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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怎麽这几天尽是碰见灵术者?现在只要一想起他们胃就开始隐隐作痛,若就维持现状,相安无事的过活就好了。可是……朝仓应该不是这麽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吧?看他以前歼灭其他流派的丰功伟业就知道了,以前还曾经侵略过天龙寺本家,当时自己还在上国中,而且对外的联系只靠著来宫一个人,所以不清楚当时的状况……
对了、来宫不是也来到东京了吗?不如叫他来保护自己……不行!为什麽直到现在,自己还会有这麽自私的想法呢?再与来宫见面的话只会伤害他而已!当初诀别时不就已经发过誓了吗!
「啊啊……好烦呀!」信一想著,呜哇哇的发出哀鸣。
啪答一声,一本时代杂志敲在信一头上,「小子!还没独当一面就在抱怨,这可成不了大器喔!」
杂志的主人自然是编辑长木野淳一郎,不管编辑部再忙,他依旧悠閒的刁著根烟晃来晃去,不过他能这麽閒也是有迹可循,因为他底下提拔的个个都是人才,许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他讲,成品就会好端端的呈现在他眼前。
所以与其说他是个有才能的男人还不如说他是个很能挖掘别人才能并分配适当工作的男人。因此在忙碌时刻总是会看到木野在编辑部里头到处晃,当然、其他人也都默许他这麽做。
「木、木野编辑长、我不是在抱怨工作啦!」信一摸摸头顶,一脸无辜的道。
「那是在抱怨啥呀?薪水给你太少吗?」木野哼哼两声。
「我……」
「编辑长,你要是再闹信一君的话,以後开天窗的文都得由你补上喔!」真子在一旁叉腰,手里的文件夹就如同凶器般的在手里晃著,眼神锐利的瞪著正在因为无聊而闹属下的笨蛋长官。
「哎呀呀、美丽的真子小姐,别这样嘛……我只是亲切的关爱我们的新人而已。」木野露出一副讪笑,但眼中显然有著『没有人理自己好无聊』的哀怨。
「是这样吗?」真子板起脸,狠狠的用足以刺伤人的视线盯著木野。
「是、是啊……喔、我口突然有点抎了,有没有人想喝饮料,我去买!」说老实话,木野还真怕真子发脾气。
「编辑长、我要QOO苹果口味的,谢谢!」从宝贝电脑『林肯·莱姆』後头探出头来的井上沙也奈用著温柔的语气但却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那麽我要星巴克的本日精选咖啡,不加奶精,糖要一包半。」真子总算露出微笑道。
「我要……哎!」信一才刚开口,又被木野用时代杂志打了下。
「就你不准喝!」木野幼稚的办了个鬼脸,然後扛著那本不离手的时代杂志出了办公室。
信一认真的觉得,木野手上那本杂志的功用肯定是用来打自己的,可恶、自己的破脑袋都已经不堪用来解决现在的困境了,要是再变笨该怎麽办哪!
木野後脚刚离开办公室,紧接著又是一通刺耳的电话铃声。正当信一想著:『真该请人把那个电话铃调小声点』时,沙也奈立刻伸长了手抓起电话。
「喂?每朝新闻社周刊编辑部您好。」沙也奈的声音甜美的像新宿的公关小姐。
过了几秒,沙也奈捂住话筒後对信一道:「信一君,找你的。」
信一点了下头,接过电话道:「电话换手了,我是树斗,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柔美的男音:『你好,天龙寺君……』
信一一听见天龙寺这个姓氏,马上打了个寒颤,他面色不自觉凝重的咬著下唇。
『吓一跳吗?呵呵……真高兴我有这个荣幸能跟你说话,当然……如果能跟你亲自见到面的话,我想应该有助於促进我们对於彼此的了解……』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很柔、而且有种慢条斯理的自信。
「你是谁?」信一僵著声问。
『敝姓『土御门』。』男人的声音夹杂著笑。
「……好、我去见你,你人在哪?」
『在离你公司不远的电话亭,我就站在旁边。』
信一慢慢的挂上电话,然後对真子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在真子还来不及回答之前,信一以一种任何人都很难阻拦的气势匆匆的出了办公室。
土御门家……土御门神道教,徽记与安倍晴明一支很相近,都是由五芒星做标记,只是安倍家一派的五芒较短,而土御门家则较长,这种差异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分不出来。
其实不管是土御门或是安倍基本上都是系出阴阳道同原,土御门家供奉的神氏主要有三个,一为泰山府君、二为镇宅灵君、三则是安倍晴明,而安倍一派的则主祭安倍晴明一人。到了现在,这两派已经各自成为灵术流的大宗。
信一踏出商业大楼外,才四处张望了下,就发现在不远处的电话亭旁,有个身著灰色西装的青年正朝自己招手。对方的脸看起来相当年轻,甚至可能比信一还要小个三四岁。
吸了口气,信一快步朝那青年走了过去。
「土御门先生?」信一试探般的叫著。
「别这麽拘谨,小少爷你叫我花火就好。」青年的笑容近看之下更显的娇美,只是上扬的眼角让人感觉多少有点邪。
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上信一的心头,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个……花火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啊?还有、那个……可不可以别叫我小少爷?我不喜欢这种称呼。」
