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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营,果然与他预想的一样——王玉婷不见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吉斯科冲着波斯达大吼。
“是她吩咐我,必须在你离开后才能告诉您。”
“你就这么听她话?”
波斯达挺委屈,“以她的智慧,我怎么能猜透呢?她既然说必须等到您离开后才能让您知道,我只能听她的,如果我自作聪明,坏了你们的大事,不是又要受责罚了吗?”
吉斯科真想用鞭子抽这个笨蛋,波斯达大概猜到他的意图,提前作出躲闪防御状。吉斯科也没兴趣打他了,把鞭子扔到了地上。
……
王玉婷回到瑟塔“侦察敌情”。这个时候真不该再进入这座城,但王玉婷知道它隐藏着这场战争最大的变数,而且她留在迦太基军中最多出谋划策,没有实际控制力,该告诉吉斯科的已经告诉他了,剩下的吉斯科未必会听,还不如到这儿来搏一把。
加鲁刚从宫中回来,正要进门,突然闪出个人影,阻拦了他进屋的步伐。他的随从们立刻拔出剑,加鲁让他们收回利剑,进屋等着。不速之客虽然裹着斗篷,但加鲁知道对方是谁。
“打扰到你与同伙商量阴谋了,不好意思。”王玉婷边说,边露出真容。
加鲁一点也不意外,“你知道城里有多危险吗?你还敢回来?”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只有你能帮我。”她拿出了封信,“我知道你一直与马西尼萨有联系,能把这个交给西庇阿的顾问赵弄潮吗?”
“这是什么?”信没有封住,加鲁打开看。里边全是他完全不懂的符号,难怪她这么放心由外人读她的密信,因为没人能读懂。加鲁没多久便想到,这是她家乡的文字。“你想做什么?托我办事,怎么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要见他,立刻见他。请尽快帮我把信送到。”
“他会来见你?”
“一定会!”
加鲁虽然也与那位神奇的顾问关系非常,可是却猜不出她的目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也可以不帮我,把它交给马西尼萨,或西庇阿。反正能让那个人知道我给他写过信就行了,他会通过其它途径知道里边的内容。如果你认为这东西没有价值,把它扔掉也行。我大不了白等一场。”
“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目的。见到他能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为我送信就行了,别问那么多。我做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我方取得胜利。你害怕我会改变战局吗?”
“你与他见面,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虽然很有影响力,但西庇阿有自己的主见。好吧!我不帮你,你不会死心的。”加鲁握紧了信件。
王玉婷到了城郊等待与赵弄潮会面。这是她目前实力下能做的最有影响力的事了。她租了间旧房子,在里边住下。
赵弄潮要赶来应会花上几天时间,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这些准备包括到时该说什么、怎么说,她都得仔细想,赵弄潮可不是随便能应付的人。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镶着宝石的佩剑。这把剑轻巧、锋利,很好用,到时它一定会发挥巨大作用。
第七十节 一起陪我来观战
就在王玉婷留在瑟塔城外等待赵弄潮之际,西法克斯率先攻下了一个罗马人用来储藏战争物资的城镇托隆。他一面调来大批军队增援此地,以防西庇阿夺回,一面联系吉斯科。他们决定就此正式向西庇阿开战。
王玉婷得知西法克斯攻下托隆的消息,知道迦太基将主动采取行动。貌似接下来的事将置关重要,但王玉婷了解,关键之处并不在前线,而在此处——瑟塔。赵弄潮已经如约而至,他风尘仆仆,赶得很急。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赵弄潮问。
“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吗?现在你心里一定想快点回去指挥战斗吧?”王玉婷说。赵弄潮憔悴了许多,沙漠旅行一定很折磨人。
“战斗不需要我操心,结局已经注定了。”赵弄潮说,“到是你,还不死心?让我猜猜,你想从我这些撕开缺口,破坏战局对吧?劝你别动歪脑筋。”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上次如果没有下雨……”王玉婷想起上次的计划功亏一篑,至今懊恼不已。
赵弄潮不会傻到承认那场雨是他造成的,继续劝说:“这说明天意如此。你怎么胜得了天呢?不要再与历史对抗了,那是自取灭亡之路。趁现在隐居起来,等战争告一段落,我和你一起寻找回现代的方法。纠缠于这些两千多年前的恩怨没有意义,你也已经用行动去证实过了,历史改变不了。你不是历史人物,所以我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危险随时会降临。我们两人的首要任务是保命。”
“说起保命,我比你在行得多。”王玉婷从靴中抽出短剑。
赵弄潮大惊,“你要干什么?”她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赵弄潮觉得应该不会,但他心底藏着亏心事,竟冒出了冷汗。
王玉婷嘲笑他:“你看你,竟然吓成这样,我才亮出了白刃而已。幸亏是我,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换了陌生人,你不被吓昏过去才怪!”
