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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过不去?”
“哼!原来是你替他们安排好的。”六指邪神恨恨地说,目闪凶光,杀机怒涌。
金杖客摇首道:“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你可不能把兄弟的心肝当作驴肝肺。雷家堡之所
以称为天下第一堡,你以为是白叫的?哪一角落的黑道朋友,不买雷家三分帐?雷家堡查出
两个小辈过了江,一猜便猜出他们要投奔你这儿避祸,便到莱公山请出了金蛟,金蛟带他们
来找我知会一声,要不是兄弟拦住他们,他们早就像蚂蝗叮住你了。”
“哼!老夫等他们来。”
金杖客苦笑道:“钟老哥,俗语说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狼。咱们到林子里走走,商量商
量。”
“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六指邪神悻悻地说,但心中却是意动,脚下似乎不听指挥,
向外走去。
金杖客跟上,走了个并排,笑问:“钟老哥,那几个小辈艺业不差吧?”
“哼!老夫还没将他们放在眼下。”六指邪神依然嘴硬。
“也许你对,但你不认为确是后生可畏么?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果他们派两个人缠住你游斗,几个人放把火烧了你的仙居,把那两个小辈赶出来刀剑齐
下,钟老哥,你能怎样?”
“哼!老夫……”
“算了吧,钟老哥,不是兄弟长他人志气,你斗不过雷家堡的,即使这次你占了上风,
日后如何?”
“你是说……”
“雷家堡肯罢休?保证你寝食难安。”
“你……”
“钟老哥,叫那两个小辈走,不就成了?这年头,谁又不为了自己打算?我看你……”
“哼!老夫不是不讲道义的人,决不做这种犯江湖大忌的事。”
“哎哟,你老兄真是死心眼,你是个避世隐居的人,不留外客,名正言顺,对不对?”
“这……雷少堡主真要将他们两人置于死地?”
“那还用说?”
“这……不行。”
“钟老哥……”
“你去告诉雷少堡主,说我要求他放令狐楚一马,不然免谈,咱们拼了。”
“这……好吧,我去问问看。”
“也好,你去吧。”
金杖客一走,六指邪神便后悔起来了,万一对方坚持不肯,说僵了岂不无法下台?
他心中甚乱,回到屋前,屋内的令狐楚伸出头来问:“老前辈,打发他们走了么?”
他一咬牙,说:“你们快走吧,他们人多,老夫照顾不了你们。你们快从山后走,老夫
替你们挡上一挡,快。”
他总算天良发现,亲送两人至后山,指点两人南下安陆的路径,令两人速走,独自留在
后面阻挡追兵。
他却不知,无色尚早,一举一动不但全在对方的监视下。而且完全落在对方算中,还以
为将人出其不意送走,便可瞒过对方的耳目呢。
令狐楚虽已裹创,但走起路来依然疼痛难熬,走了两三里,已完全难以移步,完全靠印
佩挟扶着他赶路,愈走愈心慌。
正走间,后面长啸声刺耳,追的人快赶上了。
印佩回头瞥了一眼,说:“他们追得倒是很快呢,得设法摆脱他们才行。”
令狐楚惶然地说:“还是绕道走,被追上咱们就完了。你不要紧,我只有任由他们宰
割……”
“放心啦!在下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他们还在里外,要追上咱们还得花不少工夫
呢,走。”
右面矮林中突然钻出神色不安的六指邪神,急叫道:“他们快追到了,随我来。”
说完,奔近架住了令狐楚,向印佩说:“我来带一段,你走前面,快。”
印佩落得清闲,领先便走。
令狐楚一面走,一面低声道:“老前辈脚下不便,晚辈也不良于行,伤势……”
“老夫一条腿仍不输于两条腿的人。”
“但……如果把姓印的留下,那……”
“你说什么?”六指邪神颇感意外地问。
“咱们把他留下来,雷少堡主便不会穷追不舍了。”令狐楚奸笑着说。
“把他留下来?如何留法?”
“出其不意将他打昏,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事。”
“你……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六指邪神不悦地问。
“他不是晚辈的朋友,只是路上碰到的人而已。”
“那也不行……”
“如果不这样,等雷少堡主追及,不但他难逃大劫,咱们也将同归于尽。两害相权择其
轻,老前辈是聪明人,当知抉择,是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六指邪神意动,迟疑地说:“不好,这会被江湖朋友耻笑
的……”
“不需老前辈动手,晚辈自会安排。”
“这……好吧,你打算……”
令狐楚高叫道:“印兄,请稍等。”
印佩走在前面三丈余,闻声止步扭头问:“怎么啦?走不动?”
