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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不起已经迟了,罗马人指着树林外的人影,他们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队长!快跑!”德尔非拉住王玉婷的胳膊,往树林冲去,巨石背后的空间瞬间被从天而降的投枪和箭矢插满。
王玉婷骑上马背。“战斗!”她抽出短剑,剑尖直指河对岸的罗马人。她冲出树林,尽管因为明达斯冲动的一箭,事态完全没按计划发展,一战也在所难免了。
但罗马人却没有冲向他们的敌人迎战,他们朝着反方向骑马奔跑。
“他们逃走了?”王玉婷望着罗马人的背影,疑惑地问。
“不,他们要过河。”德尔非肯定地回答。
“过河?附近有桥?”王玉婷眨巴着黑眼睛,“跟我来!”
王玉婷感到自己从没有这样快速地策马奔驰过,感觉像是在飞,身体在马背上一起一伏地腾空又坐下,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两侧景物飞速后退,一座桥突然出现在视线中,那是座简易的木桥,只是当地人便于平时通行用的。除了桥,看见的还有河对岸同样急奔着的罗马人。
战马一声长啸,王玉婷勒住了缰绳,其余人也跟着他们的长官停住了。
“队长!我们应该赶快过河,罗马人会抢先的!”明达斯急切地说。他已经犯下一次过失,以为提醒长官可以弥补队长对他的坏印象。
“过屁!”王玉婷对他的怒火还没有熄灭。“下马!握紧你们的武器!”
罗马人上桥了。
“就是现在!”王玉婷高举的手臂立刻压下。一百技投枪投射向桥上的骑兵。
桥上的人无处可躲,被刺穿身体的人从马背上掉落,落进桥下的河水中。马的鸣叫混合拉丁语的咒骂顿时响成一片。
王玉婷看见了披白斗篷的骑兵队长。“干掉他!明达斯!”明达斯受命拉开弓弦,箭矢却从罗马人耳旁擦过,被称为神射手的明达斯一天之内第二次失手了。
白斗篷的罗马军官扯住缰绳,一跃跳进河里,他与他的战马在奔流的河水中艰难前进。由于他跳下的是桥的另一面,王玉婷只觉得他在她的眼中消失了。剩下的罗马人没有再上桥,隔着伦河与敌人消耗远程攻击武器。
河岸传来一声怒喊,迦太基骑兵队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名浑身滴水的骑士。他的头盔、胸甲和白色斗篷像被大雨淋过,身下的黑骏马在奔跑中撒落无数水珠,浸湿的毛皮在阳光中显得光亮无比。
他冲入努米底亚人的阵型,这些还没来得及上马的骑手不是死在他的剑下,就是被战马冲撞。
“混蛋!“王玉婷跃上马背,冲向这个意想不到的疯子。
披白斗篷的人向河对岸大吼,还没有过河的罗马骑兵像是听见了他的喊声,全体上桥过河了,与迦太基军的骑兵正面碰撞。
努米底亚人不穿甲胄,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能力,与站在地面,被一个人随意砍杀完全不同,马背上的他们比在平地时还要灵活,罗马人的胸甲反而成为笨重的累赘。战斗结果在王玉婷意料之中,剩余的罗马骑兵转身逃离战场。
“不能让他们逃走!他们的执政官会过早知道我们到伦河了!”德尔非着急地提议。王玉婷赞同他的看法,她率领努米底亚人追过了伦河。
罗马人逃进了树林。王玉婷指挥军队分散进入树林搜寻。她看到披白色斗篷的人在他们之中,他是个疯子,居然敢一个人冲入敌人的阵型。
他似乎是王玉婷认定的目标了,王玉婷紧追他不放。她抽出背后背负的数根投枪中的一支,用力掷了过去,投枪擦过树枝,刺入树杆,罗马人从它身边奔过,身影在树木间时隐时现。
王玉婷抽出第二支投枪追了过去。但她很快停住了——人不见了,只有黑色战马在树旁走动。
他躲在附近,只是一个转身功夫,人不可能跑太远。王玉婷警惕地注视四周动静。突然,马身颤动,她本能地向后回头,有人从树上跳下,骑上马背。王玉婷松开手中的投枪,握住了偷袭者的手腕,手中的短剑本来要刺进她的身体。马也受了惊,把背上的两人一起甩了下去。
王玉婷打了几个滚,立刻站起来,拨出与短靴绑在一起的匕首。白斗篷的罗马骑兵还没起来,就着倒地的姿势给了她一脚,王玉婷被踢中。现在轮到罗马人站立了,他握住地上的短剑,他们中现在只能活一个。
树林里冲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扑向罗马人,按住了他。王玉婷放下了心,他们是巴克尔和明达斯,还有更多的人向这边赶来。
披散头发,脸上粘着血迹的巴克尔把罗马人从铺满枯叶的地面拉了起来,匕首刃口贴住他的脖子,只要用力,他的气管就会断裂。
“留活口!”
明达斯急切得就像被匕首抵住喉咙的是自己的兄弟。
“队长没有下令!”巴克尔敌视着明达斯。
“我要活的!”
