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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了他?”陈志震惊地问。
手握短剑的士兵还生着地上老人的气,“这个老头儿脑子有毛病,我们问他话,他不仅不回答,还叫我们移开脚,我们踩花了他的图画!”
陈志看向脚下,半个空地画着各种图案与符号。陈志看到老人手里还握着根小棍,棍端还沾有泥土。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谁派你们来的?”陈志非常痛惜。
几名士兵不觉得他们杀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们耸耸肩,甚至认为理所应当。“没人派我们来。奥斯佩克斯说这里住着个古怪老头儿,他被骗到叙拉古时,老头常虐待他。我们其实是专程来给这个老头儿点厉害瞧瞧,奥斯佩克斯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罗马人不能随便欺负!”
终究还是让赵弄潮先下了手!陈志懊恼自己人晚来一步。
奥斯佩克斯是罗马人给赵弄潮起的绰号,意为“预言者”。这个名字是他在朱庇特神殿预言地震后传开的,与他到是很贴切。
现在只能再找赵弄潮谈谈,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连一个痴迷于研究,不问世事的老人也不放过。就因为怕他泄露技术吗?陈志往回走,途中遇上了位军官朋友,借了他的马。赵弄潮不会到前线,这时候他通常与马塞拉斯将军一起在指挥部,或者干脆躲在船上。
城墙顶端升起了一股黑烟,此时的叙拉古到处都在燃烧,冒出黑烟没什么特别的。可近了后发现,那股烟不太对劲,城墙外侧没有火焰,烟来自城墙内部,通过通风口升了出来。这么浓的烟,里边火势必定非常大,烟色混浊,一定加了助燃剂。城墙时胡什么东西值得焚烧?陈志越想越不对劲,改变方向,奔向了冒出黑烟之地。
第四节 历史守护者
还未到城墙,已听见有人大喊救火,滚滚浓烟从城墙上任何一条缝隙中涌出。陈志站立墙下,望着城墙发呆,战斗还未结束,救火的人并不积极,火势蔓延很快。
望着浓烟,陈志心中竟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城墙边白影飘过,他居然真的出现在这儿,陈志涌出股莫明怒气,追了上去。
“你站住!”他叫住了正走向城外的赵弄潮。
白衣青年回头望向他。“有什么事?”语气如同对待陌生人。
“你放的火?”陈志怒问。
赵弄潮直视他,沉默后回答:“对。”
“为什么?”
“烧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什么东西?”
赵弄潮再次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这个一同来自未来世界的伙伴实情。陈志已经与他不是同路人了,赵弄潮有这样的觉察。“马塞拉斯想得到的那些东西,阿基米德设计的机械。”
“阿基米德已经死了!”陈志有意提醒,这种提醒更像责问。
赵弄潮没直接回应,可神情中掠过一丝放心。
“是你杀了他?是你挑唆的那些士兵!”陈志低吼。
赵弄潮面对他的激动,只有冷静的一张俊脸。“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
陈志的怒气完全写在了脸上。在他说话前,赵弄潮抢先说:“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离开人群穿梭的城门。出了城,赵弄潮踏着起伏不平的石块,走向海边。初春的海风依然刺骨,他的白袍飘逸得如一团雪,然而叙拉古从不下雪。
“阿基米德与我们无冤无仇,你杀了他,还烧掉他的东西。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你真干出来了!”陈志冲着前方的背影质问。
“是啊!我杀人又放火,惹陈志大侠不高兴了。”赵弄潮讥讽说,“阿基米德与我没有仇怨,相反,我与他关系还不错。叙拉古人对我也不错,可我出卖了他们。我太不讲义气了,对不对?”
“你知道自己干的是错事,还要做?”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干的是错事了?”赵弄潮看着陈志,毫无悔意,甚至还带有几分得意。
“你还不知错?”
“我哪儿错了?”
“你自己说的,叙拉古人对你不错,你却出卖了他们。你与阿基米德难道没有一点朋友间的情谊吗?对于一个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说杀就杀了?”
“从道义上讲,我的行为的确说不过去。”赵弄潮耸耸肩,表示遗憾,但他的目光透出坚定,“可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就是历史。”
“什么?”陈志对他的解释无法理解。赵弄潮怎么变成了这种人,杀人放火的事都干了,竟还认为自己做得对。
赵弄潮接着说:“历史就是这样,叙拉古要陷落,阿基米德会被杀。我照着历史去做,怎么会有错?就算没有我,他们依然逃不过这个结局。”
“这就是你干坏事的理由吗?”
“我干了什么坏事?干坏事的是你吧!我无法想象,你救下阿基米德后会发生什么事,幸好这事没发生。其实你也救不了他,你以为自己能与历史的洪流抗争?”
