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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酋长突然沉默却使话题矛头指向三位长老,就连原来支持长老的部落成员也开始怀疑他们。谴责塞叶尼大酋长的声音越来越高,报仇的呼声由小到大,在大屋里迅速蔓延。
长老们为自己的失言后悔不已。“对不起,那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也是为大局,为部落着想……”
他们的声音太小,满屋激愤早已把他们淹没了。
“首领!我们愿意与塞叶尼一战!”
“让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请您领导我们!”
“虽然我希望我们能长久而平和的生活下去,但大酋长的做法无法让人容忍,他能袭击我们的首领,同样会命令他的军队消灭我们。我们必须拿起武器保护自己!”
王玉婷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参加会议的人们忽然激动起来。最初只是酋长冲着长老们喊叫,接着所有人跟着喊叫,他们向酋长聚拢,像是朴实忠诚的士兵拥戴领袖,围绕在他身边。王玉婷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酋长,散乱的头发挡住英狄比利斯半个侧脸,他望着支持他的人们,眼里闪烁水花。
英狄比利斯酋长已经无视长老们的存在,他向众人说:“各位,我勇敢的战士们,我了解你们的心情,我亲眼看见塞叶尼的屠刀砍向部落优秀的儿子们,当时我无能为力,我的内心更痛苦。我向守护森林的神灵发誓,一定要向塞叶尼讨还血债!因此,我决定向塞叶尼宣战,我将站在汉尼拔一边,你们愿意跟随我吗?
“伟大的首领,请您保护我们!”
所有人发出一致的声音,部落的声音统一了。
酋长转身对王玉婷说:“尊贵的密使小姐,我会派人护送您抵达目的地的。”
密使小姐?王玉婷张大嘴巴,却无法回答英狄比利斯。她什么时候变成“密使小姐”了?
……
直到所有人离开木屋,忠诚的卫士安巴利慢慢扶着酋长躺下。安静下来的环境使疼痛感又回来了,英狄比利斯的额头上渗出不少冰冷的汗珠。
“首领,那个女孩真的是迦太基元老院派来的密使吗?”安巴利不敢确定,王玉婷的容貌一点不像迦太基人。
“你担心她是外国人吗?”英狄比利斯一眼看出了安巴利的困惑,“从前与罗马人作战时,迦太基曾聘请过外国人担任将军,他们委派非迦太基人办事不奇怪。她有元老院使者的印章和文件,不会有错的。至于为什么是个孩子,元老们可能认为孩子不引人注意吧!毕竟已经有不少信使被塞叶尼拦截了。”
安巴利点点头,为酋长抹去冷汗,为他盖上厚重的毛皮被子。酋长应该休息了,他从昨夜回到部落后,还没睡过。
“安巴利。”英狄比利斯叫住准备离开的红鼻子卫士。
“听从您的吩咐,我的首领。”
“安巴利,你认为我的决定正确吗?我把你们带入绝境,如果不能胜利,只有死。”平躺的酋长轻声问道。
“无论您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服从您。”
“谢谢你,安巴利。”酋长闭上眼睛,他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是……”英狄比利斯似乎还有疑问。
安巴利蹲下身子,倾听他的诉说。
“我认为塞叶尼要杀死我并不是因为我反对他。联盟会议间隙时,我无意中看见了件奇怪的事――塞叶尼与一位迦太基军官在一起,他们像在谋划什么。”
“您说什么?迦太基人不是他的敌人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安巴利瞪圆充满血丝的双眼,张大的嘴吃惊地吸进一口冷气。
第十四节 再出发
沿着被树木覆盖的山头往山脚走,走出森林,顺着小溪向下,就可以看见广袤的牧场了。这支克勒特-伊比利亚部族几年前才从北方山区迁移到卡彼坦尼亚南部,由于村庄位置靠近商队必经地,所以村里的农牧产品很容易卖出去,村民们的生活也比住在山区时好上许多倍。
安巴利遵照英狄比利斯酋长的命令带上王玉婷与加鲁走进牧场。离牧场老远时,就已经能听见马群的嘶鸣,这让努米底亚人加鲁兴奋不已。宽阔的草原上数百匹骏马高扬马蹄,踏出雄壮声响,它们沿着山丘的边沿奔跑,使大地陷入震憾。溪流边,牛群低头饮着清澈的溪水,水中的小鱼围绕在牛唇边,讥虞着温顺的牛儿。山坡上飘着一片片洁白厚实的云朵,不过仔细看,不难发现那些其实是移动中的绵羊群与山羊群,它们悠闲地啃食嫩草,跟随领头羊找寻下一片青翠草地。
牧场入口有几间木屋,部落里负责放牧的人都住在那里。不过现在大部分人不在那儿,他们追随各自的畜群,要保护它们的安全。屋顶升起袅袅炊烟,女人们正在做饭。屋外拴着几匹马,一名老年男子在院中搬运干草。
“嘿!老兄弟,好久不见了!”安巴利向在屋外工作的人打招呼。
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放下干草,惊喜中,与大步奔来的安巴利亲热拥抱。他紧皱起脸上沟壑般的皱纹,用鼻子在安巴利的红鼻子周围嗅了嗅,眉头立刻凑在一起。“你这个酒鬼!又喝酒了吧?”老头儿的手在安巴利身上摸索起来。
“别找了,我没带酒壶!”
