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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睿智的领导者在这儿。她有着大巫女的先知先觉,如同猛禽的凶猛与冷酷。她是神的宠儿,胜利的制造者。现在我们全听命于她,智勇双全的高贵小姐是我们的首领。”莫里一反常态地用赞美词汇介绍起王玉婷来。
王玉婷还未来得及细想莫里的变化,桑东仇恨的眼光立刻把她吸引住了。难怪莫里忽然变得殷勤,他把桑东的憎恨转嫁到了她的头上。幸好眼前的大汉被压制着,否则他一定扑上来把她拽下马,然后一拳打死。
趴在地上的桑东突然大笑,那笑声回荡村庄,就连空气也跟着颤抖,没人打断他的笑声,直到酋长用完气息,只剩下急促的大喘。“袭击是你策划的?”酋长扭曲着凶悍的面部表情问道。
王玉婷点头。
抽搐的笑渐渐变了味,桑东把脸紧贴泥土,似乎想要将头钻进土里,反抗的力量消失了,手掌握住一把湿土,背脊和话语开始颤抖,“没想到我和我的族人竟会毁灭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还很多,杀光别人全族的时候,你没想过会有人报仇吧?”马背上的王玉婷俯看地上的男人,这个高大的曾想杀死自己的酋长如今匍匐在自己面前,她有种新仇旧恨一起报的快意。
“不,迦太基的尊贵使者。杀死卡曼全族并不是我的意愿,是阿克果的意思。这是他的命令,袒护迦太基的部族都应被消灭。如果我拒绝照做,也会被消灭的。”
“阿克果?”王玉婷已多次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是某个大部落的酋长,袭击商队,弄得王重阳至今下落不明的也是这个家伙。王玉婷对他没有丝毫好感。
桑东继续说:“小姐,迦太基人想要击败大酋长,就必须消灭他,他的部落是大酋长的主要力量。尊敬的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能否叫他们放开我?至少让我摆脱现在的屈辱姿势。”
王玉婷挥手叫捉住桑东的战士放开他,反正他已经逃不掉了。酋长坐起来,活动两下筋骨。“仁慈的小姐,假如您愿意,我会用一些您感兴趣的情报交换余下族人的生命。”酋长冷静地向胜利者请示。
“好啊,那我们就听听。”王玉婷用眼神向两位助手暗示。莫里与安巴利相互对视,最终由安巴利向其余人转达暂停屠杀的命令。不过此时部落里仍幸存的居民已所剩无几,许多杀戮者已经开始休息,只有少数人还在村落四处搜寻。
“你快说!”
“是。这是我无意间听见的,有关大酋长的阴谋……”桑东看看左右,“小姐,我能否靠近些?我要告诉你的将是个大秘密。”
王玉婷显现出顾虑,直觉告诉她让这个凶悍的家伙靠近会有危险。“小姐,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他不敢危害你。”莫里劝她放心。王玉婷最终默许桑东靠近。
“是什么阴谋?”她问道。
“关于……”桑东微抬起头,上仰的眼珠直瞪向马背上毫无防备的王玉婷。
女孩的惊叫突然穿透大火漫延的村庄。
桑东冷不防出手抓住王玉婷的衣襟,像制服野兔般把她按在地上。他忽然攻击,毫无预兆,四周护卫的战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们的首领已被敌人制住。桑东首领敢于在这么多守卫眼前攻击,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酋长像困境中发狂的熊,把王玉婷摁住的一下刻,立刻从护腿中抽出匕首,对准地上的仇人狠插下去。他只管往下捅,恨不得连同刀柄也要插入对方身体。王玉婷无法反抗桑东的蛮力,只见到他手中闪过白光,随后腰部巨痛,喉咙惨痛地喊叫,“死”字立刻从她脑中蹦出,软弱的侧腰中刀,必死无疑了!
加鲁冲上来,一拳揍上桑东高挺的鼻梁。一群人抓住桑东四肢,把他拖离王玉婷身边。酋长再次发出狂放的大笑,这次的笑声中饱含着复仇的快感。鼻孔中流出暗红鼻血,沿着嘴唇轮廓蔓延。“我就算要死,也得拉着你这个迦太基的小贱货陪葬!”酋长无畏的笑声让所有人胆寒。
加鲁抱住蜷缩成一团的王玉婷,她的手捂住腰部,上面竖立着明晃晃的匕首,身体痛苦地颤抖着。努米底亚人抬头猛看冷静站立着的莫里,这个距离两人最近的“护卫”竟然至始至终像块木头似的发呆。“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为什么不阻止?”加鲁用他的喉咙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嘶吼。莫里依然十分平静,用波澜不惊的目光看向加鲁,回答说:“住口。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对突发事件及时反应。”他把疏忽归咎于突发事件。
首领遇刺震动了每一个人。安巴利从村庄角落里赶了回来,他看见了倒地的王玉婷,疯狂扑向桑东,给他一顿拳打脚踢。桑东依然在发笑,能有那貌不惊人的灭亡他的部落的狠毒女孩陪葬,他满足了。
桑东的笑声里突然混杂进不一样的笑声,纤细的声音只有少女才能发出。谩骂与吵闹的人们因这股诡异的笑而立刻安静了。
蜷缩在加鲁怀中的王玉婷突然笑出声来,她的肩膀上下颤动,不是因为疼痛,似乎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实在控制不住忍俊的身体了。“难怪你会被灭族?原来你连杀人也不会。”小巧的手扶上刀柄,紧握住缠绕布条的粗糙刀把,另一只手按住腰部,喉咙里“嗯”出一声,匕首拔出来了。王玉婷坐立起来,把凶器扔回桑东面前,匕首仍然明亮,没有红色,没有血。王玉婷取下绑于腰间的玩具娃娃,木偶胸口上多了一道丑陋的裂口。嘴角挂出一丝苦笑,无意间携带的尼米的遗物竟然救了她。
“宰了他!”
