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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绰号。这种习惯文化经常给警方带来麻烦。比如,某次流氓斗殴,警察赶到一看已经打出人命了,受害的垂死之际说了 – “就哈僧那混蛋扎的我!”
在场的大伙儿都听见了,也都知道哈僧是谁,把他抓了,后边就麻烦了。人律师说哈僧?还猪八戒呢,我这委托人不叫这个啊。于是,警察就得提供充足的证据,说明法庭上那被告外号就叫哈僧,而且是当天打群架的人里面唯一外号叫哈僧的,找证人,写笔录,那力气就费老了去了。
这些人的外号很少有雅致的。有一回老太爷审问几个盗窃嫌疑人,问到其中一个的绰号,这人期期艾艾的不开口,老拿眼睛瞟老太爷身边 – 那天有个女警官参审,这位就是看的她。那女警官新来的怕人瞧不起,被看恼了一拍桌子,说问你话呢,说啊。这位一咧嘴,说我这外号不好说。女警官说有什么不好说的,给我说!旁边一贼接口了 – 他叫狗X巴……
结果女警官闹一红脸,男警官闹一笑场,整个气氛都不对了,这案子只好押后再审。
大球子也不是什么好词,但他自己不在乎,也就叫开了。
老太爷说这周庆和大球子俩人都是混黑道的,关系一度不错,但是他们俩风格特点完全不一样。周庆是贼,也是混混,家里比较富裕,干活的时候滑头,手上也利落,还有几个肯为他下死力的铁哥们,有点儿老大的那个劲儿;大球子就不行了,他是骗子。这小子顶不仗义,逮谁骗谁,属于六亲不认的主儿。他的特点是脑子特活,大眼珠子一逛荡就是一个坏主意,让人防不胜防。
比如说吧,赌钱。他在家跟几个贼赌钱,拿一碗扣了色子赌大小,点数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大球子的朋友也是骗子居多,要玩起把戏来要大要小也不新鲜,但那得做手脚,而今大球子光明磊落,俩手摆台子上跟大伙儿玩,他扔色子也赢,别人扔色子,他也赢。根本不见他做动作,依然胜多负少。
那几个贼怎么也看不出他的手段,于是怀疑他身上藏着什么东西,让大球子走到门口去赌 – 不就是说个大小吗,在哪儿说还不一样?结果人家照赢不误,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货怎么赢钱的?说出来很简单,他那色子里头有铁,桌子底下有个合页让他通了电,成电磁铁了,不通电时候一点儿查不出问题来,一通电色子就按他要求排队。
这原理也不复杂,问题他怎么操作通电断电的呢?
大球子根本就不操作,他们玩牌,他媳妇在被窝里偎着看电视,其实手里拿着一遥控器呢……
您光看住刘谦不行,那还有一董卿呢。
大球子起家就是靠在长途车上拿扑克牌行骗,先拿扑克牌表演小魔术,然后让大家押大小,一上来都这个味儿的 – “各位旅客,各位女士,各位大爷大妈,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游戏,这个游戏是乾隆皇帝时代就有的,文化大革命中这种游戏被扼杀,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和大家见面了……”
说到这儿,老太爷看我笑得古怪,说怎么,你见过这样玩法的?
没有。老萨老老实实地说。不过我父亲碰上过。
您父亲……也是公安系统的?
不是,他是在科学院研究计算机的。
哦,那让人家坑惨了吧?知识分子,一般都没什么社会经验。
那倒也没有,我父亲也就是看看,后来富大帅上台了,打得那几个骗子叫苦连天,直要跟他拜师。
富大帅?老太爷愣了片刻,看看老尹,俩人大概在琢磨,咱们北京黑白两道,有这么一位吗?老尹缓缓地摇摇头,意思是没听说过。
富大帅并不是黑社会,他大名富家雷,正经的科学院研究员,是我国计算机早期研究中著名的硬件大王。他被称作富大帅的原因是只有独目,酷似独眼大帅刘伯承是也。
看到老太爷饶有兴味的样子,老萨便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一一道来。
当年,我们老爷子他们那个研究室搞出了我国第一代商用台式计算机长城203,在业界轰动一时。但不久老六室奉命改接其他任务,这块儿的工作无法继续下去了,就此停手颇为可惜。于是,经过某机部牵头,把这个研究移交后来的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富大帅,张寿云研究员,萨爹等一行便因此跑了趟成都交接讲学,还得了机会参观都江堰和峨眉山,算是老爷子几十年研究生涯中难得的清闲时光。
事情就发生在去成都的路上。
当时北京到成都没有高铁,要跑很长时间,闷得慌一帮研究员就在卧铺车厢打扑克消磨时间。
萨爹打牌,在我们家是没有对手的。其实这人除了爱听几句京剧以外几乎没有个人爱好,打牌也是有一搭无一搭。但是,也许因为职业的原因,他记牌绝对一流。随抓牌随打牌,他漫不经心的谁出过什么牌记得一清二楚,所以跟他打牌你很难算计。但是,他牌技平平,从不会给人设套,所以打起牌来永远会让牌局发展得毫无波折,把好端端的一个悬念游戏变得如同温吞水。如果是打拳,估计萨爹就是那种永远点数胜的拳王,虽然能拿金腰带,但粉丝不会多。所以,大家对跟他打牌都没多大兴趣。
