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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男人他肯定见过,但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是谁。
「熟人?」丛云看了看,也皱起眉,那个男人长的好……猥亵。
「不是……我见过他……到底在哪里?」何弼学脸都快揪成一颗包子似,吃
力的回想着,人总是这样,当你愈努力回想什么事的时候,偏偏一件也想不起来。
「也是电视台里的人吗?」丛云好意的提醒着,何弼学倒吸一口气的瞪着她,
他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男的了,影片!那个要命的影片!就算只看过开头那几分
钟,何弼学也记得那张猥亵的脸。
「快!快……他要走了!」何弼学急得拉起丛云,后者一头雾水,不过仍跟
着他追下楼,焦急的付完帐,两人匆匆的跃上车追了过去。
车子愈追愈荒凉,一路上何弼学跟丛云解释了那个男人是谁,丛云是愈听愈
气愤,一群禽兽。等车子停在芭蕉林入口时,两人相对无语,追过来之后要干嘛?
对方是有强奸前科的杀人犯?!芭蕉林里有栋单独的平房,应该是凶手住的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
「学长……我们该怎么办?」丛云怕怕的问了一句,刚刚很气愤的情绪不见
后,现在只觉得恐怖,芭蕉林嗖嗖作响,周围荒凉的直觉得会被杀人灭口。
「报警啊!天才……」何弼学摇摇头,连忙翻出自己的手机,除了警方之外,
他觉得殷家姑侄俩其实比较有战力。
丛云赶紧搜出行动电话,正想报警时,发现何弼学准备下车,吓得她急忙伸
手拉住人,死拽着不放。
「学长!你在做什么?」丛云尖叫,又害怕引人注意的捂住自己嘴巴,美目
谴责似的死命瞪着何弼学。
「你没听见有人喊救命?」何弼学皱眉,他确确实实听见有人求救,不下车
看一下,他良心过不去。
「不要扔下我!」丛云嘟着嘴,泪花开始乱转了,她不同于身经百战的殷琳
吶!怎么说也是让人捧在掌心里的一朵温室小花。
何弼学咬咬牙,确实不该让丛云待在这种地方,那票人可是有奸杀前科的禽
兽,万一丛云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小云,听好!你留在车上,把车门锁起来再报警!」何弼学拍拍她肩膀,
让对方镇定一些。丛云点点头,显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何弼学向芭蕉林走了两步
之后又折回来,脸色凝重。
「小云……你还是把车子开远点!」何弼学心有戚戚焉。
芭蕉林内,树叶声沙沙作响,何弼学缩了缩颈子打了个寒颤,才跑没几步便
被绊了一跤狠狠摔倒,灰头土脸。
「Shit……」何弼学暗骂一句,殷坚要是看到他浑身脏的回去,肯定让他抽
筋剥皮。
正想爬起来,何弼学才发现自己被绊住的那只脚抽不回来,转头一看,心脏
差点没被吓停,一只泛着尸斑的手掌紧紧的捉住他的脚踝。
「God !」何弼学吓得不晓得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腿狠狠的抽了回来,连带
的自土里拉出一条断臂,尸臭味迎面扑来,胃部一阵作恶的当场直想把它吐出来。
「那个……那个鬼小姐……你如果真有灵的话,麻烦你松手啊!我……我是
来帮你的……」何弼学咽咽口水,大眼睛盯着那只紧捉住他脚踝不放的手臂喃喃
自语,说来也奇怪,当何弼学说完后,那只手五指真的松开,留下深深的一圈瘀
青,何弼学深吸口气,连忙爬起来跑出芭蕉林。
奔回车边猛敲玻璃窗,差点没把丛云给吓死,赶忙解开中控锁让何弼学上车,
两人脸色同样惨白。
「我觉得……还是在车上等他们比较保险一点。」何弼学平抚自己的情绪,
他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丛云点点头同意,她实在不敢一个人在车上等。
像这种危急时刻,殷坚总是来得特别快,一到现场就把何弼学揪下车,还没
来得及开骂前,就先一记热吻,霸道得让何弼学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旁的殷琳老
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那不是她儿子,殷家将来没后也不关她事,至于丛云则是
小脸微红的闪过一边,虽然听说过好几次了,殷坚驱鬼的方式很另类,不过每回
见到都很震憾啊!
「哇喔……」何弼学略吸一口气,耳根有些发红,说真的,他一直都搞不清
楚殷坚什么时候是在驱鬼,什么时候只是单纯的在吻他,反正……也没差啦!
「你去哪惹到一身脏?」殷坚微皱起眉,何弼学看了看自己沾了一身泥的T
恤、长裤,伸手指了指芭蕉林,不管哪种「脏」都在同个地方惹的嘛!
「何同学……你不当侦探好可惜!」殷琳瞄了瞄芭蕉林啧啧有声。
「真的吗?因为我很有推理能力?」何弼学眼神一亮,这是殷琳第一次称赞
他,忍不住得意起来。
「错!是到哪都会死人!」殷琳横了他一眼,率先跨进芭蕉林。何弼学撇撇
嘴,大眼睛盯着殷坚哀求,他很想跟又不敢开口,同时,丛云的美目也水汪汪望
了望何弼学再看了看殷坚,不要扔下她一人,殷坚长叹口气,怎么麻烦老跟在他
身边打转?
