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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云承宇也可以根据她留的信息找到她。
如果是寻找食物,下游是不错的选择,因为下游水中的饵料丰富,鱼摄食方便生长迅速,
鱼多而肥。她又仔细观察一番河流的河床宽度、水流速度、水量、鹅软石大小、河流的含沙量、水质的清浊等,还折了一根树枝搅动河水侧耳倾听其中响动,推断这里最可能是上游。
若是不得不去寻找他,那她将往这个方向出发。林薄本来想施法留下记号,这时才察觉身体又酸又痛,体内空荡荡法力所余无几。她只好找一根坚硬的树枝,将树皮刮下一块,在上面一点点刻下记号。
忙碌中,时间飞速流逝,转眼日昳已到,周围仍是死寂没有任何脚步声传来的征兆。林薄决定沿着下游去寻。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光秃一块的树身,咬破手指用血将所有记号重新描摹一遍,这样即使在黑夜中记号也颇为显眼,不至于让人忽略。
为了节省体力和提高安全性,她还找了一根粗细刚好的树干做拐杖兼武器,脚步急切却轻巧地往前行。
行了约有一炷香时间,她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影影绰绰的一团白色。她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白色慢慢显现在她面前,是一个仰面倒在地上额发遮面颇为狼狈的男子。身形与云承宇差不多,她一颗心几乎从喉中跳出,但仍不敢丝毫大意,一手凝聚剩余的法力,一手持树干,蓄势待发如同随时准备撕咬的野狼。
林薄是个谨慎甚至有些多疑的人。
她先是用树干远远地戳了戳男子,又轻轻叫了几声,发现皆无反应时,她才慢慢靠近拨开他的额发辨认那人面容。当看清那人的一刻,林薄所有的小心谨慎干练果断全都消散一空。伸出食指试探他的鼻息时,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生怕发生最坏情况。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有气息。
慢慢褪去他的衣衫,林薄正准备仔细地检查一遍云承宇受伤情况,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林薄并不感到不好意思。孰料刚将他的衣衫退下一半,她发现受到阻力,于是翻过来去看云承宇背面。瞧了一眼她便忍不住惊叫出声。因为云承宇整个后背几乎焦黑一片,似乎在油锅里滚过。林薄想起了岩浆中他将她紧紧护住的场景,眼泪再次滚下来。
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吸了吸鼻子从裙摆上撕下一片布料,伏在河边蘸清水慢慢帮云承宇认真清理伤口。
云承宇的情况不容乐观,除了背后大面积的灼伤外,他肩膀处受了撞击骨头碎裂,额头上也有一道狭长的血口子,血凝固在额发间分外狰狞。同样云承宇体内法力几乎全失,想想也知道,那种情况下独身逃出来都相当困难,何况还要护着自己,他必定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夜幕降临,没有月光,周围渐渐变得黢黑,丛林中越来越寂静,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
林薄把云承宇背到旁边的空地处,小心翼翼地放下,再用树叶取来清水喂他。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云承宇却是滴水不进。林薄拍拍脑袋深吸一口气,含了一口水俯身喂他,用舌尖挑开他紧闭的唇,将水慢慢往里渗。喂完一口立刻帮他顺气拊胸让他把那口水咽下去。
动作很是暧昧旖旎,但她心中却是一层层的凉。云承宇的唇冰冷入骨,仿佛所有生命的气息都已自那里消失。林薄每触到一次,心中的绝望便增一分。她终于抑制不住伏在他身前痛哭出声:“承宇,别睡了你醒醒啊。我这次真的不知怎么办了。”
黑夜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这丛林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环顾着周围。
林薄不敢生火,担心引来觅食的野兽。虽然这丛林静悄悄,谁又知道其中会有多少危险。她盘膝坐于一盘,一只手抵在云承宇的胸口,一只手平托举吸收天地灵气凝聚法力,输入云承宇体内助他疗伤。
修法需要心静,但此刻她的心早已乱成一团。虽然拼命地吸收灵气但能净化出的法力却是越来越少。何况她的身体也受了重创,自顾尚且不暇更何谈助云承宇疗伤。
“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林薄低声吟出,竭力让自己清心净意。
“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啊——”她突然抱住脑袋,用肘狠狠撞击,痛苦道,“静心静心,一定要静心。林薄,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他是东君太子云承宇,他那么厉害绝不可能死在这莫名的地方。林薄,黑夜有什么好怕的,承宇就在你身边,你要坚强起来相信承宇相信自己。林薄,你要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仙界质子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层层密林落在这片空地上时,林薄面容上毫无血色,比昨日更显憔悴疲惫,而云承宇经过她一夜的疗伤,面色稍微好转,背部灼伤的边缘也渐有新生肌肤的征兆。
