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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边摇头,“不行加图。你既然说对他比较清楚,就应该知道西庇阿并不难对付,以他的个性,随时能抓住他的错误。这反而说明了你看到的东西远远不够全面。我们的对手不是西庇阿一个人,如果不能铲掉土里的根,将无法推dao大树。就算将大树砍断,只要根还在,仍会发出新的枝丫。”
加图更加靠近了费边,仔细听取老师的教诲。
“你要留意西庇阿身边的人,他们是为这个棵大树吸取养份的根。腐蚀他们,让他们烂掉,不过这是项长期工作,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你要懂得看准时机,往往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失败的人将是你。”
“老师,我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请放心,我会等待。”
费边满意地点头微笑。
离开费边的住所,加图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走。他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他了解老师的用意,老师为了保护他,因为他的确没有实力与西庇阿抗衡,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不甘的暗流。他还是认为自己能胜过西庇阿。论才华自觉不输给西庇阿,但以前同在一个小队的战友,为什么一个成为了万人景仰的英雄,一个只能做默默无闻的穷学生呢?就因为一个是贵族,一个是平民吗?加图有时候很希望如西庇阿那样打破这些限制人的规矩和传统,但他又不能那样做,如果那样做了,他就是西庇阿第二,成为了破坏共和国根基的罪人,而且共和国体制是他立誓守护的东西。不过他的内心仍然抑制不住渴望,西庇阿二十多岁时便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他也二十多岁了,同样需要一个舞台。
“我们的西庇阿真是位好人。”路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在谈论西庇阿,“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他放弃了举办凯旋式,而且将所有从西班牙获得的财富捐给了国家,自己什么也不留。”
一位妇女感叹说:“是呀!去年我所有的金饰都被收走了,名义上是出借,可那是我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谁愿意借?我女儿没有嫁妆,到现在都没能嫁出去。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我们家没值钱的东西了,该不会收走房子吧?”
“你这个女人,只顾自己好!”有人严厉批评她的想法,“要是我们不能打赢战争,你女儿就等着和迦太基人睡觉吧!只要我们能胜利,你的金子会回来的,你手上不是有借条吗?将来迦太基人会加倍赔给你,把你女儿打扮成一尊金像,金光闪闪,照得所有男人不敢正视她,到时恐怕你又得埋怨了!”
人们都乐了。
“只有西庇阿才能使我们得救!”有人高呼。
许多人跟着附和起来。
加图十分厌恶这样的呼声,赶紧走远了。
第三节 舞台(2)
西庇阿虽然放弃了凯旋式,却赢得了民间好评,这是借题宣传的结果,西庇阿谦、体恤人民的美名一下子传开了。由于德高望众的费边只举行过小凯旋式,因此西庇阿不敢临驾于前辈之上;他说真正的敌人并未铲除,人民还在饱受战争之苦,他的胜利不值一提;他还太年轻,能做将军已经破坏了传统,不敢再做抬高自己的事了……各种理由美化了他的道德。
他们还在船上时便看见了港口中挤满了人群,全是来欢迎他们的,很远就能听见他们的呼喊声。下了船,更是脱不了身了,卫兵紧紧护住西庇阿,整个队伍在拥挤的人群中无法前进一步,不得不调来更多士兵维持秩序。待到稍稳定后,西庇阿突然甩开了卫兵,与前来欢迎他的人握手,场面又一次混乱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提心吊胆,把他拉了回来。从码头到城墙,这段不远的路,他们走了大半天。
按照日程安排,西庇阿与将领们将在朱庇特神殿用餐,但由于他已经放弃了凯旋式,西庇阿认为这个安排不太适合,因而拒绝了。不过在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与元老们的再三邀请下,西庇阿才勉强接受。于是在祝福声中,在人民的簇拥下,他走向了神殿。
许多人跟随西庇阿来到神殿,并且久久不能离去,他们或许根本不愿离开。有的人干脆叫家人送来好酒,在神殿外畅饮起来。赵弄潮站在神殿门前,望着这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欢庆人群发呆。他们挤满了神殿前的空地,在渐晚的暮色中越发显得黑压压一片。这就是西庇阿的人望吗?赵弄潮沉思。他现在可以说正是民心所向,如果西庇阿宣布竞选执政官,不知有多少人会忘记法律中的规定。
“你怎么不进去?”
身旁有人提问。赵弄潮回过神,看见向他提问的人是位青年。“是你……加图?”