「你在跟我搭讪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呢!」花火笑咪咪的调侃道。
「咦?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一定有在哪里见过面吧?」信一有些窘迫的努力解释。
「呵呵……那就不开玩笑了,天龙寺君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与你的朋友闯入六星先生的房子……」
「啊!你就是那个穿正式术服的人!」经过花火一提醒,信一马上想起来那天自己想去采访六星平山所以才闯进六星宅,之後却发生了点意外的事情。
「是的、那人正是我。」花火轻轻点了下头。
「那麽、在六星宅邸中布下阵式的人也是你吗?」信一脱口而出的问。那天在六星宅,他所穿越的那些排列的弯弯曲曲的树丛,其实是简易阵式的一种,若不熟悉走法,大多数人都会在里头转绕半天出不去。
「是、那也是我。」花火坦然的承认。
「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只是一个劲的朝树丛里头走,大概是因为身体已经很习惯这种阵式的摆设了吧,所以才像走进自己家里一样根本没发现术者的存在……」信一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我知道六星平山身边有术者存在的话,我一定马上打道回府了吧。」
他已经想尽办法跟道术脱离关系了,却没想到从小接受阵势训练的身体习惯却很乾脆的背叛了自己,这麽想起来还真是讽刺哪。
「天龙寺君到底是为了什麽而脱离本家的呢?你一点也不想替天龙寺一族发扬光大吗?你没有一点血脉的荣誉心吗?」花火的微笑依旧,但信一却看的出来,他的眼神有著气势凌人的质询意味。
信一忍住把手指往嘴里放的冲动,他不能在人前示弱。
「我不喜欢那里,本家的一切压迫的我好想吐,所以我逃开了,我知道我走了之後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但我知道我不是真的那麽在乎……我想尽情的随自己的心意过活,就是这个样子。」信一静静的说。
「那麽、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花火维持之前质询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问。信一猜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土御门家的地位一定不小,看来那种说话方式是习惯。
以前自己给人的感觉,是否也是这般高傲的无理?信一默默的想。
「我不知道,我正在走,我不知道前面有什麽东西,但我知道往前踏是自己的决定而非旁人逼著我前进。」信一以不卑不亢的方式回答。
而他这样的态度却激怒了花火,这位柔美的神道流阴阳师狠狠的眯起眼道:「真是太天真了,你身上的血统注定要让你在这边的世界中一辈子,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走、没有人!」
为什麽非得被这麽说不可?信一有些茫然的注视著花火漆黑的瞳孔。为什麽他非得像个人偶般被扯过来扯过去?
信一耸了耸肩,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想跟那个世界脱离关系,一般的物理性手段是没有用的。
他的头脑本来就不坏,尤其是他认真起来想要做某些事情的时候……这种从脚底缓缓冷上脑袋的感觉,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一起思考著,有种生物在他的体内,他知道,很炽热、同时也很冰冷。
是龙。暗沉的黑龙。信一悲哀的感恩著自己身上流动著天龙寺家的血。
「我不也逃开了一年多吗?」信一笑咪咪的勾起唇。
花火突然感到眼前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变了个样,并不是一般发怒般的压迫感,而是如同黑洞般的虚无与平静,这甚至凌驾於威猛的压力之上!
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力量?
「你……」花火突然觉得自己连开口都变的困难起来。
「想知道我怎麽办到的吗?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喔……」信一再度露出亲切的笑,似乎对自己身上那种空洞的吸力毫无所感:「我该庆幸天龙寺家族的人都不喜欢拍照,而且也禁止别人对我的长相留下纪念,托他们的福,我在求学过程中没有朋友、没有参加过修学旅行、没有与人用手机拍过大头照、就连毕业照中也没有我的存在,因为拍毕业照的那天我被以『不必要进行无意义的活动』而遭禁足,就连导师通知要补拍的通知单也没让我看过就处理掉了,我活的不像一个人。相信你应该已经查到我跟一个侦探住在一起的事情了吧?我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但更多的知识则是从书本中来的,照片是寻人中最有威力的东西,而最想找到我的天龙寺家,却自己把这样的东西给摧毁了……不、甚至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呢。」
轰隆几响,天边的乌云开始聚集,这是夏天常有的午後阵雨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