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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没钱,就没人愿意来应征了。你养不了军队!”陈志为他心急。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没得到解决,不知他在计划什么。
“难道他们是为了钱才来效力的吗?”西庇阿反问,“祖国的利益、个人的荣誉,还比不上钱重要了?”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高尚!”
“的确不是人人都高尚,但在罗马,至少我相信大部分人是如此!利略,你看着,我不是空想家,我会让你看到钱是怎么来的。西西里的财政是不好,但穷的是公家,那些财富哪去了?到了私人仓库里!我会让那些富翁把钱给我吐出来!”
陈志怔了怔,担心地说:“虽然事实是这样,但他们会心甘情愿拿出钱吗?我不建议你使用严厉手段,这时候我们不宜与地方豪强发生冲突。”
西庇阿自信地笑了,“放心,我不会使用暴力的。我要他们抢着给我送钱,我不收还不行。”说着,他将一份卷轴递给陈志,“这是我将在明天发布的命令,你先看看。”
陈志展开卷轴,立刻吃了惊。“这……”他迅速扫过文字,惊讶地望向西庇阿,“这太恶搞了吧!”
得意的笑容在西庇阿的脸上泛滥。
第二日,罗马执政官发发布命令,罗马将在西西里范围内征兵。并列出了一份名单,榜上有名者必须在接下通知的五日内去军营报到,否则逮捕入狱、没收财产。
这份名单先是让叙拉古城内的人惊骇了,然后随着传令官的坐骑传遍西西里境,令西西里岛上的某些人几近崩溃。全岛有钱人榜上有名,看来执政官将打造一支富贵军团。
叙拉古全城的平民都睁眼看着,或是看有钱人的笑话,或是看执政官的笑话。命令发布的第二天便有人行动了,不过不是去军营,而是找执政官说理。大家都认出了他——这个人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家的长子。
中年人见了执政官,十分理直气壮,“是谁要让我父亲入伍的?”
“是我。”西庇阿同样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听说你父亲非常厉害,杀过许多敌人,十分英勇。”
“是这样没错。但那是四十年前,现在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年龄不成问题,重要的是有丰富经验,可以教育年轻人。现在有经验的老兵是非常难得的。”
“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不服兵役!这是法律!”
“我知道,可现在缺人嘛!”西庇阿感叹说,“法律还规定四十岁以下的人不能做执政官,而我还不到三十,为什么呢?因为缺人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同样可以再回到军营,迫于形势没办法。我会照顾你父亲的,为他安排轻松的工作。明天就把你父亲送来吧!以他的丰富经验,不出三个月,一定能被提拔为百夫长。”
“荒谬!”中年人狠狠地说,“没有人会遵行你的荒谬命令!你的闹剧只会使你成为笑柄!”
西庇阿什么也不说了,只给他个棱模两可的淡淡笑容,似乎在挑衅,看谁笑到最后。
此后,不断有人求见西庇阿,全是榜上有名者的亲属,这些人都是为了兵役而来,为了替家人说掉这份苦差。西庇阿好战是出了名的,进了他的军队必定会冲在最前面,那么还有活路吗?而西庇阿对这些说客来者不拒,但无论他们是哀求,还是威胁,都改变不了执政官的主意。
执政官的夫人阿米利娅的住处也免不了吵闹。富翁们的妻子、女儿们将她团团围住,哭诉家中的难事。阿米利娅试图摆脱她们,结果动了胎气,这下西庇阿有发飙的理由了。将那些言语稍有粗鲁的说客一律拖下去按军法打一顿。执政官身边一下子清静了。
眼看四天过去了,聚焦在叙拉古的富翁们开始着急,难道真要已经七老八十或身有残疾的他们重披战甲吗?执政官谢绝会客了,富翁们只好想其它办法。身为西庇阿的首席顾问,赵弄潮的家里挤满了人。
他打了个呵欠,缓缓说:“民不与官斗。他再落魄,也是手中有大权的人,更何况这里远离元老院,另一位执政官也不在本地,任何事都由他一人说了算。你们与他斗,不是自讨苦吃吗?”
赵弄潮的话富翁们很赞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再富有也不是执政官的对手,所以才来求赵弄潮想办法。
“我们的执政官性格刚烈,你们与他对着干当然不行了。”赵弄潮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说,“狮子要喂饱了才不会伤人,明白了吗?”
“我们准备了礼物,可是阁下将礼物全扔了出去。”富翁们一脸无辜。官场上的潜规则他们会不懂吗?但西庇阿太正直了,不为金钱所动,还说要治他们的行贿之罪。
“谁让你们这样送的?”赵弄潮责怪起富翁们,“现在元老院盯着他,怎么可能收你们的礼物?”
