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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岚,烟岚——”正在出神中,突然听到十二爷在叫我,把我吓得一激灵,慌忙答道,“爷请吩咐。”
他淡淡道,“去给我和庶福晋倒杯茶来。”我又听到了“庶福晋”这个词,而且还是从她丈夫嘴里蹦出来的,她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窝火呢?心里偷笑着就出去给两位主子倒茶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奶娘已经把小格格抱进了屋里,整个屋里又飘着熟悉的奶香味,十二爷和李佳氏正在逗弄她,小孩子咯咯地笑起来,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
我看着小格格欣慰的笑着,后来竟不知怎的落下泪来,我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去,留下了斑斑的水迹,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涌出来,仿佛永远也擦不净似的。我索性任由它流着也不管它,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进领口里,带来丝丝凉意。
胤祥也会这样地逗弄弘昌吧,只是站在他身边的人再也不会是我了。
十二爷注意到了端着茶盘杵在门口的我,脸上有些震惊,“烟岚,你怎么哭了?”
我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扯谎,“回爷的话,奴婢没哭,只是方才被沙子迷了眼。茶泡好了,奴婢给主子们放下。”端着茶盘向圆木桌走去,在桌子两边各放了一杯茶。
逗弄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没了兴致,十二爷吩咐道,“奶娘,把小格格抱下去吧。”他走到桌边挑了个凳子坐下,手里端着那杯我刚刚放好的茶细细的品着。李佳氏也随他走过去坐下,学着他的样子喝着茶,只是让人瞧着难免有些做作。
小格格的笑声消失了,这屋里徒留了一些还没散去的奶香味,我意犹未尽,只贪婪的喘息着,好像这样我就能找回和弘昌多一点的联系。
十二爷突然抬起头望着我,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彩,“这茶里你放了些什么?”
我正欲开口说明,突然“砰”地一声,又一个茶杯碎在我脚边,迸出的茶打湿了我的衣摆,只听见李佳氏尖锐的声音,“看不出你居然存有害人之心,来人啊,把她拖下去。”谁知她曲解了十二爷的意思,还以为我在茶里放了毒药。几个太监应声而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两个胳膊。
十二爷对着李佳氏大声呵斥,“你这是做什么?”
李佳氏不明就里的惩罚我也就罢了,要是十二爷再插一杠子,我就真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一下子跪下去,“主子们息怒,庶福晋您误会了,奴婢想着天气炎热,就自作主张往茶里添了一点山楂,以求生津止渴。奴婢生命垂危之时,幸蒙十二爷出手相助,才得以苟活至今。如此大恩大德奴婢一生当牛做马也偿还不清,万万不敢有这种邪念,若是心存害人之心,岂不是天地可诛?”以前给胤祥泡茶就是这么做的,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随手就抓了点山楂放进去,没想到却差点儿引来杀身之祸。几个丫鬟上来打扫碎瓷片,边扫还边陪笑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她掩着帕子尴尬的对我笑笑,“难得你这样心思灵巧!”想来她自己也知道刚才在丈夫面前失了仪态,赶忙又过来亲切的拉住我的手给我赔礼道歉,“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心急了些,你别介意。”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个巴掌揉三揉。
既然她一个主子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我若是不给她个台阶下,就显得我太不识抬举了,主子冤枉奴才的事情屡见不鲜,有的奴才死了就白死了,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装做万分惶恐的道,“主子可折煞奴婢了。”
“怎么会呢?你这巧心思原是该赏的,却不明不白挨了我一通骂,心里定委屈得紧,”她把站在一旁的一个丫鬟唤了过来,“来啊翠珠,把我那副玛瑙耳环取来给烟岚姑娘。”她答了声“是”,就挑了帘子出屋了,不一会儿捧着个雕花的小盒子回来,交到了我手上。
我跪下极恭敬地双手去接,朗声道,“奴婢谢主子赏赐。”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她假惺惺做给十二爷看的,在十二爷走后,她又露出了她的凶残本色,对我颐使气指,“你给我跪下。”又对着翠珠说,“去掌她的嘴。”翠珠站在那有些许犹豫,李佳氏又对她瞪起眼来,“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翠珠只好踌躇着冲我走过来。李佳氏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还差点被你蒙蔽了,这有些人啊就是下贱,上赶着卖弄自己,好博取男人的注意。给我打,我叫你狐媚,我叫你贼心不死!”
看着翠珠一步步逼近,我的心里直打鼓,我虽然不是花容月貌,但也不能破了相啊,胡诌一个理由哄骗她,“奴婢冤枉啊!往茶里放山楂,是奴婢以前宫里的主子吩咐的,不成想养成了习惯,随手就抓了一把进去,奴婢并无心思要引起十二爷的注意啊!”
