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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确实看到她了吗?”
“Mon ami,很少有两个人看到的东西会是相同的。比
如说,你看到的是位女神,可我……”他期期艾艾地说。
“你说呢?”
“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个带着焦急眼光的女郎。”波洛一本
正经地说道。
这时我们驶近了一扇绿色的大门,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发
出了一声惊呼。门前站着一个庄严的警官。他举起手来挡住了
我们的去路。
“先生们,你们不能过去。”
“可我们是来见雷诺先生的,”我喊道,“我们与他有约,这
不是他的住宅吗?”
“是,先生,不过…,,.”
波洛探身向前。
“不过什么?”
“雷诺先生今天早晨被谋杀了。”
①法语,我的朋友。
②英国港市,在伦敦东南约一百余公里,央隔多佛海峡,同法国港市加来
相望。
③英国伦敦警察厅所在地。
④法语,我的朋友.
⑤智利首都,
⑥法语,是不是,
⑦法语,天哪(惊呼语)。
⑧法语,我的朋友。
⑨法语,当然。
⑩法语,说实在的。
⑾法国东北部港市。
⑿在英国中部拉特兰郡。
⒀郡名,在英国西部。
⒁法语,可说不上为什么。
⒂法语,这可开场啦。
本章由站长 ( verne。yeah ) 沈林 扫校
波洛立即跳下车来,两眼由于激动而发光。
“你说什么?被谋杀了?什么时候?是怎么回事?”
警官挺直身说:“先生,我无法回答。”
是这样,我明白。”波洛沉思了片刻,“警察局长一定在
里面罗?”
“是,先生”
波洛取出一张名片,在上面草草写了几个字。
“Voila①,是否可以劳驾把这张名片立刻递给局长?”
警官接过名片,回过头来,吹了一声口哨。立即有个人
走过来,警官就把波洛的名片递给他。过了几分钟,一个壮
健的蓄着浓密的大胡炭的矮个子,急匆匆地奔向大门口来。
①法语:喏(感叹词)。—译注。
警官向他警礼,站在一旁。
“亲爱的波洛先生,”那跑过来的人叫喊着,“见到你真
是太高兴啦。你来得正是时候。”
波洛面露喜色。
“贝克斯先生,真是太高兴啦!”他转过身来对着我,“这
是我的一位英国朋友,黑斯廷斯上尉。吕西安·贝克斯先
生。”
局长和我相互恭敬地行了礼,接着贝克斯先生又转向
波洛:
“Mon vicux①,自从1909年那次在奥斯坦②分手以后,
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你。你能提供有助于我们的情报吗?”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你晓得我是受托应邀前来的
吗?”
“不知道。谁?”
“死者。看来他知道有入企图谋害他。遗憾的是他的邀
请迟了一步。”
“Sacre tonnerre③!”那法国人突然惊叫起来,“原来他
已经预料到自己要死于非命。这下可把我们的理论彻底地
推翻了。还是到里边来吧。”
他打开了大门,我们就向邱宅走去。贝克斯先生接下去
说,
①法语:我的老前辈。——译注。
②比利时西北部港口,在西佛兰德省。——译注。
③法语:天哪。——译注。
“这一情况得立即报告检察官阿于特先生。他刚在现场
检查完毕,正打算开始盘问哩。”
“凶杀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波洛问道。
“尸体是在今天早晨约九点钟光景发现的。雷诺夫人和
医生的证词表明被害人一定是在凌晨二时死亡的。请进
吧。”
我们已走到了通向别墅前门的台阶。门廊那儿另有一
名警官坐着,他一见到局长就站起身来。
“阿于特先生这会在哪里?”局长问着。
“在客厅里,先生。”
贝克斯先生推开门廊左边的一扇门,我们进入了客厅。
阿于特先生和他的书记正坐在一张大圆桌那里。当我们进
来时,他俩都拾起头来。局长作了介绍,说明了我们来到别
墅的原委。
检查官阿于特先生是个瘦高个儿,黑色的眼睛目光逼
人,说话时习惯地抚弄着他那修剪得很整齐的灰白胡须。靠
近壁炉那边站着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男人,双肩稍稍佝偻
着,经过介绍,才知是杜兰德医生。
“太奇特了,”阿于特先生在局长说毕后讲道,“这信你
随身带着吗,先生?”
波洛把信递给了检察官。他就开始读信。
“嗯!他说有一项秘密。可惜他没有说得更明白些。非
常感激你,波洛先生。希望你在我们的侦查中助以一臂之
力。你必须回伦敦吗?”
“检察官先生,我打算留在这儿。我来晚了,没能制止委
托人的死亡,可是我感到有责任把凶手侦缉归案。”
检察官弯了一下身子表示敬意。
“这些想法足以证明先生是个有信义的人。再说,毫无
疑问,雷诺夫人一定会要你继续效劳的。我们随时盼望着巴
黎治安部吉罗先生的来到,我相信你俩在侦查过程中会协
作互助。同时,我希望在我审讯中你能莅临。如果你需要帮
助,我们一定尽力,这点我不必多说了。”
“谢谢你,先生。目前我完全处于黑暗之中,一无所知,
这点你是了解的。”
阿于特先生向局长颔首示意,后者就接着说道:
“今天早晨,老女仆弗朗索瓦走下楼梯打算干活,发现
前门半开着。当时她惊恐地感到一定是遭到盗窃了。她走
进餐室察看,发现银餐具一件不少,也就不当它一回事,心
想一定是主人一早起身去散步了。”
“请原谅我打断一下,先生。他经常散步吗?”
