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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军权?以此为诱饵?”冒丹犹疑。
路行点头,“这个诱饵才够大。想那阿古无兵无卒要行事也难,如今有这等好事,他是求之不得。”
冒丹点头,又道:“只是,他多半会以为是陷阱。恐怕不会中计。”
路行一副自信之态:“这等事单于尽可以交给属下去办。属下定然会想办法见到他,并将他说服。”
“好!本单于便将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办理。若是此计能成,你将是第一功臣!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单于。”
一番商议过后,冒丹又道:“对了,本单于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姜宸的姑姑。你曾与本单于说姜宸是天朝人,不可尽信。娜拉倾慕姜宸,若是本单于又与他的姑姑成了好事,那么,姜宸便会少打些主意,为本单于所用了。”
路行思忖一番,道:“一个真正有野心的男人,岂会被一个女人给拴住?”
冒丹点头,他更是如此,“不过,无论怎样,本单于都要娶她。美貌的女人谁不喜欢?本单于看上的,如何能让她逃脱?这件事就这两天办。”
冒丹娶亲之事,路行倒没想过问,因此只道:“那属下先恭喜单于了。”
事定,路行离去。
偃珺迟在帐外已站了半个时辰,见路行出来,心中思量他们又在商议何事。她已知晓路行与阿古是一路人,心中琢磨着是否是阿古已有计策对付冒丹。若是如此,阿古要快点行事才好。她心中一番寻思,人已被领进冒丹的营帐。引她进去的侍卫退下,帐中只余她与冒丹两人。
她大方行礼。冒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笑得愉悦,“阿迟,本单于今日高兴。你留下来陪本单于用膳吧!”
偃珺迟心中一阵厌恶,不着痕迹地将手缩回去,面上笑道:“承蒙单于抬爱。”
冒丹只认为她是矜持害羞,心中更喜。
膳食端了上来,冒丹与偃珺迟同坐。偃珺迟看着满桌的丰盛菜肴,想:要不要在他的饭菜中下药。然而,她又如何能在冒丹的眼皮底下行事,行事之后,又如何能逃出守卫森严的单于大帐?
一番思虑之后,她得出结论:这两者她都做不到。于是,她不得不佯装愉悦地与冒丹共进早膳。
冒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们天朝的女人都精通琴棋书画。本单于也想听听天朝的琴音。你为本单于奏一曲如何?”
偃珺迟偏了偏头,离得冒丹远了些。冒丹此人怎会懂琴?更何况,她的琴技拙劣,二哥曾笑话过她无数次,说她“姿态优美,五音不全”,因此她在外人面前从不弹琴。只冲二哥那句“姿态优美”,偶尔在他面前摆摆样子,玩闹一番。
她笑道:“单于有所不知,我对琴艺一窍不通。不过,我还从未见过北狄的歌舞,倒是愿意陪单于一起欣赏北狄的歌舞呢。那应该是另有一番趣味的。”
“哈哈,你既然喜欢,本单于便依你。”冒丹许是心情甚好,并为怪责于她,反是传令上歌舞。
北狄之舞热辣豪迈,多是配乐鼓声。乐不如天朝的丰富多彩,舞不似天朝的轻盈委婉。倒也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偃珺迟用完膳,看了舞,便要告辞。冒丹亦要处理军务,便也不留她,只对她道:“本单于已将亲事定于后日。你下去好生准备一番吧。”
从始至终,他都不问她的意见,只将他的决定告诉她。而偃珺迟自然不能当着他的面反驳。她本想遇见冒娜拉,让她来劝冒丹,哪知冒娜拉固执,认为她阿兄说的任何事,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始终占在冒丹那边,不会帮她说一个字。现下又还有什么法子拒绝?
日子定在后日,她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昨夜她对阿古说她有法子对付冒丹,那是因为她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只是,那个计策异常冒险,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而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到最后,她真的只能那样做了么?
回到自己的营帐。冒丹已派了人送来许多东西。有大红嫁衣、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还有其他赏赐的物件,玲琅满目,堆满了整个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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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路行便一直在看书。到了子时,才准备要睡下。而阿古突然从外面进来。路行对他笑道:“终于等到你了。如你所料,冒丹同意了那个计策。”
阿古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道:“如此,你好生准备一番。”
路行应声,突然想起一事来,道:“今日还听冒丹说看上了一个女子,要娶她。冒丹亲手杀了他第一个妻子。不知这个女子又会是何下场。倒是可怜了。”
他啧啧可惜,阿古并不在意。
路行又道:“对了,那女子还是姜宸的姑姑。我看,冒丹还是有心要用姜宸的。”
“嗯?”阿古骤然看向路行,眸光森冷。
那一脸刀疤再配上森冷的目光,着实吓人。路行被他看得身子一颤,强自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阿古沉默,半晌才道:“你去拖延几日。”
路行疑惑,拖延几日?是要他去拖延冒丹的亲事?莫不是他与那女子认识?“为何?你认识那女子?”