“哦,是吗?你的理由到不少?打你是让你长长记性,看能不能把从宫里带出来的习惯都改了?”她竟然仍不松口,继续命令翠珠掌掴我。
再争辩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把她的火越激越多,吃苦的反倒是我,还是先挨着吧,当奴才的谁没挨过打呢?相比之下当初我是多么仁慈啊?从来都没有责罚过谁,谁碰上我这个主子算是烧了高香了。
翠珠的手重重地落在我脸上,一下两下三下……两颊火辣辣的疼着,我努力忍着不叫出声,嘴里渐渐有了一些咸腥的味道,原来是我嘴角流血了。
看到血迹,李佳氏才命翠珠停手,“我放你几天假,在你好全之前就不用来当值了。”
我还得昧着良心感谢她,“奴婢谢主子体恤。”
低着头匆匆跑回我住的屋子,却在门口处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十二爷!又匆匆低下头去,生怕他看到我这幅狼狈样子,俯下身行礼,“奴婢给十二爷请安,十二爷您怎么来了?奴婢不知您要来,也没准备什么招待您,您还是请回吧!”不自觉的就把刚受的气撒到他身上,对他冷淡疏离了起来。要不是李佳氏误会我勾引他,我还不至于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
他的声音里盛满歉意,“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我仍是执着的低着头,嘴上犟得很,“奴婢脏乱,怕污了您的眼睛。”
他把我的头轻轻抬起来,眼里有着受伤与心疼,“你这是在怪我吗?是我疏忽了,让你白白入了虎口,我把你再从她那儿要过来,好好补偿你。”又恨恨道,“她怎么下的去手?”
我微微把头一偏,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为什么要把我要走?我行的端、坐得正。这样一来,岂不坐实了我妄图勾引您的罪名?”
他叹口气,“怎么就倔成这样?何苦委屈了自己?”
“奴婢不委屈,主子教训奴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奴婢哪有那个不服气的资格?”
他无奈的望了望远处天空的一角,“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叫德顺拿上好的金疮药来,脸上的伤能好得快些。”
我半蹲了下去,“奴婢恭送十二爷!”他看了我一眼,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久别重逢
不一会儿德顺就把金疮药拿来了,我将它敷在脸上,真的是有奇效,还没过两三天我的脸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好了,我就没有再放假的道理,迎着今天的第一缕阳光出了屋,却发现这府里还有好多人起得比我还早。
几个洗衣服的嬷嬷在一旁小声议论着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在意,但自从“十三爷”这三个字传入耳朵,我就不免用心听着,原来康熙把太保、大学士、伯爵马齐之女富察氏指给十二爷为嫡福晋,一个月后完婚;把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指给胤祥为嫡福晋,三个月后完婚。
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了锅,兆佳氏终于要进入到胤祥的生活中了,那属于我的那部分戏码也终要落幕了。
双腿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凭着感觉踉踉跄跄的走到李佳氏的院子,正要行礼,却被她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也是,正主要进门了,她此刻估计早已心烦意乱,也没工夫再和我计较什么礼数。我浑浑噩噩地在她身后站到临近正午,才终于听见她说话,“哦对了,爷今儿去五哥家喝酒了,你去给他送点儿醒酒药!”
我漫不经心的答了声,“是。”她竟也没发觉,翠珠把一小包醒酒药递给我,我便从侧门出去,求着车夫带我去五贝勒府,与车夫闲聊时才知道是五阿哥儿子的满月席。
五贝勒府人声鼎沸,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我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丫鬟下人才进出的角门。
迎面看到了一个丫鬟装束的女子,便把她拦下来,“请问宴席在哪办?”
她冲我笑了笑,“在前院的聚晖堂,一直向里走就是了。”
我也回她一笑,“谢谢。”就按她说的向里走去。越向里走,嘈杂声越盛,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写着“聚晖堂”牌匾下的大厅里摆满了宴席,大多数人已经入座了,我向大厅入口处的侍卫禀报了一声,说明了来意,得到允许后就进去了。
抬头向男宾那几桌看去,十二爷坐在一旁和七阿哥喝酒,我绕过一个个桌子向他走去,眼睛不自觉的四处瞟着,寻找胤祥的身影,这场合,他应该会来的吧,只让我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胤祥和胤祯在一起一杯一杯的喝酒,仿佛两人都刻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我的心突突地疼了起来,他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走到十二爷身边,我向他行了个礼,把怀里揣的解酒药递给他,“爷,庶福晋让奴婢给您送来的解酒药。”
十二爷冲我笑了笑,“她有心了。你在这等等,一会儿我带你回去。”酒气上涌,微醺的面庞有些发红,衬上他淡薄自持的气质,更显的俊逸出尘。
我向他福了福身,“庶福晋还等着奴婢过去回话,奴婢就先告退了。”他见我并不领情,只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发现胤祥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影,心中隐隐的失落,他已经回去了吧,连想再看他一眼也不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