“不,不是的,可是弗朗索瓦对英国人总有这么一种想
法——他们都是些疯子,随时会作出最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年轻的女仆莱奥尼吓得魂不附体。她像往常一样去伺候女
主人时,却发现女主人被捆绑着手脚,嘴也堵住了。差不多
在同一时候,又传来消息说,发现了雷诺先生的尸体,背后
被戳了一刀,已完全断了气。”
“在哪儿发现的?”
“这是案情中最异乎寻常的一点,波洛先生。尸体是脸
向下躺着的,在一个没有盖上土的墓穴里。”
“什么?”
“是这么回事。这坑是不久前挖的,就在别墅的界外,仅
几码的距离。”
“死了多久?”
杜兰德医生回答道:“我是今天上午十点钟检查尸体
的。死亡至少发生在七小时以前,也可能在十小时以前。”
“嗯!这就是说在半夜和凌晨三点钟之间。”
“正是这样。雷诺夫人的证词说是在两点钟以后,这样
就把时间更缩短了些。被害人是一瞬间死亡的,当然不是自
杀。”
波洛点了点头,局长接下去说:
“那些惊恐不已的仆人赶紧给雷诺夫人松了绑。她衰弱
至极,由于被绑,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看来是有两个戴着
面具的家伙闯进了卧房,堵住了她的嘴,绑住了她的手脚,
一面胁迫着她的丈夫跟着他们走。这是从仆人那儿得到的
第二手材料。雷诺夫人听到这悲惨的消息时,惊慌不安,立
刻昏了过去。杜兰德医生来后,立即让她服了镇静剂。因此
我们还没来得及向她询问。她醒过来时一定会镇静些,可以
经受得起盘问时的一番紧张。”
局长就说到了这里。
“这屋里有哪些人,先生?”
“老女仆弗朗索瓦是管家,她跟热内维芙别墅从前的房
主在这儿住了好多年。还有两个年轻姑娘丹尼斯·乌拉尔
和莱奥尼·乌拉尔,她们是姊妹俩。她们的家在梅兰维,父
母亲都是体面的人。还有一个汽车夫,是雷诺从英国带来
的,可是现在他不在,去度假了。再就是雷诺夫人和她的儿
子杰克·雷诺先生。现在他也不在家。”
波洛低垂着头。阿于特先生喊道:
“马尔肖!”
警官走了过来。
“把女仆弗朗索瓦带进来。”
警官敬过礼走开了,一两分钟后带着惊恐不安的弗朗
索瓦回来。
“你叫弗朗索瓦·阿里舍?”
“是,先生。”
”你在热内维芙别墅当佣人已好长时间了吧?”
“跟子爵夫人有十一个年头了。今年春天她把别墅卖出
时,我答应留下来服侍英国老爷。谁会想到……”
检察官打断了她。
“当然,当然。不过,弗朗索瓦,这前门晚上是谁负责把
它闩好的呢?”
“是我,先生。总是我亲自照管这门的。”
“那么昨天晚上呢?”
“我跟往常一样把门闩好了的。”
“这一点你能肯定吗?”
“我以上天圣徒起誓,先生。”
“在什么时候?”
“跟往常一样,十点半,先生。”
“那么屋里的其他人呢?都上床了吗?”
“夫人早些时候就回房了。丹尼斯和莱奥尼跟我一起上
楼的。老爷还在他的书房里。”
“那么,如果说有人后来开门的话,那一定是雷诺先生
自己罗?”
弗朗索瓦耸了耸她那宽厚的肩膀。
“他干吗要这么做呢?强盗、暗杀凶手随时都会经过哩!
真亏您想得出!老爷可不是笨人。不见得他非得把那位太
太送出门去吧?”
检察官厉声打断她说:
“哪位太大?你指的哪位太大?”
“哦,那位来看他的太太。”
“昨天晚上有位太太来看过他?”
“是,先生——正如其它好多天晚上一样。”
“她是谁?你认识她吗?”
女仆的脸显出一副颇为狡黠的神色。
“我怎么知道是谁呢?”她咕哝着,“昨天晚上可不是我
放她进来的。”
“哼!”检察官吼叫道,一面用手在桌上砰地拍了一下。
“你想把警察蒙混过去是吗?我要你立即告诉我那个在晚上
来看雷诺先生的女人的名字。”
“警察……警察,”弗朗索瓦嘟哝着,“我从来不想跟警
察纠缠在一起。可是我很清楚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多布勒尔
夫人。”
局长惊呼了一声,探身向前,似乎吃惊不已。
“多布勒尔夫人……就住在路边的玛格雷别墅?”
“正是,先生。啊,她可是个漂亮的人儿呐。”
那女仆轻蔑地把头往后一仰。
“多布勒尔夫人,”局长喃喃地说,“不可能。”
“Yoila①,”弗朗索瓦叽咕着,“说了真话就是这样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