老头儿摸索半天,没找到想要的美酒,难免有些失望了。“你出门会不带酒壶,谁相信?那不是要你安巴利的命吗?”他仍然不相信,无法控制的手还想再搜一遍。
红鼻子捉住老头儿的手腕,这双老老手让他浑身痒痒,他可受不了。“老家伙,我是来办正事的,没给你带酒。”
“办正事?”老头儿鼓圆眼睛,难以置信。
安巴利往身后使眼色,老头儿顺着目光望去,他的视线正好落在王玉婷与加鲁身上。“他们是谁?”老头儿为陌生的外国面孔吃惊。
加鲁礼貌地向老者问好,王玉婷挥挥手掌,拉扯生硬的脸皮勉强露出个笑容。
红鼻子酒鬼咳嗽两声,清了清他那长年被酒精浸泡的干涩喉咙,“我来为你介绍,他们就是来自迦太基的使者小姐和她的忠心护卫。”
“就是他们?”老头儿再次吃惊地将两人重打量一番,迦太基的使者怎么看也是小女孩。
“快去把马群赶回来!他们救了酋长性命,酋长要把最好的马送给他们。快去!”
安巴利发出命令,老头儿不情愿地迈开脚步,走向马群奔腾的方向。他每两三步就会回头望望,目光总锁定在安巴利身上,就怕贪酒的红鼻子背着他偷喝。等到老头走远,老眼无法再看清这边的情况时,安巴利从毛皮护腿里掏出一个小铜壶,拧开壶盖,吸出口液体,美滋滋的快感立刻使眼睛眯成细缝。
他领着王玉婷与加鲁走进几间简陋木屋围成的空地,快步靠近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向黑漆漆的屋里大喊。没多久,唠唠叨叨的老婆婆提着根矮凳从屋里出来了,她将凳子放在王玉婷面前,两手提起围裙,又回到黑屋中。
安巴利请王玉婷坐下。王玉婷瞥了眼凳子,凳脚间竟挂着张残破的蛛网,这样的东西王玉婷可不敢靠近。“我随意看看。”她借机拒绝了安巴利的好意。
空地一角叠放着几垛干草,旁边传来马的鸣叫,王玉婷被它们的声音吸引,好奇地走了过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马了,可王玉婷从未仔细观察过它们。棕毛顺着脖子柔软的垂下,就像女人的头发,背脊上的毛皮很光滑,反着油光,马蹄是黑色的,连着健壮的四腿。
见到她有兴趣,安巴利也走过来,他拍打马背,像对待熟悉的老友。“这是匹好马,这样的好马很受来往商人的欢迎。不过自从塞叶尼大酋长反抗迦太基后,到我们部落买马的人少了,现在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马。”安巴利呵呵地对着宽广的草地笑起来,嘴里呵出酒气,直让王玉婷捂住口鼻。
远处山坡渐渐传来轰鸣,奔腾的马群朝这边快速移来,马群旁边三四匹不和群的马也随着群体移动,马背上有人,他们是牧场的牧马人。不一会儿,马群已来到空地外围。它们围着木屋奔跑,马蹄踏出绵绵不断的雷鸣,就连深藏胸腔里的心脏都被它们震憾。
“请你们各自选一匹吧!”安巴利笑眯眯地对王玉婷和加鲁说。
奔跑中的各色骏马使王玉婷眼花缭乱,她觉得每匹都很不错,目光随着转圈的马群一起打转,头快晕了。
轰鸣中忽然传来一声口哨,鸣叫的马群里似乎有叫声在回应尖锐的哨声,一匹略显瘦小的黄马冲出群体,一跃窜进空地,飞踏的黑蹄停在吹口哨的加鲁面前,黝黑的青年与他的爱马相拥在了一起。
安巴利惊讶于这一幕,他对努米底亚人训练马匹的方式充满惊奇。曾经听迦太基人说南方的努米底亚人从小与马为伴,在马背上渡过大半生,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转过头来,看着王玉婷,“好了,小姐。您有看中的吗?”
“我吗?我还没有呢!”王玉婷尴尬地笑笑。她还不会骑马,更别说相马了。但如果说出一窍不通的真象,恐怕被人笑话。“其实……我喜欢红色的马……”她小声说出喜好。
“小姐喜欢红色的马!把所有红色马带出来!”
牧马人听见安巴利的命令,立即驱赶马群,将红色与接近红色的马从马群里分开。
忽然间,一声马鸣,加鲁跨上马背,右臂挽起一捆绳索,加入进牧马人的行列。黑白分明的眼眸随着奔跑的马群移动,坐骑像明白主人的意图似的自动追逐马群。加鲁摆动臂膀,抛出套索,绳圈从半空落下,掉进马群里。努米底亚人慢慢拉紧绳索,一匹棕红色年轻骏马渐渐脱离群体,随着加鲁的坐骑一起奔跑。
加鲁牵着由他选出的红色马来到王玉婷面前。
“黑小子,你眼光不错,是匹好马。不过会不会小了点儿?”安巴利同赞加鲁的眼光,但这却是匹未成年的马,虽然不算马驹,可身型不如成年马高大,略矮一些。
加鲁解释说:“以小姐的身高来说不适合骑高大的马,而且马如果从小与主人相处,人与马都能建立友情,在今后也可以相互照应。小姐,你说是吗?”
什么也不懂的王玉婷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