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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舜尧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不知何时起早已不会痛了,她的冷酷绝情,早已将他心里那点对生母的儒慕之情都给磨得一干二净了。他不怪她偏心,因为这个女人对他根本就没有心。
可是为什么,明明早就看清了,早就明白了,心里还是止不住会悲哀呢?呵,是啊,有这样一个一心只想要他痛苦只想要他的命的母亲,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哀吗?
“如你所愿。”眼底一闪即逝的寒芒却未被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快意中的皇后所察觉。
真以为他蠢吗?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暂且稳住她,好全心全意搜寻解药罢了,当然,她这里那一丝丝微弱的希望他也不想放过,不过是希望他捧萧舜怀上位罢了,没有问题,只不过萧舜怀也要承受得起他的捧才行。
捧杀捧杀……哼!
出了宫后,萧舜尧又去了趟阮芸娘家,本不欲将阮芸娘中毒之事告诉她的家人,但想到她现在的情况,或许有家人的安慰开解能让她好受一些,而且他也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的家人商量,且阮芸娘也总不可能一直不见她的家人,这事儿也是瞒不住的。
除了徐贞娘在店里暂时还不知道,王氏一听女儿中毒毁容了,当即哭晕了过去,阮二郎阮三郎也是担忧不已,小小的小石头虽不太明白中毒毁容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明白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姐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也“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而阮从文除了心疼担忧以外,想的却是比家人要更多些,颇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萧舜尧,“我妹妹从未与人结怨,怎会莫名其妙中毒?”
“是我连累了她。”萧舜尧默默垂下了眼帘,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向温文尔雅的阮从文也不由怒从心起,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芸娘绝不会让他收到伤害的吗?结果呢?这就是你所谓用心保护她的结果?萧舜尧,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
若非当日他信誓旦旦说一定会保护好芸娘,芸娘又对他真的上了心,他阮从文说什么也绝不会同意他的宝贝妹妹跟这样一个一身麻烦的人有什么牵扯!什么皇子什么王爷,跟芸娘的安危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
“萧舜尧,既然你做不到你承诺的,那就请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我妹妹已经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了,若你对她当真还有点怜惜之情,那就请你放过她吧。你,我们阮家高攀不起!”
“我不会放手的。今日来除了告诉你们这件事,还有件事想跟你们说,我要娶她。”萧舜尧淡淡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坚定道。
屋子里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不由都诧异的看向了他。
“我们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这话却是出自阮二郎之口,语调虽平缓,但任谁都能听得出他的坚定。
他也同样是男人,男人的某些劣根性他自是清楚的,现在他的女儿毁了容貌,能不受人歧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待她?更遑论眼前这个还是个皇子,自幼美人环绕,生性骄傲,真能受得了自己有个毁了容的妻子?面对外界的嘲笑和诱惑,他又能坚持多久?
他不愿意拿女儿的一生去冒险,与其日后被夫家冷落嫌弃遭罪,他更宁愿女儿一辈子不嫁,至少不管如何,身为她的爹娘和哥哥永远也不可能会嫌弃她,只会更加心疼她怜惜她,对她更好。他们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就算日后他和她娘走了,也还有她的两个哥哥可以照顾她,绝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收起你的愧疚自责,我们家不需要,芸娘也不需要。”阮从文没好气的看着他,扭头又对爹爹和小叔叔道:“爹、小叔叔,我们去把芸娘接回来吧。”
“我娶她不是因为愧疚自责,想要补偿的话,我也没必要把我自己搭进去。难道我萧舜尧看起来真的善良到那个地步了吗?”萧舜尧淡淡道:“再者,你们是否也该考虑下芸儿的心?她爱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或许她现在会因为毁了容貌而害怕不自信想要离开我,但那绝不是她的本心,你们应该也不会希望看到她日后伤心后悔一辈子吧?”
“另外……美人殇的解药虽难寻,但并不是没有,只要还有一丝一毫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想,这个世上能力比我强的人,应该没几个了吧?”
闻言,阮家三个男人不由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一片犹豫不决之色。
解药是肯定要寻的,但他们自己的能力实在太低微,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但萧舜尧却不同,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架不住他自己权势极大,动作起来比他们要方便有效千百倍。
再者,自家孩子的心意他们自是清楚的,就像他说的,就算现在芸娘想要离开他,也不过是因为害怕不自信所致,真的离开了,伤心是必然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怨恨他们的决定……
罢了罢了,就像他说的,要补偿也不至于搭上他堂堂一个皇子,看他倒也像是有几分真心的样子,何不试着相信他一回?若是日后……日后的事,谁又能预知呢?
