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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然。以前有一次,我告诉你一大堆海军新配备的枪炮,我猜你一定听得烦死了,可是
你的表情还是把它们当作好像是你一生中最渴望知道的知识。”
“是你自己说我善体人意,而且也是一个好听众,但脑筋可能不很灵光。”
“都一样的,嗯,我想再多知道一些有关洛比和B计划的事。”
“他说——哎,这么久的事,还真想不太起来呢。他提起这个计划,是在他谈到一
个当时正在进行的改造人脑的计划之后。当时他们这个改造人脑的计划是用来治疗一些
忧郁过度而终日想自杀的病人,以及神经衰弱而有焦虑性情意结的病人。这一派的学说,
通常以弗洛伊德的理论为根据,洛比是想发明一种药物,但他说副作用非常可怕,因此
研究计划几乎中止。他好像是说,这些病人可以变得快乐、温和而且驯良,他们不再忧
郁,可是却会到处乱跑,不会去注意也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就是变得过份快乐而不去提
防他人与他事。我的表达能力可能太差,可是你能知道我的意思吧!反正,他的意思就
是说这个计划会有麻烦。”
“他还进过更清楚的吗?”
“他说是我想出这个主意的。”玛蒂达突然说。
“真的?像洛比这样一个第一流的科学家会需要你的协助,或由你来给他出生意?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科学呀?”
“我是不懂。但我一向试着给人家一些常识,愈聪明的人愈没有常识。而事实上能
运用常识的人。反而能为人类带来更多的福祉,像能想得出在大张的邮票纸上打孔,让
人们更容易撕开的人,就比他们第一流的科学家更造福于人类;像美国的那个马克亚当,
能想到在泥巴路上铺柏油,使农作物更快抵达海边为农民赚取更高的利润。而那些能扭
转乾坤的大科学家,只会想出毁灭人类的怪东西。我就是对洛比这样说的,当然是开玩
笑的方式。主要是因为,他当时正在讲实验室的细菌武器已有惊人的进展,某些生物武
器甚至能危及未出生的婴儿,还谈到一些很令人不愉快的气体。他说,可怜的人类还在
学习如何在原子弹爆发的当儿保护自己,他们不知道现在的致命武器早已日新月异到防
不胜防的地步。
“所以,我才告诉他,我说像洛比这种聪明的科学家,真该去研究一种对人类真正
有益的东百。他眼睛习惯性地眨了一下,问我说:‘你有什么更妙的主意?’
“我说:‘除了发明这些可怕的细菌与讨厌的气体外,你们为什么不去发明一些能
使人类真正快乐的东西!’他说:‘依他们的聪明才智与现有的发展来看,应该不是一
件很困难的事呀!’我说:‘依你刚才的说法,只要你们取出病人脑前或是脑后的一点
东西,就能改变他们思想的倾向与脾气,使他们感到快乐,而不再想自杀。假如,像你
们这样拿出人体中一点骨头、肌肉,或是一小截神经或腺体,就能改变人的脾气,为什
么不能发明一种东西使人感到愉快,或者不吃安眠药就能作一个好梦?我觉得这是一个
更好的主意。’”
“这就是B计划吗?”
“哦,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没有确切地说过什么是什么。但是他曾对这发明很兴
奋,而且说是我出的主意,所以也许是吧。因为,我一定不可能建议他去发明杀人的武
器,甚至使人难过的催泪弹,要他去弄个笑气,也许还比较人道些。我倒是真的提起过
笑气,要拔牙的时候,医生会让你深呼吸三口,使你笑开来。我说:你为什么不发明一
种气体能使这种笑口常开的效果持续得更久一些呢?我知道笑气大概只能维持十五秒钟,
有一次我哥哥去拔牙,他笑得好厉害,把窗子都踢破了,还赔了医院好多钱呢。”
“你故事中的人物总是特别滑稽,”上将说,”总之,这就是洛比·修翰决定的研
究计划,而且是你给他出的生意。”
“我也不敢确定,他大概是不会去搞笑气或安眠剂。不过去搞个什么东西准没有错,
而且它的真名,不是B计划,还有另一个。”
“可能是什么样的呢?”
“他提过一次,不,两次,他用的那个名字很像Beger公司出品的食品……”
“是帮助消化的注射剂?”
“不,与消化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是打喷嚏或是什么腺体。你知道,你们谈过的
东西实在太多太多,Benger牌食品,开头没有错,一定是Ben,B字开头,而且是一个好
字。”
“你再想想看。”
“首先我们是谈一些有害的什么科学,然后过了很久以后,他才说出他正在研究的
B计划,还说是我给他出的主意。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偶而问他进行得怎么样?