陈志稍显语塞。如果他能早到一步,一定能救下阿基米德,可偏偏就没能早到。要是他首先就向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询问,也能抢在那些士兵前面找到阿基米德,但他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向平民询问,平民敬重阿基米德,怎么也不肯说出他的住处,宝贵的时间就这样耽误了。一切仿佛有冥冥之手在操纵。
见他无话可说,赵弄潮明了陈志内心对他的责难并不坚定,于是凑近他,安抚说:“其实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了我们大家。想想看,假如历史改变了,我们还能回去吗?现在机器修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你确定它修好了?如果再出故障,你到哪儿去找第二个阿基米德来修机器?”陈志对他仍有责怪。
赵弄潮确实不能保证机器完全修好。
“你把事做绝了,我怕你将来无路可走!”
这话赵弄潮不爱听,他以为陈志有所动摇,结果仍是食古不化。“放心,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历史会怎么走就够了,顺应历史潮流总错不了。到是你该为自己多想想,以后该怎么走下去,你已经被卷入这股历史的大潮中了!亲爱的‘利略将军’!”
“我不知道历史怎么走,但我做事凭良心。”陈志坦荡地回答。
“救阿基米德也是凭良心?”赵弄潮发出声冷笑,“你应该明白的我立场了。如果你的良心企图再次改变历史,我会阻止你的!”
“如果你企图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会阻止你!”陈志低沉着声调说。
赵弄潮惊讶地瞪了他一眼,“‘伤天害理’?这个词你用得太重了,维护历史成了伤天害理?”他点了点陈志的肩膀,“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赵弄潮气呼呼地返回叙拉古。
叙拉古当局已向罗马投降,这座城市陷落了。从城中冒出的股股浓烟还未消散,无数问题等着马塞拉斯处理,可这位罗马将军却在此时收到封急信。本来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马塞拉斯一下子陷入沉痛,他立即召开了会议。
“各位,首先我要宣布一件事。”马塞拉斯严肃地说,那张脸让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在西班牙与迦太基人作战的西庇阿将军和他的兄弟格涅乌斯已经战死了。”
消息引起了震惊,许多人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元老院发来的公文,消息准确。他们死于刚过去的冬季。”马塞拉斯流露哀思。参与会议的人与他一起默哀。“我必须回罗马一趟,立刻动身。克劳狄,叙拉古的事务暂时由你代劳。”
副将克劳狄点头。
“请让我陪您一同回罗马。”赵弄潮自告奋勇,“这次回去一定会商议由谁代替西庇阿将军的职务,或许我能帮上忙。”
马塞拉斯认为这个提议不错,“你以前是西庇阿的顾问,熟悉西班牙事务,元老院需要你的意见。”
“也请让我和您一起回罗马。”陈志见到赵弄潮要回罗马,立刻跟进。“战斗结束了,剩下的事我可不懂,而且我十分想念父亲。”
“把你带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让你回家了!好吧,你也和我一起!”马塞拉斯点头说。
赵弄潮与陈志对望一眼,马塞拉斯并没有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僵硬气氛。
第五节 西庇阿的遗嘱
得到西庇阿的死讯时,普布利乌斯正在军中。噩耗如晴天霹雳,他请了假,回家处理后事。
赶回家族庄园时,亲属们早已经哭成一团。姑母、姨母们身穿黑衣,披散头发;两个弟弟看见他回来了,抱住他。父亲的遗体已经从迦太基人手里赎回,叔叔格涅乌斯的遗体由于烧焦无法辩认,所以连同塔中找到的其他士兵的焦黑尸体一起运了回来,不用分辨谁是格涅乌斯,他们全被当作西庇阿家的人安葬。
家族中哭得最伤心的是科尼利娅,其实她还算不上西庇阿家的成员,但西庇阿身为一家之长,给予了她极大的支持,特别是在婚姻问题上。科尼利娅接到噩耗后立即就哭了。她私下对好友阿米利娅坦言担忧,西庇阿叔叔不在人世,她与普布利乌斯的婚事恐怕成不了。她出身的家族容不下她,现在又将被西庇阿家赶出去,可以说走投无路。
现在西庇阿家的两位当家人都已去逝,长子普布利乌斯将继承家业,科尼利娅明白普布利乌斯讨厌她,西庇阿叔叔在世时已经对她恶语相向,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她希望阿米利娅能为她想想办法,阿米利娅的主意总是很多,以前为她解决掉许多情敌,但这位小姐现在竟没了计策。于是科尼利娅又向普布利乌斯的姑母们哭诉。婚姻从来都是男人作主,姑母们是早已出嫁的人,家族中的事已不便干涉,对她只有同情。
葬礼完成后,在两位执政官、元老院成员在场的情况下,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读了西庇阿的遗书。西庇阿出征前立了遗嘱,交由朱庇特神殿祭司保管,就是为预防自己暴死他乡,家里没个交待。
“这不可能!”普布利乌斯听完遗嘱,大叫起来。
他丧服未脱,从最高祭司手中夺过遗书自己阅读。双手难以置信地颤抖。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决定?”如果手中的不是父亲神圣的遗嘱,他早就扯个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