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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正好进来,我一下子打掉胤祥的手,问她,“他来了吗?”
“少爷说……”她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说……”
“他说什么?你照原话回无妨。”
她终于消了顾虑,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二少爷说,‘让她自己过来,我不是徐慕卿,不惯她这毛病。’”
“你下去吧!到时候我自己过去。”我看了一眼胤祥,“嘿,我说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在咱们十三爷面前也敢摆架子。”
没想到他竟满面怒容,我可不知道哪儿招着他了,“你给我老实交代,那‘徐慕卿’是谁?你还挺有本事的啊,又来一男的被你迷得团团转。”
我赶紧举手投降,“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那‘徐慕卿’是入宫前十四爷编来骗我的名字,以前我可不知道他是阿哥。”
听得他自己在那嘀咕,“看来十四弟是蓄谋已久啊,那我算是横刀夺爱了。还是得信那句话,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说完咯咯笑着。我无语。
到了沈亭潇的书房前,我让胤祥在门口等着,省的沈亭潇他出言不逊再把我们这位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给气着,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亭潇正在看账本,其实他若用功起来绝不比沈亭渊差,没准就能考个状元了。
我给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下去,声音甜美动人,“亭潇哥哥好。”
他手中的毛笔一抖,划下了一道难看的墨迹,他索性扔了毛笔,向窗外看起来。
我不解,随即问他,“你看什么呢?”外面也没有美女能吸引他的眼球啊,只有胤祥一个大老爷们。
他用手掌横遮在眼睛上面,逆着阳光往外看,“我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他又停了一会儿,“哎呦,不是啊。那就是你神经错乱了。以前哄着你叫你都不叫,来再叫一声,我要是听着舒服,哥哥就给你买糖吃。”
那句熟悉的话又响在了耳边,可转眼已经七年过去了。“你当真认我是你妹妹?”
他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对他自认是君子的这一观点并不认同,可还是顺着他往下说,“既是你妹妹,那我就是沈家的女儿了。”
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欣喜难耐,把手往前一伸,“那就拿来吧!”
又换他不解了,“你要什么?”
我笑得极无形象,“嫁妆啊!以前没给,现在补上!”
胤祥推门进了来,笑着戳了戳我的脑门,“由她这么说下去,灾民都要饿死大半了。还是直说吧,江南水灾,国库空虚,赈灾需得筹款,我想请沈少爷帮忙做个表率。”
他沉思了一会儿,“是这样啊!”又转过头去看着我,“这是好事,我也得为广大灾民略尽心意,还用得着你这么拐弯抹角的。现在账上倒是有些盈余,我出三十万两可好?只是有一点,我想要十三爷一句话,您要保这钱不会被地方官中饱私囊,每一两银子都得用到实处。”
“你放心,这钱我会亲自监管发放的。”胤祥激动万分,伸手抱拳向沈亭潇致谢。沈亭潇又吩咐小厮按着银票去钱庄里取银子。
临走前沈亭潇指着我的鼻子笑骂,“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他又学着沈老爷的样子捋胡子,“我得替我爹说你一句: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争风吃醋
出了沈府,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胤祥,“连十四爷都知道我有身孕,沈亭潇不应该不知道啊,那他怎么也不来恭喜我一句?”
胤祥笑得开心,“你连嫁妆都向他要了,准是他怕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你再向他要红包呢?你和沈亭潇倒是挺要好的,搁我面前,也不知道遮掩遮掩、避避嫌什么的。”
提到沈亭渊和沈亭潇,就忍不住想给他讲讲小时候的事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我和他吵惯了,互相较着劲儿呢,一时半会儿的改不过来。沈亭潇这人顽劣不堪、要不是看他把这么一个大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我还真当他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可亭渊哥性子稳当、谦虚谨慎,又博采众长,是个难得的人才。小时候,我们一处读书,我每次逃学都不找他,因为我知道找了也是白找,他压根儿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沈亭潇在课上画王八的时候,他还在认真做笔记呢,你要是个伯乐,可别把他这匹千里马给埋没了。”
“沈亭渊科考的文章我也读了,见解独到,理至易明,许是我和皇阿玛的评判标准不一样,觉得他写得不比状元差。纵是我也未必能领会到这层面,他有才学,朝廷定会重用他,这你不用担心。我看四哥也挺赏识他的,将来必定前程锦绣。”说到这儿,他把眼睛眯起来,盯着我,目光狡黠,“只是没想到你小时候还干过逃学这事儿?这倒是奇了!”