阮家同意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管是为了解药也好,还是为了阮芸娘,他们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本想说去将阮芸娘给接回来,但萧舜尧却没同意,“芸儿目前情绪还比较激动,先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而且她在我府上的事也不能被旁人知道,你们这样往我府上跑回招人怀疑的,还是先等等吧,过两天我会亲自送她回来的。”
阮家几个人纵使再担心但也只能同意。
回到自己府上后,萧舜尧就直接奔向了倚栏阁,见守在门外的几个丫鬟一脸愁苦,担忧道:“阮小姐醒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几个丫鬟都是上一次阮芸娘从他府上离开后才特意买来的,本想着先好好训练训练等日后阮芸娘嫁过来了专门伺候她,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岗了,好在几个丫鬟素质本来就比较高,虽没达到萧舜尧的标准,但也总算是没出什么错。
“回王爷的话,阮小姐已经醒了,但是……但是她不让奴婢们进去伺候……”想到刚刚那阮小姐醒来看到她时狰狞的呵斥她们滚出去的模样,再加上那张恐怖的脸……某丫鬟顿时打了个哆嗦,眼底不可抑止的流露出了一丝厌恶恐惧。
萧舜尧面色一沉,眼底闪现出了阴鹫狠辣的光芒,“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本王拖下去,这张脸太丑了,给她好好整一整,再挑断手筋脚筋丢出府去!”
两道黑影骤然出没,将那女人给捂着嘴拎了出去,甚至还没来得及等她叫一声。
其他几个婢女见状顿时膝盖一软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如筛糠,满脸的恐惧。
“都给本王滚!”
这道冷冽得让人胆寒的声音,对她们来说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福音,谁也不敢迟疑半分,连忙颤抖着腿跑了出去。
“鹰九,去将粥端来。”
收敛了一身的戾气,脸上的冷冽也褪了下来,萧舜尧这才端着粥打开门走了进去。
“芸儿,饿了吧?”看到不过短短三天,她的下巴就尖了,萧舜尧心里一阵心疼。
阮芸娘却恍若未闻,只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房梁,目光晦暗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萧舜尧眸光微微暗了暗,上前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又在她的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
“芸儿,来喝些粥好不好?”
将勺子递到她的嘴边,却不料她头一扭,给偏开了。
萧舜尧也不气,反而笑了起来,“芸儿这是想让我用‘特殊’手段喂你吗?”
还没等阮芸娘反应过来,便见萧舜尧往自己嘴里送了口粥,然后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嘴贴上了她的,并强势撬开了她的牙关,将粥渡了进去。
“果然还如记忆中那般甜。”萧舜尧暧昧的笑了,“芸儿若是喜欢这种法子,那以后我就日日这般喂你好了。你说呢?芸儿。”
“别逼我好吗?”阮芸娘沙哑着声音无力道,转而又勾起了抹自嘲的笑,“也放过你自己吧,对着这张脸,亏得你还能亲的下去。”
萧舜尧眸光一沉,捏着她的下巴的脸稍稍加大了力,“芸儿还是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本王证明给你看看可好?”
说罢,萧舜尧便再度堵住了她的唇,不再是先前单纯的唇与唇的相贴,而是舌与舌的交缠,霸道却不失温柔,缱婘交融缠绵悱恻。
良久,萧舜尧方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笑道:“感受到了吗?它对你可是非一般的热情呢。”
阮芸娘触电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两朵红云,眼神中却还带着明显的躲闪害怕以及浓浓的自卑。
萧舜尧心里一痛,怜惜的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芸儿,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肤浅之人吗?美人,我见过很多,各色各样环肥燕瘦千娇百媚的都有,甚至连所谓的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我从来没有过动心的感觉,因为她们都不是阮芸娘。能让我感受到我的心还在跳动的,只有你阮芸娘,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你有多美,也不是因为你有多少条件是符合我的标准的,而是因为你只是你。”
说罢,又在她残破的右边脸蛋上亲吻了一下,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怜爱。
“我看上的,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这张皮囊,所以它是美是丑,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求你现在就能相信我所说的话,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们一起见证。”
不知何时,阮芸娘早已泪流满面,萧舜尧动作生硬却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即使他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可还是能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疼,他的珍惜。
然而这却让阮芸娘哭泣的愈发凶猛了,心里的感动、害怕、自卑、绝望等种种情绪参杂在一起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