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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君点头叹道:“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有那样的想法,幸好后来想了回来,不然,只怕家里的姨娘定少不了,看着就够闹心的。只是,这与我哥哥成亲有何关系,难道说是祖母……”
沈夫人点头道:“是的,你的祖母就有这样的魔力!你二嫂又年轻,性子还没真正定下来,总得让她有时间将性子稳一稳,幸好你祖母倒是一时半会回不到京城来,免得你二嫂再被她蛊惑着一门心思助着你大姐。”
沈秋君忙问道:“如此说来,父亲是打定主意不会助着贤王?”
沈夫人摇头,说道:“这事情可说不准。在利益相争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皇上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今日倒向太子,明日偏向贤王的,咱们做臣子只能站在原处,静观其变。若是太子上位,沈家再别想得到重用,不过因为没有出手助贤王,保得全家平安富贵,倒也不难,毕竟你父亲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有的,对于开国功勋,他也不能太过分。若是贤王能上位,最后出手也不迟,他是要贤名的人,自然不会难为咱们家。”
沈秋君暗叹一口气,大姐之所以如此执着,怕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贤王占了优势,沈家必会出手相助,到时有沈家做靠山,她又是那样聪明的人,将来皇后之位必是她的。至少现在看来,大哥在祖母的影响下,定是心里向着她的。
沈夫人叹道:“当日就不该将你大姐交给老太太教导,也不该由着老太太的心思,把她嫁给贤王,以至于现在进退两难。”
沈秋君忙笑道:“沈家向来是积善之家,老天爷定会看顾咱们的。女儿此后一定会虔心修行。”
沈夫人笑道:“愿如你所言。”
沈秋君又道:“不管如何,母亲总是设计了祖母,如果让父亲得知,岂不是糟糕。”
沈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便有了点点红晕,笑道:“这个你无须担心,你以为你父亲会不知道我的那点小伎俩,他知道我的担心,况且你祖母也不一定非得来,不算是原则性的事情,只是小事一桩,故也就由着我的主意了。”
沈秋君不由奇道:“夫妻之间相处,不应该真诚相待的吗,怎么耍心计呢?”
沈夫人脸上红色更盛,那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些小情趣罢了,这些如何对女儿说得,便道:“夫妻之间自然是要真诚相待的,不过也要看那人值不值你真诚待他,至于夫妻间的一些小伎俩,等你成亲了就明白了。”
见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沈夫人倒觉得怪不好意思,忙赶了女儿回去。
正文 第一三三章 太子纳妾
自此沈秋君便在自己院里清修,幸好程秀梅每日陪沈夫人一起处理完府处后,便过来陪她说会话儿,而沈夫人也怕女儿真动了修行的心,也是常常过来陪她,如此一来,不过是不能随意出去做客,及家里来了人不能轻易出去,倒与从前一般无二。
倒是六皇子每月都要陪着杨远他们,去寻辛先生看个三五次的病,又去归还了几件沈昭宁的东西。
程秀梅便不无感叹地对沈秋君道:“看来果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说六皇子如何暴戾,我倒觉得一个能为底下人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定不是恶毒的人,不过几件器具罢了,他一个堂堂皇子,倒是来来回回寻了一年多了,可见是个诚信的人。”
沈秋君心中跳了跳,终只是笑了笑,将话题转到别处。
岁月如梭,很快由秋到冬,下了几场大雪,便到了新年,因为沈家今年新添了人口,这个年就过得比往年要热闹,紧接着过了元宵节,出了正月。
也就到了桂哥儿的一周岁生日,沈丽君因为儿子出生在庄子上,洗三满月都受了委屈,便要找补回来,所以准备正儿八经地为他操办一回。
沈丽君这样做,也主要是因为有了钱了。
贤王府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温家送的银子、他夫妻二人的朝俸再加上地里出产,倒是一下子前所未有的富裕起来。
当然过年及开了春,还是要拿出一大部分散出去的,不过贤王似是从温家事情上尝到了甜头,也参与了一些温家的生意,并藉此又认识不少的商人,其中再加上他人的牵线,出了正月就又纳了王氏女为妾。
沈秋君又不是真清修。自然早早就得了这个消息,不由得疑惑,这一世王氏怎么倒是比边氏早进王府?
