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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算当父亲的人吗?”居阿斯啧啧地鄙视了王重阳一眼,“太迟钝了!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没发现吗?”
王玉婷骑着牛,笑眯了双眼。两个士兵因为抢着牵牛吵了起来,她劝他们节制,可是心底却涌出一股得意。
光线变暗了,王玉婷警觉地环顾四周,他们已经进入了谷地。入口很窄,两侧是很难攀登的悬崖峭壁,如果在这里设伏,是个绝好的地点。高耸的峭壁让上感到压抑,王玉婷猜想着山谷有多长,她想尽快通过这里。
将军的直属军队走在最前面。派出探路的骑兵队突然折返回来了,他们神色慌张,仿佛出了大事。“将军,前面是死路!根本不能通行,是死路!”
“死路?”汉尼拔身边的军官们面面相觑,这个意外的消息让他们慌了神。
“快调头!出去!”马哈巴尔大喊。全军误入死路是极危险的。
汉尼拔阻止了骑兵统领下令。“已经迟了。是个陷阱。”他镇定地说。
第五十八节 公牛诡计(1)
骑着壮实的公牛缓缓前进,坐在漂亮的羊毛花毯上,被年轻的男性歌颂着,王玉婷感到无比得意,回忆小时候,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就是这种待遇。
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进,王玉婷的幻想也到此为止。虽然行军中突然停步的状况并不少见,也没有值得深究的地方,可她却莫名不安了,她又看了看两侧陡峭的崖壁,如果上边真出现了罗马士兵,她与这些人的人生旅程可能会就此结束。
传令官骑马飞奔而来——将军命令全军在谷地中扎营。王玉婷顿时感到蹊跷,按常理,身处这样险要的地形应当尽快通过才对,然而他们不仅在这里停留,还得扎营。她看向跟随自己的骑兵队员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也不明白将军的用意。
“这里边一定有古怪!”她一边搭帐篷,一边对德尔非说。德尔非是所有部下中与王玉婷最亲近的士兵,他没有伊比利亚人、努米底亚人和高卢人的野蛮气息,他出身迦太基富裕家庭,听说是因为家族生意经营不善才被迫从军,他有着商人的机灵和智慧。王玉婷喜欢与他讨论各种现象,至少他还能有自己的见解,并且与她没有冲突。
“我们可能遇上了某种变故。”德尔非小声说,他小心注视四周忙碌着的其他士兵,“虽然没有正式公布,不过我听说罗马人占领了谷地的入口。当然,这个消息只是传言,许多人并不知道,别让他们听见了。”
王玉婷怔了怔,先不追究德尔非为什么总能知道其他士兵不知道的消息,如果情况真如他所说,迦太基军的情况就不妙了。前面的路很可能是死路,因为无法前进而选择原地扎营,现在出口已经被敌人堵住了。王玉婷心中忐忑不安,汉尼拔没有通知她参加会议,也没有消息传出,她甚至有了主动去询问的念头。
向着将军的帐篷走了一小段路,立刻有人拦住了她。汉尼拔的卫兵正在找寻她,请她去参加军官会议。王玉婷立即肯定了内心的猜测,果然出了事。
所有高级军官已经到齐,王玉婷是最后一位进入帐篷的军官,依然按照平常的坐次,她依旧坐于末席。她坐下后立刻望着首席的汉尼拔,不仅她如此,所有军官都注视着他。
汉尼拔没有戴头盔,金色发丝由于近来专注于行军,略有些长了而没有理发,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每一位军官的脸,其中一只眼睛稍欠些光彩,那只眼睛已经失明了。
“我们已经中了罗马人的圈套,被困在山谷中。”沉默之后他突然说。
安静的会议场引发了轻微的骚动。王玉婷咽下唾沫,仔细听。
“这条贯穿谷地的路是死路,而我们之前经过的入口已经被四千罗马士兵占领了,那个隘口易守难攻,即使我们动用几万人也不能夺回那个地方。士兵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晚些时候他们会知道,在这前我首先告诉诸位,让你们有所准备。”
“带路的向导是个奸细?他在哪儿?应该审问他,说不能问出有用的情报!”一位军官出主意说。
汉尼拔点点头,“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是我们的马戈一向果断迅速,已经把向导斩首了。”
马戈胀红了脸,惭愧地垂下头。在得知他们被带入了死路,他立刻明白指路的向导事实上是罗马人的奸细,一怒之下,把他杀掉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费边会趁机攻击我们吗?”
“不会的。可是他会死守隘口,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我们携带的补给有限,撑不了几日。到时如果我们仍出不去,只有投降或饿死。不过我们需要保持镇定,也请你们回去后让士兵们镇定。我有个计策可以使我们脱离险境,但必须等到天黑后才能行动。”
“什么计策?”王玉婷兴奋地眨巴着眼睛。
汉尼拔向着她微笑,眯住双眼说:“这个计策与你有关——‘骑牛的欧罗巴’。”
王玉婷顿时感到脸颊与耳根滚烫,她听见了军官们的笑声,那群不要脸的士兵,开个玩笑让全军都知道了。
……
西斜的太阳拉扯着山峦的长影,把影子投向了谷地。傍晚时分吹起了晚风,卷起白色袍襟在风中如波浪般滚动。赵弄潮望着远方的隘口出神,费边派出四千人死守隘口。现在谷地就是铜墙铁壁,连一只绵羊也不能从里边逃出。
“先生!先生!”
