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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无心轻咳一声,面色几分不自然:“怎么不捏碎血玉珠?”
她对昨日之事仍心存忌惮,对他更怕了一分,小声道:“你不说不到迫不得已最好别用它吗?况且只是打手心忍忍就过去了。”
隐无心将托盘放在桌上,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顿了一瞬道:“传言说容与对你宠得很,说你性子骄纵蛮横,还品行……”他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总之,容与的这个女儿名声不是一般差。
她倒无所觉,嘟着嘴接道:“还品行有亏仗势欺人,辣手摧草又胖又丑是不是?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知道的。”
隐无心没料到她如此坦白,惊讶之后又道:“其实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她抬眼看他,半晌又垂眸沉沉道:“是吗?”
隐无心第一次认真打量她,青丝若泼墨,肌肤赛冰雪,修长柳叶眉,长而密蝶翼般轻动的睫毛,五官无一不精致,整个人如同刚出水的白嫩鲜藕,圆滚滚肉嘟嘟却不失天真可爱。眼眸明亮纯净,面上不带一丝阴暗戾气,这样的人儿怎么会如传言中那般不堪。先入为主的心理让他在一开始便存了偏见。但即是如此,又怎么有那种传言?见她神色异常,他略略思考,疑道:“你有苦衷?”
她猛地抬头,脸涨红一口否认:“没有。”
轻叹息,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中存了七分清冷两分无奈一分纵容:“好,没有。”
她依然辩解:“隐无心,你不懂。”
他微微侧眸,眉眼含了一丝温和:“嗯,我不懂。不过早饭再不吃可就凉了。”
闻言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部,飞快地冲至盆架处洗漱,半途还不忘回头嘱咐:“你要等我,不准一个人偷吃。”
待要洗漱时问题出现了。因为双手包着厚厚的绷带,这水沾不得,那还洗哪门子的漱。她纠结地望着水中眉头皱作一团的倒影,觉得最近运道实在有问题,处处步履维艰。
隐无心似也发现情况不对,走向前稍一打量也发现问题所在。
她哭丧着小脸望他,忐忑道:“请帮忙倒点漱口水可以么?”不洗脸可以接受,反正不是用脸吃东西,但不漱口她绝不要啊。
隐无心双唇抿成一条线,偏头去看窗外的景色,眉眼间满是挣扎犹豫。早晨的阳光透过门缝束束射入,勾勒出坚毅明朗的轮廓犹如阳光下的冰雪,褪去了不可接近的冰冷,只余温暖纯净的美。
将他的神情全看在眼中,她突然觉得如此折磨一个美人实在是罪过。于是也同样挣扎着开口:“算了,要不……”我早饭先不吃了。
未等她说完,隐无心回过头,阳光璀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见他将毛巾按入水盆浸湿,然后嗓音低沉发话,“过来。”
她不知何意,小心地挪过去脚步。
隐无心也不看她,一手执了她的手臂,一手用湿毛巾帮她擦脸,擦得很轻柔很仔细,眉梢发际都顾及到。
她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当漱了口在饭桌旁坐下时,她才堪堪回神,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突然想起陆离说尊上面冷心热的话,貌似还真被他说对了。某惜感动得热泪盈眶,尊上真是个好人啊。
隐无心一言不发地落座,尔后掰了半块春卷递到她嘴边,依然没看她,很别扭的样子。
某惜啊呜一口吃掉,口齿不清感慨:“隐无心,你真特么的贤惠。”
下一瞬。
“咳咳,我错了。”一勺豆汁将她呛了个满脸通红,狂咳不止。
她觉得今日的隐无心似乎与平时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却也说不出。但是这样的隐无心无疑比之前要让人安心。打个比方说,好像一团冰雪终于融化了一点点,让人能靠近些许。
早饭后,隐无心带她离开冥伯之丘,陆行前来相送,对于昨日的事情只字不提,满眼是笑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她抬眼望天望地望围墙,小小的眉头皱紧,好像遗落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在跃上云头之际,她终于想起,大喊一声狂奔而去。我的流云!
隐无心无法,抱拳向陆行表示歉意,紧随其后而去。陆行小眼睛眯起,看着惜命离开的方向精光闪烁,这女儿倒是有几分她的性子。
惜命一口气奔到目的地,只见流云所在处此刻已是空荡荡。某惜大怒,陆离你个不讲信用的混球,早就知道你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信不得。
隐无心刚从云头落下,还未站定脚步,她眼泪长流地扑过去,“隐无心,嗷嗷,陆离坑我,说好的那株流云送我,现在连根毛都不见了,白白被打一顿……”
隐无心轻叹气,自从惜命入得门下,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别哭了,我带你去找陆离。”
她用手背抹眼泪,抽噎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隐无心无奈:“跟我走。”
院门被拍得山响,陆离皱了皱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心中哼道,那死团子竟然真的找来了,不过本大爷就不开门看你能怎样。
这时只听得“哐当”一声,院门被人一脚踹倒,溅起灰尘无数。陆离怒,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本大爷的门是可以随便踹得么?