然而,他在这些同事中间,却是没有任何胜算。盖因这伙人个个是数学所出来的,号称华罗庚的嫡系部队,哪一个记圆周率都是往一百位以后算,记忆力上他没有一点优势。而他的同事里面好几个是搞函数或者分支的,推算个把牌局宛如牛刀杀猪,那就不是常人可比的了。
这些人打牌不免让观看的人觉得神出鬼没,终于有个小伙子说了 – 几位老哥,你们打牌打得这么好,跟后边车厢那几个南方人较量一下怎么样?我们都输惨了啊。
京城捕王之四十六 失衡的牌局 (2012…02…22 21:26:09)
标签: 杂谈 分类: 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昨天晚上有个朋友打电话进来,问我,说你提到赵老手下的大汤是练击剑的,娶了个打垒球的太太因此在散打方面受益不浅,是真是假?我告诉他那是夸张,大汤能 打是身体素质好,每年北京组织登中央电视塔,大汤都是前十名。这跟他们练的项目没关系,人家两口子就散打也不能动兵器啊,实际人两口子好得很。这位释然,说这我就放心了,不然影响 我们队姑娘嫁人啊。
忽然想起来这位是国家垒球队的,难怪人家关心。
放下电话,又忍俊不禁。其实,运动员之间的婚姻蛮有意思的,您想啊,那些顶尖的运动员或者体能或者运动技巧都是我们常人不能比的,他们结合,肯定有些和普通人家不一样的事情。
比如说吧,日前听说我国田径名将邹振先和郑达真是两口子。听老太爷讲抓北京大宅门飞贼的案件时候,老萨插嘴,说您应该发展这两口子帮着抓飞贼,他们俩可能 散着步就把飞贼给抓了。为什么呢?那飞贼无非跑得快,跳得高,想想吧,要论跑,作为三级跳亚洲纪录创造者,邹振先三步能追出十七米多,哪个飞贼跑得过他? 要论跳,作为亚洲女子跳高纪录创造者,郑达真一蹦一米九二,哪个飞贼能比她跳得高?
当然,他们俩要是当了飞贼…。。
得,赶紧言归正传吧,不然他们两口子来找,老萨肯定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萨爹他们打牌,出来个小伙子要他们帮着找场子。这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在后面车厢里,也有几个南方人在玩牌。他们打牌是押钱的。这小伙子已经输了一百多块给他们,满肚子的不服气。看到这几个眼镜玩牌玩得厉害,便想找他们帮忙出出气。
萨爹他们开始没当回事。知识分子花花肠子多,便有人善意跟几个小伙子说,你们啊,这肯定是碰上骗子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跟他们玩儿了。
说到这里,老太爷嘴角微微含笑,道 – 他们肯定不信。
您怎么知道的呢?我问。
自己让人骗了,还拉别人上当,这不是让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吗?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吗?这都是自己觉得自己聪明得不得了的主儿,就为了面子他也不能承认让人给骗了啊。
老太爷说的还真对,小伙子果然不承认那几个人是骗子。照他说法,自己本来是跟几个朋友玩牌打四十分,有人老在旁边瞎支招,而且出的主意愚蠢透顶,把他惹火 了。小伙子来自东北,这地方的人有什么事儿很少藏着掖着,便开口教训那几个人别搅局。对方似乎也是杠头,于是双方争执起来,决定打牌定胜负。那几个人牌玩 得不怎么好,却怎么输都不服气,最后,小伙子烦了,说你们打得太臭不跟你们玩了。那几个人不承认,着急之下说那咱们带彩头的吧 – 也就是输了得给烟。
小伙子一想就你们那两下子,这不是找练吗?当然点头同意。
没想到这一来,刚才一路顺风的小伙子慢慢手风就不顺了,开始是互有输赢,后来干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兴发的小伙子从输烟到输钱,不觉把一百多块钱都输了出去 – 那年头一家的积蓄也就一千多块钱,带一百多块钱出门还是“家贫路富”的原因,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看小伙子输急了,人家还开导他,说他心理素质不好,平常玩玩还行,一上真格的就不灵。我们兄弟打牌从来就没输过谁,不信?不信你可以找别人来跟我们玩,赢了我们,连你的钱一块儿还回去,成不?
这小伙子先把自己几个哥们儿叫来,后认了几个同乡来打,都是铩羽而归。
几个同乡都输了,但人家一来没他输得多,二来看这小伙子实诚,不像成心坑人的,倒也没谁跟他计较,也就是个不玩了而已。小伙子还不服气,串着车厢找人去报 仇,结果就看见萨爹他们了。小伙子赌咒发誓说那几个人肯定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