刚说会儿正事,他话锋一转,又开始取笑我起来,让我自叹不如,这角色转得真是快,“爱玩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就没有个读书读累了的时候?是上书房的师傅管得严,要不然你兴许比我玩的还欢实!”
转眼就到了自己府里,我突然浑身冒起了冷汗,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丑,汀兰还不一定怎么笑话我呢,想着想着,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胤祥往前走着,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我落他越来越远,只好停了步子,站在原地等我赶上来,等我走到他身边时,牵着我的手一同往我住的那个跨院里走去。
进了屋,他看到我前几天才写的一幅字,不禁拿起来细细观赏,“箐儿,你的字我总觉得虚无缥缈,不染凡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倒像是个出家人所写。”
“听人说字如其人,你岂不是在变着法儿的骂我像个尼姑?别总拿我当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阿玛是纳兰容若,你话中有话,我能听不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偏了,怎么还赖我?”他笑得宠溺,“说正经的,你和我十二哥的字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十二哥?就是那个一出生就抱给苏麻喇姑抚养的阿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后来的履懿亲王爱新觉罗?胤裪,他没有结党营私、谋夺储位,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是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一生平平淡淡,虽无胤祥日后的显赫,可也不像八阿哥、九阿哥一般落得凄惨下场。九子夺嫡,成功了又如何,失败了又如何,倒不如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宗室子弟,照样是荣华富贵、温饱不愁。当皇上成天劳心费神,奏折堆得跟小山一样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他们竟还为了皇位,兄弟间拼个你死我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是我把这话说给胤祥听,他大概会笑我胸无大志吧!
他点了点头,“嗯,嬷嬷信佛,十二哥耳濡目染的,自然也沾了些韵致。清心寡欲,与世无争。”
“这样也好,你们这些阿哥为人子,为人臣,个个又都是不满足的主儿,将来少不了权力纷争。佛曰,放下了就是拥有。若能避开这纷繁乱世,少了庸人自扰,在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全身而退,也实属不易。”
他眉头紧锁,满目愁容,“箐儿不喜与人争什么,我是知道的,可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边,“别说了,你有你的苦衷,你的无奈,早已不可能回头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前方的路艰难坎坷、荆棘满地,我也会一步一步地陪你走下去,不离不弃。”我看得出来,胤祥其实对皇位还是有觊觎之心的,无论是为四哥也好,为他自己也罢。人各有志,我不能强求胤祥非要按照我的想法去生活,更不能利用他对我的爱去束缚他,他有权力选择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如果我的努力不能改变什么,那就按照历史的轨迹走下去,真正为梦想拼搏过,至少他不会因曾经的退缩而后悔余生。
我们俩正聊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一片喧嚷,聒噪得不行。我向外面喊着汀兰的名字,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半天都没有回应,倒是小路子推了门进来,“爷,侧福晋,您们快来前院看看吧,汀兰和穗香正打着呢!”要是我没记错,穗香是玉筝的贴身丫鬟,和汀兰各司其职,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汀兰虽有时脾气急躁,可在纳兰府这么多年也是极有分寸的,怎么会突然打起来?
向胤祥看过去,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可他应变能力极强,有条不紊的吩咐了小路子,“快找几个人把他们拉开。”又转头对我说,“咱们出去看看。”紧跟着胤祥的步伐出了屋,绕到前院,看见汀兰和穗香两人厮打在一起,互不相让,衣服上都扯开了几条口子,头发更是乱得不成样子。这时玉筝也闻讯从她的那个小院赶了过来,亦是瞠目结舌。几个家丁冲上去想把她们拉开,却没想到两个小丫头都猛得很,前去拉架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见此情景,胤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两人这才发现我和胤祥已经过来了,悻悻地松了手,但仍互相瞪视着,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 “扑通”一声,汀兰一下子跪了下来,还没等她张口说话,玉筝走过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语气凶狠,“在我面前你就敢打我的人,你这个贱婢,我今天倒要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我的心上,我和汀兰在纳兰府朝夕相处了五年,我从没把她当下人,一直都以姐妹相待,我平常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过,她却在我面前被别人这样羞辱。她抬起手还欲再打,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胤祥的瞪视下她才收了手。我心疼的捧着汀兰的脸,上面赫然印着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我不愿惹事,平常也多忍气吞声,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人,“瓜尔佳?玉筝,我平常敬你先入府,真心叫你一声姐姐,扪心自问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