派哪,那绢花什么,给那些小媳妇、小娘子,那虎头鞋、小玩意儿,给小孩子,那幞头,咳,随便给个小媳妇就行,那眉勒子啊,小磨小铲子啦,给老婆婆,行了,就这么办!”林仙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好。
云秀连眨了几下眼睛,看看小桃,又看看小杏,三个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一会儿,云秀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也是,这东西搁穷人眼里,还真算是好东西,就这么着吧。”
水神庙前不见怎么热闹,离水神庙半里来路地方,却是人头攒头,围着辆车,挤密密麻麻一点点挪动不停,也亏有王府护卫汗流浃背维护着,不然早把那车挤成碎片了,车上,云秀、小桃、小杏三人忙鼻尖上滴汗,不停往外派着林仙草买那些‘破烂’。
水神庙角楼上,秦王兴致十足看着半里外热闹,颖州城诸官员陪侍旁,看看秦王,再看看一脸铁青府尊海青山,外面、里面热闹一起看着,端也是看开心热闹无比,只海青山恼怒不已,却一时想不出弹劾劝谏事由。
一个护卫急奔上楼,半跪禀报道:“回爷,姨娘礼物就要散完了。”
“再买!还有那么多人,哪能让人家空排这半天,去,把这水神庙、颖州城小商小贩那些东西,都给爷买了,让姨娘看着买,你们姨娘就是良善,跟爷一样爱民如子,去!爷要给颖州城百姓好好送份见面礼,来者有份,聊表心意嘛!啊?海大人你说是吧?啊?大家说是吧?哈哈哈哈!”护卫答应一声,飞奔下楼,没多大会儿,原本挑着担子、推着车子看热闹小贩们就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将挑子里、车子里,筐子里各样东西往云秀那辆车上送,远处小贩得了信儿,也往这边跑那叫一个。
林仙草吩咐护卫到城里喊了一嗓子,城里小贩一涌而出,连那些卖绸花、领圈、幞头、绣作等等店铺,也包了东西,跟着蜂涌出城,这一场水神庙会,林仙草拿着秦王银子,买空了颖州城内外那些不值钱东西,颖州百姓,什么绸花领抹、锅铲小勺,几乎家家都拿到了一样两样,那肯花功夫一趟趟排队,拿了一包东西都有,整个颖州城,热闹跟过年一般。
晚上回到园子,秦王半躺榻上,跷着腿,想想就乐,只乐笑声就没停过:“……敢说爷骄奢扰民,看看,他这颖州满城百姓,哪个不说爷爱民如子?哈哈哈哈,今天真是痛!爷就喜欢看海青山那张铁青锅底脸,看痛!仙草这事做好!亏你怎么想出来,爷美人,就是聪明!”
林仙草累四肢瘫软歪榻上,半闭着眼睛,有力无气答道:“累死我了,明天也动不了了,让人把我抬到船上去吧,动不了了。”
秦王稍稍起起上身探过头,上下打量着林仙草,伸脚踢了踢她道:“这事做不错,爷喜欢,说吧,要什么,爷赏你!”
“银子,您就赏我几百两银子吧。”林仙草忙抬头答道,秦五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道:“张口闭口银子,铜臭!俗气!你就不能想点别?”
“我就喜欢银子,别,也行,那你赏金子吧,没有银子,金子也行。”林仙草坐起来,看着秦王一脸渴望道,秦王错着牙训斥道:“俗!”
“您既然嫌金子银子俗,干脆就把这俗物多赏给我些,让那金子银子都到我这儿来俗气,要俗我替您俗,您那儿俗物少了,俗气少了,就能清雅了,清雅……就跟周夫人一样。”林仙草嘿嘿笑着说道,秦王一口气噎喉咙里,俯身过来揪了林仙草耳垂咬牙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错了!您松手,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松手!”林仙草认错那是熟极而流:“您不想赏就算了,我错了,您松手,不是您不想赏,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您轻些,耳朵要掉了,我知道错了,您轻点,那您就赏我半斤莲子吧,敢明儿我好给您做糖莲子吃,那是清雅莲花里生出来,也清雅很。”
“哼!”秦王松开林仙草,抬手又敲了记暴栗子道:“周夫人就是比你清雅多了,怎么叫清雅跟周夫人一样?你话里这酸臭难闻挖苦味儿,真当爷听不出来?”林仙草忙往后躲了躲没答话,秦王‘哗’抖开折扇,‘呼呼’摇了几下,又‘哗’合上,看着林仙草道:“爷不赏你,倒象是爷小气了,行了,明儿爷让人打一套金头面赏你。”
“不要累丝,不要花巧,要粗,要重,要实心。”林仙草不屈不挠嘀咕道,秦王深吸了口气,瞪着林仙草,半晌才说出话来:“你?!好!爷就给你用一斤金子打一套头面,我看你怎么戴!”
第二天一早,秦王不知道又去哪儿巡什么,林仙草回到船上,搬了张楠竹榻躺船尾棚下,懒洋洋躺着盘算着这一趟收获,一斤金子头面,一斤就是十六两,就是一百六十两银子,虽说少些……也不算少了,要是隔个十天八天挣个一斤金子就好了,他居然嫌金子俗,天底下还有比金子高雅东西吗?真是什么人都有!
“姨娘,下回再进城歇着,咱们还买东西这么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