她指着桑东,歇斯底里地大叫。
听见她的嘶喊的卡彼坦尼亚战士们早已按耐不住,他们的仇恨必须得到发泄。第一个扑上桑东后背的人把他的短剑插入桑东肺中,酋长倒在地上,破裂的肺使他连惨叫也发不出。疯狂的复仇者们像饥饿的猎狗挣食垂死的熊,他们围住他,把身上携带的武器插入他的身体,然后连同血肉一起拔出,之后再插入……
王玉婷已经看不见桑东的身躯了,他被她狂暴的部下们围住。王玉婷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像成群的蚂蚁围咬一条肥嫩的青虫,有点恶心。
莫里没有加入围杀桑东的行列,他看向遥远处看守幸存者的战士,“不留活口!”他发出命令。
……
胜利归来后,王玉婷将随同莫里向酋长报告情况的任务交给安巴利,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是已成废墟的卡曼爷爷的村庄。
村庄旁多出了许多土堆。他们离开后,活下来的人与附近部落的居民一起在那里埋葬了受害者。王玉婷在一座座土堆中寻找,按照掩埋尸体的人的指导,终于在墓地边沿找到了埋葬尼米的那堆湿土。加鲁在土堆旁边挖出小坑,王玉婷把野花种子撒进土里,然后轻轻盖上。
她拿出玩具娃娃,抚mo着人偶胸口上那道有些割手的伤口,裂缝很深,匕首差点刺穿玩具,扎进她的身体里。她放下木偶,让它平躺在土堆前。“点火吧!”她淡淡地对身旁的努米底亚人说。
火焰笼罩着玩具娃娃,像是场小型火葬,焚烧着一具缩小的尸体。火光照耀着没有生长嫩草的新土,微湿土壤中的水气反射出点点亮光。“虽然我不太相信什么冥冥注定、在天之灵,但有可能真的是你救了我。因此我要说……谢谢你……我很少对人说谢谢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希望你能收到。桑东已经死了,你放心,剩下的也逃不了,我一定会叫他们血债血偿。”王玉婷一边望着渐渐焦黑的木偶发呆,一边对着泥土里的人言语。她抬头仰望,天空中又是一片血红的夕阳。
第二十八节 出人意料(1)
来自卡彼坦尼亚的信使马不停蹄地赶回新迦太基城。沿街明亮的火把为他照亮深夜的道路。夜间闲逛的酒鬼险些被飞驰而来的马撞倒,左右闪躲,最终跌入路旁垃圾堆中,借着酒颈,他还想支起身体骂上几句,可很快发现肇事者连同他的马已经没影了。广场里聚会的人们见到横冲直撞的马匹,立刻终止话题,被它吸引。有经验的人知道,这一定又是一封紧急军报。
信使下马,一路奔进巴尔卡家族的宅院,他顾不得擦拭满脸尘土与汗珠,把怀中的密信交给了见到的第一位高级将领――骑兵统领马哈巴尔。
马哈巴尔沿着弯曲的回廊快速行走,直入汉尼拔与将军们商议军务的密室。“将军,哈斯德鲁巴有消息了!”马哈巴尔忘记了敲门,闯入房中。
汉尼拔没有计较他的失礼,久未联系的哈斯德鲁巴突然有了消息才是他要关心的。但是信里的内容却令他失望,甚至有些气愤。“哈斯德鲁巴退守塔加斯河以北了。”他向身旁的马哈巴尔简单陈述信件内容。
这条消息同样叫马哈巴尔吃惊。退守塔加斯河以北意味着已经撤出卡彼坦尼亚地区了。“将军,我们是否应该有所行动了呢?卡彼坦尼亚的局势越发混乱,拖延只会对我们不利。听说一支由数个部落联合的部队正在那里展转战斗,最初只有几百人,现在他们已经拥有上千人了。他们战斗的目的我们至今不明。而且南部部落也蠢蠢欲动,像是要形成新的联盟。”
“马哈巴尔,你说得很对。不过我却预感到局势正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汉尼拔掂量着手中轻飘的信件,哈斯德鲁巴提供的信息与这封信的重量一样毫无份量,“南部部落已经推选出新领袖,他叫英狄比利斯。亲爱的马哈巴尔,你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英狄比利斯?似乎听说过。”马哈巴尔想了想,有印象,但却记不清在哪儿听说过,这位酋长做过些什么事了。
“几年前北方山区发生雪灾,人畜冻死无数,于是有位酋长决定将全族迁往南部。可是他们受到南部部落的排挤与敌视,甚至发生了冲突。”
“是的,我记起来了。当时还是您亲自出面调停,这才使酋长们承认了他们的新领地。他们的首领感激您,发誓永远做您的朋友。他就是英狄比利斯?”
“没错,就是他。现在他已经成为反对塞叶尼的联盟领袖,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