远方传来呼喊,惹得赵弄潮回头。军营方向奔来了两名骑兵,一名黑衣黑马,是他的专属卫兵廷达鲁斯,另一个是位少年,不久前认识的加图。
“先生,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太危险了,回军营吧!我父亲回信了,他不再反对我参军,过几天会送来战马和装备,多亏了你的帮助!”加图喜悦地迫不及待地将刚收到的消息告诉赵弄潮。
“没事的,我只是观察地形。迦太基人现在不会有所行动,我们回去吧!”赵弄潮拉住廷达鲁斯伸出的手,翻身骑上他的黑马。“加图,今天晚上打起精神。今夜将是不眠之夜。”
他的话立刻勾出了加图与廷达鲁斯的兴趣。“迦太基人今晚会突围?”加图敏感地问,“可是隘口的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虽然汉尼拔的军队十倍于那里的守军,但是想强攻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能占领隘口,他们永远别想出来。”
“很正确,强攻不可能成功。不过假如隘口没有守军呢?占领那里不是很容易了?”赵弄潮笑着说。
加图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但少年又想了想,立刻说:“先生有办法让守军消失!是什么办法?可能汉尼拔与你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必须告诉费边阁下,要提防一切可能!”
“没有呀!我只是做个假设,没有想出实质方法。”加图太聪明,赵弄潮搪塞过去,转移了话题,“你与普布利乌斯的关系相处怎么样?”
“不好!”加图干脆地回答,神色里有了厌恶,“这个家伙有太多毛病,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没有是非观,分不清敌我。我打扫营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他写给……算了,我已经把证据归还给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两匹战士迎着夕阳飞奔。赵弄潮没有在意加图的话,八成是加图发现了普布利乌斯写给某位名媛的露骨情书。普布利乌斯的习性向来如此,不满传统、多情浪漫,乡下庄园内长大的加图看不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第五十九节 公牛诡计(2)
加图是最后回到营地的骑兵,他总是非常认真地给坐骑洗澡,任何事情都一丝不拘地完成。他牵着战马缓缓前进,行走帐篷群间,骏马不时甩了甩棕毛里的水,水珠四处乱溅,不少溅上加图的后北,衣服湿了一块。
将战马送回马厩,回到休息的芝地时,同队的伙伴们已经睡了,加图摸黑找到自己的床位,小心翼翼脱掉短靴,尽量不发出声响,他盖上毯子,睡下。还睁着的双眼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漆漆的四周,心里想着赵弄潮的话,因此怎么也睡不着,琢磨着今晚将会发生的事。
营房里突然有了动静,加图一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人按住不能动弹了。不止一个人攻击了他,有人骑上他的背,有人压住他的手脚,盖在身上的毯子被人掀起,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能这样迅速地干这种恶作剧的人不可能来自屋外,只能是本来就待在屋中的队友同伴。
“你们在干什么?”加图还没喊出声,已经有人替他质问了,听声音是队长普布利乌斯。
“与你无关!”这声音梅特卢斯的,看来他是带头人。
加图被这群家伙抬起来,他感到身体腾空,重摔在地上。加图挣扎着从毯子里爬出,他已被扔出了营房。他看见一双短靴出现在眼前,顺着短靴往上看,梅特卢斯冷笑着。
“晚归的人被罚在外面守夜,这是我们的规矩。”梅特卢斯居高临下说。
“我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加图不服。
“今天刚定下的。在你缺席的情况下,我们大部分人投了赞成票。好好守夜!”梅特卢斯得意地笑出两声,与其他人钻回了营房。
这是明显的报复,加图的拳头重重捶上地面,梅特卢斯他们为了上次打扫的事一直在找机会复仇。加图用毯子裹着身体,现在冲进去与他们大闹理论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目前全军注意力集中向困于峡谷的迦太基人,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军队内部闹出事了,哪怕是几名士兵间的小矛盾。加图忍下了,幸好他们留下条毯子,今晚不会着凉。
守在隘口上的四千罗马士兵轮流休息,监视迦太基人的行动。从隘口处往里看,山谷深处燃着密集的火簇,那里是迦太基军的营地,现在看来一切很正常,迦太基人得知自己受困后非常平静,没有反击,也没派出使者。
然而在罗马人眼中平静的敌军营地事实上却热闹非凡,只是相距太远,他们除了能看见火簇,一切笼罩在了黑暗中。
各种畜生的鸣叫充满了整个军营,牛与马的声音又占了其中大半。士兵忙着收拾行装,似乎他们随时都能顺利离开这儿,另有部分士兵穿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