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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罗故意滚开以避开查尔斯·帕克斯顿死命的缠缚,然后爬着站起来。他拖着松垮的粗花呢布衣凶狠地挥拳前进。
席拉和她父亲跑进来,掠过一旁的梅杰·高斯决定当一名旁观者,不插手。
「麦克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他……」然后席拉冲着瑟罗暴跳如雷,他则一副委屈乞怜的模样,「你是不是也想连我哥哥麦克林也一块杀掉?」她尖叫起来,「你说是不是?」
「麦克林,你……你的睑,」他父亲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都流……流血了!」
「他像女人一般的鬼指甲,」麦克林喘着气,「爸,他打起架来根本不像是个男人。」他把埃勒里推开,「我没事,谢了。」
瑟罗发出一阵怪声。他的脸已经不是浮肿,血迹斑斑,而是像死人一样,苍白肥胖的双颊很激动地颤动着,却忍着不舔舔他破裂的双唇。他的脸感到剧痛,但他只慢慢从裤子后兜掏出一条手帕,慢慢打开手帕,他紧紧抓住手帕一角朝他弟弟走过去,用手帕往麦克林受伤的脸颊甩了一下。
好像做梦似地,他们听到他的声音。
「这是你最后一次侮辱我,麦克林,我会像杀罗伯特一样杀了你。这种侮辱只能用血来洗刷,明天一早在大鞋那里找我,我会再去弄两支枪来——他们把我所有的枪都拿走了。奎因先生,请你再一次当我的助手好吗?」
过了一会儿,他们还来不及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瑟罗已经不见人影了。
「我会去找你的!」麦克林还在咆哮,「带你的枪来,瑟罗!把它们全部带来,你这个谋杀的懦夫!」
他们一伙人紧紧抓住他——埃勒里、查尔斯、还有梅杰·高斯。斯蒂芬·波兹跌坐进一张椅了,绝望地看着痛苦地扭动的身子。
「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麦克林。不要再惹事了。爸爸,帮帮忙想想办法;查尔斯…奎因先生,你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哦,老天啊!」席拉嚷泣起来,「我真的快疯了……」
她的惊恐使得麦克林恢复了理性。他停止挣扎,甩开了他们的手臂。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向床边躺了下去,双手捂住脸。
埃勒里和查尔斯半扶着席拉到大厅去。
「那个疯子——他会杀了我的麦克林,」她很伤心地哭,「用他杀害罗伯特的手法。你必须阻止瑟罗,奎因先生。把他抓起来——或者怎么样都行!」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席拉。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不会再有另一场决斗的,我向你保证。」
当查尔斯把席拉带走的时候,她还在哭,埃勒里在麦克林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斯蒂芬·波兹低声说些徒劳无益的话,安抚着他的儿子。梅杰·高斯也提高声调高谈阔论着他那半自传半劝告式的回忆录,是关于在婆罗州碰到的一次意外,他提起当年勇,诉说着他是如何在那次意外当中巧妙地运用膝盖和刀剑功夫救了自己年轻而又无比珍贵的性命。
麦克林依然沉默不语。
埃勒里很沮丧地用手拨了一下头发,匆忙跑到楼下去给他父亲打电话。
第十四章 麦克林解开谜底
老女人那天晚上心脏病发作,十分痛苦。有一段时间埃勒里怀疑她是装病以推卸责任,当英尼斯医生很快地被召过来时,埃勒里还讲了一些讥讽老女人的话,医生却默不做声递给他听诊器。埃勒里接过听诊器听过之后,他的疑心消失殆尽。而且对英尼斯医生表达了前所未有的敬意。假如这个公园大道的巴斯德能够治好老女人跳跳停停的心脏,让它起死回生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一个极伟大的医生。
科尔尼利娅躺在枕头上大口喘气。她的嘴唇发紫,眼窝深陷,正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每吸一口气她几乎把得自己高高地抬起,好像要用她全身的力气去吞那一口渺渺茫茫的空气。
在埃勒里的注视下,英尼斯医生忙碌地用皮下注射器治疗老女人。几分钟后,老女人呼吸情况缓和了一些,埃勒里踞起脚尖出去,在老女人房门口外,他碰到了福林特警探。
「老女人翘辫子啦?」福林特用一种充满希望的音调询问,埃勒里摇摇头,福林特也跟着摇头,「告诉你一个从警佐那里得来的消息。他正在跟踪瑟罗。」
「瑟罗已经离开这房子了?」埃勒里赶紧问。
「几分钟前离开的。不过,维利警佐像跟屁虫一样紧追着他不放。」
「我想瑟罗一定设法再弄两把左轮手枪出来,」埃勒里暗忖,「福林特,他回来时通知我一声,好吗?」说完他就到麦克林的房间去。梅杰·高斯也早已躲进这栋巨宅里属于他自己的窝了,而斯蒂芬·波兹依然逗留在他儿子的床边,席拉和查尔斯·帕克斯顿也在那里。
「我不知道你们大家为什么老是缠着我,」埃勒里进来的时候,麦克林要正无精打采地说。死去的罗伯特的弟弟躺在床上,两眼直盯着天花板看,「我很好。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我告诉你们,我没事。爸爸,去睡觉吧,别理我,我想睡了。」
