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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香燐所预料的,天空宛如变成了巨大的池塘要把所有的水全部清盘撒到地面。雨,从半夜开始毫无征兆地下个没完没了,风卷着雨珠毕毕剥剥砸在玻璃窗上,这样的天气委实令人担心,看形式说不定紧接着台风会袭来,真该及时关注天气预报,如果平日晴天时偷懒没有修葺屋顶势必要见到“屋漏偏缝连阴雨”的情形了。
'希望不要耽误明天的典礼。',父亲面窗而立,空漠地注视着从天而降落到院子里的雨水,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地方已积满了水,无数雨滴同时掉到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佐助直楞楞望着手里的人数名册,看着上面罗列一大串陌生人的名字发呆,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总觉得很无聊,结婚也好,生日也好,什么都好,这似乎都是自己的事,叫些亲戚好友足够了。何必请上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呢?既麻烦又浪费时间。甚至名单上许多人可能这辈子就只能见这一次,有什么意义啊?无聊,无聊透了!
……
'喂,我要走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我想。'
电话那一端是冰冷的沉默,就像是拿着行动电话自言自语。
'……什么时候出发?',过了约莫十分钟,卡卡西的声音才从彼端传来。
'明天早上。',话里听不出鼬的心情。
'决定了?'
'决定了。'
'我……',后面的话又好象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被风吹去何处了。
'是很突然。不过,那个地方,没办法带你去的。不用遗憾或者自责。'
'你一个人吗?什么样的地方呢?有袋鼠,又绵羊,有考拉,甚至有棕熊?'
'对,一个人,只有我自己。哈,你说的那是《柳林风声》的世界吧?'
'或许吧。美妙的童话世界……那么,在此之前,我可以再见你一次吗?'
'不行。很抱歉。'
'是吗?这样……',电话彼端一种无比失落的气氛正朝着对方扩散,'到达目的地之后,可以联系么?电话,电子邮件,或者写信,选择你愿意的方式和我联络下,偶尔就好……'
'只要条件允许。',鼬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不管到哪我都会在心里祝福你。'
'……旅途愉快。记得,我等你。一直一直等你。',说完,卡卡西果断地挂上电话。
雨以肆无忌惮的气势继续下,仿佛要将整个城市湮没在无边无际的雨烟中,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清,唯有雨的哗哗声无休无止响彻耳畔。
款式相同的两枚白金戒指躺在红色丝绒盒里,以其一贯冷艳寂寞的眼光环视盒外的世界,其中粗一些的说“明天就要分开了,害怕吗?”另一枚回答“我只希望雨一直不要停。”“为什么呢?”“那样典礼或许就会被推迟,我们可以晚点分开嘛。”“可是雨迟早会停啊。想想即将被分别套在两个不同的人的无名指上,心里真不是滋味。”“那就祈祷雨一直下,直到这个世界完蛋好了!”“哈,真是个恶毒的想法。”
“啪”,佐助扣上盒盖,不再打扰戒指的窃窃私语。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推进,心情渐渐显现出些许烦躁,将盒子与礼服一起扔在床上,走出自己的房间。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真的不想面对明天的来临,世界完结在这瓢泼大雨中也不错啊!
'不必勉强自己,明天你完全可以不用参加。'
'好哥哥要做到最后,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不在场?',鼬检查窗户是否关严,'即使雨不停典礼也会照旧吧?'
'不要说笑了。我现在烦透了!',关上门,佐助将身体重重靠在门板上。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退出是不可能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走个过场而已,只是形式罢了。',鼬说得轻松自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真的。',佐助迟疑片刻,'我按你的计划去做,你不会爽约吧?之后你不会消失或者一去不复返吧?'
'即便是,我也一直在你这里,挥之不去,对吧?',鼬走过来,手指按在佐助心口,诡秘地挑起嘴角。
'你已经反悔了?!'
