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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说了对啊,那你说有了《劳动法》老板和员工容易打起来呢,还是没《劳动法》老板和员工容易打起来呢?
老赵想想,觉得这位的脑子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难怪能开大买卖。
那杨银龙不是劫了车必杀司机么?这位怎么能脱险呢?
原来,这车主刚在自己家门口停车就给顶上了。杨银龙他们怕他去报案,要把他劫了一起走,他也没反抗,老老实实往后座地下一趴,就这么着给一路拉了出去。
等甩掉了警察,杨银龙停了车。这时候,团伙内部对怎么处理这个车主有了争执。依着杨银龙的主意,是要把他打死灭口。但他的同伙有人不同意,说这车主是个老板,打死他影响比打死个出租司机影响大,北京的雷子耳目众多,别惹事儿。杨银龙不理他们,端着枪绕到后座,把车主拖下来,那意思不问可知。
被拖下车来的车主看都没看杨银龙,踉跄两步,居然还伸手挠了挠脑袋。
京城捕王之四十四 今天的侠盗 (2012…02…20 21:56:47)
标签: 杂谈 分类: 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这位后来说我当时都木了,让人拖出来,看着人家拿枪对着脑袋,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有人说人要死的时候,能把一辈子的事儿都想起来,我是一点儿都没想,就觉得车外边空气特好。我想,这是哪儿啊……
路边有一条排水沟,杨在那边儿上把车主一按,举起小五星手枪,照着后脑就搂了火。
后来杨银龙交代,说他有经验,这样打,司机后脑中弹后会一长身,正好自己掉进前面的排水沟里,省事儿。
那车主一点儿要跑的意思都没有 – 他说别看杨银龙个儿不高,拖着自己跟拖一只小鸡子似的,根本不像拉着一活物。自己就跟让蛇盯住的蛤蟆一样,压根儿没胆儿动弹。
可等了半天,这一枪也没打下来。车主模模糊糊的还知道奇怪,回头一看,杨银龙正右手举着枪啪啪往自己左手心上敲呢。
敢情这一枪居然哑火了。
咱前面不是说了吗,这小五星手枪一个大毛病就是经常不驳火,唔好嬲啦,香港的老大吃这个亏也不是一回两回啦。
恼火的杨银龙叫过一个马仔,拿他那支火枪来,再次顶着车主的脑袋,想想,可能是怕威力不够,一转,把枪管杵进车主的一只耳朵,又一次搂火。
还是不响!
杨银龙气得哇哇大骂,抡起枪托来照着车主的脑袋乱捣,把车主砸得满脸是血。
这车主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哭出声来求饶:“我冤啊我,又不是我卖枪给你的,你打我干嘛啊?”
气急败坏的杨银龙把枪扔了,让手下再拿一支枪来,还要打。他一个马仔给拉住了 – 龙哥,别折腾了,两枪都打不响,算了吧,老天爷不收他。
杨银龙不依,拿起那支小五星手枪,开关了一次保险,又打一回,还是不响。
正这时候他的大哥大响了,是买车的老板打来的,跟他问到手的车是不是有贴膜,是进口的,还是在国内后装的?要是进口的是德国的还是日本的。。。。。。
接电话的时候,几个马仔拿胶带来,一伙人连头带嘴,连胳膊带腿把车主绑了个结结实实,往排水沟里一推了事。这几个马仔主要是怕惊动人,车都劫了,不想节外生枝。杨银龙让那个电话给搅了个头晕脑胀,等挂了电话一看车主已经给推到沟里去了,无论再下去拿枪打还是拿刀捅都挺费劲,于是上车骂一声饿死丫挺的走了作罢。
警方一直没搞明白,打不响的那支火枪会不会就是小粟弄走火的那一支。要真是那一支,可实在是天意了。
后来杨银龙把自己被抓的责任都扔到了那车主头上 – 我哪一次也不留活口啊,哪回都没事儿,就这一回坏了规矩,马上就折了,这丧门星……
车主等他们走了半天才缓醒过来,在排水沟里拱了半天找到一个树根,在上面蹭掉了胶带,捂着脑袋找到最近的派出所报了警,一问才知道这地方是大屯。
那车主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那蓝鸟卖了,爱多少钱就多少钱,爱谁就谁吧,我是不要了,这丧门星……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在这个问题上一点儿都没错。
老太爷点评 –枪,不是人人能玩好。抓李刚的时候缴获一支崭新的左轮,问了,也是当宝贝留着,结果真用的时候就是不响,弄得留着也不是,扔也不是。这车主是祖坟上冒青烟的,杨银龙这小子,手黑,太坏了。
有这样坏的,那犯罪的里头有没有好的呢?我问。
有的孩子本质最初不坏,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他犯罪是因为社会的原因居多。比如吧,文革时期好多人都知道“双桥老流氓,后海小浑蛋”,那个小浑蛋后来斗殴死了,要不死也得抓。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小浑蛋吗?