「麦克林,你正打算要去做傻事。」席拉紧紧握住她哥哥的手。
「他既然想找我决斗,我就让他如愿以偿。」
老斯蒂芬粗糙的双手搓了几下。
埃勒里说:「你们大家知不知道波兹太太心脏病发作了?」
这很残酷,但却是不得不说的事实。不,也许并不那么残酷,如果看到在场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个个脸上不禁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就连麦克林也缓缓转过头来听他的话。
席拉和她父亲跑了出去。
查尔斯和埃勒里费了好大的劲,一直到午夜过后才把麦克林哄睡,他们离开他的房间,并且把房门轻轻带上,科尔尼利娅·波兹也在靠大厅的另一头沉睡着。他们正好碰见席拉和她父亲筋疲力尽地与英尼斯医生从老女人房间走出来。
「情况好一点了,」医生简洁地说,「我想她这次仍会渡过难关,不可思议的女人。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在这里待一个小时,或者更久一些。」他挥了挥手,转回病人那里去了。
埃勒里送席拉和斯蒂芬·波兹回房睡觉。他们两个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查尔斯也好不到哪里去,准备今晚借宿客房,他建议埃勒里也在这里过夜,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找席拉去了。
剩下埃勒里一个人独自留在楼上大厅里。他在那里待了很久,不停地抽烟,在寂静的一排房门前踱来踱去。
凌晨一点十分,瑟罗·波兹回到家里,埃勒里听见他踉踉跄跄走上楼来,赶紧闪躲进塔楼楼梯间的入口。瑟罗蹒跚地从他旁边经过,这个波兹家的长子提着一包随意捆扎的东西。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厅尽头,最后晃进了他自己房间里去。
没多久维利警佐悄悄上楼来。
「那包东西是枪吧,警佐?」
「没错。是在西街底的一家当铺买的,吓坏那些卖给他枪的老家伙。」维利监视着瑟罗的房门,「两把大枪。我不能进当铺仔细看那两把到底是什么枪,要不然一穿帮我就跟踪不成了,但看起来那两把枪火力十足,可以击沉一艘潜水艇。」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在回来的路上跑进一家杜松子酒工厂,逗留了一些时候。看到眼前一桶一桶大酒槽,他一定也大口大口灌起来。」警佐哧哧地笑,「瑟罗·波兹今晚搞不了决斗的,我敢跟你保证老兄,他今晚可有得睡了,除非他胡弄我。」
「干得好,维利,等他睡着以后就进他房里把那包东西拿走。」
「是的,长官。」
十分钟后维利警佐抱着一包没绑好的东西溜出瑟罗的公寓。
「拿到了,」警佐咧嘴笑,「他倒头就睡,拿衣服当被子盖,像只水牛一样正呼噜呼噜大睡。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包东西给我,」埃勒里回答,「另外一件事就是你应该去睡个觉,明天,我想,可有得忙的了。」
维利打了个呵欠然后下楼去了。埃勒里看他在休息室找了一张丝绒椅坐下来伸伸懒腰,拉下帽檐盖住眼睛,双手环抱在他坚硬的肚皮上,最后听他呼出了一口大气,斜靠下来安享他的休息时光。
埃勒里打开了那包东西。里面有两把特大号的左轮手枪,单发式柯尔特点四五型手枪,这种武器在西部开发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六发子弹,威力无比!」他举起其中一把骇人的枪支,心里纳闷瑟罗怎么会有能耐用这种枪:它把手的形状和大小是专门为筋肉发达的手臂设计的,瑟罗那种白皙肥胖的小手绝对不适用。两支枪都已经装好了子弹。
埃勒里把两支枪重新包好,放在脚边,然后筋疲力尽地蜷缩在螺旋梯的最上面一层。
半夜两点半,英尼斯医生打着呵欠从老女人的房间走出来:「她会一觉到天亮的,奎因先生,最后一剂皮下注射足以让一只大象睡着。晚安。」
「晚安,医生。」
「我明天一早还会来。她已经脱离险境了。」英尼斯蹒跚着走下楼去,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埃勒里站起来,紧抓着瑟罗的枪械,静悄悄地巡视了一下。当他看大家都己经睡了,起码也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心里感到很满意。他在顶楼找了间空房,双手抱着瑟罗的那包东西倒在床上,没多会儿工夫也睡着了。
清晨六点整,金红色的曙光下,瑟罗冲出波兹家华丽的巨宅,快步走下台阶直奔大鞋。他停了一下,一群人在那里等候他。
奎因警官、维利警佐、席拉和她父亲、查尔斯·帕克斯顿、六个便衣警察以及埃勒里·奎因。
「我的枪!」瑟罗看见那包枪在埃勒里手上,笑着松了口气,「我一直很担心,」他说,一边用一条丝制的手帕擦拭额头,「不过我早该知道你当我的助手会把每件事都办得好好的,奎因先生。」
埃勒里没有回话。
「各位先生,是不是都准备好要决斗了?」
奎因警官吐掉他今天第一根雪茄的烟头:「波兹先生,今天不举行决斗。你听明白没有?为了你好,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