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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覆不可。这不,连曲微一封信,也对南疆王府有这般杀伤力。
九王翻白眼:「当时曲微是溉生生殉葬在五哥的墓室里,五哥活着,他当然也活着。」
「那么,王爷,那封信还在不在?」
「我烧了。」
「烧了?」孙管家几乎要哭出来,「你把唯一的物证烧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上面明白写着五哥跟曲微都还在世,这让天下人知道了还得了?」九王正色。
「……王爷,您当时是一时生气才给烧了吧?」孙管家极不信任地看着九王。
「……当然很多原因都都是不单纯的,但是……」九王有些心虚,「孙伯,您看我从小到大,您怎么能不信任我。」
「不,王爷,对您的所作所为,我绝对信任──」我自己的感觉。孙管家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究竟办法想出来没有?」
「当然没有!您也快想啊!」九王和孙管家这一老一小,异口同声气急败坏地吼道。
沉默……沉默……沉默……
「孙伯,刚刚那句是你说的?」九王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王爷,我实在很想说是,但……」孙管家有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
沉默……沉默……沉默……
「哎呀,其实我也想不出来,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呢?」赵玄哲倚在门边,笑意盈盈。
「五爷,我刚见着王爷,您让我转告的话,我跟他说了。」危急之下,孙管家反应速度之快,永远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真是麻烦孙管家您了。」赵玄哲也似乎并不打算为难他。
「老奴记得帐方那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如果没有其它事,老奴就告退了。」不顾一边九王杀人的眼神,精明的孙管家永远知道走为上策。
「那你就快去吧!」
赵玄哲一句话毕,孙管家一瞬间就没了踪影,速度之快,只怕连什么「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草上飞,水上飘」之类的武林轻功高手都望尘莫及。
只是苦了陷在这里的九王爷。
「哈,嗨!五哥,好久不见,您身体安好。」九王爷转过身,努力挤出最自然的笑容,却一开口就说错了话,搬起一块注定砸到自己脚的石头。
「可不是吗,九弟,钰儿,还真是好久不见。」赵玄哲微笑,「五哥我身体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腰酸背痛,外带这三天在府里找你走得腿抽筋。」
九王自小就爱缠着这个五哥,长久以来有个心:做错了事,五哥皱眉头不要紧,不理他也不要紧,但是如果依然笑容满面温言软语那就是问题大了。可是心得归心得,心得了这么多年,九王也没想出过应对的方法来,只好呵儿时一般装傻笑:「五哥,您事我有找?」
对于自小就缠着自己的弟弟,赵玄哲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看着那幅摆明了挤出来的无辜表情,当下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捉弄两古,却又怕真把这个弟弟给逼得躲到天涯海角去,那么他扔下皇位来到南疆岂不是全然不知所谓了。只得叹一口气,收起捉弄人的心思:「钰儿,你现在总算是个封疆大使,南疆十二州的务都等着你去处理,你这三天都不见人影,那些州府官员可都等着呢。」
「什么?」九王怪叫一声。
「我知道你从小不爱处理琐碎内政,可是你现在也是堂堂南疆王,总不能为了这些就像小孩子一样躲起来吧!」赵玄哲作出语重心长的模样。
九王却傻了眼:「五哥你找我,就为这个?」
赵玄哲抬抬眉毛:「那你说还能为了什么?」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赵玄哲抢白。
「没什么!」九王话到跌边赶忙吞下,可是……怎么就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那么大的问题怎么会……「五哥,你刚到那天晚上,我们……你还记得吗?」
「哦,我记得喝醉了嘛。」赵玄哲笑道,「以后记得喝酒不要紧,别喝多了,伤身体。」
不会吧!赵玄钰越发觉得哪里了问题:「可是……五哥,你刚刚说腰酸背痛……」
「从京城到南疆我足足走了一个月,虽然你后来让人来接我,但是终不免旅途劳顿,当然会腰酸背痛……」赵玄哲十分认真地说。
「可是,可是……」九王顿时欲哭无泪,没理由五哥会不记得啊,难道是自己酒喝多了在发春梦,那也太真切了一点吧,但是……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这和什么都没发生不是一样了吗?那他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啊,根本原地踏步,没有进展嘛!