富翁们面面相觑,“我们当然没有明着送。可是就算没人看见,阁下依然不肯收。”
赵弄潮叹气又摇头,动了动手指,要他们靠近。他低声说:“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你们一起去,然后这样说……”
富翁们凑近了,仔细听,不停地点头。
第十二节 富贵军团(2)
在报到期限的最后一天,富翁们老实地在军营外集合,士兵们围着他们看热闹,这些“新兵”可谓“老兵”了,一个个发须雪白,杵着拐杖,背着武器连腰也无法伸直。如果此时刮来阵风,估计会放倒一片。
西庇阿骑着油黑的骏马前来检阅新兵,这些老新兵立刻列队,歪歪倒倒,引来笑声。西庇阿登上演讲台训话,无论他说什么,老新兵们都报以最热烈的掌声,作为对热情的回复,西庇阿演讲完毕后与他们进行单独对话。
“你们认为我的军团怎么样?”
“非常有朝气,非常雄壮,非常有力量。无论谁对上这样的军队,只有发出叹息,接受失败的命运。”富翁们奉承说。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一位富翁将话转变,“这里的青年如同阿基里斯那样威武,但是却没有配得上他们甲胄和宝剑,使人感到遗憾。”
西庇阿感慨,确实如此,有许多年轻人仰慕他的声名,响应征兵令而来,但他们大多出生平民,或家境贫寒,负担不起装备费用。他接着抱怨起军团的制度,由士兵自己负担装备费用的制度已经过时了,严重拖慢军团的发展,为此他多次建议,从国家财政中拨款,把这笔费用承担下来,可结果呢?元老院装穷也就算了,他们竟说,连武器也舍不得花钱购买的人,不可能真心为国作战。这句话让西庇阿大为愤怒,这么多青年,难道他们的爱国精神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吗?富人才爱国,穷人就不爱国了吗?
富翁们非常赞同西庇阿。一位老者,身上的甲胄把他的背压弯了,杵着拐杖来到西庇阿身旁说:“阁下,您看我这么大年纪了,穿上胸甲,连身子也没法站直,根本不能战斗,对您的军团没有一点儿用处。”
“怎么没有用处?”西庇阿回答说,“你的经验可以让青年受到教育。”
“我很乐意奉献自己的经验,但是……”他摸了摸胸甲上的浮雕,“但是这件漂亮的胸甲可就浪费了。刚到军营时,我见到一位青年,他就像诗人口中的英雄那样威武,可惜的是他连套像样的皮甲也没有。我打算将自己的武装送给他,使他无论内心,还是外表,都像个英雄。”
西庇阿赞同地点头,“你有这样的善意很好,我代表他,向你表达谢意。”
得到赞赏,老者更进一步说:“另外,我决定资助他在军团中的一切费用。我深深为自己身体衰老,不能为国效力而自责,于是我将这份不能完成的心愿寄托到那位青年身上,愿诸神保佑他!”
“阁下,我也有同样的心愿,请允许我换一种方式为罗马效力。发挥我的长处,回避我在身体上的短处。”
“阁下,我刚收了位养子,请求您允许由他代表我为国作战,他的费用全部由我支付。”
富翁们围住西庇阿,争相向军团捐款、资助军费。西庇阿起初婉拒,但后来在他们的热情感染下,不得不同意了,对富翁们的义行大加称赞,并宣布将号召全西西里人向他们学习。
当天受到富翁们资助的士兵多达三百人,另外还有捐款,数量尚未统计。这些承诺了出资的富翁以准备金钱和物资为由,西庇阿允许他们回家了。不少听到风声的有钱人也纷纷表示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西庇阿既得意又兴奋,转身对陈志炫耀,“怎么样?我们有钱了吧!”
陈志不得不服,从一开始,西庇阿就没打算让这些七老八十的人上战场。他不接受他们的私人贿赂,而让他们把钱献给军团,也让那些盯着他的政敌无话可说。现在只剩下私自征兵这一条病诟了,不知西庇阿将如何向元老院解释。
“仅有捐款还是不够的。”西庇阿在事后的小会议上发言说,“捐款只能解决一时困难,新兵训练需要时间,而且这段时间内我还要不断招募士兵,我们可能会在西西里呆上一年,甚至更久,必须有固定的金钱来源才行。”
“因此,我们必须得到元老院的支持。阁下,你是否决定向元老院妥协了?”赵弄潮说,“这个时候即使向他们妥协也无妨碍了,我们远在西西里,他们依然管不了我们。”
西庇阿不喜欢妥协这个词,“不是妥协,是让他们一、两步。另外,我需要有人来管理西西里的财政,如果能打击贪污就更好了,这样我们的收入会增加很多。对了,你不是向我推荐过加图吗?财务官这个职位很适合他,把他叫来吧!”
赵弄潮曾经向西庇阿推荐过加图,不过当时西庇阿与保守派的关系闹得很僵,不可能启用加图,现在西庇阿竟主动提出启用保守派的人,赵弄潮略作思索,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阁下想利用加图打击西西里的贪污?”
“我和加图是老熟人了,他哪里容得下这种事?得罪人的事让保守派的人去干,不是很好吗?”西庇阿狡诈地笑了。
“您的确很有眼光,加图绝对是惩治贪污受贿的人才。”赵弄潮称赞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