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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元老院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们已经回来好些天了,元老们没有给我们下新命令,就连新的将军也没有任命。”
“现在罗马遇上从未遇见的大事件,元老议会当然需要仔细讨论,这样才能作出最英明的决定。才等待几天?我们应当具有耐心和信心。”普布利乌斯果断地反驳。青年们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他说得在理,大事应当花时间思考,不能草率。
这时有人慌张地闯了进来,没礼貌的人在众人面前愣住了几秒,帐篷里的人也暂停了讨论,看着他。这名士兵从前属于另一个军团,但坎尼大败后,军团的编制已经混乱了,他们见过几次面。
“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全军已经传遍了!”闯入者慌张地说。
年轻的士兵们都不明白。
闯入者悲愤地大叫起来,“是什一律!元老们已经决定了——这是对我们的处罚!”他的话如同一块石头砸向了刚平静下来的湖面。
第四节 不离不弃(2)
“为什么是什一律?惩罚太重了!”
有关坎尼战败后的惩罚消息像乌云中滚滚雷声般在军营中炸开了,没有任何人出来证实这是事实还是流言,只有所有人都在传。
“战败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
“难道我们必须全死在坎尼才算英勇作战吗?”
士兵们惊慌地议论,即使面对强敌他们也没有这么无措过。
普布利乌斯呼吁帐篷里的人安静。“大家镇定。只是听见一个名词你们就慌张了吗?难怪我们会被迦太基人打败!你们要弄清楚,我们并没有接到正式的执行什一律的命令,也就是说这个消息只是传言,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静静等待,或者去证实它是谣言!在这里慌张害怕有什么用?”
他的一番话使帐篷里的人安静了。普布利乌斯随后离开了帐篷。军营里闹嚷嚷的,浮躁的气氛让人忘记了头顶即将落下暴雨的天空,普布利乌斯挨着帐篷告诉人们保持镇定,他又去询问了其他军官们,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答案。
什一律,每十名士兵中抽出一人处死,死刑的执行者是同他一起战斗的战友们,凶器是木棍和石头。这是项残酷的刑罚,是至古流传的传统,用来对付在战斗中胆怯的军队。现在罗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即便当年城池被高卢人攻破时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危机感,元老院很可能使用什一律重振军队的士气。
虽然普布利乌斯不断鼓励其他人镇定,可他的心里也是担心的,一旦实行什一律,他也在抽签范围中,这是种十分屈辱的死法,他并不愿就这样结束了人生。
有能力证实传言真伪的人都不在这里。赵弄潮跟随瓦罗执政官进城后就再没出来,利略元老被接入城中治伤,他的养子和加图陪着他。朋友和可信的人不在身边,普布利乌斯琢磨着,他得进城问个明白。这是传言当然好,如果是事实他也会接受,可是他根本进不了城,除非城里有人出来与他联络。
尽管除了他还有少数人保持着镇静,但仅凭他们少数人不足以维持军队的稳定了,士气低落的军队随时会有骚乱发生,相信已经有人将这里的状况报告给了元老院,不久后元老院便会有对应的措施。想到这些,普布利乌斯感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动摇不定的议论持续到夜晚,天黑后,下雨了,雨声很响,掩盖了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不过谁都知道,不安并没有因雨水而被洗去。
普布利乌斯在睡梦中被人摇醒,他坐起来,责怪自己睡太熟了,如果叫醒他的是敌人那将大事不妙。幸好弄醒他的是同伴,虽然不在一个大队,但也算同乡,他也是听说什一律传闻后保持镇定的人之一。“怎么了?”普布利乌斯记不清他的名字了,他奇怪的是叫醒自己的为什么不是队友,而是这个来自其他大队的人。
士兵点亮了灯。普布利乌斯吓得跳了起来,帐篷里除了他和这位士兵一个人也没有,床位全空着。“其他人呢?”他急忙问。
“他们走了。”士兵捧着灯说,“软弱的人为躲避惩罚打算逃离罗马。他们中几名带头人正在集会,要选出名领袖。”
“这是叛国!”普布利乌斯愤怒地大吼。
“已经有正直的人去告发他们了。在元老院派人逮捕这些人前,我们必须与他们划清界线,以免被牵连。”
“他们在哪集会?”普布利乌斯说着握住了短剑。
“你要干什么?”士兵拦住了他,“他们会杀了你!还是等元老院派人来吧!”
普布利乌斯推开他,冒雨冲了出去。
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普布利乌斯在帐篷间搜寻,因为下雨,没有人守在帐篷外,那些企图逃走的士兵更不会呆在外面淋雨。有一座大帐篷的光特别亮,普布利乌斯寻着光靠过去,里边的人在说话。
“如果没有人提出异议,梅特卢斯就是我们的领袖。”有人说。
里边传出赞同声,听声音有十来人。接着梅特卢斯说话了,“感谢各位支持。我们的行动并不是背叛祖国。南方城邦相继背弃罗马,我们的祖国受到孤立,四邻威胁不断,元老院仍然固执地想要继续战斗,我们离开罗马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愤怒。等到罗马从现在的错误中纠正过来后,我们会再度回来守护她。”
帐篷外的普布利乌斯握紧剑柄,向着帐篷迈进一步,刚才的士兵追上他,再次阻止他往里冲的冲动。“别去,元老院的人就快到了!”
