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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来,送到了老萨的面前– 赫然是一本如假包换的《新约全书》。
……
好容易打发了这位,老萨忽然想起来,他从书包里掏圣经那个动作,和面对“女学生”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
穷鬼杀饿鬼,这世道,谁比谁傻多少啊?
老尹说了,两天了,富大帅还没出手呢。别绕弯子,老实交待。
老尹这家伙,盘查嫌疑人只能扣二十四小时,但据说没一个逃犯从他手里熬过二十四个小时的。有老犯说,啥白公馆一百零八套美国刑法啊,犯到小尹手里,你才知道什么叫长夜漫漫……偏偏这人还忒文明……
得,赶紧言归正传吧。
本来列车上的警察已经准备出手抓这几个赌牌的骗子了,富先生一句话让他们又停住了。
富大帅上台打牌,本来应该和那小伙子打对家。可是老富对那个小伙子说:“你下去,我一人打咱们两个人的牌。”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有人说了 – 老哥,这不是桥牌啊,你怎么替对家打呢?你不能看他的牌啊。
老富鼻孔里哼哼一声,道:“我当然不看他的牌。别说他的牌我不看,我自己的我也不看。”随手把牌递给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说:“这打法没见过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你发牌吧。”
那人当然想见识见识了,于是真的开始发牌,更多的人围过来看了。
一张张牌落在桌面上,老富把手缩在袖筒里,盯着那人发牌却无论自己的还是对家的,一张都不去抓。这一把该老富先出,只见他从自己面前的牌里随意地抓了四张,开口道:“四个Q。”
京城捕王之四十八 中科院的“舒拔博士”们 (2012…02…27 23:52:40)转载
标签: 杂谈 分类: 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牌,几乎是一张一张被翻开的,红桃,方片,梅花,黑桃……果然是四个Q。
除了萨爹他们几个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几轮下来,呆住的众人开始进入石化状态。无论是自己的牌,还是对家的牌,富先生没翻开看过一张,却打得从容自若,竟没出错过一张。 – 难道这人有一双透视眼,能从背面看到这是什么牌?!
开始,那几个南方骗子还能硬着头皮迎战,但接着打下去他们只能是越打越心惊。作为老手,他们发现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问题– 无论他们打什么牌,那个戴着墨镜的似乎都能未卜先知,甚至根据他们手里的牌给他们下套!
开始,富先生打牌还有点儿犹豫,越往后打越轻松,有时候对方的牌还没出来,他已经把要出的牌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等着了。
这种情况下,对手只有越出越慢。有好几回,骗子犹豫再三,好容易选好要打的牌,忽然发现老富墨镜后的眼睛正盯着他手里这张牌……
顾不得被人发现了,几个南方骗子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一片茫然。无论是台上正在打的,还是在台下看着的,他们中没人能看明白这位老大手法是怎么玩的。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往往是牌的背面有暗记。问题是,这扑克牌是几个骗子买的,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扑克牌,哪儿能有暗记呢?
这人他能透视扑克牌!
假如这事儿发生在八十年代,估计能把司马南招来。但在七十年代初期,尽管美国和日本都已经有玩特异功能的主儿到处折腾,我国还没这个概念呢。
终于有某个聪明的家伙琢磨出了问题之所在 对,墨镜,一定是他的墨镜有问题!
于是有人开始试探富先生 – 您,干嘛老戴着墨镜呢?
富先生没理他,实际上,从第一把牌打出,“大帅”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您这墨镜哪儿买的?贵吗?
您是在魔术团工作的吧?
您……
富先生一直不理他 – 萨爹说了,他怕一说话分心啊!
牌局结束,不用说富先生一个人把两个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这一半是因为老富的技术太神奇,另一半是对方光顾琢磨他怎么作弊的,心思不在牌上。
“要不,再来一把?”打完了牌,老富放松了,叼起一颗大生产牌香烟,惬意地吸了一口,不理围观众人的惊叹,问那几位,“要不,把钱还人家小伙子?