「可是什么?」赵玄哲紧追不舍。
「没什么!」九王垮下了一张脸,谁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搞得定啊,骗人!至此,他不过不知所谓地在自己的府邸里像贼一样东躲西藏了三天而已。
「噗哇,哈哈哈──」赵玄哲看着九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几乎笑倒在地上,吓得九王惊恐不已,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自家五皇兄这么失态过。
「五……哥……你还好吧!」九王连忙伸手去扶他,问得也小心翼翼。
赵玄哲抓住九王伸过来的双臂,抬起头,一双眼睛却认真起来:「钰儿,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九王一愣,「我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赵玄哲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温和而纯粹,现在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想在谁身边就在谁在身边,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所以,钰儿你现在也可以对我说你想说的话,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事,你明白吗?」
九王怔在那里,待明白过来,早已紧紧把赵玄哲略显单薄的体体搂在自己怀里:「我明白,我明白……」
紧紧相贴的皮肤,赵玄哲清楚地感觉到九王的身躯在微微颤动,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感动多久,有件事他还是要弄清楚。
「对了,钰儿,我记得我们见面那天晚上,受压迫的人是我,那么请问你这个酒后行凶的迫害者,为什么怕得躲在桌子底下吶?」
「……」
磨难似乎还有很多,但这也算是……幸……福……吧……
【第七章 风华记Ⅱ】
南疆本是地处偏远,然此时经过了十余年的开垦,已丰饶了许多,民俗风情亦是与中原大相径庭,让人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此厅赵玄哲轻快地漫步在王府所在的江璃城街头,他深深着迷于这种完全的新鲜感。
正是赶集之日,街上的市集分外热闹,有许多在中原见不着的小玩艺儿。赵玄哲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并注意到一个造型雕饰均极为别致的匕首,木柄上刻着两只幼狼紧紧依偎在一起,栩栩如生。
卖刀的小贩见赵玄哲衣饰华丽,立即来了热情。
「哟,这位爷,您可是好眼光啊,这把匕首是我家祖上传传传下来的传家之宝,最近若不是家境所迫,绝对不会拿出来卖,不过既然爷您看中了,也算是缘分,我这就包好给您带上,您看成不成?」
小贩巧舌如簧,赵玄哲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不知算了弟几件的传家宝,然而看着上面的雕饰,却着实喜欢,便对小贩点点头:「包起来吧。」
小贩见赵玄哲连价钱也不问,暗下兴奋不已,连忙包好递了过去,生怕跑了这只肥羊。
岂知赵玄哲接过,转身便走。
小贩急了,慌忙拉住:「这位爷,货我是交了,您可还没给钱呢!」
赵玄哲楞住了,一个一出生就捧着金饭碗的人,一个自小就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长大的人,一个曾经君临天下做个九五之尊的人……如果一旦换了另一种生活,那么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就不免让人担心,而首要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严重匮乏的金钱观念。
「我倒是忘了。」赵玄哲恍然大悟,正想拿钱,蓦然想起,今日他自己不愿让人跟随,便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哪里带了银两。当下只的歉疚地笑了笑:「这位小哥,我今日忘了带银两,待我回去,让人给你送过来可好?」
「等你回去?等你回去,我还去哪找你,看你穿得人模人样,却原来是个招摇撞骗的主儿,当我是傻子不成?」小贩哪里肯依,当街便嚷开了,引得一群人围观,赵玄哲大窘。他自幼尊荣无比哪受得这等待遇,但想起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仍是平心静气辩解道:「你若不信,我把这匕首还你便成,不过是十两银子的事,又何必如此。」
小贩却得寸进尺起来,一把扯住赵玄哲的衣袖:「十两银子?你若真不在乎就把银子拿出来,要不便用你身上这件锦袍来抵如何?」
赵玄哲其实身穿的是苏绣锦衣,少说也在一百两银子,小贩并不懂行,却也看出价值不菲,贪心一起,便耍起无赖来。
赵玄哲皱起眉,冷冷抽回衣袖,这种街头地痞典型的「我是流氓我怕谁」理论,着实麻烦。
正烦恼间,却不意眼见凭空飞来一物,真正砸中小贩的脑袋,小贩惨叫一声,骂骂咧咧捡起那个东西,就要砸回去,岂知手扬到一半,却突然硬是顿住了,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楞在那里。砸过来的不是他物,却偏偏是一锭成色上好的金锭。
「怎么,不够那一把匕首的钱?」一个皮肤黝黑的异族男子带着一个眼神犀利的少年,穿过人群,走到了赵玄哲和小贩面前。
「够了够了,就算是下我这摊上所有的东西也绰绰有余。」小贩立刻换上一张笑脸,点头哈腰。
「那我便买下你所有的东西,余下的部分就买你现在这一身衣服如何?」
「这……」小贩有些为难。
「怎么?不肯卖?」男子冷笑。
小贩一咬牙,竟果然除下衣物,只剩得一条兜裆布,拿着金子,落荒而逃,惹得众人大笑不止。岂知异族男子冲少年看了一眼,少年点点头,一声长哨,天空一只雪鹰盘旋两圈,就直往小贩俯冲而下,小贩被撞倒在地,金锭脱手,被那雪鹰趁机抓起丢入路边一口深井中。小贩捶胸顿足,看着那雪鹰又随着一声长啸消失在云端。
「这等人,非得如此教训不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