'开玩笑。'
'喂,拜托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开我玩笑了!我可是上够了你的当!'
'我也不想骗你,错就错在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家庭,拥有同一对父母。',鼬以同样的姿势倚在门板上。
'可别再说从头到尾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佐助低下头有点目光落寞地看着地板,不远处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被烟蒂烧过的痕迹,不大不小一块黑点。
'一点没错啊。',鼬脸上带些释然地仰起头,'可能我的方法太过自我,一直以我认为好的方式来处理和你的问题,对你造成的伤害也许不小,你或许恨我,可是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以后你会明白的,十年,二十年,更旧以后……'
'那我问你,你是喜欢我的,这可是真的?不单单局限在手足情。',佐助转过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哥哥。
'是。',这一次,鼬回答得简单明快。
'那好,先前的一切我不再计较,让它们过去吧!以后,过了明天,我们重新开始。'
鼬沉沉低下头,不知是否算作默许。
肆虐的风雨出乎意料在凌晨时分停止了咆哮。隔日早晨空气清爽得犹如在澄清见底的泉水中漂白过,碧蓝碧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霭,太阳万丈光芒直刺刺从天而降。昨天的雨一下子让这城市嗅出了秋天的味道。
佐助和香燐的订婚典礼自然如期进行,其场面之隆重可想而知。各界人物纷纷到场送上贺礼,甚至有几位看着眼熟的政界要员。之后的会餐斑一直乐和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寒暄中,佐助一直暗暗搜索哥哥的身影,但却实在无暇顾及。鼬在会餐前便提前离开喧闹的会场。
一路上繁荣的街道一点点冷清下去,直到街两旁只剩一排排树木,地上斑驳的树影又匆匆被甩到身后。心里陡然漾起一种不舍,本以为对生活多年的城市早已熟悉到腻烦,天空,阳光,树影,空气,马上上车水马龙的汽车与行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切一切看惯了的事物都是自己生活的轨迹。很遗憾,在这个国家,自己还有许多没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其实有可能的话真的希望一直在这熟悉到厌烦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不想这么早尘埃落定……
前面望见一条青石板路,路隐没在郁郁葱葱的草间,沿着石板路望去,最上方可以窥见神社的大门,一座不知名的隐秘神社。出租车停在路前,因为无法继续前行。
走下车子,鼬顺着青石阶梯,一级一级缓慢走上去。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无从想起,不过可以肯定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一念之下便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落叶归根,人都想要找到自己最终的本原,但不是谁都能如愿,找到了是幸运,找不到的也只能抱憾而去,因为死亡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特别宽裕,“喂喂,死神先生,再宽限几天吧,我还没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归属地呢!”死神肯定不会理会这类问题。这样想来自己是幸运的。
上了三分之一,眼前的路有些恍惚重影,明显感到身体摇晃了几下,但还能坚持行走。大概是药发挥效力了。
又上了几阶,双腿愈发沉重,步伐也更加滞重拖沓,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各种片段,“迪达拉会和蝎继续搭档下去,虽然少不了偶尔的争吵和冷战……另人哭笑不得的一对。”前面距离神社还有一半的路,坚持下去,必须坚持走完。“卡卡西……最复杂最说不清感情的人,他身边有个冰山美女嘛,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他们会结合的吧?这个感觉很强烈……”眼前的一切模糊了景物全然失色取而代之的是如黑白电视雪花样的斑驳,哈……身体已经不行了吗?应该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此时脑海里全部是佐助的影子,支离破碎的成长片段搀杂着下水道,女装,夜店,家,自己……到达终点了吧?感觉已经没有阶梯了,反正眼睛里一片黑暗了。那么……休息吧,终于可以休息了。
……
'等你完成婚礼去这个地址找我。我绝对会在那里,不食言。'
'这是什么地方?从没听说过。'
'我最终应该呆的地方。'
'明白了。'
回忆至此。
……
鼬默默阖上双眼。
秋天……到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