那几位彼此看了看,很明显都对继续打牌没了信心,看看东北小伙子身大力不亏的样子,终于很不情愿地掏钱了。
您也许要感慨了 – 这江湖还真有一点儿季布之流的遗风嘛。其实,骗子就是骗子,虽然还没有到偷不成就明抢的地步,但也不会有任何职业道德。搁您是这骗子,正赢得春风得意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在火车里还整天戴着墨镜的主儿,一声不吭地把你赢一个底儿掉,你还死活看不出他怎么玩的,这在道儿上是什么意思呢?据他们后来的说法,这几个骗子其实不认为富大帅是真要他们赔钱,富大帅真正的潜台词是 – 这列车上以后只有我能玩牌,你们,换地儿去玩吧。
他们错把这位数学所的副研究员当要来抢地盘的骗子了。
不过,几个骗子并不甘心。这几位社会经验丰富,看出富大帅虽然阴沉,但不似能打架动武的。现在放一放,主要是周围人太多,骗子们的想法是等人散了回头找富爷盘道,能搭上关系最好,说不好就动武呗,如果能抢了那副“透视墨镜”,闹不好以后能玩得更精彩。万一万一,这位个儿不大能耐大,把哥儿几个做翻了怎么办?那还不容易,江湖上碰到这样能文能武的人物,那是福分,拜师都值啊。
后来说是这样说,其实估摸着这几个骗子根本不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富先生和他身边萨爹等等这一帮人很明显都是斗智不斗力的品种。
不过要真动了手,我认为结局基本就是骗子拜师。这是因为萨爹等人的确是文的,但随行的一位《信息论》作者杨耀武先生却练过一种叫做“分筋错骨手”的功夫。老杨腿不好驾着拐,他的本事可能因此会打折扣,但仍有过收服一帮小流氓当徒弟的“光荣”事迹,假如动起手来,南方骗子不见得比北京流氓能高明到哪儿去。
实际上是没打起来。
就在骗子们把钱掏出来,正准备交给富先生的时候,旁边有两位穿便衣的上来一把给按住了 – “别赌了,警察!”众人惊异中抬起头来,才发现车厢门的地方乘警也出现了……
抓骗子大家拍手称快,但是,警察叔叔硬要老富也跟着到列车长室去说明情况,而且态度颇为强硬,还是让大家有点儿毛。
事后才理解 – 警察对事情的判断和骗子也差不多,而且同样很好奇老富是怎么做到的!
张寿云先生过去询问解释,警察根本不理,反问:“你们是一伙儿的吗?”这边刚一点头,“那,你也来吧。”
这算怎么回事儿?其他几个知识分子慌了神,不知谁想起来一块儿来的还有个保卫干事呢,赶紧回卧铺车把他找来,一块儿到列车长那里问个究竟。
保卫干事说不要紧,老富也没真的玩钱,是帮人讨还公道嘛。
到了列车长室,三言两语说明情况,没想到对方异常客气,很礼貌地把几位研究人员迎了进去。列车长室里,四个骗子双手抱头在外间蹲着,里间老富已经跟警察谈笑风生了。
原来,刚进来警察也很不客气,先提老富,上来就让他把眼镜摘了。
老富很不情愿 – 他戴眼镜是为了不愿意别人发现自己眼睛有问题,平时他是很少摘墨镜的。无奈官法如炉,所以老富还是把墨镜递了过去。警察透过墨镜看了看牌,并没有他推测的透视效果。疑惑中抬头一看老富的双眼,态度立刻好了很多,显然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干有点儿过分。
这时候乘警进来了,张寿云研究员报了自己和老富的身份,警察同志觉得科学院的研究人员借出差之机当骗子可能性不大,赶紧进来说明。
里面这个便衣警察看来是级别比较高的,一听就知道弄错了– 这种事儿的确可能性不大。科学院的犯法也应该是拿废铁炼金子,或者偷窃钴六零制作激光武器这个级别的,上列车用扑克牌赌博?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双方的关系迅速好转。经保卫干事来沟通,很快消除了误会。
误会消除了,却不放人走,几个警察放着几个真骗子不审,却非要富先生讲明白怎么能不看牌打扑克 – 现在想来,难道警察同志总不是为了学这个手段到新年晚会上表演吧?
老富乐了 – 没什么难度,他们用的是一副旧牌,要是新的,我还真没办法。
现在可以说一说老富真实的工作了。富先生被当时国内计算机界称为“硬件大王”,是有原因的。
在六十年代,中国科学界注意到了计算机在应用方面的重要作用与飞速发展,但由于与国际科技无法接轨,只能着眼于自行开发。由于指导思想的原因,我国计算机技术当时的发展方向强调硬件的制造,对软件相对不够重视。而当时的硬件制造,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
第一个特色便是独出心裁。由于独立研制,大家的思路五花八门,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中国人天马行空,剑走偏锋的创造力表现棏极为充分。
他们的设想能奇怪到什么程度呢?比如,科学院兰州分院有位秦琪先生便有过令萨十分惊讶的设计。秦先生如今已经年过七旬,却依然面如冠玉,身轻体健。其实他是几十年的老糖尿病患者,维持如此健康的主要方法就是注意节食。大多数糖尿病患者也懂这个道理,可惜在饥饿的折磨和中国菜的诱惑面前绝难做到。馋嘴的秦先生偏偏坚持下来了,连馒头都吃得很少。问起来,这位虔诚的基督徒笑道:“我只当是上帝不让我吃了。”其随和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