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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期待,那么害怕。
终于盼来了一对善良的夫妻,他们没有孩子,偶然的相遇,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意,将她从永远看起来孤寂阴暗的孤儿院里带走,她随着他们一起跋山涉水到了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城,那里并不怎么富裕,可她依然很喜欢,她从落地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爱,对于爱,对于温暖,她同所有可怜的孩子一样,有着本能的渴望,这种渴望只关乎爱本身,不关其他任何金钱财务。
只要能给她一个家,能给她温暖与关爱,她愿意用尽一生,倾尽所有的去回报。
到他们家要经过一座大雪山,去的时候,他们三人挤在同一排座位上,指给她看窗外高耸入云的雪山,说道:“这里很冷,你怕不怕?”
她大力摇头,一点都不怕冷,也真的不觉得有丝毫冷意,那时候的她,心里只有满满的欢喜,怎么会冷?
她在他们家里住了下来,每日清晨男人外出工作,女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做好满满一桌饭菜,与她一起等待男人回家,桌上三人随意的闲聊笑意融融,饭后,男人看书,女人在灯下教她织毛衣。
她永远记得那种空气中仿佛都充满温馨与幸福的氛围,深入骨髓,再难忘怀。
她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她终于脱离苦海驶向幸福。
孰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幸福便猛然破碎。
女人突然怀上了孩子,巨大的欣喜过后,便陷入深深的为难,她终归是外人,比不上肚里的亲生骨肉,最初的怜惜已慢慢消失怡尽,最后只剩一点点同情,将她送出门后,男人小心的扶着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她而去,连让她乞求的机会都不曾留给她一个。
再次经过那大雪山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是同一座山吗?为何竟然如此之冷。
她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周身觉得越来越冷,在似乎永无尽头的寒意中,卑微如她,不敢抱怨,不敢指责,只一遍遍在心里祈求,下一世,请不要如此苛待她,请给她一个家。
她又累又冷,在茫茫的黑暗梦境中徒劳挣扎,突然觉得眉心一痛,终于自梦中醒转过来。
她猛的睁大眼,茫然了好一会,才看清对面玄华正收回手,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
玉琢摸着眉心,“你戳我做什么?”
玄华已将书卷放置一旁,闻言反问,“做噩梦了?看你眉头皱成那副模样?”
她突然呼吸急促,嗓中哽咽有声,眉心紧皱身体微颤,倒将他吓了一跳,见像是梦魇,方伸手唤醒她。
玉琢摇摇头,“没有。”
那算不得梦,只能算一段永远不会回去的过往。
窗外大雨不知何时已停歇,玄华见她既已醒过来,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玉琢还有些迷糊,神智有些迟钝,直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明白他是要走了,心里突然一时冲动,开口叫道,“玄华。”
玄华回头看她,“何事?”
他清冽的好听声音一如平常,却让玉琢无端的有些小小紧张,她干巴巴的问道:“不多坐一会儿了吗?”
玄华皱眉,微有些凌厉的看着她,“你倒真是要不矜持到底。”
玉琢干笑道,“也是,快至深夜了,不能再留你了,那你慢走。”
玄华转身离开,嘴角暗自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玉琢自然没看见,她重新在桌上趴下,暗自鄙夷自己的没出息,然后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混乱中,这混乱让她既欢喜又着慌。
她一贯早熟,心思细密,其实不用细想,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混乱源于何名为何,只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她与玄华不过才认识短短一段时间。
可这种东西,自古以来,都不以时间长短来定论。
她想起第一次见玄华的时候,当时,她顶多被他‘美色’所惑,单纯的惊叹于他的好看容颜而已,为何,到了现在,居然会舍不得他离开?
是他自潭中捞起她,还是他背她回来,抑或是那晚他温暖的怀抱,她不知道,也深究不出来。
她只知道,她开始期待他的到来,不舍他的离开,他的温暖让她想靠近,甚至贪恋,而一顿普通的晚宴,再这样静静坐在烛灯下,他执卷她安睡的一幕,就如同一把刚刚好的钥匙,势如破竹的开启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是她一生铭记一生渴望的画面。
玄华,玄华,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只是,她不敢轻易迈步,她害怕重经一次以为幸福唾手可得却最终被狠狠遗弃的痛苦,那滋味实在太难受,她永生都不再想尝。
玉琢心神不宁的站起身来,一件厚实外衣自肩头滑落,她忙伸手抓住,只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原本放在床头的衣物,因为平常怕冷,晚上的时候常常披着它,刚睡着时,分明没有披着它的。
那么,一定是玄华了,他见自己睡着,就取来这御寒之物,将它披到睡梦中的她身上。
玉琢突然豁然开朗,心下的纷乱思绪通通见了天光,只觉一片清明。
那日,被从那夫妻家中赶出来后,她并没有按设想的回到孤儿院,而是死在了那天,在冰冷的季节冰冷的雪山里孤单的死去,后来平白的得了再活一次的机会,如今,她的一切都是捡来的,既然如此,何必在意那么多,她重生后的初衷与愿望不正是顺其自然的好好生活吗?