阿古淡道:“鸿门宴要在冒丹最得意之时进行更易成功。你将日子定在冒丹成亲的前一日。”
阿古神色淡然,路行不疑有他,道:“好吧。”
出了路行的营帐,阿古身子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有更
☆、涉险
北狄军营校场,将士们正在进行例行的训练。他们皆骑马挎刀,阵形在军令之下迅疾、整齐地变化。一时铁骑雄狮,声震九天,气势若虹。
冒丹站在军前视察。见军队声势浩浩,坚固难催,心中豪气乍起,原有的些许不快也烟消云散了。而他心中的不快是因冒娜拉听信了姜宸之言,劝他不要娶偃珺迟,他自然劈头骂了她一顿。
好在路行来劝了几句,也听了路行之言,将亲事延后十日,以让公主以及那些内心不赞成此事之人有个时间缓缓。路行将加紧时间找机会见到阿古,并将其说服,若是能将宴会定于成亲之前,那么,于他而言便是双喜临门。
三军阵前,冒丹面露得意之色。令人置了箭靶,他亲自骑马上阵,几番百步穿杨,赢得将士们阵阵喝彩,高喊“单于威武!单于万岁!”
冒丹心情大好,派人去让偃珺迟等着,他随后便到。
而偃珺迟应了之后,便去了马厩找姜宸。姜宸正坐在地上歇息。她必须嫁给冒丹之事,姜宸已知晓。他心中一番算计,未有万无一失的法子。不能万无一失,他绝不会冒险。既要牺牲,那也只好牺牲她了。见偃珺迟前来,他站起身,远远地朝她笑。
偃珺迟亦笑脸迎去,“你倒是惬意得很。”
姜宸耸了耸肩,算是回答,面上又挂着调笑,“来找我是想我了?”
偃珺迟横了他一眼,道:“我即将成为单于夫人,想多了解了解北狄。我来看看你把马喂成什么样子了。可别将膘肥体壮的良驹喂成了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病马。”
姜宸啧啧两声,“你还真想当单于夫人?”
“有何不可的?”偃珺迟心情极好,围着马厩转了一圈,手指着一匹枣红马,道:“那匹看上去还不错。牵出来,我试试。”
那是一匹尚未驯服的烈马,姜宸站在她身侧,未动,道:“你奈何不了他。”
见姜宸不动,偃珺迟便自己动手。姜宸伸手拦住她,问:“你想做什么?”他隐约觉着她要马必有用意。
偃珺迟笑:“不做什么。”
姜宸神思半晌,道:“你那日说你等着我杀了冒丹。在这之前,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偃珺迟看着他,问:“你何时能杀得了他?”
“未知。”姜宸实话答道。
偃珺迟冷笑:“我早知不该来与你说。你又不是没害过我。我怎可信你?”
姜宸呐呐地道:“从前……我……是无心的。”
“我可不是傻子。”偃珺迟笑,推开他,兀自去牵那匹马。
姜宸将手缩了回来,眼看着她,不再拦着。
那枣红马刚一出厩,便狂躁地昂起头来,大啸一声,然后抬起蹄子,欲奔出去。偃珺迟赶忙跨上马背。她身子尚未坐稳,枣红马已扭动着身子,挥蹄狂奔而去。偃珺迟身子后仰,双手死死地抓住马背,努力稳住身子。
然而,那马本就暴烈,如今又被人在背上拔毛,根本不给她稳住身子的机会,更加暴躁地狂乱奔驰。偃珺迟的身子被甩出了马背,就要掉落在地。偃珺迟赶忙抓住马尾,双手死死地握着。任由身子一时在马屁股后面一甩一甩,一时被它一路拖地而行。
她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被拖出了很远。
姜宸牵了一匹马正欲飞身追上去,却听一人大喝“阿迟”。他侧头一看,冒丹在他右手方出现,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姜宸跟前,夺了姜宸的马,朝偃珺迟追去。
偃珺迟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冒丹大喊“放手!”,她心中一喜,仿似疼痛全消,期盼他快点将她追上。
冒丹一连甩了几鞭,身、下之马迅疾如风,前面的一人一马越来越近。又过了片刻,快到偃珺迟身后,冒丹腾空跃起,身子落在了枣红马上。
背上突兀的又多了一人,枣红马更加恼怒、狂躁,跑得愈加疯狂。冒丹努力稳住身子,一手抓住缰绳,一手伸向偃珺迟,大喊:“抓住我的手!”
偃珺迟抬起头,皱了皱眉,摇头道:“我抓不住!”
冒丹的身子再往后倾斜了些,手亦再往下了些,就要握住偃珺迟的手。
偃珺迟握着马尾的手再一用力,马儿吃痛,更加癫狂。趁冒丹再往下伸手之际,偃珺迟双手一松,放了马尾,整个人朝后飞去。冒丹一时愣住,握缰绳的手,力道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