直到王玉婷说了话,巴克尔才松开了匕首。
王玉婷走到罗马人面前,狠狠朝他腹部踢了一脚,这是回敬的。“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她扯掉罗马人的头盔。
这个罗马人如她预想中的那样是个年轻人,而且非常年轻,可能才十来岁,一头黑色卷发,充满孩子气的脸让王玉婷觉得在哪儿见过。
罗马人抬头看向俘虏他的人,刚毅不屈的神色中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们都不是这里最惊讶的人,更加吃惊的人却是明达斯,他也看着他们的俘虏,但更像是看到了厄运的指引。
第三十三节 叛徒或内应(1)
伦河旁的小战斗尽管没有达到王玉婷期待的结果,不过她依然因这场小胜利而受到褒奖,而且感冒也因大汗神奇地好转了。有几个罗马兵侥幸逃走,相信西庇阿执政官很快会知道迦太基大军的动向,一场大战可能即将降临。会有怎样的战斗并不是王玉婷所关心的,战斗的规模大小对她来说就是人多人少而已,大战斗反而比较轻松,至少轮不到她思考战术,不需要费神。
当下眼前关心的是个人声望的提升。她发现,一场胜利后,她在骑兵队里的威信不可同日而语了。从前这些人只把她当作小姑娘,甚至名义上的队长对待,但现在人人都注意她的意见。王玉婷很高兴见到这样的变化,那句人们挂在嘴边的“队长说”使她特别感到满足。
巴克尔从军医的住所回来了。额头和手脚上的伤口已做了处理,他是这场战斗中负伤最多的人,同时也是杀敌最多的,他的勇敢受人敬佩。他一进入帐篷,掌声立刻响起,献给勇士。巴克尔对每一位称赞他的队员回以笑容,但对明达斯除外,除了冰冷而带怨气的眼神,什么也没给他。
王玉婷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两人冷战的原因。巴克尔的伤大多因为明达斯而受,明达斯在战斗中频繁失误,甚至差点让巴克尔丧命。如果是个无能的人,没有人会计较,但明达斯无论在训练中还是在与凯尔特人的战斗中,表现都非常不错,唯独对付罗马人时变成了笨蛋,总让人不得不去想,他是否是故意的。王玉婷身为队长,她认为自己应该去调解两人的关系,但当她想要说话时,帐篷里却充满了另一种喜悦,有人吹起口哨,受欢迎的人到访了。
少女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帐篷,细致的五官微妙地配合,露出迷人笑容。“大家都在这儿吗?”海伦娜连话语中也听得出笑声。她每晚会到王玉婷的帐篷里帮忙,作为女队长帮助她进入军队的回报,也是她的工作之一,她有责任照顾好这位唯一的女性军官的生活。
“是海伦娜来了!”
帐篷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海伦娜,今天多坐一会儿吧!”
“海伦娜,帮个忙!你看我的衣服又脏又臭。”
有士兵翻出了脏衣服,由于它们长期被当作枕头使用,已被挤压到了不成形状。一个士兵这样做了,其余士兵纷纷效仿,帐篷里立刻弥漫着难闻的异味。
王玉婷捏住鼻子,声音像对着一只陶罐说话,“给我收起来!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你们想累死海伦娜!”
“算了吧,队长!你叫他们自己洗,那不是把衣服给毁了?”德尔非风趣地说。
“洗衣谁不会!我在进入军队前可是专职洗衣工!”王玉婷提起过去的事总带着自己经历过而别人没有的骄傲感。
不过士兵们听见她的自豪话语却发出了阵阵笑声。丑事总是比光荣的事传得快。王玉婷从前洗丢了多少件衣服,给别人陪了多少次礼,他们甚至比王玉婷本人更清楚。
海伦娜可爱的笑声也在其中。“我们的队长可是远近闻名,现在洗衣的妇女们提到她的名字时还会发出惊叹呢!桑德拉对我说过,她至今仍没弄清玉婷小姐洗衣的方法。”
笑声越来越大,王玉婷感到窘迫。“没洗衣机,叫我怎么洗?”她难为情地咕哝。“好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尽管累死这个女人!”
队长同意了,士兵们立刻把衣物抛向海伦娜。海伦娜应接不暇,只接住了头几件,其余的不是落在了她身旁,就是直接落在身上,从头顶落下,罩住了身体。
“这么多?”海伦娜把散落一地的衣服聚拢起来,足足有小半个人高。士兵们安慰她,他们不急着要。对他们来说,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别人,自己身上这套在坚持穿几天也没关系。
海伦娜叹了叹气,或许自己刚才应该站在王玉婷这边,拒绝他们。“我没想到有这么多。这样吧,我去办件事,回来的时候就把它们带走。”
“你生气了?”立刻有士兵敏感地问。
王玉婷的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妒意。前两天,她患了严重的感冒,也没见有人敏感地关心一下,人漂亮果然世界不一样。
“是真有事。”海伦娜微笑着提了提身边的篮子,“我还要去给俘虏送饭,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个罗马人。回来的时候我就用空篮子装你们的衣服。”
“海伦娜,给俘虏送饭的事什么时候由你来做了?”明达斯好奇地问。他总是充满好奇。
海伦娜没有流畅地回答他的提问,她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我……我请求总管让我负责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