林薄在河边捧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然后又盛些水帮云承宇清理一番。好容易忙碌完毕,她觉察到腹中饥馁。以他们的修为本来几日不吃食物都没关系,餐风饮露即可支撑。但是现在她法力空虚,再加上昨晚所凝法力尽数输入云承宇体内,根本没有能量来源只能靠进食来恢复力气。
幸好河中的鱼类并不少,她捉了两条去掉鳞片清理好内脏,然后撕成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这种随手捉的鱼拿来生吃实在有些难以下咽。但她不敢生火,更不敢烤鱼,因为生火需要消耗法力,而烤鱼的香味能传很远,说不定会引来什么危险,她不能冒险。
鱼肉很难吃,但林薄并不介意,虽然贵为华阳仙姬,她吃的苦却不比任何人少。她坐在云承宇身边,一束阳光从密林缝隙中穿出,打在她妩媚动人的一侧面容,弯弯的柳叶眉,长而密的睫毛扑闪,精致如瓷的脸庞,微微上挑的樱桃小口,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的美在此刻更增添一分飘渺与空灵。
不得不承认,林薄是个很美的女子。
两条鱼下肚,她身上有了点力气,精神却更为疲乏。她现在需要休息。双手隔出结界,她蜷起身子躺在云承宇身边,握住他的一只手渐渐睡去。
此后五日,她都是按照这个规律生活。晚上一边倾听周围动静,一边凝法助云承宇疗伤,白天她吃两三条生鱼,稍微休息片刻,尔后继续凝法修炼。
这丛林有点古怪,她几次放出神识感知,皆是没行多远便被阻挡。自此,她更加小心翼翼,这个时候别说强敌就是一只凶猛的野兽都足以要他们的命。
云承宇在慢慢好转,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背部的灼伤处也新生出肌肤。林薄俯身脸颊轻贴他的面容,想,今晚自己再努力一把,或许明天承宇就能醒来。
幽幽地叹一口,她的心情很是复杂。若他醒来,两人恐怕就不会再这么亲近。
正午刚过,林薄便觉察出不对劲。今日的空气格外沉闷,连天空都似乎低了三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入夜之际,乌云渐渐现于头顶,层层叠叠积得厚实。要下大雨了吗?
不,不能下雨。林薄几乎跳起来。今晚正是云承宇恢复的关键时刻,天降大雨时天地之间的秩序会变得混乱,不仅她不能凝法助他,而且这雨水若落在云承宇背上,会腐蚀他新生的脆弱肌肤,惊雷闪电也会扰乱他渐渐苏醒的神志,说不定能导致他就此走火入魔。
不能下雨,不能。林薄觉得自己要发疯,若不是此刻力有不逮,她恐怕都要杀入神界手刃雷神雨神。
可惜事与愿违。入夜后不久,大雨磅礴而下。林薄用树枝和树叶搭了个简易的窝棚,将云承宇紧紧护在里面。
那雨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一场雨,倾盆飞落密集而帘,砸在人身上疼得厉害。她现在顾不得自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窝棚和窝棚内的云承宇。这简陋到极致的窝棚能撑多久?
还未等她想完,一阵狂风平地而起,窝棚瞬间被吹得四分五裂。林薄猛地扑上去用身体替他遮雨。
那晚是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一个夜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她眼睁睁看着云承宇眉心的火红印记越来越盛,背部新生肌肤一点点溃烂,却丝毫办法都没有。
“承宇,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林薄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有眼无珠的苍天,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惩罚他?!”林薄指天怒骂,双目血红。
“承宇,快醒来呀,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林薄泪流满面。
血,一滴殷红的精血从她眉心渗出,悄无声息地滴入云承宇的眉心一眨眼便渗入。林薄毫无所觉,伏在他身上痛哭不止。
林薄哭得声嘶力竭,神思恍惚。她凝视着云承宇苍白却不失俊美的面孔,记忆一瞬间回到很远很远,回到她与他的初次相见。
那天她刚过完两万岁的生辰,终于将千火绫从父王手中抢过来,据为己有。她毫无章法地舞动千火绫,开心的笑声传遍了华阳殿。父王将她高高举起,像是向所有人宣告般,朗声道:“这是我风陵的女儿,仙界未来的王。”
无数的头颅低下去,无数的忠诚声音震天响起:“臣等参见华阳仙姬,誓死效忠仙姬左右。”
这声音冲破大殿,回荡在整个华阳山山巅。与此同时,一道浑厚悠长的嗓音远远地传入华阳殿中。“神界东君太子驾到。”
父王和众臣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时她却依然开心地笑着,对“东君太子”四字的含义一无所觉。
父王整了整衣冠,神色凝重,亲自率领众臣至宫殿外迎接。她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