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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金麒垮下了脸,再转过身去推霍修,委屈的声音带着哀求:“修……”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霍修差一点就心软了,忍住将他搂进怀安慰的冲动,他干脆闭上了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仿佛刚才激烈的性事都是一场梦,看着两人一个疏远一个冷淡,君金麒惨然笑道:“好好好,你们厉害!你们说得没错,不管多喜欢都不能去爱,爱上一个人就等于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尊,朕输了,朕拿你们没办法,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胡乱套好衣服,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冷宫。
看着小安子的嘴惊愕的张大,他自嘲的笑了笑,竟然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真是狼狈呢。
“小安子,给他们令牌,让他们出宫去吧,抓不住的还不如学会去放手……”
31
怀里揣着的纯金令牌沉甸甸的压在胸口,几乎令霍修有些透不过气来,顺利的通过了宫门迈向了自由,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君金麒离去时悲怆的身影一直浮现在他眼前,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掀开马车的布帘望向渐渐合上的宫门,莫明的失落涌上了心头,一切真的都已经结束了吗?
“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可以回去。”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
放下帘子,霍修看向身边的人,虽然他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可眼神却飘渺得几乎涣散,苦笑了下,他淡淡道:“我看放不下的是你而不是我。”
楚尽尘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着:“怎么可能?你没见到我有多开心吗?”
霍修扬了扬嘴角,凤目里满是怜惜与包容:“在我面前你根本撒不了谎,别忘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
楚尽尘怪笑了一下,挑眉看着他:“我承认我有些放不下他,但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我能硬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让他跟着我,亦或者是跟着你过一辈子?让他当男妻还是男宠?然后等到互相厌倦的时候再去后悔?我们什么也给不了他,同样,他也什么都给不了我们,给不了我们最需要的自由,大家在一起只会彼此束缚。”
“对,你说得对极了!”霍修低下头轻嗤了两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两个都是乌龟,遇到麻烦事只会躲到壳子里,等到风雨过去再探出头继续晒太阳,什么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去爱人,顶多只是喜欢,说到底我们最爱的终究是自己。”
楚尽尘清清冷冷的讥笑道:“你不承认也不行,爱是最可笑的字眼,你和我都没有资格说这个爱字,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不是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大家家中都有美妾,就连他不也是后宫三千?谁也不是谁的唯一!男人的劣性,喜新厌旧,你能保证在你爱上一个人后不会再爱上另一个?或者说他爱上人后不再爱上另一个?别幼稚了!男人不适合谈情说爱,只适合上床做爱!”
漂亮的凤眼黯淡了下来,霍修别过头移开了视线:“算了,尽尘,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爱和喜欢的区别在哪里,相信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如夜,楚尽尘紧抿着唇,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
楚文泉正在书房挥毫泼墨,偏偏就有人这时候莽撞得冲了进来,不光如此,那人脸上还一副见鬼的表情:“老……老爷,闹……闹鬼了……”
提笔的手顿了顿,墨汁顿时在纸上留下一颗圆润的黑印,楚尽泉责备的看了来人一眼,不疾不缓的道:“老爷我还健在,会闹什么鬼?”
“不,不是啊,老爷!刚才小人和丁三见到了一条黑影,可一眨眼就不见了。”
楚文泉搁下笔,正色道:“怕是有贼进来了,李大,你带家丁四处看看。”
“是,老爷。”李大又匆匆跑了出去。
想想除了贼家中还有一个人喜欢夜里翻墙上屋,楚文泉略加思索了一下便往后院走去。
推了推楚尽尘的房门,推不动,门从里面被人拴上了,楚文泉轻敲了两声,问道:“尘儿,是你吗?”
门无声的打开,黑暗中一个人立在门后,轻轻唤了声:“爹。”
自从知道儿子被打入冷宫后一直悬着的心在见到他平安无事后终于放了下来,楚文泉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逃出来的?”
点燃了火褶子,楚尽尘的神情有些疲惫:“不,他给了我们令牌。”
楚文泉细细咀嚼他的话,沉吟道:“我们?你是说霍修也一起出来了?”
楚尽尘僵了僵,眼神有些恍惚:“嗯。”
楚文泉知道事有蹊跷,但见他心在在焉的应着自己,且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萎靡,怕是问什么也不会说,暗叹一声,他慈祥的拍了拍儿子的肩,温声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可楚文泉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一个晚上都是辗转难眠,以至于第二天上朝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直至君金麒忽然下了一道诏书,将殿上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乔装过的镇国侯依旧引人注目,高大的身躯往人群里一站就显得格格不入,更何况他今天腰间还插着一把屠宰用的杀猪刀。
一身儒衫的楚文泉虽已习惯了他这种特殊的乔装法,但一看到那张脸上故意贴上去的假胡子,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不贴胡子还好,贴了胡子反倒不像杀猪的,而像杀人越货的强盗。”
镇国侯有些挫败的抓了抓头,随即便又豪爽的笑了起来:“强盗就强盗吧,只要不像镇国侯就行了,唉,对了,楚兄,今天皇上究竟怎么了?竟然立了太子。”
楚文泉轻嘘一声,示意让他压小声音,即使这是包间,但也要防着隔墙有耳。
“我找你来就是为这件事,昨晚你家霍修说什么了吗?”