“想办法拖住元老院的人!”
“什么?”
士兵难以相信这会是普布利乌斯说出的话。普布利乌斯掀开布帘,冲了进去。
里边的人因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影而愣住了。他们的第一眼没看清他是谁,只看到他全身在滴水,明晃晃的映着火光清脆地出鞘。众人看见了剑刃反射出的光,立刻拨出自己的武器,不过仍慢了一步,那人冲向梅特卢斯,剑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谁也不许乱动!”普布利乌斯大声喊,身后的人不敢乱动了。
“普布利乌斯,你发疯了?”梅特卢斯望着满脸雨水的人,眼中充满惊恐。
“发疯的人是你!从前我们中最主战的人是你,现在带头逃跑的人还是你,你毫无立场,不是发疯了吗?”普布利乌斯严厉地怒吼,“快发誓,永远忠于祖国,永远不背弃她!”
“我为什么要发誓?”
“为了你的命,还有家族的声誉!”普布利乌斯瞥了眼身后蠢蠢欲动的人,这些人随时准备抓住机会,扑上去杀死他。“你们人多,对付我绝对能赢。但是我死在你们手中将成为英雄,而你们即使活下去也将被世人指责。快发誓!你们的行动已经被元老院知道了!”
剑尖刺破了皮肤,一股殷红的血顺着梅特卢斯的颈项流下,梅特卢斯急促地呼吸。帐篷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梅特卢斯的呼吸和哗哗雨声。
“我发誓……”梅特卢斯缓缓说,天空中响过一声炸雷,“以雷霆之神朱庇特的名义,永远保护罗马,永不背弃,直到生命的尽头。”
帐篷外传来紊乱的脚步声,有许多双脚踏过了泥泞的地面。军营突然闹嚷起来,梅特卢斯和他的党羽们也将注意力从普布利乌斯身上移开了。
“所有人都出来!”有洪亮的声音在喊。
普布利乌斯收回短剑,奔了出去。
以身着戎装的元老为代表,他率领一队精兵闯入了军营,士兵们都出来了。元老站在帐篷前,按照密报,逮捕叛逃分子的首领。
普布利乌斯站立雨中,他的身后跟着梅特卢斯等人。因雨篷遮挡而燃烧着的火盆带来了一丝光亮。普布利乌斯见到元老带来的士兵中有加图的身影,看来加图依靠着利略元老这把天梯,离提拔不远了。
“全部都带走!”
元老带来的士兵依照命令夺走了从帐篷里出来所有人的武器,连同普布利乌斯的一起。
第五节 婚约(1)
“非常好!非常合身!”利略元老乐呵呵地拍着手说。
陈志身着新制的红边托加袍,在屋里走上一圈,展示他的风采。这是元老命人专门为他做的,与从前穿着的元老之子的遗留物有着完全不同产意义,这代表他将正式能为一名罗马贵族,一名罗马元老的继承人。
“我已经邀请了宾客,今晚就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利略元老高兴地对身旁的朋友们说。正式的收养仪式已在准备中了。
朋友们纷纷向元老发出祝贺。他的儿子们都已不在人世,许多人为他的不幸发出惋惜,可众神没有抛弃他,赐给了他一位无比优秀的青年。这位青年三次拯救“父亲”的故事已在罗马城中传遍,但不明真相的人们难免添油加醋,甚至带上了神话色彩,他在战场中突然开口说话的情节被视为了神迹。
“当年波斯人要杀克洛伊索斯时,他那不会说话的儿子突然大喊‘不要杀死克洛伊索斯’,因此波斯人才认出他是吕底亚的国王,饶了他的性命。”赵弄潮谈笑说,“现在的情景与那时候相似,这是个好兆头。”
赵弄潮提及的故事让刚进屋的加图轻叹了气,微皱眉头。“怎么说是好兆头呢?我记得当时的神谕是这样说的,祭司对国王说‘你第一次听到他讲话时,那将是不幸的一天’。克洛伊索斯听见儿子说话的那天,他的国家灭亡了。”
“可是元老不是国王,罗马也不是吕底亚,迦太基人不是波斯人,时代已经不同,不能用当年的神谕解释现在。迦太基不如波斯强大,罗马却远胜于吕底亚,所以这是吉兆,当初这个神迹求了克洛伊索斯的命,现在它能救罗马。”赵弄潮反驳。
众人的意见总是赞同好的,反对不好的,元老的朋友们对赵弄潮的说法点头。加图显得不服气,“神谕的确是这样的,他为什么曲解典故?”他向元老嘀咕。
“你这个孩子呀!”元老对加图笑着摇头。加图是个很聪明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但就是有一点不如人意,他有时候还固执死板。赵弄潮即使曲解了典故,也是为了鼓励人们。“事情打听到了吗?”利略元老将话题从吕底亚的神谕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