这样的感情,如果不来,她自不会强求,但若来了,她就应该尽力珍惜,尽心维护。
玉琢灿然一笑,抱起小玄子,说道,“今日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第二日是个晴朗艳阳天,经过大雨的洗礼,天地间都弥漫着青草天然的芳香气息,闻之沁人心脾,心神气爽。
玄华依然那个时辰过来,同往常一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他就准备回去了。
正是春光好时候,大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周围的景致也分外清晰,玉琢爱折腾,小院里花草树木皆是繁茂葱茏,尤其院落一角,一株桃树上花蕾朵朵,在应景的季节里,争先恐后的竞相怒放着。
玉琢抱着小白猫站在桃树下,清清脆脆的唤一声,“玄华。”
玄华停在朴素暗色的门前,静静的回头,“阿玉,何事?”
他不叫她玉琢,只简单又随意的叫她阿玉。
玉琢冲他一笑,眉眼弯弯,眼里波光潋滟,“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玄华的目光穿过院中铺落的阳光定在她胜过桃花的笑颜,静静的看了一会,在仿佛已经停住的时光里,他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第十一章 太子
玄华很少笑,心情好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如今这样明显又朗然的笑容,是玉琢第一次见,才发现,他若是笑开来,左边脸颊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难怪他不爱笑,莫非是怕人发现这显得孩子气的小酒窝
玉琢觉得好看,此时却不是关心这等事的时候。
她看着他朗然的笑容,猜不出他的含义,索性一鼓作气,依然勇敢的问着他,“这是我的想法,我如实告诉你了,那么,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玄华看着她,见她黑白分明的水润双眼里是满满热切的期待,连她怀中的小猫都安静的看着他,似乎也在等待他的答复。
他静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玉琢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答复。
她也不知面上该做出何种表情,只轻声说道,“这样啊。”
两人相对无言的站了会儿,玄华再无多的言语,只静静的看着她,倒是玉琢很快又想开,笑的依然眉目开朗,“我明白了,那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她也不过是昨天才确定自己的心意,才想开来,而事实上,两人认识并相处的时间实在是短,又怎么可能指望玄华也恰好如她一样也是这般心意呢?
再则,他说的是不知道,虽然不是清楚明白的喜欢两个字,但也并非说的不喜欢,她于他,归是有些不同的吧。
若他需要时间,那她就应该给他时间。
玉琢大方的冲玄华挥挥手,巧笑嫣然,“没有关系,我等你想明白。”
她顿一顿,歪头说道,“若你也喜欢我,以后我也能感觉到,但若你不喜欢我,你一定要告诉我,免得我会错了意。”
玄华微微眯眼,让人看不清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波动,“好。”
玄华走后,玉琢一个人抱着小玄子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一边转一边忍不住一路傻笑,她颠一下怀中昏昏欲睡的小猫,跟它说着话,“小玄子,我是不是太直接了?我是不是太不像个女孩子了?”
小玄子配合的喵了一声,惹的玉琢笑意更大,“你懂什么?虽然不够矜持,但为什么要隐藏如此美好的心意呢,喜欢就大声说出来,一点都不丢人,你一只小猫懂什么,敢嘲笑我!”
她轻轻戳一戳小玄子的脑袋,以示惩罚,小玄子歪着脑袋不吭声了,她也不再对猫弹琴,但过了一会,她又实在忍不住再次对着它言语。
这日的玉琢,看什么都美,看什么都有灵性,她对猫说,对花说,对石桌说,甚至对空中无法触摸的阳光说,一直笑着喋喋不休,将所有的心事一一对他们诉说,告诉他们她有了喜欢的人,从今往后,便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在她心里,喜欢就意味着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虽然玄华态度并不够明朗,但也给了她期待与希望,种子一旦发芽,又在一片从未污染过的纯净土壤中,势必以极快的速度茁壮生长着,带给她无法阻挡的憧憬。
但自那日后,玄华已连着三日没来玉琢小院了,初时玉琢没在意,但到了第三天,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反常。
玄华之前基本上日日都要过来的