一提到他儿子,镇国侯立刻呼了口气,结果贴在鼻下的假胡子立刻掉下了一半,半拖半挂的垂在脸上甚是好笑,他懊恼的一把撕下假胡子,气呼呼的道:“不提那混小子也罢,提了我就生气,你说他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在冷宫,可昨天就这么莫明其妙的回来了,还硬说是皇上放他出宫的,你听听他说的这话,当我是傻子啊?就算回家探亲也不会光止是一个人啊,至少也要跟着太监什么的侍侯着,更别提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了,我看他八成是从宫里偷偷逃出来的。”
楚文泉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逃是不可能,他们不会这么没有分寸,但皇上和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隐约觉得皇上今日立太子一事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闻言,镇国侯立刻喷出了茶水:“你是说他们干政?”
“不是!”楚文泉开始怀疑脑袋这么直的人怎么当上镇国侯的了,有点同情的看着他:“他们若是对做官有兴趣的话早做官了,你和我哪个没有能力替他们弄个一官半职的?再说了,反正他们又不会替皇上生孩子,皇上立谁为太子都不关他们的事。”
镇国侯又被他说懵了,眨了眨眼还是没弄明白:“那你说皇上立太子之事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是什么意思?”
楚文泉叹了口气,说道:“尘儿回来后就心事重重,而皇上才二十一岁,来日方长,等三个小皇子长大再定夺谁做太子也不迟,如此仓促草率之事实在不像平日里皇上所为,而且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今天的皇上看起来和往日不一样,眉宇忧虑,双目无神,这实在令我不安啊。”
细细回想起来,今天在朝上看见的君金麒虽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但身上的气息却让觉得死气沉沉,镇国侯亦觉得是有些不妥,忙问道:“那楚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端起茶杯轻吃啜一口,楚文泉悠悠问道:“若让你在忠君和爱子之间选一个,你如何取舍?”
镇国侯不假思索,立刻脱口而出:“当然是忠君!”
楚文泉含着笑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一样。”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听你说话如同听禅,总是让我一头雾水。”镇国侯做出一副头痛的动作。
放下茶杯,楚文泉笑了笑,缓缓道:“你也知道,皇上一向我行我素,比如在纳尘儿和霍修为妃时就是这样,他的性子我多多少少还是捉摸了些,若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把尘儿送回宫。”
32
日子从来没有这么难挨过,就算被打入冷宫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父母待自己如客,小妾们对自己疏远有礼,连自己的孩子都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唤自己“明妃娘娘”而不是“爹爹”。
这样的家还是家吗?
霍修无所适从。
换上夜行装,他迅速的滑出窗,优美的将自己的身影隐于黑夜之中。
轻车熟路的摸到宰相府,几乎所有的屋子都熄了烛火,唯有一间屋子依旧亮着灯,仿佛早已等着自己的到来。
正想弹颗小石子做暗号,却见门自动开了,月光下,一张皎如白玉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进来吧,现在这院子里除了我没别人。”
霍修了然的笑了笑,同自己一样,小妾们根本不敢与自己沾上边,现在自己是妃子,是皇上的人,别人是碰不得的,若沾上根指头也得掉脑袋,斩刀面前人人都怕死。
如燕子般轻盈飘下,他的心情也忽然好了起来,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大摇大摆的进你的房,感觉不坏。”
“感觉不坏?”楚尽尘吊着眉斜睨着他,浅浅笑着:“怎么看,你都像是在兴灾乐祸。”
“错!这叫苦中作乐!”霍修枕着双臂大咧咧的倒在了楚尽尘的床上,一副极其疲惫的模样。
楚尽尘倒也不去烦他,坐在桌边倒了杯酒自斟自饮,只是速度极慢,不像喝酒倒像是在品茶。
假寐了片刻,霍修才缓缓睁开眼,一双凤目却是更加雪亮剔透:“我想我们还是回宫比较好。”
没说明理由,就这么在家里住着,不止双亲,连兄弟姐妹妾室都跟着担心或惶恐,每个人眼神里都明摆的写着:你怎么还不回宫呢?万一皇帝一个不爽,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楚尽尘淡笑着,指尖的酒杯也在不停的在转:“是啊,该回去了……我们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