“你还记得我?”加图说。
赵弄潮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听说你成为了费边的学生。”
“是。你怎么不进去?宴会已经开始了。”
赵弄潮笑了笑,说:“我是外国人,出现在那样正式的宴会中不太合适。而且我不喜欢盛大的场合。”
“我发觉你不仅很低调。”加图说,“而且似乎总是刻意隐藏自己。以你的能力,用不着站在幕后。”
“太出风头了,未心是好事。”赵弄潮说。他发觉两人站在门口聊天太引人注意了,于是主动走向别处。加图也这样认为,跟上了他。
“费边阁下身体还好吧?”赵弄潮边走边问。
“老师年纪大了,总有些老人常患的病。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管前线的事,有空时便提笔著书。”
“西庇阿这次回来,他一定很激动吧?请转告他,有些事勉强不来,新时代的到来谁也阻止不了。不过你说话时语言和用词尽量委婉些,不要刺激到他了。”
“你们真的决定那样干了吗?”加图惊诧地问,“真的要让西庇阿成为执政官?”
“为什么不呢?难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看不出来?”
加图陷入了沉默。
“你是来证实这件事的?”赵弄潮问,“我想你还有其它事。”
“煽动人民的主意是你的出的吗?”加图问。
“煽动人民?”赵弄潮的脸上掠过一抹冷笑,“人民本来就热爱西庇阿,需要煽动吗?加图,虽然你出身平民,可你去不了解平民的力量,这点很遗憾。”
“不,我比你们更了解他们。”加图不服地反驳,“他们的确很有力量,团结起来能主宰这个国家。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懂,他们不懂政治,没有远见,只凭一时喜恶行使权力。就像他们现在喜欢西庇阿那样,只要讨得他们欢心,西庇阿说明天想做国王,他们也不会反对的。如果人民投票赞成西庇阿做国王,我们是不是该接受这个现实呢?”
赵弄潮注视着加图,余辉下,青年的表情显得激动,不过又有几分压抑,他可能在压抑怒气吧。“我大概懂了。”赵弄潮说,“你担心西庇阿做独裁者吗?放心吧,他没那样的心思,他是个单纯的人。为什么人民支持的,你们这些保守派就要反对呢?这才是奇怪的事。元老院不是为了维护人民和利益和民主权利才诞生的机构吗?”
“就是因为人民什么都不懂,易受控制,所以才需要元老院掌控方向。西庇阿是一个单纯的人,但人是会变的,特别是接触了权力以后。我想要提醒你,因为你帮助过我,别与那样的人走太近了,你为他出谋划策,等到他得势之后,不见得能获得应有的报酬。”加图皱眉说。
赵弄潮很赞同地点头,“说得对,加图。你已经开始变了。你闻到权力的味道了吧?”
“你说什么?”加图惊诧地望着这个年轻却深不可测的顾问。
“一个小家场主的儿子,经营着乡下不大的庄园,靠着每年微薄的收成过活。生长在这样的坏境中,从来没奢望过像罗马上层阶级那样走进国家的核心,但由于机缘巧合,他有了这种机会,成为了罗马前独裁官的得意门生。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他的一生,以及后世子孙的一生都将得到改变。”赵弄潮长舒出一口气,面对惊讶中的加图,更进一步指出,“其实你忌妒着西庇阿,对不对?”
赵弄潮说出这句话后,觉得自己也很大胆。他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加图有这种心态。他作为判断,仅是出于读历史时的一种感觉——那个与西庇阿水火不容的监察官,似乎对西庇阿怀有执着的怨念。
加图开口,看他的表情肯定是要反驳。“别忙着反驳。”赵弄潮阻止说,附上神秘的微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跟着费边很难出头,这是不争的事实。费边是传统的卫道者,就算你有才华,他也不会破坏规矩,允许你提前出任公职。忍受着被埋没的滋味,不好受吧?”赵弄潮注视着加图沉默的侧脸,“你不说话,我已经明白了。我可以帮你。”
加图盯住了他,赵理工潮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说明加图很在乎他的提意。“等西庇阿成为了执政官,我会向他推荐你,我的话有多重的分量,你是知道的。”
“你想让我站到西庇阿这边?”加图摆出“不可能”的姿态。
赵弄潮摇头,“没这个打算。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不妨碍西庇阿的前途。帮你是为了我自己。”
“哦?”加图好奇地看着,很想知道原因。
“将来你成为了大人物,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我行个方便就行了。”
“就这样?你似乎知道我会成为大人物似的?”加图笑了两声,“知道帮助我意味着什么吗?你究竟是哪儿边的?”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年轻的顾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我是历史这边的。
赵弄潮立于斜阳之中,望了眼鲜红的落日,被金光着色的脸透出自信的冷笑。
第四节 再婚
执政官选举按例在年底举行,因此每年都会这么热闹一番,也因此罗马的冬季从来不觉得冷清。而今年由于某位风云人物的参选,更是热闹非常。
费边清晨外出时发现自家的墙壁上被人刷上了支持西庇阿的标语。执政官选举期间,在墙上写标语是常有的事,而且不是什么墙都有这种光荣,通常大人物、名人、品德高尚人士家的墙最受欢迎,妓女、小偷家的墙则是受唾弃的;如果有人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