“哪有这么严重?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赵弄潮稳定了心绪,他不能让王玉婷看出破绽。
王玉婷把剑收了回去,笑道:“为防万一,准备武器是好的。对你这样的文弱书生也用不着动武,留下来陪我住几天怎么样呢?”
赵弄潮惊讶地看着她,“现在?”
“对呀!刚才你不是说要‘趁现在隐居起来’吗?我们就在这乱世的中心,过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好不好呢?”王玉婷一脸坏笑。
赵弄潮顿了几秒,立刻想通了,“其实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想把我留在这儿。你以为缺了我,罗马军团就不能运作了吗?想得太简单了。我劝你还是赶快与迦太基的将领取得联系,给他们多出点主意比较好,和我‘隐居’简直浪费时间。”
“你这样说,我更不会放你走了。迦太基军那边我已经作了安排,他们正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不用担心。”王玉婷得意地笑。
赵弄潮初愣了一愣,也着她笑了,“攻取托隆是你的安排?”
“是我的安排。怎么了?”
“那么你的下一步应该是以托隆为诱饵,打击西庇阿派来救援的军队了?”
他猜对了。其实不难猜,这是个很简单的战术。王玉婷镇定微笑,“西庇阿必须夺回托隆,他的大部分战争物资都在那儿。没有这些东西,他想征服努米底亚?做梦!”
“失去了它们的确是个大麻烦。好,这几天就让我陪着你,一起观看西庇阿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吧!”赵弄潮爽快答应了王玉婷的邀请。
他的态度胸有成竹,让王玉婷怀疑其中有阴谋,赵弄潮可能是故作镇定。她的目标本来就是设法使这个罗马人的智囊远离他的军队,既然他答应了,不是正中了她的计吗?
赵弄潮反而笑道:“你可不要后悔。虽然有你陪着,我不能与西庇阿联系,但你也同样不能与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取得联系了。一切后果自负,他可不像西庇阿那样善于随机应变。”
“你们与本土隔着大海,又没根据地,唯一的盟友也是个流亡者。你们耗不起的。以西庇阿的个性,一定会急于求战,他会不懂代价夺回他的东西。”王玉婷说。
“而且为了刺激他尽快进攻托隆,你让西法克斯杀了托隆的所有守军,对不对?以此来激起罗马人的愤怒,让他们为复仇而战,更加确定以托隆为目标。”赵弄潮为她作出补充。接着他淡淡微笑,摇了摇头,“你太小看西庇阿了。他的确是个冲动的人,但并不是无目标地横冲直撞。其实你的邀请信发错了对象,如果你邀请的是西庇阿,他同样会赶来见你,相信吗?”
“他?不可能。”王玉婷才不相信。
“你还在为那次他失约的事生气吗?”赵弄潮的语气平淡如水,“他向我这个朋友谈起过那件事。那次突然出了意外,有人阻止了他,所以没能赶来与你‘私奔’。我想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也就没有现在的西庇阿了。你和他或许会在某座城市里过平民生活;也或许相处一段时间后,因性格不和而分手,然后他回到罗马,不过因曾经弃职逃离,他永远被驱逐于政治之外。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会再有‘西庇阿’。可是事实偏偏出了意外,那个人没能来见你。”
王玉婷听了他的话,愣了很久。“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嫉妒。”赵弄潮坦白出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不怕引起王玉婷的反感,相反,他了解王玉婷的心思,如果他为此事嫉妒,她会很高兴,因为证明了她的魅力。“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个问题——历史不会因你而改变。”
“是吗?”王玉婷洋洋得意地笑了,“你的话也提醒了我,说明我在西庇阿心中依然还有份量。如果与他再续前缘,他会不会再次与我出走呢?到时恐怕你就不仅是觉得嫉妒了吧?你会不会因此杀了西庇阿呢?或许你不会那样做,他死了,历史不就改变了吗?这是你反对的啊!”王玉婷注视着他,发出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实在刺耳,“这种玩笑开不得。”赵弄潮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第七十一节 历史的质问
古代的娱乐活动不如现代丰富,不过王玉婷他们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已经习惯了。赵弄潮带着副自己做的象棋,王玉婷一下子来了新鲜劲,好久没见到中国象棋了,圆圆的棋子握在手里很舒服。赵弄潮的对手一直以来只有陈志,陈志棋艺不错,可是对弈次数多了,摸透了他的战术,赵弄潮也渐渐觉得无趣。他从未与王玉婷对弈过,展现出跃跃欲试的态度,而且他希望用下棋来修补与王玉婷之间出现的裂痕。
说实话,王玉婷不过是个象棋初学者,频出臭招。为让她高兴,赵弄潮暗中多次相让,使局面看起来势均力敌。
“你就这水平?你还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呢!难怪我们总是得不到第一。”王玉婷嘲笑。
赵弄潮辩解说:“得不到第一的是团体赛,因为校队整体实力不行。个人赛上,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