我记起来这个人了,小浑蛋本姓周,《血色浪漫》里有个角色的原型就是他。在很多北京老顽主的描述中,这个1968年死时只有十八岁的半大孩子颇有些义薄云天但又无法无天的架势,但也有人说他带的一帮小兄弟已经有了黑社会的雏形。他这个外号的来历我还真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浑吧?”我推测。
不是。文革刚起的时候红卫兵抄家抄得厉害,把人都吓怕了,谁家里有金银首饰什么的不敢存着,怕抄出来说不清要命。半夜偷偷往外扔,好多就扔在什刹海里头 – 那地方离居民区近,扔进去又没痕迹。
结果,有个住什刹海旁边的流氓看到了便宜。当时好多家庭父母给关了打了,孩子在街上流浪,这流氓就抓这样的孩子,让他们下水给他捞值钱的东西。都快冬天了,逼这帮孩子下水,不下去就打,恨得这帮孩子背后骂他“大浑蛋”。
有一天这流氓正站在岸边看那些孩子捞东西,姓周这半大孩子从后边来,突然一脚就把那流氓踹水里去了。流氓从水里爬起来刚要叫骂,这孩子跳水里,一把匕首直接搁他脖子根上,说你骂啊,你大浑蛋我小浑蛋,你骂一声你看我弄不死你?
那流氓没想到一个十六岁孩子能这么狠,没敢动手吃了个哑巴亏,从此再也不来了。“小浑蛋”的绰号就此叫起来 – 其实他跟这些人都没关系,就是一个看不惯。他后来有犯罪行为是后来的事儿,最初还真有点儿见义勇为的意思。
还有陇海线上,打了一个“反革命盗窃集团” – 为什么是反革命?那时候犯什么案子前头都加“反革命”,反革命盗窃犯,反革命诈骗犯,还有反革命强奸犯呢,其实就是一个盗窃团伙。
这伙人很特别,都北京小伙子小姑娘,作案的时候关着门的厕所,列车员休息室都能打开,特团结,敢动手,令行禁止。有“司令”,有“列车长”,成员编号都是101,203…… 后来才知道这是仿效部队上的编号。抓了一审才知道,这帮孩子其实挺可怜,家里都是军人,部队大院里出来的,他爸他妈给抓了,没辙了,也没人管,只好凑一块儿偷东西活着,那都是开国功臣,忠良之后啊……
我想这是误解我问话的意思了。于是,问老太爷 – 我是说您抓的贼里头,有没有跟古代燕子李三那样的侠盗,义贼?
“燕子李三?燕子李三可不是什么好人,公安部通缉的杀人犯,49年济南分局抓的。”老太爷记忆力很好,
我就是打个比方,有没有您抓住的主儿,虽然是罪犯,但老百姓把他当好人的?去年山西有个贼偷了一个贪官,案子破了,把贪官也给带进去了 – 小偷偷了五千万,贪官报案只敢报三百万。披露以后,这位几乎马上就给免职双规了,老百姓拍手称快,还有人请求给小偷减刑的,说他们帮着肃贪,有功。
老太爷脑袋晃得象波浪鼓一样 – 没有没有,我们抓的黑社会分子,个个五毒俱全,有的他妈都恨不得让我们毙了他。好人怎么会去混黑社会呢?你说的什么侠盗,我从来没抓过。什么侠盗啊,那都是糊弄老百姓的。
说完了,若有所思,接着莞尔一笑 – 你还别说,抓周庆和大球子的时候,还真有点儿这意思。大球子姓陈,我们到厂里找人了解情况,有老工人拿锤子在外头等我们,说谁敢抓陈经理就跟谁拼命。
“不过,”老太爷说了,“你可别误解,这俩小子都是一脑门子冒坏水的主儿,一辈子我就没见过他们干过好事儿啊。”
京城捕王之四十五 骗子大球子 (2012…02…21 19: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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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写到俄罗斯使用类似催泪弹的武器反恐,导致误伤一事,老萨一时手快,写出了“至今,死亡的平民还在和普京打官司”这样的话,被朋友看到好一阵笑。倒是老太爷安慰,说这不新鲜,我们警方报告上也经常出这样的错儿,有一回,我看过一个你们叫“雷人”的报告,说“经过反复劝慰,死者表现平静……”少写“家属”俩字,看得上头直摇头,哭笑不得,说你能不能让死者表现不平静一个给我瞅瞅?
开过这样的玩笑,我们又提起周庆和大球子,他们俩这案子比较奇怪,是老太爷追捕周庆的时候找线索,结果听人说周庆要“剁了大球子”,原因是这小子利用自己骗了一百万,可一分钱都没给自己。
九十年代前期的一百万,那可不是个小数儿,于是老太爷派人追查了一下,没想到查大球子的时候,一帮老工人死活护着,都不让逮他。
大球子真名叫陈德民,一说大球子,北京好多人都听说过,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这真名儿。这倒不是他警觉保密,而是黑道上狐朋狗友之间平时都不叫对方名字,光叫花名。有的相互认识十几年,楞不知道对方真名叫什么,只知道绰号。这种习惯文化经常给警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