不过王氏可不是聪明的温氏,虽是个妾室,却是个心大眼空的,认为自己乃世间少有的绝代佳人,不过是运气不好投胎到了商户人家,不然也必能嫁入皇室做正室,故从不把王妃侧妃放在眼中,其他妾侍则更是粗枝烂叶。给她提鞋都不配。
那样妖妖调调的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倒得贤王的另眼相看。后来更是私自停药,怀了孩子,怎怨得自己拿她当靶子杀鸡儆猴,这世换成大姐,不知她该如何处理呢?想来不会弄脏了自己的名声吧。
倒是六皇子听说后。笑道:“果然有些事就不能开那个头,一旦有了第一次,便万劫不复。比如贤王卖身,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卖身就容易的多了!以后只怕也就成了习惯。”
小成子诺诺,六皇子便板了脸。说道:“真是无趣,我说什么,你也答着点。否则我自说自话有什么意思。”
又叹道:“要是这话对玉姐姐说了,她定不是诺诺,而是要么嫌我说话不好听,要么就跟着说些其他的,你瞧瞧你。那副死样子,就和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小成子不敢顶嘴。自从沈秋君清修,六皇子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差。
六皇子正生气时,太子派人来找他说话。
现在六皇子已经荣为太子的狗头军师了。
太子的谋士徐戒一直认为,只要太子循规蹈矩,不犯什么错,皇上便不能废掉他,否则失德的是天子,但皇上显然不会要那个失德的名声的。
故徐戒一直劝太子老老实实地跟着皇上学朝政处理,其他的事不要太过理会。
太子怎么肯听,他觉得皇上一直偏向贤王,如今再看贤王大动作虽没有,小动作却不断,撩拨得他的心也痒痒,总觉得不做些什么,总似就落在贤王的后面了。
徐戒既然不能轻易用他,那便只能谋之于舅舅吴天佑。偏吴天佑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总要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考虑,就怕做了坏事,被人拿住把柄,而且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光听听就够让人憋曲的。
此时幸好六皇子投了过来,别看他年纪小,但是他行事够阴狠,太子与他在一起商量起隐私事来,便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原来堂堂太子心里竟然这样阴暗,因为六皇子只有比你更阴暗的份,太子很喜欢这种感觉。
等六皇子来了,太子忙问道:“你听说了吗,老二又纳了一个有钱的富妾。”
见六皇子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太子急道:“他有了钱,到时人都被他拢在手中,这对我们来说大大的不利啊。”
六皇子笑道:“天下有眼光的人多着呢,定不是他几个臭钱就能拢络的,自然还是支持大哥的人多。”
“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时间长了,总会被慢慢收买过去的。”太子叹道,又道:“还是有钱好办事啊,没钱什么事也做不成,只能眼巴巴看别人成事。”
六皇子也叹道:“当年我年纪小,外祖家虽说将宝藏给了我,但是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无,实在是愁死我了,不然也可以帮着大哥,挫一挫贤王的威风。”
太子忙道:“不急,你慢慢想,总有能想起来的一天,只是现在可怎么办呢?”
太子真的是没什么才能,他只是看到贤王在做这个做那个,觉得自己如果不动,便只有被他欺负的份,所以也要做些什么,但具体做些什么,他心中毫无头绪。
其实六皇子也觉得太子只要好好上朝办事,少纳几个侍妾来,目前来看,也就够了,反倒是贤王频频动作,倒会让人觉得有负他的“贤”,不过这样说,太子不会满意,而且也显不出自己的能耐来,于是想了想,说道:“不就是拿钱在朝中军中广结人源,咱们也可以,回家我让我舅舅抬些银子过来。”
太子忙道:“这多不好意思,这前前后后倒是没少花了田家的银子,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六皇子笑道:“这有什么,他们能供大哥花钱,是他们的体面,将来大哥荣登大宝后,封他们个闲官就是了。不过,我舅舅做生意,倒是认识不少巨富商贾,不如就让他帮着牵线搭桥,也让那些人投了大哥,到时大哥人财两得,也是美事一桩。”
太子松了口气,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直说罢了,如今六皇子识趣,主动提出来,倒是省了他的事,最后又提醒六皇子道:“定要挑些美色的,反正是妾,贤良不贤良倒是其次,颜色好才是最主要的。”
六皇子笑眯眯地答应了:果然是权势迷人眼,一个亲王一个太子,竟然争先恐后地要将自己卖给商户女,怎一个下贱了得。
六皇子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起来,心情也稍微好了,回去后叫来田家舅舅,将太子之语说了,命他们好好去张罗。
于是,太子也紧跟着贤王的脚步,卖身,拿钱,再用钱收买人心。
六皇子觉得贤王所为自然是考虑好的,太子依样而行,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错处,便也乐得在一旁看戏。
徐戒虽不赞成太子过于活跃,不过想到手中有钱有人,也不算是坏事,只要不要太过分,触了皇上底线,倒也使的。
桂哥儿摆周岁酒时,李瑶琴也跟着李夫人一起来了,她之所以来,是因为她打定主意,最后看一次贤王,然后将那份感情默默埋于心底,因为贤王府太乱了,她不想趟进这浑水中。
原来李瑶琴听说贤王二次纳妾后,不由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