“请你扶我走,老前辈到后面诱敌。”
六指邪神老脸发赤,放了令狐楚回身便走。
印佩不疑有他,挽住令狐楚说:“这一带林深草茂,其实不怕他们追来……”
令狐楚手一伸,一指头点在他的章门穴上。他毫无戒心,无法及时运功护体,应指发
僵。
令狐楚一不做二不休,手肘横撞,“噗”一声正中耳门。接着扣住他的脖子,大拇指扣
住他的藏血穴,压力渐增。
片刻间,他失去知觉。
令狐楚手一松,把他推倒在地,向后叫:“老前辈,得手了。”
躲在树林中的六指邪神飞掠而出,掠到挟起印佩,靠在右面树林的一株大树旁,然后向
令狐楚举手向左面一挥,示意向左溜,一言不发拔腿就走,心中有愧,神色极为不安。
两人往林中一钻,小心翼翼未留下任何痕迹,阴险的人有福了,平安地逃之夭夭。
第一个追到的人是千手猿,带了两个人向南追。
雷少堡主也来了,带了人也往南追。小径只有一条,向南追不算错。
不久,金仗客偕同一位年约花甲,头戴金色前有蛟形图案的发箍,外表像个头陀的人,
快步接近了树林,脚下轻灵健步如飞。
“咦!那株树后有人。”金杖客倏然止步叫。
树侧方可看到一幅袍角,当然是人。
两人左右一分,两面包抄。
金杖客从左侧接近,大喝一声,手一伸便扣住印佩的左肩向外拖,手到擒来。
“咦!是个死人?”金杖客讶然叫。
戴金色头箍的人笑道:“是被人弄昏的,拖出去看看。”
刚拖出路面,后到的铁腕银刀带了三个手下,飞奔而至。
“这里有一个人,樊老弟快来看看。”金杖客叫。
铁腕银刀一怔,脱口叫:“真是他,他怎么……”
“老弟认识这人?”
“正是两小辈之一,这小辈艺业深不可测,怎么轻易地便被制住了?”
“他昏倒在树后,咱们并未打他。”
铁腕银刀向一名手下叫:“快发讯告知少堡主,说人已弄到一个。看情形,两个小辈出
了意外,令狐楚那小畜生……”
“可能是老邪神弄的玄虚。”戴金头箍的人冷冷地说,语气颇为肯定。
“这是说……”
“老邪神定然是把令狐楚带走逃出去了,他与大荒毒叟交情不薄,两个人难以照顾,事
急只好舍弃不相关的人,把故友的门人带走。”
“对,金蛟阳兄料事如神,错不了。”金杖客向铁腕银刀说。
“把他先带走。”铁腕银刀向两名手下说。
“我要先问问他。”金杖客说。
弄醒了印佩,金杖客笑道:“果然不出阳兄所料,这小子的章门穴被制住了。”
印佩苦笑道:“耳门还挨了一记重击,委实受不了。”
“咦!你这小子还有心情笑?”金杖客颇表惊讶地问,对印佩的无所谓神情甚感意外。
“不笑,难道要在下哭不成?”印佩泰然地反问。
“你知道你的处境么?”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笑。即使在下哭肿了眼,你们也不会放在下走,对不对?”
“喝!你这小子倒看得开呢。”
“好说好说。”
“谁把你制昏了。”
“令狐楚,那小子恩将仇报,像猪一样贱的畜生!”
“哦!他不是受伤不轻,需要你帮助……”
“有六指邪神帮助他,在下已无利用价值了。”
“他们往何处走的?”
“不知道,在下被他们暗算人事不省……”
金蛟阳度向东一指,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老邪神必定是往东走的。”
“我们去追。”金杖客说。
“好,追。”
两人一走,铁腕银刀早将印佩用牛筋索反绑了双手,没收了他的剑和百宝囊,包裹则由
一名手下提着,踢了他一脚,抖抖捆绳喝道:“走!回宜城再好好审问你,你必须将在月儿
湾的诡计—一从实招来。”
印佩不得不走,一面说:“该你神气了,阁下……”
铁腕银刀连踢了他三脚,将他踢倒在地,吼道:“狗东西!你还敢嘴硬。你给我小心
了。”
他狼狈地爬起,怪笑道:“雷家堡的人,是这样扬名立万的?你如果有种,解了在下的
绑,咱们再较量较量,你敢不敢?”
这一来,立即惹火了铁腕银刀,“啪啪!”先是两耳光,接着是一阵形似疯狂的拳打脚
踢,一面打一面咒骂,拳脚记记沉重。
印佩仆而又起,起而又仆,口角溢血,晕头转向。但每次被打倒,他又重新挺起。
“噗!”铁腕银刀将他第九次踢翻,大骂道:“樊某不信你是个铁打的人,你讨不讨
饶?狗娘养的,你说!”
他挺身坐起,屈腿撑立,冷笑道:“你放心,印某虽不是铁打的,但……”
“砰!”’肚腹挨了一记重拳。
他飞退八尺,仰面便倒。
铁腕银刀抢上,脚踏住了他的小腹,咬牙切齿地大骂道:
“你这该死的猪猡,婊子养的贱种,大爷要好好治你,直至你讨饶为止。”
他感到小腹上像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