每次他都不高兴,说遇上了暗礁,进行很不顺利。由于他每次都夹杂了一些专门名词,
我就会忘记,即使我记得而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
“可是,到了最后——什么时候呢——我想大约在十来年前。”
“有一天,他来了,问我:‘你还记得Ben计划吗?’”
“我说,‘当然啦,你还在作吗?’
“他说:‘没有。’而且决定就此把它束之高阁。
“我说:‘真可惜,假如你是决心放弃,那不是很可惜吗,费了那么多时间。’
“他说:‘放弃这个研究计划,并不是因为我们无法完成,事实上我已经可以知道
快要出现的结果,而且也找到曾经犯错的暗礁在哪里,丽莎也知道。我们的研究,虽然
还差几个实验的证明。但我知道是行得通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我说。
“他说:‘因为我不知道这东西对人类会有什么影响。’
“我说:‘你是不是担心它会像火药一样,成为杀人致命的武器,或者将会侵害人
体?’
“‘不!’他说:‘不是这种问题——’噢!我想起来了,他称它为Benvo计划,
因为它与Benevolence(慈爱友善)有点关系。”
“是一种慈善事业?”上将问。
“不,不,不是的。他的意思是能使人类‘觉得’慈爱友善。”
“能使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和平而友善?”
“我想,他不是这样说的。”
“本来嘛,这应该留给宗教领袖,他们传播福音,信徒们如果照他们的话做了,世
界就能和平而快乐。我看洛比不是布道的人才,所以躲在实验室里研究,想要改变人体
上的某一点而达到同样的效果。”上将说。
“可能差不多,他还说过,对人有益的事情,常常对人也是有害的。”
“所以,我说:‘你不愿冒这个险是不是?’
“他说:‘正是如此。我不要冒这个胜,尤其我根本想象不出将来它的危险性有多
大——我们这些科学家就是那么可怜,这些危险性根本不是我们发明出来的,某些人的
脑筋要将它用到邪恶的方面,我有什么办法?’
“我说:‘你又在说原子弹了。’
“他说:‘算了吧,原子弹?早就过时八百年了。’
“‘但是假如你只想要使人的脾气变好,而且表现友善与仁慈,’我说,‘这会有
什么危险性呢?’
“他说:‘你不懂的,玛蒂达。你永远也不会懂的,我的同事们还有那些政治家也
永远不会懂。这个险冒得可大了,每个人都该再三考虑。’
“‘可是,’我说,‘他们马上就恢复正常了,不是吗?像笑气一样,使他们快乐
一段短时间,然后他们就恢复到正常--或原来的不正常--随你怎么说呀!’
“可是他说:‘不行的,因为这次的效果是永久性的,因为它的作用深入到--’
他又用了一个专有名词,有好多数目字的,一个公式或什么分子式的。我猜是一种与痴
呆病症有关的。他们治疗这种病都是注射一些用甲状腺所提炼出来的药剂,或是抽出来?
我忘记了。他的讲法就是说,不晓得是把一种酶素注射进去,或抽出来,或者对那个腺
体加以刺激,人就会永远的——”
“永远的慈爱友善?你确定是这几个字?”
“是的,所以,他才简称叫B计划。”
“可是,对于他的临时撤退,他的同事是怎样的看法呢?”
“我想知道这个实验的人也不多,丽莎是个奥国女孩,一直当他的助手。另外还有
一位名叫利登索的年轻人,后来患肺结核死了。其他的人好像对他的研究计划都不会很
清楚。我知道你问这问题的目的了。”玛蒂达突然说,“我不认为他和别人提起过这个
计划。我猜当他决定要放弃时,他一定把所有的公式、笔记或实验的记录全部销毁了。
然后,他自己就因中风而半身麻痹,目前不太能讲话,但还能听,所以平常就是听听音
乐自娱。”
“你想,他研究了一生的工作可能就因此而结束了吗?”
“他连朋友都不见了,也许那样会引起他的痛苦,这只是“借口吧。”
“但是他还活着,”布兰上将说,“仍然活着,你有住址吗?”
“应该在通讯地址簿里可以找到,他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在苏格兰北部吧。噢,请
你相信,他原来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现在几乎半死了,想要做的事都没办法做。”/
“科学永远在进步,希望就永远存在,”布兰上将说,“我们要有信心。”
“还有仁慈友善。”玛蒂达夫人说。
二十一、B计划
约翰·哥特力教授凝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人,习惯地像猴子一样搔搔耳后,他
那样子原来就与猴子有几分相像,瘦削的脸上有个尖锐的下巴,前额高挺而毛发茂密,
配上略为凸出的五官。
“并不是每一天,”哥特力教授慢慢地说,“都有一位美丽的小姐,带着美国总统
的推荐信来看我,因为——”然后突然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