他气势汹汹地爬起,稍稍整理衣袍,然后怒气冲天地开门,准备将罪魁祸首痛殴半死。
时间停滞一秒。
陆离满面堆笑,点头哈腰向前:“尊上,您怎么来了?”
某惜笑得呲牙咧嘴:“我的流云呢?”
陆离装傻:“什么?”
隐无心淡淡扫他一眼:“惜命说你昨日答应将流云送她,本座带她取回。”
陆离仍不肯割爱,硬着头皮解释道:“尊上,昨日弟子并未亲口答应,只是那死,呃,惜命离开得太快,未留反对的时间给弟子,您看……”
隐无心眉目轻动,微微眯眼视着陆离,缓缓道:“昨日宴席,本座的酒杯好像……”
话未完陆离已是冷汗直流:“尊上,流云在西厢房,弟子、弟子马上给您送来。”待到隐无心点头,陆离一溜烟跑得没影踪。不一会儿便将流云双手奉上。
惜命高兴得合不拢嘴:“陆师兄果然大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嘿嘿。”
陆离黑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云头驶过好一段距离,她仍抱着流云左看右看满眼的激动兴奋。
隐无心敛衣立于一侧:“你要流云做什么?你知道流云有何用处吗?”
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当然。容与说过流云,百花谱排名第十五,打造地级武器的必需材料。我要用它打造一把自己的武器,不用法力发动的武器哦。隐无心,会有这样的武器吗?”
隐无心看着她盯住流云满眼星星的目光,不由沉声道:“你不需要武器,我会保护你。”语毕,他自己先愣住。
她却无所觉,摇摇头,深吸一口道:“容与说会保护我,承宇也说会保护我,可是我想要自己多少有点用处,偶尔也可以保护你们一下。”说到此,她的眸光黯淡些许,声音也变低,“哪怕只是帮到一星半点也好。”
总是看着他们战斗的背影,看着他们流血,看着他们拼命,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这种感觉并不好。我也想和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分担伤痛与危险。
隐无心揉揉她的脑袋,声音不觉放轻:“我曾在藏书阁见到一部武器锻造图谱,里面似乎有满足条件的武器。”
她睁大眼睛,满脸期待:“真的吗?”
他点点头。
惜命猛地跳起,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像小狗般蹭着他的侧脸:“太好了!”
隐无心身子一僵,低声呵斥道:“下来。”
她也觉察不妥,急忙放手退开一步,窘迫道:“我太高兴,一不小心把你当作容与了。你别介意啊。不过你和容与也差不多啦,凡间不是有句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隐无心神情不定,半晌凝视她道:“你有把我当作师父吗?”
某惜挠挠脑袋:“嘿,嘿嘿,嘿嘿嘿……”
他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叹口气捏诀加快云头速度。是啊,她是他唯一的徒儿,所以他要保护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方生之剑
回到墨隐后,惜命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隐无心去找那本图谱。谁知还真的找到了。书页虽然泛黄,整本书却很整齐没有太多翻动痕迹,看来不太受欢迎。
封面上竖行写着八个大字“冷门武器锻造图谱”,书名简单无亮点,装饰朴素不吸引眼球,内容冷门不常见。所以注定是无人问津的结果。
隐无心在藏书阁书桌旁坐下,翻开图谱,一页页仔细看去。
她挤在一侧,两眼放光地看热闹,时不时插嘴问两句。
“隐无心,这个轮椅也是武器吗?”她指着书上的画图求知若渴。
“嗯,它可不是简单的轮椅,上面有七七四九个暗器存放点,以轮椅中的人为中心,360度都可顾及。只要能判断敌人在哪个方向,便可捏法诀催动暗器,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发动攻击。”他耐心地讲诉,“这轮椅专门为腿脚不便之人设计,需要对轮椅运用熟稔才可发挥效果,对于常人倒无甚大用处。”
“这些武器似乎都是为有缺陷的人设计。”她若有所思。
“所以才是冷门武器。”
一盏茶后。
“啊,这些都是需要修炼法诀才能运用,不适合我。”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扒拉着书页,看着越来越薄的图谱有些沮丧。
“别心急,这只是上册。”隐无心安慰道。
“哪里说这是上册了?”
隐无心合上书将书脊翻转正对两人,指尖沾些许茶水轻拂过下方空白处,果然上册两字渐渐显现,血红大字赫然入目。
“装毛装啊,当这是一部不世传的秘笈么?还用如此隐晦的方式。”她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