「跟好,不准东张西望。」伸出手,紧拉住何弼学,殷坚头也不回的跟着走
进芭蕉林。后者赶紧向丛云招招手,这位胆子不够大的女主持连忙跟在他身后。
在芭蕉林里,殷琳已经在多处地方插上香,何弼学想问,但殷坚不准他说话,
在分尸案的弃尸现场里有很多禁忌,不要乱说话,最好心里啥事都别想。
「少了头颅。」殷琳看着手中的罗盘皱眉,怨气很重,都集中在那栋房子里。
「那些人……不会分尸完,把头留在家里吧?」殷坚讶异。知道要把对方的
衣服剥光,怕她回来报仇,可是却把人头留在屋子里?太愚蠢了吧?
殷琳冷哼两声,走近房子打量着,一行人这才注意到这屋子的古怪,二楼的
窗子全用木板由外而内的钉死,就好象害怕什么东西会跑出来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大门突然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凶恶的吼着,何弼
学跳了一下,扯了扯殷坚衣袖,这就是片子里那个杀人犯。
「看戏!」殷坚冷笑数声,那个男人像做傩奶撍频漠揽鲎兡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不过这栋房子正在闹鬼。」殷坚点了根烟。
「你……你有办法把她赶走?她整夜不是在唱歌就是在尖笑,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那个男人神智有些不清的直叫嚷,殷琳推了他一把,跨进屋子里,
一阵恶臭扑鼻,何弼学跟丛云两个在门边好奇的探头探脑,如果仔细听的话,甚
至可以听见二楼有东西在滚动的声音。
「呵呵!看来,她缠你好久了啊!真是聪明,专捡弱的欺负!」殷琳笑了笑,
眼神冒着幽幽的亮光。
大约是压力太大,精神紧绷太久,那个男人像遇到救命浮木一样紧捉着殷坚
手臂不放,哇啦哇啦的大吐苦水。
殷琳悠哉悠哉的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何弼学跟丛云两人则正襟危坐安
静的待在一旁,他们可不像殷家两姑侄,面对一个杀人犯居然可以这么镇定。
坏人,也不全都是凶神恶煞,至少,他们面对的这一位,充其量就是个敢做
不敢当的瘪三。一群人吃喝玩乐逞凶时,没什么不敢下手,可等到事发后,毁尸
灭迹,就显得这样没用,连弃尸都弃得这样不干不净。听他的说法,这栋偏僻的
房子是他的,一群人酒喝多了对着一同玩闹的女伴逞兽行,后又失手杀了她,于
是一行人就分尸想掩盖真相,哪知道头割下来,那个女的居然睁开眼睛大骂他们,
吓得其它人连滚带爬逃跑,留下他一个人处理尸体。
「原来是个女流氓啊?难怪这么凶悍。」殷坚冷笑,不忘瞧了瞧殷琳,在她
面前,没人敢自称女王。
「后来……尸体的部份就扔进芭蕉林,可是人头……她一直在楼上滚来滚去,
有什么办法把她弄走?」那个男人哀求,看得出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你为什么不搬走?」丛云好心的提醒,那个男人泄气的长叹,他不是没试
过,但老是会鬼使神差的出意外,好象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不让他离开。
「你……你们有办法对不对?你们可以把她弄走对不对?」那个男人紧紧的
捉着殷坚,后者甩脱他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要何弼学跟丛云回车上去。
「我是天师,收妖是要钱的,我很贵!」殷坚皮笑肉不笑,殷琳显然了解他
的想法,哼哼两声也跟着何弼学他们离开。
「我有钱、我有钱的!」那个男人一见殷坚一副想离开的样子,死命的拽住
他不放,苦苦的哀求。
「可惜,我今天没心情替天行道。」殷坚点了根烟,冷笑两声晃到门口,跟
着把烟按进泥地里,潇洒的摆摆手离开。
「这样好吗?像那个片子不晓得会不会流落到其它人手里,万一那个女鬼爬
出来拧断别人的头怎么办?」回程的路上,何弼学改搭殷坚的车子,不怎么放心
的追问。虽然收伏那个女鬼等于便宜了那个男人,可是她也在做坏事啊!万一又
害到别人怎么办?
「我埋了张符纸在他家门口,那个女鬼离不开了,她只能缠着那个男人。看
来,她到处乱杀人的怨气只能全数发泄在他身上喽!」殷坚奸诈的笑了笑,他还
知道殷琳也做了手脚,那个女鬼嚣张不了多久就会被她收拾掉。
「这样啊……」何弼学点点头表示理解,轻叹一声,不由得想起无辜的Apple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许还安稳的在剪接影片。
「别想太多了,每个人一生中总有几个劫难,捱过了就平安无事、顺风顺水,
捱不过就……Apple 只不过正好碰到这个劫上,如果没有遇到这件事,她还是会
发生其它意外的,不要太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